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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恨君臣是前任? 第51章 番外二·虹都旧事[番外]

作者:盛夏回旋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27 04:49:07 来源:文学城

【题注:第一人称郦歌视角,时间线为正文开始之前,公主殿下在虹都风光肆意那几年,有关山茶花的秘密和郦歌心心念念的恩情。】

虹都东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下九流聚集的地方。

我在那里长大,以小偷小摸为生。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将来要往哪里去。

后来长大了才明白,大约是贩子造的孽。

好在我手脚利索,身量又小,在这“白日鬼”的行当里很有优势,连路过的贵人那镶银的荷包也偷得。除去每月给地头蛇供奉的数,还算勉强能糊口。

直到有一天,被摸走了钱包的贵人才走两步,居然搜起自己的衣兜来。

我暗道不妙。

“公主啊,你等等,别走那么快!你不是喜欢小玩意儿吗?我给你买下来呀。”

矜贵少女眼风一扫,扭头半点都不想理他。

“翻翻翻,干脆你在这里站一天好了。”那是我第一次听澜君的声音,清脆又张扬,让我不知为何愣了一瞬,抬眼去看她面容。

她像一切春天的集合。

当时我不识字,还不会说“云鬓花颜”、“粉面桃腮”之类精致的词句,只觉得脚底下生了根一般,贪看神仙颜色。

“陈元旷,咱们走。”公主殿下已经不耐烦,拉着旁边的少年要离开。

这时,那被偷的贵人终于反应过来,“有小偷!”

其实我原不会被发现,只是站得太近,直接被邱呈轩攥住了领子,他大声吼道:“是不是你?”

这种排查方式未免太蠢了些。

小小的我暗自冷笑,心想有些人过得比我好,未必就是能力优胜,而只是投胎时幸运罢了。

大约是我脸上也反映出了自己的不屑,那人揪住我衣领,兜头扇了我一巴掌。

“做什么呢!”公主殿下是真的有些愠怒,上前两步把我衣领上的手挥开,“你说话要讲证据,不要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

邱呈轩脸色涨红,指着旁边的陈元旷支支吾吾:“可是他!他不也是不讲证据吗?”

“公主府的武器架真不是我弄坏的,何况你要这些刀枪放在府里又没有什么用。”

公主没打算跟他争辩,“你少了多少钱,我赏给你就是了,现在本公主要回去休息。”

“你!”邱呈轩像只被戳破的皮球,扭头就跑。

我的脸被邱呈轩手上金饰划出了些血痕,公主停步左右看看,把我拉上她的马车。

将军公子这是恼羞成怒,后来澜君带我回府时,半是抱怨地告诉我,这种傻不愣登的莽人,父王也想分配给她,简直不顾她死活。

当时澜君就这么坐在堂上,撑着下巴看人帮我上药。

那药大约效力很强,一阵清凉敷上伤口,有些刺激肌肤。

澜君从椅子上跳下来,在我身边绕了几圈,精准地碰了碰我腰间的鼓囊。

我一瞬间大脑空白——那是偷来的银子。

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想要逃走,肩膀却被她按住。

“别动。”澜君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处理伤口的时候乱动,会很痛的。”

于是我乖乖地继续坐着等待审判,连眼珠都不敢转。

“让我看看你的手。”澜君挥退给我上药的侍女,整个宽敞明亮的屋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手?我的手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公主殿下会看手相?

