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者的108个谎言 第2章 《预知诅咒》第一人称/无性别

我看见了你的未来。

一觉醒来，我突然发现我能看见所有人的未来。

而我第一个看见的。

是我自己的未来。

·

一个碌碌无为，孤寡一人，住在祖屋的第一层。

这里原本是给爷爷奶奶住的，曾经也是姑姑和父母的家。

后来姑姑嫁了出去，父母搬离了祖屋另寻他处。

其实一个人住也没什么不好的，自己种点花花草草，再做一些手工，放到古桥，每天都会有人来买，偶尔一串两串。

但好在大米鸡蛋便宜，而蔬菜我自己开垦了一小片地来种。

这简直是我预想中的美好生活。

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我的梦想，我曾经，或者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好处。

也是有的，至少给我带来了美好的回忆。

只是这些回忆如今看起来，确实那般的遥不可及。

我的关节没有那么灵活了，甚至它还担任起天气预报员的工作。晴天就舒服，雨天就难受。

捂着我的膝盖，我想捂暖它。

可惜老年的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热量了。

我很努力地做着年轻时不敢做，懒得做的运动。

我还会特地去挑一些人来人往的地方，很热闹。

只是可惜，我只是出去了几天，尝试了几天就不想出去了。

他们总是喜欢聊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好像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家人就够了。

他们那样的统一，那样的团结，我太独特了。

一个人我也能很开心，我还做到了我年轻时做不到的事情，比如穿着古装，在古桥半亭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坐着。

我像一颗石头，一块石头。

我想当孙悟空。

不是因为孙悟空有天大的本领。

而是孙悟空曾为灵石。

我也想当灵石，纵观沧海桑田，变换万千，而我岿然不动。

飞鹤来我脚边，兔子借我玩捉迷藏，老虎爬上我的头，蜻蜓飞过，蝴蝶展翅。

我身上的树藤多了又少，少了又多，层层叠叠。

我面前出现了人，倚靠在我身上，他说：这是块风水宝地。

我不知道，但我喜欢他的说法。

但其实人家来了后，把我挪走了。

说我影响了风水宝地的流转。

我不是灵石。

我是顽石。

这让我感到伤心。

因为这个亭子被人买走了，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或者说，我没办法心安理得，不买东西地坐在这里。

我成了客人。

买走亭子的人很好。

只是让我换个位置坐。

还给我泡了一壶茶。

我喝了几天，便没有再呆着。

可换了几个地方，我还是舍不得这里的美景。

最后，我询问买下这个亭子的人，能不能在他这里卖点手工。

也许是看我年纪大，老板人很好的答应了下来。

后来，来这里的人都喜欢来我这里买点手工，我做的便宜，我的时间不是时间。

金钱能换来食物，但时间不能。

也许一切的背后都是时间交换时间，只是不知道哪来的中间商，把时间层层套取。

最后留在我身上的时间，不多了。

我死在一个清晨。

好处是我确实被人第一时间发现了。

坏处是，我的尸骨被安置在一块集合的墓区里。

好吧，我留在我的尸骨上有好多天。

我还看到了自己火化的全貌。

我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对比其它人，我真的很小很小，成了骨灰后，更是一小点。

我小小的来，小小的走。

·

这是我的未来？

也没有多么的不堪。

比我预想中的好，至少不是死到发烂发臭后，才被人发现。

比我以为的差，差到天差地别。

我以为我会有自己的一间小房子，或者说房间。

可我没想到，连最后的房间都是从爷爷奶奶父母那里继承过来的。

而我死后，又继承给其它家中混的最不好的人。

好的地方是，没有人想要卖掉它。

坏的地方是，我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人想要卖掉它。

看完了自己的死亡，我以为，我会大彻大悟。

但其实除了那淡漠的死感，我剩下的只有兴奋。

我拥有了传说中的——预知！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我可以买彩票了！

我去尝试，但失败了。

我看不到中奖的号码。

我看得到是每个人的死亡与过去。

脚下的瓷砖，曾经从一块仙境一般的山林中来。

手边的白墙，从高耸的海洋上，岩石上，被敲下。

它们一点点拼出了，如今我租的房子。

沧海桑田。

哪怕是指尖的键盘。

也是如此。

它经过了机器，经过了人手，经过了车，经过了我的手。

在我手里，它时常被使用。

原本白皙的样貌，也在变得脏了些许。

但它知道它有用。

不再是那库存里，和同伴一起在那暗无天日的世界里等候着，一闪一闪的白光，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风扇。

