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这次出去斩杀了下弦三吗?我很高兴。”
主公宅邸内,无一郎客观描述了他之前的任务进程,直到这时,霞才从他口中知晓,原来无一郎碰到了一只下弦鬼。
汇报完毕的无一郎朝产屋敷耀哉行了一礼,然而他却并没有起身走开,而是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人。
“无一郎先回去吧。”霞笑着说,“我有些事情想和主公大人单独聊聊。”
时透看了他一眼,紧接着默不作声地起身就走。
等霞移回视线时,却看到产屋敷耀哉脸上悠哉悠哉的笑容,不禁有些迟疑道:“……主公大人?”
“无一郎有些生气了哦,霞。”主公大人的声音柔柔的,嗓音非常好听。
“我知道的,他只是不喜欢我有事情瞒着他。”霞有些无奈,可很快他便褪去了嘴角温柔的笑意,神情逐渐严肃起来,“此次来找主公大人,其实是因为……”
“我想试着帮主公大人压制诅咒。”
“压制诅咒?”
“是的,我研究发现,主公大人额头上的疽痕其实是一种追溯学院的咒术,而我恰好从一本典籍中找到了这一说明。”
说到这里,霞明显停顿了一下:“……而且我在昏迷的时候记起来了一些事情。”
“我身上拥有鬼舞辻无惨的血液。”
“什么?!”这个消息简直比“从鬼舞辻无惨那里被救回来”要更加令人震惊一些。
“所以用我的鲜血画的一些符篆,应该可以抑制部分诅咒的蔓延,至少,能为父亲多争取一些时间!”
霞说到后面都顾不上礼仪规矩了,直接以“父亲”相称,足以看出这件事在其心中的地位。
“谢谢你,霞。”
产屋敷耀哉语气依旧是沉稳温和的,在一瞬间的失态后,他又变回了那个永远运筹帷幄的令人打从心底尊敬的鬼杀队主公大人,只是笑容更加亲切了。
“除了这件事情,我还想和主公大人汇报……不,是商讨一些事……”
密谈持续了有一个时辰,等霞结束回头去找无一郎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然而他这次却意外的没有在训练场逮到人,兜兜转转下,无一郎居然已经回到他的房间了。
“无一郎今天怎么不继续训练了?我可是找了好一圈呢。”霞提着纸灯笼拉开移门,语有抱怨。
暖橙色的烛光透过米色的宣纸将青年本就柔和的面容映衬得更有烟火气息。
此时的无一郎已经换上了一套墨绿的单衣,马尾辫也散了下来,浅淡的眼眸在微弱的烛光中闪着影影绰绰的光。
无一郎难得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自己,静默端坐的他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可眸光却一直追随着霞的身影。
身后是满庭银辉熠熠,树影婆娑间,青年竟似那倚竹的鹿仙提灯而来,踏入满室烟火人间中。
霞将手里的灯笼熄灭,夜深露重,他拢了拢身上的青色羽织,歪歪头:“无一郎?”
“霞和主公大人说了什么是我不能听的?”无一郎下意识地拽紧了膝盖上柔软的布料,“我……不开心。”
这是无一郎第一次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霞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然后转身关门在无一郎面前屈膝而坐:“是关于我的一些心理问题啦,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要是被无一郎听到了,即便是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霞不用在我面前不好意思。”
无一郎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想听。
霞无奈一笑:“即便是关系再亲密的双方也有一些不便与对方知道的事情哦。”他的嘴角又往上勾了勾,看起来意味深长,“比如说无一郎最近的训练量是不是过量了呢?”
说着,霞隔着一层软薄的单衣捏了捏对方略显僵硬的肌肉。
时透无一郎:……
霞:微笑.jpg
“看吧,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对方不知道为好,你觉得呢?”