我迟疑地伸出左手,澜君在我的掌心点了两下。

“妙手空空,其实你做变戏法的很合适。”

我有些受宠若惊,抬眼观察她神色,不似玩笑。

“肯不肯学一门手艺?你要是想,我给你找师傅。”

可我没有任何能同她交换善意的筹码。

澜君似乎看出我的踌躇,补充道:“我给你记着,等你出师了,来公主府表演一趟就行。”

“我最爱看这些了。”她扬起一个笑,吩咐将给戏法匠人的信物取出。

方才街头那跟在澜君身边的少年行礼进了屋,将东西递给我。

“澜君今日还去赴宴吗?”陈元旷问,“将军府的。”

“不想去,谁愿意见他,你帮我推了。”

“嗯。”是错觉吗?总感觉这人很高兴似的。可是明明要多做一件事,反而欣喜,真是怪人。

我领了信物出府,生平第一次,心中竟然全是对未来的期盼。

戏法里有一招“仙人摘豆”,后来是我的拿手好戏。豆子在数个瓷碗之间转移,从三个慢慢增加到五个。

我把“五鸟归巢”完整复现三遍之后,澜君为我请的师傅说,我已经出师了。

正巧东市几个班子缺人,我甚至可以凭借这点手艺,自由选择去处。

那一天,我在街边捡到了春雨。

小姑娘灰头土脸的,被踹倒在路边,怀里还死死抱着她姐姐送她的娃娃。

我突然就想起那天,我在澜君眼前是不是也这么狼狈?

“你跟我走吧。”我把春雨拉起来,仿佛通过这个动作,能与澜君在某种程度上靠得更近一些。

春雨怯生生的,攥着我的衣角慢慢往前迈步。

我们就这样在虹都有了一个小家,在班子的范围里,一个小小的屋檐底下,隔出来一块地方,可以勉强遮风挡雨。

我带着春雨并不吃力,她平日里很安静,几乎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孩,也会收拾衣服碗筷,闲下来时唯一的娱乐,就是看我的戏法练习。

“哇,郦歌姐姐,七个!”

七个。

仙人摘豆的传承,一般也就到五颗豆子,再多难以控制,也容易出错。

而我居然练出了破纪录的七个!

心脏砰砰直跳,一种神奇的兴奋感将我攫住。原来这种骄傲,我也能体会——我在折腾手法把戏上,的确很有天赋。

也许澜君那日对我说的话其实是仙人的判词。记忆太久远,当日的情形却越来越清晰,我疑心自己或许为那天的初遇加了些不存在的神神叨叨色彩,由于混得平平淡淡,没有敢去找过澜君。

于是我带着狂跳的心,跑去和班主商量,排戏,定流程。

噱头打出去了,七星点灯的反响特别好,没有意料中可能的登台犯错,而是一路顺利。

原本淡季有些冷清的场子都挤满了人,下了场,人人都捧我一两句,说是妙手空空。

很自然地,我想起第一个这样赞我的人。

她当时夸的是个白日鬼,现在真的成台柱子了。

我想着要去见澜君一面,便去寻了授艺的师傅,麻烦人家给公主府通传一声。

然后我回小家收拾衣物,打算换身衣裳去见她,表演一遭。

一推门,就看见春雨在够柜上的瓷碗,短短的小手在空中挥舞,没能真正端稳。

“春雨!”我心中发紧。

“哐当”一声,我眼中慢动作一样,七星点灯的道具就那样命中注定一般散落在地,四分五裂。

春雨惊得跳了起来,扭头看到我,更是连话都不敢说。

“外面放饭,我想给姐姐盛一点……”春雨垂头盯着鞋尖,懊恼地解释。

我本来应该对她不那么苛刻的,可是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拦也拦不住。

碗是特制的,又练熟了手,现在再找备选,根本来不及。

我不能给澜君表演了。除此之外,连我们两人的生活费都不知要如何去挣。

今日以后,起码还有十几场演出!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乱碰我的东西吗?”我当时的表情一定非常生气,因为春雨看起来很害怕。

“对不起姐姐……”春雨细声细气地道歉,一双眼睛很快憋得红通通。

“你出去!”我推了她一把,准备把屋里的碎片收拾干净。

可春雨大约是把我的命令理解成了一拍两散,等我再出门时,戏班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见了小姑娘的身影。

