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春不住 > 第7章 第 7 章

春不住 第7章 第 7 章

作者:逾三冬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01:37:13 来源:文学城

选吧。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谢母方才也被苏暮盈的哭叫惹得悲从中来,本来也想扑到墓前哭上一哭,但下一刻谢临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他兄长的坟前,竟是掐着那女子的脖子,说了那些话……

一时之间无人敢言语。

谢临渊战场杀伐数年,一身杀气,他心性阴鸷暴戾,手段强硬残忍,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就连谢母都害怕自己这个儿子,此时此刻也不敢多加干涉。

他是真的会杀人。

也杀了不少人。

保不定他此刻便会在他兄长墓前折断那女子的脖子。

苏暮盈身子纤细,脖子也纤细脆弱,在谢临渊手中仿佛一折就断。

细雨濛濛,在这片墓地氤氲出水雾之气,更显阴凉森冷。

而苏暮盈明显愣住了。

她不是被谢临渊吓住而呆楞,她愣住是因为谢临渊说的那句话:

“你跳下去,我让你和我兄长死同穴,葬在一处。”

跳下去,和临安死同穴,葬在一处。

他是为她而死的,那么多刀,他定然是疼极了。

他的血一直流,染红了他的衣裳,也染红了她的衣裳。

她的手上,脸上全是他的血……

全是他的血。

他却对她说,说……盈儿,别怕,别怕……

快跑……

……

这一刻,细雨沾湿她眼睫,也浸湿了她的眼。

苏暮盈看着被几捧黄土覆盖的棺材,心神恍惚之时,竟是在想,索性和他一起去了,把这条命还给他。

这人间好似地狱。

爹,娘,临安都不在了。

不在了……

魂魄似是从她的身体分离,此时此刻的苏暮盈暂时脱离了那条条框框,规矩礼法的束缚,她不再为什么所累,便是随着心中所想,朝前迈了一步去。

她想要解脱。

只是,她那一步都还没来得及迈得出去,只是抬了一下脚,手腕便被人粗暴攥住,一阵钻心疼痛蓦地袭来。

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苏暮盈。”有人在喊她。

腕骨缠绕的力度越来越紧,痛感绵延,苏暮盈恍惚的意识渐渐清明过来。

她抬起眼,那双杏眸宛如雨后湖面,水雾缭绕不绝。

她看着他,似是还未完全回过神,看向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茫然。

“你选好了?”谢临渊似乎冷冷笑了声,那张脸蒙了层水雾,有种难以触及的昳丽。

他生的实在过于俊美,这种俊美第一眼的确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然而下一眼,那剑锋一般的凌厉便足让人胆寒发抖,不敢放肆。

他的眼神常年被杀气和戾气浸淫着,他居高临下看人时不止是像在看蝼蚁,更像是在看猎物。

甚至是死物。

他毫无怜惜,当真要把面前的女子彻底捏碎一般,痛感越来越重,也越发越难以忍受了。

苏暮盈的眸子里难以遏制地泛起了红。

她终于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被他这双眼睛看着,苏暮盈哆嗦得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

他又问她,稍稍歪了下头,话声里带着不屑和鄙夷,似是认定了她不敢:“你选好了?”

“和我兄长一起死?”

死……

她不能死。

也不想死。

“不……”

片刻放纵的意识重又回到了框框架架之内。

苏暮盈看了眼黄土笼盖的棺材,摇了摇头,失魂落魄地往后退了两步,身子都缩成了一团,看去可怜至极。

谢临渊心底却忽然涌出了阵说不出的快感。

谢临渊薄唇边牵出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弧度,甚至那眼尾都在泛着抽搐的红。

只是这缕怪异的快感很快便散去,他站在他兄长的墓前,瞥了眼棺材,继而看向在细雨里瑟瑟发抖的苏暮盈时,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重又浸满了厌恶和恨意。

瞧,兄长,这就是你用命护着的女人。

虚情假意,惯会做戏。

她不爱你啊。

兄长,你白死了。

她不配。

她这样的人,不会有真心。

“真是有趣。”谢临渊愉悦地笑了起来。

——

一月过去,苏暮盈和谢临渊成了婚。

或许,这并不能叫成婚。

她不过是他的妾而已。

府上没有任何喜事的痕迹,除了花园里盛放的花卉之外,也极少看到鲜艳之色,更别说是囍字红绸了。

白幡仍旧挂着,灵堂也设着,谢临渊的命令,不许撤掉。

但苏暮盈也不在乎这些。

或许,没有这些,她反而能轻松些。

那些对她而言,只能是惩罚和折辱。

时时刻刻地提醒她,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她为了苟活做了如何之事。

临安为她死了,如今她却对他同胞兄弟自荐枕席,成了他的妾。

府上有人说她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人说她是狐媚子,大公子死了没多久,转眼就攀上了二公子,真是不要脸

