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门龙女 第12章 激战！

不久之前。

当陈常庆的骑兵突然出现在天南关北方官道上时，关内的庞正与褚山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派来叩关的亲兵又激起两人的激烈争吵。

“来了...”庞正眯缝的眼眸中精光闪烁，远眺着那杆在风中猎猎作响的“陈”字大旗，“竟然真的是陈常庆亲至！”

褚山铁铸般的面容愈发冷硬，按在刀柄上的指节微微发白。他沉声道：“他来得太快了，远超预计。小姐不在，关内至少要守上两日。”

庞正深吸一口气，脑中飞速盘算。他时常听赵玉儿提及对陈常庆的深深忌惮，视其为赵家覆灭的元凶、未来最大的威胁。此刻，这威胁竟如此突兀地出现在眼前，虽然兵力远超己方，而且是敌方主帅亲临...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猛地转头看向褚山，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眯眯眼此刻锐利如刀：“褚将军，陈常庆似乎并没有察觉天南关已易主。这是天赐良机！”

褚山眉头紧锁：“什么机会”

“我去诱敌！”庞正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炽热的决绝，“由我假扮关内文书，前去稳住他们。再将陈常庆的主力诱入坊市，我们提前布置的火油、干柴便可派上用场！届时火起，将军率骑兵出关冲杀，攻其混乱，或许，能一举拿下陈常庆！为小姐除去心腹大患，也能报我庞正救命之恩！”

“绝对不行！”褚山断然拒绝，“太过凶险！陈常庆是陈国皇子，他的麾下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你一个人下去，若被看破，顷刻间便是粉身碎骨！小姐将关城托付给我，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他踏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守好关城，待小姐归来，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庞正却毫不退缩，反而迎上褚山的目光，脸上因激动泛起红潮：“褚将军！我庞正一介书生，蒙小姐不弃，于乱军之中救得性命，此恩重于泰山！如今仇敌当前，若能以我微末之躯，为小姐搏一个斩除大敌的机会，纵死何憾！难道要等陈常庆大军围城，坐困愁城，让小姐归来面对绝境吗？”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缓，却更显坚定：“我知道将军担心我的安危。但请信我一次，论及机变应对、虚与委蛇，我自有几分把握。况且，将军你就不想为赵都督、为那些死难的弟兄们，讨回血债吗？”

最后这句话，重重锤在褚山心上。他想起那夜赵府外的血火，想起生死不明的赵镇安，虎目之中瞬间布满血丝。他死死盯着庞正，看着对方眼中那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与恳切，胸腔剧烈起伏数次，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打算怎么做？”

庞正知道他松动了，赶紧压低声音快速说：“我自有办法应付。将军你按计划准备好，万一事不可为，将军要好好守城，万万不可出城接应！”说罢，不待褚山再言，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那惯有的懒散神色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谦卑与紧张，转身便吩咐人准备吊篮。

褚山看着他决然的背影，拳头紧握，最终重重一拳砸在墙垛上，低声吼道：“依计行事！但若你有失，我褚山就是拼了命，踏破敌阵也要接你回来！”

……

时间拉回现在。坊市之中。

“不对。”陈常庆挥挥手，语气平淡却带着寒意，“抓回来。”

李荆作为陈常庆的铁杆心腹，根本不用第二句话，陈常庆话音刚落，他已经带着两名亲卫骑兵，如同三道离弦之箭，直扑已走出数十米远的庞正！马蹄踏在土路上，声音又急又响。

庞正听到身后骤然逼近的马蹄声，心头猛地一沉，知道终究还是被看出了破绽。他不敢回头，拼命往前跑，但一双肉腿如何快得过马蹄？李荆三人急速逼近，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殿下这是怎么了？”周子仪望着远处的追逐，这才来得及询问。

陈常庆面色微沉，指尖轻轻敲打着鞍鞯，只有一句话：“他没有跪。”

