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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坊怨 第10章 第 10 章

作者:怡米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1:50:24 来源:文学城

京城。

深深宫阙,层楼叠榭,珠围翠绕的汉白玉桥上,还未安寝的顺仁帝在璀璨宫灯下悠闲地喂着鱼。

汉白玉桥建在寝殿,桥下流水淙淙,锦鲤成群。

“算算日子,江宁那边该有所准备了。”

一旁手摇羽扇的白发翁笑而不语。

没人敢让帝王的话落地,除了这位白发翁。

顺仁帝抛出全部鱼食,由跪地的宫女擦拭手指。

“顺风顺雨不能历练人,朕设此局,煞费苦心。这还是太子第一次遇难关,但愿他顶住压力,不辜负朕的期望,稳住江宁军心。”

白发翁上前一步,大冷的天仍摇着羽扇,摇散的是帝王周遭的胭脂香。

他嗓音沙哑带笑,“老臣斗胆,给陛下提个醒儿。太子殿下遇见过难关,是他亲手斩断的情关。”

“岳父!哪壶不开提哪壶!”

面对帝王怪嗔,白发翁笑意不减,苍老的眼细长如柳。

说来也怪,帝王口中的岳父并非董皇后的父亲董首辅,而是懿德皇后的父亲崔太傅。

懿德皇后薨逝十六年,崔太傅仍被人们称为国丈,朝臣常常戏谑一山不容二虎,便称崔太傅为大国丈,董首辅为小国丈。

太子行二,同父异母的大皇兄已随着自己母后懿德皇后去了。

那一年,顺仁帝悲痛自责,若非打破“立长不立贤”的规矩,执意立次子为储君,他的发妻也不会选择葬身火海。

银筝悠扬,不解阑珊心绪。

珊枕珍美,不添锦衾暖意。

顺仁帝偶尔会与崔太傅提起旧事,叹息悲生白发。

崔太傅每每摇扇不语,看似释然,可悲痛欲绝往往寡言,为了怀念长女,崔太傅与夫人生下次女崔诗菡,出生即封县主,定居扬州。

往事如烟,白发翁背着手走出宫门,没有回头看一眼巍峨的殿宇,坐进马车时,被一名值勤的正六品校尉拦下。

追着马车一路小跑的校尉扶着头盔,气喘吁吁道:“末将多次送去兵部的自荐石沉大海,求太傅解惑,是否还有调任的可能啊?”

被称朝廷百晓生的崔太傅,人脉甚广,消息灵通,常常为人解惑点睛。想要晋升的校尉守了多日,终于得来当面求解的机会。

崔太傅慢摇羽扇,慢条斯理地笑道:“搏一搏。”

车夫挥鞭,驾着马车扬长而去,留下在原地喜出望外的校尉。

回到府邸的崔太傅接到来自扬州的家书,没有急着拆开,瞥了一眼递信的老伙计,随口报了一处住所,“此人擅长治疗痹症,尽快去问诊吧。”

在京城生活近五十年的老伙计竟不知偏僻巷陌的犄角旮旯住着这么一位名医。

崔太傅回到书房,拆开次女崔诗菡寄来的信笺。

崔诗菡在信上请示父亲,是否要好好招待来自东宫的贵客。

“贵客......”

崔太傅那双漆黑的细长眉眼泛起岁月的涟漪。

十六年了。

他的长女含恨而终十六年了。

**

清晨卷帘幕,呵气成薄烟,江吟月抖了抖灌风的衣袖,被檐下碎雪激得浑身战栗。

今冬异常寒凉,淮南淮北都在飘雪,连雀鸟都蜷缩在枝头不愿放声欢唱。

驿工送来早膳时,江吟月已收拾好包袱,准备继续赶路,谁也不知她的包袱里何时多出一把火铳,连她自己都不知晓。

被太子收走的火铳,兜兜转转又回到她的手里,铳膛内增了弹丸的分量。

继续赶赴的迢迢长路上,江吟月扭头看向马车后头的墨绿小轿,忍不住拽了拽魏钦的袖子,无声地控诉。

抄近路越山野,是为了缩减赶路的时日,严竹旖倒好,命两名侍卫抬轿跟在后头,是生怕扬州的亲友旧邻不知,这是从二品大员用于巴结她的赠礼吗?

江吟月有所感,严竹旖可不单单是为了省亲。今非昔比,她再不是被其父用于攀交的筹码了。

“你们是邻居,可曾听说扬州哪户人家给过严竹旖难堪?”

驾车的魏钦看向从帘子里探出脑袋的女子,腾出一只手将她按了回去,“外面冷。”

“我不冷。”江吟月又探出脑袋,等着魏钦的回答。

“知府千金。”

“说来听听。”

魏钦平静地讲述起旧日里旁观过的一些往事,没有询问江吟月为何感兴趣,似也预测到了严竹旖此番探亲,会将当初睥睨她的人一个个踩在脚下。

**

一拨人走走停停,翻山越岭,途径城池,在不知不觉中,朔风渐去,细雨润冰封,残雪悄然融化,终于辞别这一年的极寒天气。

二月东风吹来,柳木萌动。

越往南,天气越和暖,柳眼梅腮,岚光花影。

魏钦身上那件苎麻衣衫也终于看起来正常一些。

江吟月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手捧地形图认真识别路线,已因那顶破轿子耽搁了几日路程,她打算越过前面一座县城,不做停歇。

女使寒艳直言道:“娘娘昨夜腹痛 ,动则汗出,需要到小城寻医问诊。”

江吟月闭眼调息,不想与严竹旖正面冲突。谁让人家是东宫侧妃呢,三日一小虚,五日一大虚,养娇的身子,不适宜长途跋涉。

小城正值早市,叫卖声不断,一行人穿过比肩接踵的人群,沿途寻到一间医馆。

医馆不便有闲杂人等,除了一名女使作陪,其余人皆退了出去。

坐诊的女科大夫为严竹旖刚刚搭上脉,忽然收起手,下意识地看向眼前的清秀妇人。

“娘子已成婚三载?”