镜子。

茶壶。

它们有的会死，被碾压后重塑，或是焚烧入土。

我们曾经也在土上出生。

它们有的又轮了好多手。

直到最后，被陈列着。

哇，我的家中居然出了一个古董！

可惜的是，它现在不是。

还要等上个上百年。

我等不到那么久了。

我还看到了食品加工后的食物的未来。

有的重归水中。

有的过期后丢掉被老人捡走。

他们舍不得，便喝了下去。

他们总是如此。

后来有一天。

他们就这么死在了小破屋里。

成了我预想中最惨的模样。

直到几天后才被人发现。

完蛋了，我成砂仁凶手了！

我连忙打开饮料，在过期前，多喝点。

为了避免，拾荒老人会捡走，此后相关食物的东西，我都小心翼翼，要么全部吃掉，要么全部倒掉，觉不能让一个完整的包装落到拾荒老人的手里。

我做不到让他们变得富有，但我希望他们死亡的时候，我不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然后我拉肚子了。

可能是我不适应这些还没过期，但有段时间没有吃过的食物吧。

我想着。

但没事，我家里有药。

嗯，在吃之前，我特地又查看了一下到期时间。

应该没事。

就是以后不会再屯这一类的食物就是了。

因为我能看到很多东西，包括人的未来。

我变得淡漠，变得不爱买东西。

我省下了很多钱。

但同时也对自己的创作产生了恐惧。

我看到这些创作不会带给人什么实际的好处。

我看见我的创作，只是在掏空一个个苦难人的口袋。

为了精神粮食他们甚至可以少吃一顿饭。

即便我自己一天也就两顿，只有一顿是正餐。

但我依旧很心疼他们少吃了一顿。

我感觉我是压垮他们的稻草。

这让我不想去创作。

哪怕我时常在给我自己洗脑一件事情。

也许他们困苦的精神世界，贫瘠的精神世界，就缺我这口粮呢？

我甚至压低我自己的稿价。

好处是，压低后，我的单子不缺了。

坏处是，我变得更爱胡思乱想了。

留下的疑问，没有被解决，我只能用其它的东西来屏蔽自己。

来让自己不要再陷入这个可怕的循环里。

也许我后来的手工，就是因为我不想再继续在网上创作这些没有实物的粮食吧。

但我依旧需要这些钱来吃饭。

我像是一个拿着别人困苦中，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去享受生活的坏人。

我觉得我要不还是当个坏人好了。

但是，好难啊，坏又坏不下去，好又不知道怎么变好。

我又自私，又喜欢自己给自己找借口，还渴望别人看到我的努力，给我多多的夸奖和金钱。

我想被捧上去，但我既恐高，又怕死。

也许我可以自己上去。

但这山上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和一块石头。

这石头很高很大，我靠了一会，底下的河流顺势而下，万物生机勃勃。

我忍不住感叹道：这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怎么还和前面串起来了。

这不就成循环了吗？

我又有点卡文了。

哦，这篇也是假的，和前一篇的目的一样，也是一个设定而已。

我会写这些，也是为了想办法水文拉长。

我想硬写。

这会是一坨垃圾。

但我还没讲到，一点。

我在河流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我看不到我的未来了。

水波荡漾，我的未来不见了。

我看不到未来了，可还是模糊的能感觉到一点。

我的未来不可测。

在我看见未来以后。

预知是一种诅咒，也是一种祝福。

预知要建立在有现实经历积累的基础上，而不是别人编织的幻想里。

我突然想到。

曾经我的预知没有这么的明显，但也早有预兆。

我‘看见’了自己功成名就。

在别人的视频，帖子中。

我‘看见’了自己备受瞩目。

在别人赞扬别人的故事下。

我‘看见’了自己成了一位侠客，一位经历各种磨难最终登顶第一的主角，一位被人宠爱，被所有人包容的角色。

在小说里。

我经历了很多很多，在现实里，我没有改变分毫。

唯一变化的是，我脑海中的预想模板，预知模板变得越来越多。

可我能做的也越来越少。

少到，只是敲出一个故事，少到，只是画出一张画，都会让我难以完成。

在剥离了买物品的喜好后，我剩下的，我以为的，我曾经想写的。

连完成都很难很难。

我只能一点点的去尝试，尝试15分钟里我能写出什么。

我写不出什么。

我写的就是垃圾。