还有人等着看她的笑话,说不久后二公子便会厌了,定会将她赶出府去。

只有小蓉哭得稀里哗啦的。

苏暮盈反而笑着安慰她:“没事的,二公子和大公子是同胞兄弟,看在临安的份上,他会好好待我。”

小蓉知道她家姑娘在骗她。

二公子看姑娘的眼神那般吓人,简直是恨不得将她家姑娘吃了,怎么可能会好好待她家姑娘。

但她也知道,她家姑娘没办法了。

如今是乱世,安州在打仗,表公子接不了她们,她们根本回不了安州,在京城又举目无亲,只有大公子……

“是小蓉太没用了……小蓉太没用了……”

“老爷和夫人还吩咐我,要好好照顾姑娘,可是,可是……”

小蓉替她姑娘梳好妆后,终于是忍不住,伏在苏暮盈膝上,哇哇大哭起来。

“没事,小蓉,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希望。”

她的声音便如月下湖水一般静静流淌着,温和平静,又蒙了一层凄凉的月色。

“我们一定能回去安州,回到我们的家乡。”

“但是……我好想爹娘啊……”苏暮盈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抚摸着手腕的玉镯,眼尾毫无征兆地渗出一行行眼泪。

“我想安州的槐花,也好想吃娘亲做的槐花饼……”

——

苏暮盈沐浴梳妆之后,被送到了谢临渊所在的西苑。

就像是个物品一样。

在他眼里,她也只是个物品。

她在房间里等着,等了很久,夜风渐冷之时,他都没回房。

满室空寂,烛火飘荡,苏暮盈便一直静静地坐在床榻处。

没有盖头,也没有喜服,她仍旧穿的素雅,只是她的脸不施粉黛便是明媚无双,略加妆点便更是美艳绝色。

三月的灼灼桃花都比不上她的颜色。

月上中天,外头晚风重了起来,顺着支起的窗棂吹了进来,晚风里有着似有若无的酒气,还有那霜雪般的冷意。

苏暮盈忽然颤了下,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着抖,肩膀也小幅度地瑟缩了起来。

这下意识的反应,像是猎物对猎人天然的危险告知。

苏暮盈当真是怕极了他,垂下的手绞在一起,粉色指尖发着白。

她怕他看她的那种眼神,怕他一身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怕他身上的杀伐戾气,也怕他一身的冷意。

苏暮盈清清楚楚地知道,知道他厌恶她,也恨她,恨不得将她撕裂,一口吞下。

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在他面前,她就像是被猛兽震颤的兔子,她瑟瑟发抖,想逃却不能,甚至于……她还得抛弃所有的羞耻心,还得放下礼义廉耻,就算明知道会被折辱,她也得上去自荐枕席,以色侍人。

勾引。

他说的倒也没错。

是她自己选的。

苏暮盈松开了死死握着的手,手背被抓出了道道红痕。

外间房门发出开门关门声后,却是许久都没动静传来。

苏暮盈松了一口气,却又惴惴不安,思绪纷乱。

她怕他,怕到腿软发抖,但是……她却又不得不靠近他,曲意逢迎地讨好他,甚至是用拙劣的姿态去勾引他。

她若想离开谢府,回到家乡,必须要为谢府诞下子嗣。

她必须要和谢临渊圆房。

这是她不得不做的事。

于是,苏暮盈忍下心里的害怕,走出了里间。

不知是他的衣袖掠过了哪株花瓣,酒气里缠绕着幽微的冷香气,苏暮盈像只猫儿一样,脚步声放的极轻,从珠帘后面探了探头,顺着看了过去。

谢临渊常年在外征战,所住的地方陈设极少,没有鲜花白瓷,没有书画古玩,也无任何装饰,只有简单的桌椅床榻。

兵器架倒是放了一排又一排,折射出道道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没有丝毫温情,甚至是人气的地方。

苏暮盈探头看过去,却是见谢临渊没有躺在外间的床榻,他半撑着脑袋,闭眼坐在红木椅上。

长腿半曲着,脊背却挺直如松,大马金刀的坐姿。

他闭着眼,长而浓密的眼睫拓下阴影,五官如石刻雕塑,冷而深邃。

高高束起的头发垂了几缕在侧,衣襟不知为何似是乱了,领口不似平日齐整禁欲,露出了他胸肌分明的胸膛,甚至顺着往下还能看见那块垒分明的腹肌,那线条明显蓄着令人胆颤的力量。

苏暮盈一愣,慌忙收回落在他腰腹的视线,莫名的,她觉得有些害怕,心跳如擂鼓般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是喝醉了么?