“婚”字稍稍刺耳,严竹旖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女科大夫笑了笑,再次搭脉。市井不乏大隐于市的高人,别说羁旅者就连当地百姓都未必知晓,这位不常坐诊的女科大夫乃是杏林游医。

一试便诊出眼前女子仍是完璧之身。

成婚三年未行房,女子身子又无大碍,多是丈夫的缘故。

女科大夫不便多问,只交代严竹旖道:“娘子肝气郁滞,情志抑郁,还要放宽心才是,我为娘子开些疏肝理气、化瘀通脉的药方吧。”

“多谢。”

情志抑郁吗?倒是真的。严竹旖命女使递上额外的赏钱,出手阔绰。

**

等待的工夫里,江吟月拉着魏钦去往斜对面的香饮铺子,点了两碗糖水。

两人临窗而坐,江吟月睇一眼窗外踱步的四名侍卫,无意识地搅拌着碗里的杏仁糊。

“阴魂不散。”

魏钦看向窗外,修长的食指轻轻敲打着勺柄。从太子离开至今,这四人不同于其他侍卫,一直形影不离跟随在他二人身旁。

是太子特意吩咐的吧。

不想自己亏欠的女子再在途中遇险。

将严竹旖托付给他们夫妻,不过是个由头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

“由着他们吧。”

江吟月懒得理会,闷头喝下一整碗杏仁糊,就那么倚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扫过一整条长街。

一间客栈映入眼帘,她的左膝在魏钦的调理下,恢复如初,原本就是轻微的脱臼,处理及时,没有留下隐患。

“魏钦,我想沐浴。”

二人去往客栈,身后四名侍卫如影随形。

敲打算盘的掌柜笑道:“今日天字号房全满,二位可要一间人字号房?”

沐浴不过几盏茶的工夫,江吟月要了一间人字号房,边随小二上楼边扭头去看那四道碍眼的身影。

等小二提来浴汤填满竹桶,江吟月挡住欲要避嫌的魏钦,反手合上门闩,“他们四个鬼鬼祟祟的,我不放心,你留下来陪我。”

“我去门外守着。”

“不可,你就在这里。”

有魏钦在,她在满是陌生气息的城中才能心安。

人字号房狭小又无隔间,连遮挡视线的屏风都没有,魏钦勾出一把绣墩落座,背对浴桶浅抿一口小二送来的茶水。

茶水粗质涩口,他浑然不觉,温淡的面容在听到背后的水花声时微微凝滞。

饮茶的速度随之变缓。

房间宁静,唯有水声充斥。

江吟月舒服地掬着浴汤淋洒身体,偶尔觑一眼一动不动稳坐如山的魏钦。

在她心里,魏钦于**上与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等同。

三年来也印证了这一事实。

客栈的皂角太过粗糙,她拿起又放下,双手扒着桶沿,露出一张湿漉漉的小脸,“包袱里有羊乳皂角,帮我拿一下。”

魏钦的背脊微动,是轻喘的动作。他自包袱里取出一块香气扑鼻的皂角,触手温润,质地奶白,却不及氤氲水汽中女子的透白肤色。

递送皂角时,两人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相触。

粗粝的老茧无意抚过一抹滑腻。

细腻如瓷。

江吟月接过皂角,缩进水中。

咕嘟咕嘟的水泡向上漂浮。

魏钦没作停留,转身背对,可眼前还是不可抑制浮现出刚刚的画面。

未着寸缕的女子,湿发成绺,搭在前胸后背,圆润肩头半隐其中。

他走到窗边,撑开一条窄缝,捏了捏高挺的鼻骨,忽然闻到指尖残留的皂角香。

体魄健全的男子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漫不经心,直到身后传来“哗啦”一声。

出浴的声响。

继而是窸窸窣窣的布料声。

“可以了。”

魏钦转过身时,江吟月换了衣裙,较于冬日更为轻薄的衣料贴在潮湿未干的肌肤上,衬托出婀娜身形。

她站在浴桶旁绞发,歪头露出一截白里透粉的脖颈。

魏钦走过去,拿过布巾替她擦拭长发,动作轻柔细致,连耳廓也没落下。

耳朵敏感,江吟月觉得痒,缩缩脖子,懒倦的模样像一只惬意的尺玉猫,就差倚在魏钦身上寻找支点了。

她扬起脑袋一笑,本想说自己有些饿了,可视线所及,是魏钦凸起的喉结。

异常锋利。

她好奇地打量,直至视线被布巾遮盖。

魏钦换了一条洁白的帕子,遮住她的眼睛。

再经历过情关也是一个在**上一窍不懂的女子。

魏钦视线下移,落在女子因沐浴变得殷红的唇上。

那道锋利的凸起,轻滚了下。

快到扬州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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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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