时透无一郎完全无法招架一脸笑眯眯模样的霞,只能垂着脑袋,像小兽一样胡乱点头。
“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和无一郎讲道理哦。”霞摸着触手可及的毛茸脑袋,语气轻柔,“虽然其他人都说无一郎是天才,可是这样的成就却是无一郎透支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听那些称赞你是天才的话,他们非常过分地把无一郎的努力给忽略了。”
“这话我想说好久了,握刀两个月就成为柱什么的……听上去真的太令人生气了。”霞双手捧起无一郎的脸颊,面上的笑意逐步减退至最后的平淡,“所以无一郎要答应我,不要再那样透支自己的身体了哦。”
“嗯?答应我?”霞挑眉。
“好。”
霞终于笑了出来。或许是此时气氛太好,他甚至下意识的凑上前吻了一下无一郎的额头。
两人同时为之一愣。
“额……我们今天早点睡吧。”霞眼神闪躲,还没等无一郎的反应就三步两步越过他,埋头整理着地上的床褥,然后一股脑儿地钻了进去。
无一郎目睹了某人全程的鸵鸟行为,伸出右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像是被烫到一般火速弹开。
自始至终都是平直的唇角终是于此刻上扬了一点弧度。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与稚嫩,像是抽芽的新竹,接住了天上唯一的月亮。
正如先前蝴蝶忍所说,花柱的退居幕后的的确确给鬼杀队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最为直接的表现就是仅有的几位柱负责巡逻的地域不得不再度扩大,无一郎和霞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但是两人时不时地会用书信联系。
霞是洋洋洒洒好几页,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听说那边湿气重,无一郎要注意啊”“最近天气变冷了,不要仗着自己身体好就只穿队服出去”“禁刀令更严格了,无一郎可要把日轮刀藏好啊”。
以及永远会在最后出现的“祝君武运昌隆”。
而无一郎就简单许多了。
他并不会和霞数今天杀了几个鬼,而是会非常认真地和他描述天上的云又变了哪些形状,今天隐又在他耳边说了,他又只听到了些什么。
比如:“今天我看到一朵云,有点像炼狱的猫头鹰眉毛。”“今天我被一身黑衣服的人抓住了,说我违反了禁刀令,可我明明听隐的话,用羽织好好遮住了,真奇怪……”
霞每每拿到无一郎的信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和他相同的是,每次无一郎的信件末尾也总是那一句——“我今天也非常想念霞”。
“我也很想你哦,无一郎。”
霞将信件小心地折好收进衣袋,手臂一扬,勾爪紧紧抓着他手腕的鎹鸦叫了一声,展翅高飞而去。
鎹鸦很快便消失在天际,霞这时才抬眼望了一眼前方被紫藤花海包围的山:“终于到了,鬼杀队葵字级剑士的最终考核地点。”
他擦擦头上的汗,将双手拢进袖子里,幕帘下翠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雪青色的羽织绣着精致的紫藤花纹,随着阵阵清风而扬起优雅的弧度。
又涨了一岁的青年,其眉目隐在黑纱斗笠之中,从偶尔扬起的纱幕才能窥见一角。
绮丽温柔,像是夕阳下的一株雪色海棠。
“这里就是占卜指示的地方吗?”霞被风吹得侧头咳了两声,高高竖起的长发令青年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于紫藤花围绕的空地中,霞撩起纱幕朝着等候的产屋敷双子打了声招呼:“辉利哉,彼方!”
两位年岁不大的孩子显然非常疑惑为什么他们的哥哥会出现在这里,良好的教养让他们齐齐行了一礼,可等再度起身时,霞早已消失不见。
“唔……鬼的数量比我想象中的要少很多唉。”趁机溜进山的霞望着周围空荡荡的一片,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他身后陡然传来一阵破空的声响。
“小心!”
“噹!”
听起来像极了铁器击打在石头上的声音,等霞回头,那个救了自己的少年人早就收刀而立。
不远处是一具尸首分离的——鬼。
“啊呀,真的非常感谢……”
“身为一名剑士,难道你连这样的警惕性都不具备吗!”一位肉色头发,头戴白狐面具的黄绿格子羽织少年直接斥责出声。
“你的刀呢!身为男子汉不仅穿得这样奇奇怪怪,难道已经没骨气到连自己的武器都丢了吗?”
奇奇怪怪·不用刀·没骨气·霞:“额……我很抱歉?”
“不对。”肉色头发的少年眨了眨他银灰色的眼瞳,忽然疑惑出声,“这已经是考核第六天了,你穿着打扮如此怪异,我却没有任何印象,你到底是谁?!”
