此心安处 第48章 第 48 章

陆岑川因为没常识，吴梅花因为没本事，各自沉默不知谁更心塞。村里人东拉西扯的，牛车就回到了青树村。

临到分别，杨桥脸上的嘲笑之色都没消减，一挑眉朝陆岑川笑到，

“下回买东西，先问问行情，啊！”

陆岑川：“……哦。”

虽然杨桥一脸嘲讽，但说的很对，不能因为跟他熟，就上去揍他。

陆岑川默默这么做着心理建设，神色憋屈的应了。

虽然骨头是买肉白搭的并没花钱，但一想到自己用了从前的惯性思维，还以为占了便宜傻兮兮的想要包圆儿，就觉得……杨桥觉得她蠢一点儿都没错啊。

陆岑川：“……”更气了！

陆岑川一边处理着买来的肉一边唉声叹气，剁了好一会儿肉馅直到思路跑偏，才把这茬儿放下了。

骨头焯水炖汤，白米焖好饭盛出来一点儿煮粥。原来的单眼灶改成双眼灶，立马就有种能够有条不紊随心所欲的感觉。

陆岑川：“……”我真容易满足！

自我安慰之后，陆岑川又对后院的冬瓜下手了。

既然种了，总得吃掉不是？

挑了个个头最小的，先切出今天要吃的份，削皮去籽改刀切片，其余的便连皮带瓤切粒。把今日买的红糖砖敲下一块，用擀面杖碾碎成粉，与冬瓜粒拌匀，放在一旁腌制。今天要吃的冬瓜一部分焯水之后剁茸，待白粥煮到米粒将要开花，和肉泥一起下锅继续熬上片刻，加一点油，略作调味就挪在一旁。

忽然买了肉，陆岑川反倒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吃才好。

剁馅儿剩下的部分又想留着慢慢给阿越添进三餐，又害怕天热给放坏了浪费东西，纠结的不行。最后切了几片炒冬瓜，剩下的……留到明天再想怎么做总没问题吧？

晚上吃了久违的米饭，一菜一汤，陆岑川之前腌的黄瓜业已出坛，酸脆爽口，当个配菜佐餐正好。

阿越已经坐的不错，被陆岑川抱在怀里，可以自己拿着勺子吃东西。他小手抓的极稳当，动作也小心，完全不用人操心。在自家吃饭，给阿越吃的东西都是事先处理好的，或者适合阿越没牙也能吃的东西，所以陆岑川的作用也就只剩下给阿越夹菜。

吃完了饭，用红糖腌渍的冬瓜块达到了陆岑川想要达成的效果。

冬瓜腌出的水分盖过了自己，把它们放到火上大火烧开，再用小火一点点细细的熬煮，在翻滚的小泡泡之中煮到粘稠，放凉之后滤渣，就得到了两小罐浓缩的冬瓜茶。

又泡上一些绿豆，陆岑川才带着阿越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起床，陆岑川就把泡了一夜的绿豆上火闷煮，然后惯例的先去地里照看庄稼。

忙完回去，绿豆已煮到与豆皮脱离，捞出豆皮滤出绿豆水，豆仁压碎碾细，抿成泥状，加糖熬化。本来应该再加些奶油黄油之类，香气会更浓，也便于定型，不过陆岑川没有，就当做没这回事儿。

绿豆沙凉透捏成小团，正准备继续，发现又没模子。

但这回做的这个点心不能拿手捏了，环顾四周想找个东西将就用，却发现家里连个小点儿的容器都没有，并且，连水杯也没有。

陆岑川：“……”我已经习惯用碗喝水了吗？而且怎么到现在都没想起来给家里添杯子？

觉得自己这适应力也是好得过头了，陆岑川皱着眉满屋里打量，最后把视线落在晾在绳上的屉布上，它们经纬细密厚实……应该能行？

葛粉虽然不是什么难处理的材料，但工具不趁手，想要做精细些，陆岑川也得一个个的小心拿捏。

把葛粉煮至透明粘稠，屉布铺在碗中，趁热用葛粉裹住豆沙馅团，笼起一拧，做成一个小球。绑住收口，小心放进一旁的凉水里冷却，等到定型又拆掉屉布，顺利剥出一个朦胧的小圆团，隐约能看见中间绿色的馅儿心，陆岑川才放心的去做下一个。

