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近,白毛小兔慌忙将两只前爪搓了搓,从肚皮下面拔出蜷缩着的两只毛茸茸的后腿,蹦进了季洲放在桌上开着口的军绿色背包。
空间钮难以安放活物,刚刚呆在里面的一小会儿就差点憋死他。他又不想让季洲看见自己此时的样子,藏在背包里伺机逃出无疑便成了眼下最好的选择。
白球小尾巴刚缩进拉链口,不太结实的房门就立刻被季洲从外面推了开来。
江汀白最快也是今天凌晨才出发,他如果速度快一点的话是完全能够在小兔子医生到达远征舰之前在路上截住他的。
在周桥家休整了一夜,收拾好的行李都没有怎么动过,唯一要重新整理的就是背包里带的一些临时衣物和常用物品。
他们吃早饭的时间管家已经将房间整理了一遍,他所有的东西都被叠好放在了小桌子上的背包旁。
季洲大步走向背包,拎起肩带将包扶正。
咦?明明拿掉了不少东西,怎么感觉重量和昨天差不多?
“哒哒~哒哒哒~”
口袋里的通讯器非常会挑时间地在此时响了起来。
雪豹掏出来一看,最不想看见的名字赫然显示在屏幕上。他当机立断划出了挂断键,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将通讯器又塞回口袋。
希望对面能够理解他挂断电话的潜台词。
可惜他的母亲孙女士怎么会就此轻易地放过他,夺命连环call在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准备。
季洲无奈,用肩膀夹着通讯器接通了电话,空出的双手无意识地将管家叠好的东西塞回包里。
小兔子在包里滚得晕头转向,突然又被头顶袭来的外力猛烈重击,刚吃下去的胡萝卜差点儿没被打吐出来,整只兔悔不当初、恨不得锤死当初想到藏进背包的自己。
“喂,妈。”雪豹有气无力。
对面的孙女士今天倒是格外的平静,她不紧不慢、意有所指:“今天是第几天了?”
季洲往包里狠狠按下去一堆,装懵懂道:“什么第几天?”
“你装也没用,”孙女士胸有成竹:“你昨天从舰上回来,按道理说走路的话今天也应该到禄湖了。如果我今天看不见你,那么下次你见到的就是和这个半兽人的结婚证了。”
“那什么,我有急事,先回舰上了。”季洲愤愤:“这个婚,谁爱结谁结!”
话毕,他直接挂断电话、关了机。
孙女士唬他和真这么干的可能性大概率一半对一半,若是自己这次真这么轻易妥协,往后她用起这招来岂不是更加得心应手了?
季洲把通讯器扔入背包、拉上拉链,潇洒地将背包甩上单肩跨出了房间。
“唔哇——”
小兔子被重重地推向包前一撞。
好想吐啊!
楼下的吵闹还在继续,目前已经发展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地步。季洲自楼梯而下,过程中硬是没在目之所及处看到这两个人。
“周桥!你这个狗儿子!这他妈是你自己咬的!”茶几与沙发的夹缝中爆发出一声怒喝。
季洲担心周桥小命,连忙带着行李循着声音去查看情况。
只见周桥衣衫凌乱、生无可恋地躺平在地,孟井跨坐在周桥身上,面目狰狞,一手揪着周桥的衣领将他拽起来,一手扯开自己的领口强迫周桥看……
场面一度宛如武松打虎,唯一不同的就是被打的那只“老虎”不敢还手罢了。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发觉季洲的到来。
“怎么?你现在知道真相又不说话了?”孟井松手,周桥“嘣”一声又摔了回去。
围观的季洲不自觉地身体一抖,周桥咬了孟井一口就被揍成这样,那他……对江汀白又啃又抱的,岂不是要被小兔子医生送到卫川那里连续做上一个月整骨都难消心头之恨?
“他说不定是……”雪豹意图出言劝解。
谁料周桥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上身,抱紧孟井哭嚎道:“小井,是我对不起你,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喝醉了脑子不清醒……”季洲小声补充完。
孟井在周桥的怀抱里艰难转过头,神色尴尬,一副想钻进地缝却被花岗岩挡住了去路的样子。
“我也一定会对我们的孩子负责的!”周桥接着强调。
孟井:???