我问了很多人,从黄昏找到天黑,心里越来越慌张。

即使是虹都,夜晚对于小孩子来说也极度危险。我在夜色中流浪过,明白黑夜带给歹人的,只能是助长的气焰。

“麻烦了,你有没有见过……”我在酒楼门口对护院再三恳求,像只无头苍蝇在虹都街头乱窜。

“那边有小丫头被打得快死了,你去赶赶人呐!”酒楼里探出一颗脑袋,应当是管事在使唤那护院。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冲向闹剧的源头,拼了命想挤进拥堵的人群,连血液都凝固。

春雨那么乖,她只是想给我盛一碗粥,我不应该……

无尽的恐惧和悔意吞噬着我,将身边围观者不满的嚷嚷都隔绝。

“喂喂喂,挤什么挤!”

我无视人们的指责,一直冲到最前面。

躺在地上的小姑娘伤痕累累,青紫瘢痕密布,已经昏了过去。

那不是春雨。

我不知道是应该悲哀还是应该庆幸,浑身的力气都像被这场错认抽走了一般,失魂落魄地回到街道上。

“吁——”有马匹停在我面前。

我以为它要过街,站在原地呆愣地等着。

“郦歌?”

竟然是澜君在唤我。

我看见公主利落地翻身下马,在万家灯火里朝我走来,伸出手。

眼泪从干涩的眼眶里成串滚落,我想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分不清真实虚幻了。

“别哭!”澜君有些手足无措,解开她的披风盖住我,“你是不是有个小妹妹走丢了?”

我大概是哭得更凶了,所以她的声音有些犹豫。

连日来的疲惫,失去表演机会的失望,内疚懊悔和绝望……排山倒海,通通向我倾倒。

可是我眼前有一个澜君,她好像能接住任何坍塌的东西。

“她叫春雨,对不对?”她把我牵上马,尽力放柔语气,“我方才在街上捡到她,把她带到府里了。春雨说,她郦歌姐姐会演七星点灯。”

“碗没有了,不能演……”我哽咽着回答。

“公主府里会有的,别急。”

澜君朝我一笑,仍然是恣意的神色,携我一道踏破夜风。

这一年我十六岁。

澜君的年龄应该比我更小一些,这是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的……她也会有需要保护、需要帮助的时候。

我和春雨在公主府住了几天,等着演七星点灯的碗和豆子特制出来。

工序流程由我和府中匠人商讨决定,澜君再三叮嘱不许泄漏,不时会来监工。所以我想,其实那些磁石的把戏,公主想知道随时都能知道,只是没有点破。

澜君光从外表上看来,并不是会如此迁就,愿意一同演戏的人。

她那样的身份那样的气度,难道不是想做什么就是什么吗?

但事实恰恰相反,澜君很能藏住事,只要她认为值得。

有一回我去逮满府乱窜的春雨,看到一丛开得极艳的山茶花。

“嘘,回来!”我扯住春雨后脖颈,指指不远处的两人。

澜君的声音远远传来,不甚清晰。

春雨吐吐舌头,乖乖地缩起脑袋,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跑。

“嗯……你觉得衬我?”公主殿下捧着脸,凝望那片殷红。

那位幕僚看着也很扭捏似的,回话的音量轻得我都听不清。

“那我对它的红就印象深刻。”

澜君的声音倒是清脆可闻,似乎是在称赞那花的颜色。

我说句公道话,那边春光人面交相映,似乎美人鲜妍更生三分。

澜君喜欢红色?

“其实没有很习惯。”等陈元旷红着耳尖领命离开,澜君发现了我。

“没有很习惯”,什么意思?

“他觉得茶花与我相配,虽然初看有些刺目,倒也无妨,一定能记住的。”

我忽而感到一种微妙的羡慕,心想公主会把手下宠坏的,这样不好。

但是我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下,若将来买得起好缎子,要打一身红衣。

就算不喜欢,她也会印象深刻的。

我想,后来再见,澜君确实多看了我几眼。

只是不知道陈元旷这好运气的人,最后到底有没有再种山茶花;澜君忘了事,还记得不记得要迁就。

这事我是不会告诉他的,即使是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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