我都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东西。

每次到最后，我还老是会夹杂一堆心理话。

章节成了我的垃圾桶，我丢了一堆垃圾进去。

但莫名的，我被我自己的垃圾治愈了。

至少现在为止，我发现，所谓命运的推力，是我行动之后给自己形成的惯性。

而我将延续这个惯性，也许我依旧在创造垃圾，但那又如何？

我本就不会，垃圾也是产出。

所谓八字占卜星盘，其实也只是别人的概括，即便窥见了一分。

我欣喜若狂，我厌恶不好的结果，我以为未来是必然，我搜索越来越多的东西，只想要证明一件事。

——我不是一个普通人。

但人就是人，普通是别人定义的，不普通也是别人定义的。

我只是一个人，好人，或者坏人。

那是都是别人说的。

我只能做到我能做到的。

我只是为了我的生存，为了我的开心，为了我不在痛苦内耗，为了我思绪乱跳给我造成的迷茫，为了我走错方向的预知。

在**的凝聚，在虚假上是堆不出真实的未来。

所谓的预知，不要让它长在**里。

要让它长在你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甚至痛苦，甚至垃圾，甚至无聊，甚至不得不做里。

人生就是日复一日的重复，轮转的轮回。

我总是在输出我自以为是的观点。

给各位带来莫名其妙的阅读体验。

很抱歉，我还是想发出来。

因为读者，未必真的会出现。

我是我产出的读者，我一直在跟我自己道歉。

我以为读者是你们。

可读者是我。

从始至终只有谁？

——我。

既然是写给我自己，我自己是我自己唯一的读者，那么我放肆一些又如何？

至少比让我卡死在哪些设定大纲中好多了。

我想写一个超长的小说。

我开始发现写作其实就是在造梦。

我不会造梦。

我连对我自己未来的预想，也只是住在祖屋里，在一次手工中，死在出摊的路上。

我好想写出波澜壮阔的未来，我好想自己的未来被捧上去。

我有好多好多的**，我好难满足。

我有好多好多的思绪，我好难完成。

‘我做不到’我的理智说。

它以我曾经的经历习惯为基础，它冷静的诉说着。

‘我要它’我的**说。

它以我的不甘心，不服气，痛苦为养料，它生长着。

太臭了，太脏了，太恶心了，这能长出什么来？

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食人花？

还是向日葵？

豌豆射手？

好吧，我甚至不如。

这片垃圾里，什么都不会长出来。

它是一堆会繁殖的垃圾。

直到有一天，成了别人的景观。

然后人们说：这是行为艺术。

好吧，怎么不算是夸和捧呢？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座椅’，我坐在一堆垃圾上，臭气循环，他们说这是艺术的味道。

我的皮肤脏兮兮的，我的样貌好生普通。

可，他们说，行为艺术向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所谓的艺术，就是别人用一堆垃圾堆砌出来的吗？

原来我所渴望的模样，就是别人的垃圾山啊。

我被我的自己的幻想欺骗了。

我没有在臭气循环的山顶呆过，我误以为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我以为会有一块石头在这里，让我靠着。

我以为在这里循环的都是风雅人士，我以为这里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以为这里万物生机勃勃。

我以为我照见了我自己。

可河流里的我，被波纹荡走。

现实中的我，被臭气循环，它们被我美化成了艺术。

——也许他们就是艺术。

我还是不死心，我想说别人的就是美好，别人的就是完整。

我在辱骂别人。

为了证明我自己不是垃圾。

可我知道我一直创作出来的，什么都不是。

是啊，哪个作者知道自己创造出来的，究竟是自己眼中的垃圾山，还是别人眼中秀丽的山川河流水呢？

如此的不合逻辑。

如此的不讲道理。

那便创作吧，至少中的至少，我在创作里看清了自己的无能，即便从前的我一直知道自己的无能。可没有创作出来，我依旧会以别人的**来搭建，我对我自己未来的预想。

那便绘画吧，至少中的至少，我在绘画里能得到一点钱一点快乐，即便一开始是痛苦的，可过程也是苦中作乐。假如我不去试，我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