这个已经拆开的就直接放在盘子里，又舀昨天熬好的冬瓜茶调了一碗，放在炕桌上先给阿越当点心。不免还要交代，

“吃的时候慢一点哦，这个不用嚼，但可别呛住了。”

“啊~！”

阿越拿着勺子，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这个透亮又朦胧的团子，轻轻碰碰，便水润又可爱的颤了颤。阿越闹着玩儿的戳了好几下，陆岑川看他玩得开心，更坚定了要给小朋友弄些玩具的想法。

可是这时代的小孩子们都玩些什么呢？之前听李宝柱他们回忆童年，完全只有在外面疯跑而已啊。

之后做出的若干团子陆岑川就不拆开，挤挨挨的放在盘子里，再拿上一罐冬瓜茶，抱着阿越往杨家去。

因为做龙骨的事，陆岑川最近和杨家也算多有来往，杨大嫂看她来了，径直笑着招呼她进屋里坐。

杨桥今日看起来是在老实的读书，难得的穿了件长衫，增添了些文弱气质。只不过一开口就破功了，

“这么快就来虚心求教啦~？”

陆岑川：“……”怎么还在说昨天的笑话！这个读书人好烦！

陆岑川默默咬牙，没搭他这茬儿，举了举手里的碟子，

“之前答应请你吃的点心。”谢他为凉皮买卖搭桥的谢礼。

杨桥闻言脸上笑容即刻展开，仅剩的儒雅就彻底消失不见，不过看着那些屉布又显出了点嫌弃。陆岑川早已见识过他这样的挑剔，扭头对杨大嫂说，

“大嫂也一起尝尝吧？杨大哥跟石头呢？”

“哎哟，点心你们小孩子吃就好啦！我去喊石头过来！”

趁着杨大嫂笑容满面的出去喊石头回来歇一会儿，陆岑川就把一并带来的冬瓜茶的罐子递给杨桥，

“这又是什么？”

“冬瓜茶，配着一起喝也行，消暑也行，不好放太久，你看着喝。”

她准备得这样周全，可见诚心，杨桥便不推辞。取了茶杯白水，按照陆岑川的说法舀了一勺化开，色泽深沉，与自己平日喝过的茶汤颜色全然不似，看着就很浓郁。尝上一口，香味却是与颜色不同的清新怡人，杨桥不禁微微诧异，

“甜的？”

“是呀~”

他咂咂嘴，清清甜甜的味道，虽然是甜的，却不觉得腻味，和往常喝过的糖水也很是不同。而说是茶，又一点儿茶叶的味道也没有，正要仔细打听，就见石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冲进来，理也不理一旁的两个外人，端起杯子闷掉了眼前的茶水，

“这个糖水好喝！三叔再给我沏一杯！”

杨桥看了自己侄子一眼，依言又调了一杯推过去给他，

“慢点儿喝！”

其实杨桥还想说你当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讲究，但看了看陆岑川……真看不出来哪里是个小姑娘！

石头也抽空看了一眼陆岑川，这个以前话都不会说的小傻子，如今却频频得到自己爹和叔叔的夸奖，明明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啊！而且又瘦又小，比自己还矮呢！

小少年心里很是不满，但听三叔说，她竟然敢向自己那个可怕的二叔问东西，而且之前还在她家吃了甜滋滋的水果粥……就又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不太想跟她一个小丫头作对。