周子仪恍然，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那个白头文书，无论惊恐、紧张、激动，都没有下跪过。他那些逼真的情绪，都是演的。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和临场反应，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而他一开始打着核实身份的幌子前来，言辞恳切，竟让众人一时忽略了这最本能的礼仪破绽。但陈常庆久居高位，还是极快的反应过来了。

陈常庆神色玩味的看着眼前的雄关，若有所思。天南关，真的出事了？

就在李荆的手即将抓住庞正后颈衣领的刹那，“咻——！”一道凄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一支羽箭携着杀意，直射李荆面门！

李荆反应快得惊人，猛地一个侧身仰倒，几乎贴在马背上，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皮肤生疼。他怒喝一声，抬头望去，只见关墙之上，一名铁塔般的壮汉正挽弓搭箭，目光冰冷地锁定着他。

“好胆！”李荆不怒反笑，大小眼中闪过嗜战的兴奋，反手摘弓搭箭，“还你！”弓弦震响，一支白羽箭流星般射向城头褚山！

城上褚山面无表情，手指一松，第二箭离弦！两箭竟在半空中精准相撞，“咔嚓”一声，箭杆同时折断，无力坠地！

“好箭术！”李荆狂笑，动作不停，瞬间弓开如满月，竟是一次搭上三支箭！

“看你这下怎么挡！”

咻咻咻！三箭连珠，并非射向褚山，而是奔着庞正双腿而去，意图生擒！

几乎在李荆松弦的同时，褚山也是三箭连发！居高临下，后发先至！

只听“咄！咄！咄！”三声闷响，李荆射出的箭竟被褚山后发的箭矢凌空一一撞偏，深深钉入庞正身旁的地面！

“畅快！畅快！”李荆见状，不惊反喜，大小眼圆睁，满面酣畅淋漓，再次伸手探向箭囊。却见城头那壮汉弃了弓，一把抓住悬挂吊篮的粗绳，竟毫不犹豫地纵身滑下！天南关城墙可是足足十二三米高！

褚山下坠之势疾如流星，他一只手缠着绳，双脚不时轻踏城墙。借助城砖卸力，几个起落间便已接近地面，随即松手一跃，稳稳落地，激起一片尘土！这份胆魄与身手，看得李荆瞳孔一缩。

撒腿狂奔的庞正，瞥见褚山竟不顾一切滑下城头来接应，瞬间目眦欲裂，嘶声吼道：“走啊！你这莽夫！天南关还要你守！回去！”

褚山对庞正的吼叫充耳不闻，落地后毫不停顿，快步朝庞正赶来。他为了滑下城墙已脱去了沉重铠甲，只着一身劲装，背负长枪，手握大刀，目标明确——为庞正断后！

“我自己要冒险，失败了也认了！你来跟着送什么命！”庞正一边拼命奔跑，一边几乎带着哭腔怒吼，强烈的焦急让他感觉喉咙腥甜。

这番聒噪终于惹得褚山开口，只有一个字，却如炸雷般在庞正耳边响起：“滚！”

他言简意赅。骂的庞正瞬间哑口，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只能咬牙前冲。

在与庞正错身而过的瞬间，褚山动了！一直紧握的长枪闪电般的刺出，直直瞄准冲在最前的那名骑兵！那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枪尖已穿透马脖，力道不减，接着扎进骑兵的皮甲之上，瞬间透背而出！巨大的冲击力将褚山高大的身形带得向后滑退两步，他顺势将枪尾狠狠杵入地面，“噗”的一声，竟将那名骑兵连人带马串在一起，当场毙命！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刚毅的面庞和衣襟，可是双手也被巨大的摩擦力刺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另一名骑兵见状，惊怒交加，挥刀便砍向褚山脖颈。褚山一个迅捷的翻滚躲开刀锋，那骑兵也是骑术精湛，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朝着褚山头脸狠狠踏下！竟然是想活活踩死褚山!