少年在一瞬间警惕起来,手中的日轮刀瞬间出鞘直指对方。
“等等,我是人!”霞伸出手指将日轮刀尖往旁边移了些许,伸手撩开眼前的幕帘,露出精致且温柔的眉眼。
少年见状一愣,刚想有什么表示,后方却逐渐传来:“锖兔!锖兔!”的呼喊声。
“原来你是叫锖兔吗?”霞趁机笑了一下,“非常感谢你救了我,锖兔少年。”
“额……那个……”锖兔却突然支吾起来,眼神左右躲闪。
“哇,好漂亮的女孩子!”赶过来的村田见到霞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感叹。
“笨蛋!”锖兔一拳锤在村田头顶,怒喝道,“他是男的!”
“唉?!!!”
“嘛嘛,不怪他,是我的这身装扮太有迷惑性了。”霞浑不在意地摆手笑笑,进而开始随口胡诌,“我是来这里参加最终考核的,只是在第一天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一个挺深的洞里,是最近才找到出口出来的。”
“原来如此。”锖兔点点头。
其实锖兔心里压根不不相信对面这个长得过分好看的青年的鬼扯。
但他对于一个人的善恶意很敏感,他能感觉的出来,面前的青年毫无恶意,甚至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所以他才决定不过多探究。
再加上从刚才的反应来说,这个人,很弱。
也许是误入这场考核的旅人也说不定呢。
于是,单方面认定的锖兔觉得自己有保护“普通人”的责任,便对霞道:“这里很危险,虽然鬼已经被我杀了大半了,但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
说着,锖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神色略带嫌弃:“你这么弱,考核结束前你就跟着我吧。”
原来这座山上的鬼大多都是被面前的少年斩杀的吗?霞心里想着,面上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准备彻底将“花瓶”人设贯彻到底。
“锖兔!”这时又是一位少年从草丛里冒出来,脸色焦急,显然刚刚非常担心。
“义勇,我没事。”
名为义勇的少年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褂子,像极了平民女子出嫁时婚服的颜色。他拥有着一双水蓝色的眼瞳,有些炸毛头发被他在脑后绑成一束,瞧着非常可爱。
义勇少年也在第一时间也发现了没有配刀的霞,应该说不愧是师兄弟吗?几乎是和锖兔一样的反应,手中日轮刀维持着随时出鞘的状态,警惕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你是谁?”
锖兔跨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对着义勇道:“放松,我确认过了,他是人,不是鬼。”
锖兔的话显然非常有用,义勇立即放松下来,这时霞才有机会自我介绍:“我叫霞,是一个挺倒霉的参加最终考核的人。”
“明明就很幸运。”一旁的路人村田悄咪咪嘀咕着。
义勇卸了身上的架势,抬起眼认真地打量着霞,脑壳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突然说了句:“你会死的。”
锖兔:……
村田:……
霞:……
“啊……那个!义勇不是这个意思……”
锖兔赶忙上前,打算替自己的憨憨师弟解释。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无缘无故被咒“会死”的霞,脸上居然一点愤怒之色都没有。
其眼角眉梢反倒带着更为温柔的真切笑意:“你其实是想说‘这里非常危险,我没有日轮刀防身,会死掉,所以最好呆在你们身边’对吗?”
义勇听了这一番话顿时瞪大了双眼,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而另外的两个人也纷纷震惊脸,尤其是锖兔,一脸复杂,千言万语化为一句。
“你很强。”
就在霞准备回应几句时,不远处传来凄厉的尖叫哭喊声,伴随着“鬼啊!”的嘶吼,所有人顿时严肃神色。
没过多久,即便是隔得远,在场四人都看见了一只巨大的异形手鬼,尖叫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你们呆在这!”锖兔紧紧地皱着眉,拿起自己的日轮刀就要往那边冲。
“等等!”霞眼疾手快地拉住对方,绮丽的眉目在严肃状态下也有着令人难以忽略的肃杀感。
“为什么拦住我!”锖兔心中急切,现在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晚一秒,就有可能是一个生命的消失!
“身为一名武者,在战场上最应该时刻关注的,就是自己刀的状态。”霞眯起自己眼眸,语气说是严肃,更像是教导弟子的老师,“你觉得你的刀此刻适合去对付那个看起来就远远强与普通的鬼吗?”