季洲:!!!
“我们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孟井狞笑。
“你们都有孩子了!”季洲惊讶。
周桥哭丧着脸把耳朵贴到孟井肚子上:“小井,你千万不要不好意思,我知道我昨晚一定……额一定非常的禽兽,但是、我绝对不是穿上裤子不认人的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季洲莫名感到自己的背包剧烈抖动了一下。
包里偷偷摸摸做贼的小兔子突然被内涵到了。
他原本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孟井和周桥那连根毛都没有的孩子身上时,悄悄地从沉甸甸的一堆衣服里拱出来,在内部用爪子使劲儿把拉链挤出条缝,方便在季洲前往飞行器的路上逃出来。
这也太能作死了!
季洲心里偷偷为好兄弟周桥捏了把汗。
出乎意料的是,孟井非但没有暴打周桥反而温柔地抚上了他两边脸颊。
“你听出什么来了吗?”半兽人低头温柔问道。
周桥凝神屏息片刻诚实摇头:“没有。”
就听到“咕噜咕噜”的响声。
“那就对了,”孟井的声音逐渐变得别有深意:“因为里面是你消化了的脑子!”
他一把揪起周桥的衣领将他掀开:“周桥啊周桥,你真是想得美,我最多让你咬几口,你心里竟然还想占别的便宜!”
木质地板上都铺满了厚实的地毯,倒在上面并不会太疼。孟井看都没看连连吸气装痛的大骗子兽人,头也不回地拍拍屁股站起来径直走向了季洲。
“你要走啦?”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恢复端庄道:“怎么不多住几天?”
“不了不了,”季洲十分有眼力见儿地赶紧推辞:“回去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之间爱情酸臭气息就开始变得格外浓厚,让他单独一人夹在他们中间呆上几天还不如让他去见他那个“旧时代的未婚夫”。
孟井从周桥那儿知道他还有相亲宴要参加,也不强留他:“周桥接你来的,我送你走吧。”
“别啊,小井,他自己又不是没腿。”周桥酸溜溜瞥了季洲一眼,凑到灰狼半兽人身边撒娇道:“你昨晚那么辛苦,我们上去再睡个回笼觉嘛。”
季洲收到眼神顿时会意:“没事,我认识,我自己走就好了。”
“你别插嘴!”孟井甩开他。
背包的拉链口已经被小兔子偷偷扩展到能钻进钻出的地步了,江汀白将爪子搭在口子旁做好冲刺动作,现在就等季洲走出周家了。
季洲同他们告了别便熟门熟路地绕过餐厅、客厅、会客厅到了出入的门厅。
“诶!”孟井在身后突然叫住他:“季洲,你包的拉链没拉好。”
说完,没等季洲反应过来他就直接走上前去一气呵成拉紧了拉链。季洲的背包估计年代比较久远,快拉到底的时候有点卡壳,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包里的兔子猛地一缩爪子,还是没能逃过被带下几绺短白毛的悲惨命运。他自怜自爱地用完好的那只爪子摸了摸秃了的那只,对准泛粉的皮肤轻轻呼了几口气。
痛啊!
季洲回头:“诶,可能是我出门的时候走太急没在意。”
“没事,现在拉起来就好。”孟井倚上跟在身后的周桥:“对了,你到远征舰的时候记得到医务部帮我当面感谢一下江学长,毕竟是你自己麻烦得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就送到这儿了。”
灰狼半兽人站在门厅里向他挥手,灰狼兽人将下巴放在半兽人的肩膀上对他眨了眨眼。
学到了!