像是不省人事,可是他撑着头闭目养神时,脊背挺直,平日里的压迫感却还是止不住地散发出来。

谢临渊的确生了一副别人难以企及的皮囊,面容冷峻而又绮丽,俊美又凌厉逼人。

他和谢临安长得像,但却是和谢临安完全不同的存在。

谢临安是温润的玉,但谢临渊却是锋利的剑。

剑一出鞘,那便必然是要见血。

会将人伤得鲜血淋漓,刻下一道道的血痕。

苏暮盈害怕,拽着珠帘探头的姿势保持了好久。

也想了很久。

她在想,她要不要上去,还是当做没看到,她回里间去一个人待着。

谢临渊厌恶她,想来也不会碰她。

她一个人待着,没有这尊煞神在旁边,的确松快自在,但是想起谢母的话,苏暮盈思量片刻,还是放下紧紧攥着的珠帘,朝他走了过去。

她脚步声轻得近似于,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睫毛没动,呼吸也是均匀的,花香和酒气混在一起,气息却还是冷冽得让她发抖。

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还能圆房吗……

春夜里还是有些凉,苏暮盈怕他着凉,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他弄到床榻上去。

她想,他喝醉了,不若就趁着他酒醉圆房。

他意识不清,又喝了酒,她主动地引诱一下他,想来他会把她当成别人。

如果他把她当成了别人,他便不会厌恶她抵触她,那么,她便可以借此稀里糊涂地和他圆了房。

若是她能因此怀孕,那以后便不用再与他有接触了。

她可以在谢府安静地过着,刺绣攒钱,不用与他有往来。

如此,这日子也不算难熬。

苏暮盈盯着谢临渊,葡萄似的眼珠转来转去,思量好久权衡利弊之后,她忍下心里的害怕,把谢临渊扶了起来。

男人那垂着的眼睫微不可察地动了下。

苏暮盈有些奇怪的是,分明谢临渊人高马大的,身量比她不知高了多少,又常年练武打仗,压在她身上定会非常沉重,但她竟是没费什么力气便把他扶到了床上。

但苏暮盈总归是身子弱,这一趟下来便有些受不住了。

她一只手撑着床沿,一只手捂着胸口,唇瓣微张,小声地喘着气。

胸口随着喘气声一下下地起伏着。

这声音原本便没什么,但是,在这寂静的春夜里,在花香和酒香之下,在男人和少女气息的交融里,少女那一下下的喘气声落在耳边,便是蒙了层说不出的娇媚。

氤氲成了春夜里难以某种催人的东西。

那微弱的,起伏的声音,带着无从掩饰的娇意。

恶鬼心底肮脏的**被牵扯出来。

苏暮盈却浑然不觉。

她脸颊也泛了红,莹白的肌肤上浮起绯红,娇艳胜过桃李。

苏暮盈此刻想的只有她该怎么趁着谢临渊意识不清的时候引诱他,让他把她当成别人,和她圆房。

喘气声逐渐平复下来之后,苏暮盈压下心里的害怕,慢慢地朝他靠了过去。

簪子珠钗被卸下,青丝如瀑垂落,素白纱衣也被褪下,滑至少女纤细的手腕之处。

因为害怕,苏暮盈心跳的极快,她咽了咽口水,颤抖着伸了手过去。

她,她想脱下谢临渊的衣裳,尽管他衣襟凌乱,脱和不脱的差别实在不大。

苏暮盈的手抖得跟筛子一样,甚至心里莫名的害怕和恐惧让她眼睛都生了红。

他给她的压迫感和恐惧实在太重,苏暮盈只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气了。

屋外晚风吹过,屋内烛火摇晃,少女纤纤五指颤抖着,伸向了男人胸膛这处。

她的指尖和他坚硬的胸膛相触,一瞬之间,苏暮盈被指尖传来的触感惊到哆嗦了下。

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下,她下意识就想缩回手,只是,在她想要蜷缩着后退的瞬间,男人青筋暴起的大手轻巧地抓住了她手腕。

桎梏着她。

苏暮盈蓦地一怔,下意识想挣脱,竟是动不了半分。

谢临渊醒了过来。

他起身,长腿半伸着,一副极其散漫的姿态,手上的力度却重得要将她彻底折断。

他一用力,少女便伏到了他膝上。

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

他低下头,薄唇靠在少女耳边,似有若无地碰触着那软嫩的耳垂。

这动作不可谓不缠绵旖旎,看去当真像极了夫妻之间的耳鬓厮磨。

只是他薄唇在她耳廓游移,灼热的气息间夹杂着的话极轻,也极残忍。

他用一些不该用在她身上的词,扒下了她仅剩的羞耻心。

毫无仁慈和怜惜。

“这么急不可耐?”

“这么放/浪给谁看呢……嫂嫂……”

“既然嫂嫂这么想做,那便去我兄长的灵堂做……”

“让兄长看看,嫂嫂是如何一个人……”

“让兄长看看,嫂嫂是如何……勾引我……”

……

苏暮盈眼睛泛着红,瞳孔惊惧地放大。

这一瞬间她竟然发不出声音,只能不停地摇头,眼框里止不住地流出眼泪。

不,不可以……

求求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