锖兔看着自己手中已经卷刃的日轮刀,沉默半晌,嘴硬道:“我觉得它还可以坚持……”
“战场之上绝对不许存在的就是‘我觉得’!”
霞眼见着因为自己的斥责而显得有些的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那头手感非常好的肉色短发,而在背后,两指间夹着的符篆悄然燃尽,显出日轮刀的模样。
“不介意的话,就用这把吧?”霞将藏在背后的刀递给锖兔,“以后一定要记得哦,少年。”
锖兔接过刀用力地点点头,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手鬼瞬间冲了出去。
“锖……”义勇有些犹豫地伸了伸手,最终还是将迈出的步伐收了回来。
“想去帮忙就去吧。”霞转向另一边踯躅焦虑的炸毛少年,“我认识的鳞泷左近次先生可从来没有培育出过任何一个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的弟子哦!”
村田望着冲过去的两人,将期待的目光投向霞,希望自己也能被他打一针鸡血。
霞:……不知道说什么那我还是保持微笑吧.jpg
村田:是我不配。
而另一边,前任水柱的两名弟子纷纷来到恶鬼面前,随时准备冲上去。
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只长的极为丑恶的鬼看到鳞泷左近次为他们雕刻的白狐面具就极为狂放地笑出了声。
“又来了啊,我可爱的小狐狸!”
“……又?”锖兔和义勇对视了一眼。
“狐狸小子们,现在是明治几年?”
“现在已经是大正时代了。”锖兔手中握刀,警惕道。
手鬼眼珠子转了转:“大正?”他突然暴怒,发了疯一般地用手抓挠着自己的脸颊,脸皮带肉地抓了下来,“连年号都变了!该死的鳞泷!该死的鳞泷!该死该死该死!!!”
义勇手中的日轮刀直指对方,语气不容置疑:“你,认识老师。”
“当然,我就是鳞泷抓进来的!而且……”手鬼突然极为恶心地笑了起来,“他的小狐狸们可是非常美味的呢……”
“1,2,3……12。”手鬼的复数手突然全部指向锖兔和义勇,“你们两个!将是被我吃掉的第十三只和第十四只小狐狸!”
“什,什么?!你刚刚在说什么?”锖兔厉声质问着,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手鬼夸张地后仰,口中的笑声极为尖利:“当然是在数被我吃掉的鳞泷弟子的数量啊!”
“你们想知道他们都在哪吗?”手鬼转着眼珠子,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都在这~里~啊!哈哈哈!”
“混蛋!”锖兔怒骂出声,双手握紧了日轮刀,一字一句都几乎是从喉咙里逼出来的。
就连义勇脸上也都蔓延着愤怒之色。
然而手鬼却依旧是旁若无人道:“鳞泷左近次怎么都没想到,他亲自雕刻的消灾面具,居然会为他的弟子招来灭顶之灾!实在是……太令我高兴了!哈哈哈哈哈!”
“你……!”锖兔银灰色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恶鬼,语气却极度漠然,“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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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没错,就是这个表情!”手鬼更兴奋了,“我之前这么说的时候,有个女孩子哭着发了火呢!”
“那之后动作也立刻变得僵硬了,所以我就扯断了她的手脚,然后……”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锖兔和义勇在同一时间使用了呼吸法,两人的双眼中都被燃烧的愤怒占据了全部。
“没错没错,就是种毫无理智的表情!”
“自己的小鬼又没能回去,那家伙会怎么想呢?”
“啊啊真想看看啊,真想看看啊……”手鬼自言自语的同时,向两个处于半空的少年挥出自己的手!
“不好!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锖兔在空中突然改变了刀路,全身回转,将朝他们袭来的两只手双双砍断。
趁这时,锖兔义勇纷纷后撤。
霞就在这时出现在两人后方:“冷静,对方的目的就是激怒你们,好让你们使用不了呼吸法!”
锖兔、义勇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
伴随着两位少年的动作,日轮刀上竟真有蓝色的水流舞动!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本来,以锖兔的实力足以斩杀这只鬼,再加上义勇的从旁辅助,手鬼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死亡的恐惧不禁令他毛骨悚然!
怎么会!我不可能会死!我怎么可能会死!!!
慌乱间,手鬼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脖子,余光扫到不远处头戴黑色帷幕,静立于一旁的男子,不禁将一腔怨怼全部灌输给他:“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说罢,早已经不管不顾的他将其余的手臂统合成一只迅速朝霞的方向袭去!他要捏爆这个男人的头!