谁知褚山不退反进！在战马扬蹄的瞬间，他猛然起身前扑，双掌疾出，竟精准无比地抓住了那只即将踏下的前蹄！庞正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眼中只剩下那个蜂腰狼背的汉子，以血肉之躯硬撼千斤重骑的震撼画面！

“倒！”褚山吐气开声，全身肌肉贲张，腰腹发力，双臂猛地向侧后方一抡！在骑兵的惊呼声中，连人带马竟被褚山硬生生掀翻在地，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褚山动作毫不停滞，抽刀、上前、挥斩，寒光一闪，结果了那名挣扎欲起的骑士。随即他敏捷地一跨，便骑上了那匹刚刚站起的战马。他浑身浴血，长刀横举，状若鬼神！他转头看见庞正已经上了吊篮，此时凛冽的目光才死死锁定最后的李荆，意思简单明了：敢再前进一步，死！

“殿下，快让李将军回来吧！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后方目睹全程的周子仪劝谏道。褚山的悍勇凶残，竟然让见多识广的他也有些吃惊。

谁知陈常庆脸上非但没有担忧，反而露出一丝欣赏的笑意，喃喃道：“跑了一个滑头书生，又蹦出来个悍勇绝伦的猛将……这小小的天南关还能给孤带来什么惊喜？”

他摆了摆手，制止了周子仪的劝谏，“李荆不会让孤失望的。况且，孤现在对这座关城，更有兴趣了。”

“来人！“他语气一转，变得冷冽肃杀：“传令！整军备战！”

……

关前，李荆并未被褚山的凶悍吓退，反而满脸都是遇到强敌的兴奋与狂喜。“好个悍将！来过一过爷爷的大锏！”他狂笑着，挥舞着那双在沙场上极为罕见的短锏，催马直冲褚山！

褚山亦是不发一言，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对冲而去！手中长刀借着马势，化作一道匹练寒光，直劈李荆面门！

“钪——锵！”

刀锏相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火星四溅！两人手臂都是一阵酸麻，心中同时凛然：“好强的力道！”

瞬息之间，两人马打盘旋，刀来锏往，已交手数个回合。李荆的双锏短小精悍，利于近身缠斗，招式刁钻狠辣，劲力刚猛；褚山长刀势大力沉，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带着沙场搏命的惨烈气息。但褚山毕竟双手有伤，一旦用力便钻心疼痛，渐渐被李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压制，落在了下风。

李荆越打越兴奋，口中呼喝不断。褚山眼神一冷，刀法骤然一变，不再与李荆硬碰硬，而是仗着长兵器的优势，刀光闪烁，专砍李荆战马的马脖、马腹！这一下，立马让武器短小的李荆吃了大亏，手忙脚乱地格挡闪避，好几次险些被伤到爱马，脸上那兴奋之色变成了恼怒：

“你这泼皮！尽使些下三滥手段，讲不讲武德！”

就在两人缠斗时，天南关内突然鼓声大作！沉重的城门在绞盘声中缓缓开启！正是赵家亲兵已经整顿完毕，点了三百骑出城迎回统帅。

与此同时，李荆后方也传来了陈**队进攻的号角与战鼓声，马蹄如雷，

“攻城！”早已准备多时的陈常庆眼见城门打开，直接下令。

李荆听到己方军令，虚晃一锏，逼退褚山一步，勒马便向本阵退去，一边回头大喊道：“你个莽泼皮！战场上来见见爷爷真章！”

褚山也不追击，同样勒马回阵——城门既然打开，不冲杀一番敌军自然不会简单放他们回去。不过好在赵家重骑最不怕的就是冲锋。

他深吸一口气，高举手中卷刃的长刀，身后三百铁骑已如潮水般涌出关门，玄甲映着日光，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面对前方开始加速冲锋的陈国骑兵，褚山声如雷霆，震动四野：

“众儿郎——随我杀敌！”

“杀！”

“杀！”

“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