我做不到去工作，这是我的底线。

我能产出垃圾。

真是奇迹。

我之前在**的堆积中，我预想着我连垃圾都产不出来。

我想要模仿，我想要借鉴，我想要抄袭。

可我做不到。

那太痛苦了。

自己手下的人，成了别人角色的换皮再游戏。

别人的角色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被源远流长，而我的本心，我本该有的样子。

即便是一座垃圾山。

都被我自己推远。

这是我的东西，只属于我的声音。

这是我的风格，只属于我的思考。

一切都将被我书写，我将以我为起点，尝试着尝试着写出不一样的东西。

我不希望我在给别人造梦，即便小说的未来就是在给别人造梦。

即便一开始我就在为了让你看下来，而去造梦。

只是几句话而已。

会有人看到这里吗？

没事，我看到了这里。

我创作到了这里。

这是一个谎言。

我欺骗了你，我欺骗了我自己。

我能预知，我能看见我的未来，可当我行动时，我又看不见了。

一停下来，我又会以这些惯性，去预言。

我看得到别人此时此刻的未来，也能推断出我自认为合理的这个人的过去。

我知道每一句话背后的人，都是站在什么位置与我对话。

我知道我改不了别人，但至少，我要改变我自己。

抱歉，我又写了一串的自言自语。

我写到了五千字。

从设定到心里话，再又重新串回设定里。

我真会水字数。

比前一天还多了几十个字。

但我想要超过前一天，因为今天我提早开写。

让我想想接下来，还能写一些什么。

毕竟还有八百多字。

我像是变回了从前水字数的小学生，我被打出了个最低分，但比什么都没写好一点。

很感谢有人看到这里，好吧这个人只有我自己。

所以我很感谢我自己，愿意产出垃圾，并做到比前一天更多的字数。

倚靠这个惯性，我看见了我的未来。

很可能，这会是一本百万字，不对，至少108个设定故事的书。

又或者连更一百零八天？

期间，我大概会为了写得更长，加入奇奇怪怪的设定。

但目前为止，我还在以第一人称叙述。

但如果我做不到让字数越来越多。

至少的至少，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底线五百字，及格线一千字，满分比前一天多一千字。

我给我自己的，只有：有分，六十，和九十以上。

其它的分数就当是被我吞掉了吧。

当我对我自己越来越了解的时候，当我对刻画细节越来越多的时候，当我的心里话，当我对事物的描述也成了我字数中的一部分。

我的骨架是不是会越搭越结实呢？

从垃圾里真的能长出花来吗？

这是一个未知的谜题。

是我留给我自己的谜题。

也是我留给我自己的谎言。

能让谎言变成真实的是我，能把垃圾变成艺术的，是别人的评价。

我控制不了别人的评价。

但我能让我的谎言，变得靠近，变成我想要的真实。

我要的很少，只是产出。

我要的很多，名叫艺术。

其实这里很适合作为本章的完结点，或者说结束点。

但能让我结束的，应该是字数，应该是我给我自己定下的分数。

所以我准备再说一点废话文学。

————

首先，这是一篇新型诱导诈骗文学。

不仅是骗你的，也是我骗我自己的。

其次，我追求的从来不是自我的剖析。而是对创造一个只属于我思考中，理解中，能够流转的世界。

我会碰一些想象题材的，我不想再写现实的故事了，我没有什么关于现实的故事好讲。

一团糟也许在部分人眼中是一种安慰，可对于幻想的追求，对于思考的追求，才是我的执念。

它基于现实，而又高于现实。

这是一种自以为是。

可假如我连对**的幻想傲慢都没有，我又为什么要持续的输出呢？

我抨击着**长出的空中楼阁，可我又看着这个空中楼阁，给我自己定下了一个虚妄的目标。

很啰嗦，我在说我自己。

我总是在矛盾的自我攻击，自我反驳。

可没有这些对撞的念头。

我不会去行动。

我在摇摆不定，可我终究会落地行动。

结合上一章节，这已经一万字了，一万多字的废话文学。

·

一觉醒来，我看见了我自己的未来。

在一面镜子里。

后来我在河流中，再次尝试去看我自己的未来。

我的未来消失了。

我看不到我的未来。

河流里只有我的虚影。

又是一篇诈骗文学，废话文学，哈哈哈。

——本章创作时长，92分钟

（这篇，一百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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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预知诅咒》第一人称/无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