不是不敢，是不想！小少年这么别扭的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台阶。

趁叔侄俩喝着冬瓜茶，陆岑川把葛粉团子拆好放在了盘子上。

这团子小巧，一团团趴在盘中圆圆润润，颇为精致可爱。然而它软萌的外形却没能博得杨桥的青眼，倒是其中隐约可见的馅儿心，引起了他的好奇。

端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阵，猜不出材料与做法，索性直接开吃。外层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味道，但当馅儿心留在舌尖，甜香绵密，绿豆清爽的本味却被成倍的呈现了出来。

杨桥眼睛一亮，尽管依然没品出做皮的材料，但这无碍于对馅儿心的夸赞，

“这才是豆沙啊！”食芳斋的豆沙馅儿做得什么玩意！？

陆岑川看他这么捧场，得意一笑，总算从杨桥这里得到一个没有延时的夸奖了！

石头也看着这点心新奇，但囫囵吞枣的就吃了两个，滋味儿都没品出来，只觉得甜甜的又不用嚼，十分的好吃。

杨桥照着他脑袋呼噜了一巴掌，才叫他放慢了速度又吃第三个。

吃吃喝喝的，陆岑川也不提什么谢礼，杨桥也不说什么客套话，就好像只是某个悠闲的午后，随便来一顿小甜点。不过陆岑川待办的事情还多，就准备收了盘子走人，起身动手之前，看着这玩儿伴似的叔侄俩，灵机一动打听到，

“小孩子要玩儿些什么玩具啊？”

杨桥正喝着冬瓜茶细细品味，闻言看着阿越想了老半天，

“他这么大点儿……布老虎？”

石头吃了陆岑川送来的点心，也跟着出主意，

“拨浪鼓！爹以前给二叔家的妹妹做过！”

“说的跟你没有是的。”

“我早就不玩那个了！”

眼看这叔侄俩抛开问题自己争论了起来，陆岑川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阿越，阿越也正好抬头看她，完全没有感兴趣的样子。

看来阿越不喜欢这种啊……

没有得到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陆岑川完全不在意他们叔侄俩的胜负，收了东西就要走。石头还沉浸在自己长大就不得宠了的哀怨里，杨桥已经逗完了侄子，看见始作俑者点了火就要跑，挑了挑眉叫住她，

“那你想叫阿越玩什么？”

陆岑川心说我要有主意能来问你吗？我倒是想叫阿越玩点方便携带的益智游戏之类，你们这儿有吗？

诶？益智游戏？

想到这里，陆岑川试着问，

“……九连环？”

杨桥嘴角抽了抽，

“……他连一岁都没有！”

陆岑川：“哦。”

一岁没有怎么啦！我家阿越拆结的功夫可厉害呢！

不过既然这里有九连环，那说不定也有七巧板？孔明锁华容道，总得有一样吧？陆岑川不愿妄言，就先试着描述了一下孔明锁，

“六子联方！”石头叫到，一脸嫌弃，

“比九连环还难呢！”

杨梁就是木匠，这东西石头是有的，实在是难拆，根本不觉得哪里好玩儿，怎么能算是玩具呢？杨桥把这个不爱动脑的侄子扒拉到一边儿，对陆岑川到，

“阿越年纪太小了，你给他这些他也玩儿不了啊。”

陆岑川不反驳，只是问他，

“那你觉得什么岁数才能玩儿这些啊？”

杨桥哪儿知道！但想想自己侄子侄女能说会跑的年纪，估摸着说了个岁数，

“至少也要三岁吧？”拆不拆的开两说，但玩儿起来应该没问题了。

陆岑川不置可否，心里已然有了些眉目，就跟杨家众人告辞回去动手。

回家之后，陆岑川先找齐了要用的东西。

之前又是盖房子又是做龙骨，无论是工具还是材料如今都十分齐全，总算度过了想自己动手都无手可动的尴尬阶段。

只是她新学的木工粗浅，还达不到能做孔明锁的段数，又没有金属丝，考虑了一下木刻九连环的难度，陆岑川毫不犹豫的把两样都放弃了，决定先做个简单一点儿的拼图玩具。

先锯出九个拇指厚的木块，做出最简单的槽口榫，既当做滑道又防止脱落。再打磨棱角，横三竖三拼成方形，按着这方形多留出一格的大小，四周镶边做了个带凹槽的木框出来，供这些方块滑动。