“不好!”
“危险!”
锖兔义勇想要回去帮忙,可是两人的刀已经直斩而下,已经来不及再变换型了!
“快躲开!霞!!!”
伴随着少年的惊呼,带着紫藤花香味的风徐徐吹过,帷幕的一角被掀起,清贵优雅的青年勾唇一笑。
下一秒,凭空闪起无数雪色刀光,那只手顿时碎裂成无数块!
腥臭的血液溅在地上,一丝一毫都没有沾到青年纯白的衣角,雪青色羽织随风扬起。
“我可是一名阴阳师啊……”霞摘下头顶的帷幕,黑发如泼墨般垂下。
只见他缓缓勾唇,盯着早已首落的恶鬼,笑容中充满了恶意:“我会没有自己的契约式神吗?”
青年背后的阴影中,一位高马尾,有着一头黑色中透着红色的长发的武士早已收刀而立。
他左额上深红色的火焰斑纹极为醒目。
“多谢了,缘一。”霞侧头颔首,认真地对自己的式神道谢。
名为缘一的式神静默不言,他只是点点头,随后消失不见。
“霞!”刚斩完手鬼的锖兔急忙奔过来,拉着对方上下打量着,“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没事吧?”
一旁惜字如金的义勇也难得说了句正常的话:“真的没事?”
霞任由面前的少年摆布,让他抬手就抬手,让他转圈就转圈,最后终于让两人放下心来。
“我真的看起来那么弱吗?”霞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苦恼,他抬手拢起自己散开的长发重新用紫色发绳绑好。
“你(看起来的确)很弱。”义勇脸上神色极为认真。
锖兔则是满不在乎地抄手站在一旁:“要不是你刚刚躲都不躲,我们至于那么紧张吗?”
“还有,谢谢你的告诫……和你的刀。”别扭少年就算是道谢也是支支吾吾的。
霞接过锖兔归还的武器,抬手轻轻一抛,日轮刀便在空中化为一团燃尽的火焰,消失不见,锖兔义勇纷纷瞪大了双眼看着。
“你(到底是谁),(这)不是人(能办到的)。”
霞听着这简略到想让人狠狠扁他的话,不禁伸手狠狠揉了一把两个少年的头发:“我叫霞,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时,天空中传来鎹鸦的声音:“嘎啊啊啊!最终考核结束!嘎啊!请存活下来的人,到山脚空地集合!嘎!”
“义勇你听到了吗?我们通过考核了!可以回去见师父了!”锖兔激动地拍了拍自己师弟的肩膀,回过头,“霞,我们一起……霞?”
等两个少年注意到时,那熟悉的身影早已离去。
“呼,任务完成。”霞从紫藤花林里迅速地钻出来,转头就发现辉利哉,彼方身着一模一样的和服在原地等待着剑士们的回归。
“兄长。”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地朝霞行礼,如果不是其中一个发色是黑的,还真认不出来。
“你们两个,辛苦了。”霞几步上前蹲下身,给面前的两个孩子一人一个拥抱,翠绿色的眼眸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辉利哉和彼方都非常喜欢这个温柔的哥哥,即便他将自己的头发揉得一团糟也不生气。
“辉利哉。”霞转向黑发小男孩,从怀中掏出一叠像是用朱砂写成的符篆,“帮我将这个交给父亲大人。”
鬼杀队的小主公望着这个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哥哥,不禁疑惑道:“霞哥哥出去了这么久,不回去看看吗?”
“我再等会吧。”霞起身,抖抖衣襟,正欲告辞。
“哥哥!”辉利哉喊住了青年,“霞柱已经回到总部了。”
霞一愣,最后莞尔:“好,我知道了。”
【小剧场】
霞(温柔微笑):你原本的意思是巴拉巴拉……对吗?
憨憨义勇(小鸡啄米点头):嗯。
义勇好感 10 10 10 10
其实过度到这个情节挺怕自己神展开的,怕你们看不懂。等我下午修修文,顺便把这个剧情写完orz
我还是很想知道大家对后续情节有什么期待的呢~嘿嘿
最后,求个评论!哭戚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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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密谈和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