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共生体 第2章 被迫的会面

A大行政楼顶层，江玉清站在纪祈之办公室门外，心跳如擂鼓。他昨晚查了资料——纪祈之，28岁，纪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父母在他十岁时因游艇事故双亡。A大最大的捐资人，校董事会最年轻的成员。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走出来。"江同学？纪总在等你。"

办公室宽敞得惊人，一整面落地窗将校园全景尽收眼底。纪祈之背对着门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如松。

"坐。"他没有转身。

江玉清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坐下，脊背挺直，双手放在膝上。"纪先生，关于昨晚..."

"金融系大三，绩点3.9，连续两年国家奖学金。"纪祈之突然转身，手里拿着一份档案，"母亲改嫁后断绝联系，靠助学贷款和打工维持学业。很励志的故事。"

江玉清的手指微微蜷缩。"您调查我？"

"例行背景调查而已。"纪祈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有个提议——做我的私人助理，月薪两万，解决你所有学费问题。"

"为什么是我？"江玉清抬头直视他，"A大有的是更优秀的学生。"

纪祈之忽然弯腰，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脸。"因为你的眼睛，"他声音低沉，"像极了十年前的我。"

江玉清猛地站起来，挣脱他的钳制。"我不卖身。"

"谁说要你卖身了？"纪祈之冷笑，"每天下午四点到我办公室，处理文件、安排行程，偶尔陪我出席商务活动。很正经的工作，江同学。"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合同扔在桌上。"签不签随你。不过提醒一句，英皇国际昨晚收到三起关于服务态度差的投诉，巧合的是，都指向你。"

江玉清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这是威胁。没有这份兼职，他下学期的学费就没了着落。

"我需要考虑。"

"现在，立刻。"纪祈之看了眼腕表，"我十点有会议。"

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响。签完字的那一刻，江玉清有种签下卖身契的错觉。

"很好。"纪祈之收起合同，"今天就开始工作。林秘书会带你熟悉流程。"

林秘书就是刚才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他领着江玉清来到隔壁的小办公室，桌上已经摆好了新电脑和一堆文件。

"纪总的日常行程、饮食习惯、商务礼仪注意事项..."林秘书推了推眼镜，"这些必须烂熟于心。他最讨厌别人记错细节。"

江玉清翻开第一本文件夹，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让他头晕目眩。"他一直这么...苛刻吗？"

林秘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运气不错。上一个助理因为咖啡温度不对，只干了一周。"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江玉清望着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忽然想起母亲离家那天的瓢泼大雨。他的人生似乎总是与暴雨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