又在这些滑块上弄出图案，没纸没笔的，太麻烦的东西陆岑川也画不出来，就用旧麻布厚厚裹了一根铁签子，伸进火炉里烧热尖头，照着铜钱的样子，在拼好的木块上烫印了个放大的铜钱出来。

然后把这些滑块按照顺序卡进木框里，再拿了一个铜钱坠上络子，顶在那个空格里，即不让滑块乱走，又当做样本，如此，便做出了个能拼出大大铜钱图案的滑动拼图。

这拼图带上外框整个有手掌大，一指厚，虽然不算小巧，但重量很轻，小孩子也能独自拿着摆弄。陆岑川几次仔细检查过正反内外，确认没有木刺尖角，才乐呵呵的拿去跟阿越献宝。

阿越看陆岑川捣捣鼓鼓的弄了一个下午，此时终于递了个成品给自己，接过来却没去摆弄，只眨着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瞧。

陆岑川接收到他盯着自己不放的目光，赶紧把身上的木屑和脏兮兮的双手都收拾干净，笑着过去抱起阿越，给他演示这东西的玩儿法。

随着陆岑川来回的拨弄滑块，阿越很快领会了拼回原图和打乱重来的意思，小手滑着木块来来回回玩了好几遍，还试着把滑块扣下来再装回去。

陆岑川毫不在意的任他摆弄，还在他尝试重装失败之后，教阿越把这些滑块当做羊拐子，两人抛起接住的玩了一阵。

等这些滑块再次在木框里装好，阿越抓着自己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玩具，一扭头就扑在了陆岑川怀里。好一会儿才蹭了两下，陆岑川就明白这是小家伙觉得喜欢的意思了。

知他腼腆，陆岑川也不多言语动作，揽住这怀里软绵绵的小身子，翘起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

阿越确实十分喜欢陆岑川给他做的这个小玩意儿，又能带着四处走，睡醒了基本就不放开，特别的宝贝，连素日里亲近的杨桥要看一看都纠结好久。

杨桥好不容易叫阿越松了手，拿着这个玩意儿看了半晌，把顶着空格不让滑块乱走的铜钱络子拿掉，自己划拉着拨弄了好几次才拼回原样，赞到，

“有点儿意思！”

不过……在上面画个铜钱……又拿个铜钱编络子……

杨桥嘴角抽了抽，忍住了没说什么，又问陆岑川，

“你怎么想到做个这个？”

这有什么好问的！不能玩九连环，那就自己做个能玩的出来啊？陆岑川不在意的回到，

“不是你说阿越太小不能玩九连环吗？”

杨桥语塞，但这玩意儿确实挺适合小孩子的，不是太难，又不太简单，还有些趣味。

如果这上面花样能好看点儿，拿来送给小姑娘应该也不错。

而杨桥正好有这么一个能送的小姑娘，就是石头说的二叔家的妹妹，杨路家的长女。

听杨桥说想要一个拼图送给杨二哥家的姑娘，陆岑川也不推辞。不过杨桥既然觉得自己弄的图案不好，陆岑川就叫他亲自画个小姑娘喜欢的图样出来，

“这么大。”陆岑川按照预定的尺寸比划到，

“画满一点儿，不要什么大片的留白泼墨，画点儿具体的东西最好。”

杨桥抽了抽嘴角，巴掌大的地方还不准他自由发挥，条条框框怎么那么多！但想到是要拿来讨好自己娇娇软软的小侄女儿，最终还是没有放飞自己，画了一丛青竹，留白处还给印了一枚小章撑满布局，算是满足了陆岑川诸多的要求。