季洲深有感悟。
孟井虽然看上去对周桥凶巴巴的,总是施加言语或者身体上的暴力,但是实际上周桥说的每一句话他基本上都言听计从,还会经常附赠额外的日常关心……
周桥平时看上去总是一副资深戏精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隐藏的恋爱高手。
季洲想象了一下自己将脑袋放在江汀白肩膀上抱着他腰撒娇的场景。没错!只要是个人都一定会原谅他做的所有事情。
可是……孟井心里有周桥才会禁不住周桥的撒娇,那江汀白心里……又有他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性骚扰了……
背包被甩上副驾驶座,季洲坐定、设置好本次飞行的目的地——卡坪小坡。
卡坪小坡是回远征舰的公共飞行器到舰前的最后一站,距离目前远征舰所在的位置非常之近,唯一的缺点就是他需要用自己的私人飞行器在太空中飞行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私人飞行器速度要远快于公共飞行器,他要用两者之间的速度差距来追赶江汀白早走的一两个小时。
背包里的小兔子功败垂成、出逃失败,还像坐了大摆锤一样被四处摇晃、不停甩动,此刻已经瘫在衣服堆里懒得动弹了。
算了,反正都是回远征舰,到了舰上他再趁机出来找卫川也是一样的,卫川一定能够帮他。
白毛小兔子打了个盹儿、眯上了眼睛。
心惊胆战了一夜,先睡会儿吧。
他钻进衣服堆的最深处,将脑袋埋到小爪子下面。
季洲这边设置好了自动驾驶也歪在了座椅上开始补眠。
飞行器飞出周家停机坪,穿过中心城交通枢纽向外太空驶去。
周桥和孟井送走了客人互相倚靠在沙发上看今天的新闻,早间新闻提醒近期在中心城上方频繁有陨石流出现,希望大家出行注意安全,尽量避开陨石流高发地带,避免人身安全遭到危害。
“诶?”孟井戳了戳周桥:“季洲今天走不走这里,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哪有这么巧?”周桥摆了摆手:“这里去卡坪小坡才会经过,他回禄湖哪里去的了那儿?就算真遇上了,以他季洲驾驶飞行器的水平会躲不过?”
他宽慰孟井:“放宽心,这种出门被石头砸死的事情只有电视剧里会发生啦。”
“好吧,确实。”孟井点头,不再说话。
飞行器里,季洲挨着座椅睡得正香,丝毫没注意到飞行器外离得越来越近的陨石。
突然,驾驶舱内警戒灯开始亮起。
监测到五十米内有不明物体飞速靠近!
监测到三十米内有不明物体飞速靠近!!
监测到十米内有陨石飞速靠近!!!
遇到危险!系统启动紧急避难装置。
驾驶舱!分离!!!
已顺利进入大气层,监测到正副驾驶座均有生命体征。
驾驶座!弹射!!!
“什么?!”
感觉到座椅异动,沉浸在梦乡里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可惜,他只来得及远远看见脚下的一片青青草地。
砰————
保护球双双落地,季洲脑袋磕在了球壁上,陷入了昏迷。
两个预收~啵啵啵
1、《标记那条大美鱼》主攻
后期会出现末世背景~
所有人都觉得弥望疯了。
他一个金字塔顶端的青年总裁,竟然为救一条身份低贱的垂死人鱼主动将自己改造成了Alpha。
更令人惊讶的是!
被挖去腺体的人鱼甩甩尾巴、头也不回直接跳进了大海,徒留还在易感期离不开Omega的弥望夜夜对海兴叹。
太惨了!太惨了!
弥望简直可以当选帝星舔狗不得house的年度代表人物。
这晚,海边的大house外。
弥望坐在栈道上看人鱼游泳。
金色长卷发的大美鱼突然破水而出,手上还捧着一颗天青色的蛋。
弥望诧异:现在鸭子还在海里下蛋了?
大美人晃起尾巴泼了他一脸水:正经一点,我生的……你儿子。
2、《重新相爱》主受
带球跑文学~
这是留容和时辙在一起的第七个年头,矛盾的导火线是洗澡洗到一半突然用尽的燃气。
冰凉的洗澡水在大冬天无情地浇在时辙头顶,沙发上坐着的留容等来了一句:
“我们离婚吧!”
留容和时辙是大学舍友,在大学期间相识相知相爱,毕业证和结婚证同一天到手,说好了一辈子要这么走下去。
没想到时光才过去了七年。
留容躺在他们的婚床上哭到昏厥,身边却不见时辙的身影。
他们之间的裂痕已经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当年众人艳羡的校园爱情如今走到了尽头。
婚房被着急出手,所有的财产均匀分割,两人之间的联系被逐一斩断,留容带着他分得的那笔钱远走他乡。
天高水远,永不相见。
不过命运爱捉弄人,就在留容做好准备放下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在家对面再次看见了时辙。
他的心脏,又重新跳动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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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