而陆岑川拿到画稿，毫不犹豫的就给糊在了准备好的木块儿上，秀才郎的真迹转眼四分五裂面目全非。

贴好了图样，再按图烫好，因为这回是送个小姑娘，陆岑川就稍微修改了外框的样子，把顶着空格的木块也刻成可爱的小花，配上鲜嫩颜色的短穗络子，顿时比给阿越的那个精致了许多。

拼图做好拿给杨桥，他见竟然特意做成了更加可爱，适合小姑娘的样子，显然是花了心思的，十分满意，却还是挑剔到，

“你这刻的没有我原画半分意境！”

此话一出，还没等陆岑川反驳，阿越一个小巴掌就拍在了杨桥正滑着拼图的手上，并咿呀叫着把那拼图往自己怀里扯。

“嚯，你这是不乐意了~？”

“呀！”

杨桥松手任阿越把拼图扒到自己怀里，笑到，

“好好好，这玩意儿做的精巧极了，匠心独具，心思玲珑，为我这画增了光彩，这样你满意了吧~？”

阿越不理他，低头滑拼图，陆岑川哈哈笑着搂过阿越抱在怀里亲昵，阿越才把手中这个拼好还给杨桥，扭头玩自己那个去了。

杨桥好笑的摸了摸阿越的脑袋，收了那个拼图自然跟陆岑川客气了一番，也不等集日，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送进城里给了杨路，叫他拿给小侄女儿玩耍。

——☆——

陆岑川暂时给阿越对付了个玩具，就又转回日常紧缺，准备起衣裳鞋袜来。

鞋因为她完全不会做，是早就约好去跟江妙雨学的，只是中间各种事情一直耽搁了。

这天家里农活做完还没到晌午，陆岑川就去了卫家。一进门便被江妙雨拉着嘘寒问暖，叫她不要听那些闲言碎语，多聊了几句才知道，花钱买骨头的事情又成了自己是个傻帽儿的佐证，已经被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笑过一遍了。

陆岑川：“……”还能不能好好儿的做邻居了这些人？怎么多大点事儿都能传得尽人皆知呢？

江妙雨见她哽住，又急急的安慰她了许多话，生怕她听了那些心里不好受。但陆岑川哪儿会难受，闲言碎语罢了，一脸好笑的摇头表示不在意，到叫江妙雨对她更加怜惜起来。

闲话几句进入正题。

这时代自家做鞋，一切要从零开始，完全没有某宝这种作弊器一样的存在，快递一沓材料包之类的。陆岑川以为纳鞋底就是从零开始的第一步，其实已然漏掉了更前面一个叫做打袼褙的步骤。

“……袼褙？”袼褙俩字儿怎么写？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文盲怎么办，说好的认字呢！？

江妙雨看她一脸茫然，以为是她从没听说过，笑着安慰她，

“你没做过这些，没听过很正常的呀，嫂子教过你就会了！”

“谢谢嫂子~！”

“这哪值顾一句谢！”

明晰了正确的步骤，江妙雨便开始细细的与陆岑川说要准备的东西。

不穿的旧衣服裁衣裳的边角料，都要先洗净晾干，再煮浆糊，往平整木板上一层浆糊一层布的这样堆叠起来，

“等太阳晒透，揭下来就算做好了。”

陆岑川认真记下，准备这就先回去做第一步，江妙雨连忙拉住她，

“这个说起来容易，做着很有一些细处，若不注意会穿着不舒服的。”

见陆岑川受教，江妙雨轻轻一笑，

“今日就在家跟嫂子一起做吧，正好我也要准备这些。”看她像是要拒绝，江妙雨还故意板起了脸，说到，

“这可是咱们之前说好的，或者你觉得嫂子这样小气？嫂子可要生气了！”

陆岑川看小动物故意鼓起两腮，更加可爱，就笑着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