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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狗都不如 第187章 第 187 章

作者:对酣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4-26 23:03:59 来源:文学城

裴静文的到来给驻守小越谷的西川军吃了颗定心丸,看不到希望的两月坚持,即将迎来华丽结局。

将军果然没有骗他们,在他们为拦截河渠王军,苦守小越谷与河渠王军厮杀时,西川中军同样在浴血杀敌。

是河渠援兵太难缠,缠住了中军主力前进的步子,他们没有被放弃,他们的苦苦坚守是值得的!

他们就像锋利刀刃,斩断河渠王军与河渠援兵联系,缓解中军压力,为中军歼灭河渠援兵提供机会。

“大帅那边是不是快打完了?”

“咱们主力军杀了多少援兵?”

“大帅多久能到?”

“我们还要再守多久?”

甫一踏进关寨,裴静文便被突然精神焕发的西川兵卒团团围住,听他们七嘴八舌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士卒的眼睛像炽热岩浆,烧得裴静文手足无措,歇了欺骗他们的心思。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些问题,嗓子眼里仿佛堵了团黏稠浆糊,双唇微启发不出一丝声音。

林建军展臂揽她入怀中,剑眉挑起意气风发道:“方才内子同我说了,我军十日内就可横扫河渠援兵,至多半月便来与我们汇合。”

“好,好好好!总算等到反攻。”

“受这两个月鸟气,到时候我要痛快杀上一场,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

“是谁说大帅放弃我们?一天天净瞎扯淡,快出来挨打。”

“夫人,将军的话是真的吗?”不知是谁问出这句话,轻松氛围刹那间凝滞。

搭在肩头的手不动声色收紧,裴静文深呼吸稳定情绪,诧异道:“这话还能有假?”

她戏谑地笑了声,打趣道:“倘若是假的,你们陆将军半个月后还得想办法变出一支西川军来。”

接着亲昵地捏了捏林建军脸颊,语气轻快地说:“他要是有这本事,早就用了,还会藏到现在?”

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单手执矛的健壮兵卒,遥指被秋四和林七抬走的秋十一,好奇道:“那兄弟怎么了?”

裴静文顺着他所指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好笑道:“他呀,嫌天冷猛灌几口烧刀子,不小心给自己灌醉,跌下马来当场摔昏过去,马也跑了。”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林建军挥手驱赶他们执勤,拥着裴静文走进军帐,上一刻还眉眼带笑的两人,脸上瞬间阴云密布。

“半个月后你从哪儿变出援军,林建军你疯了吗?”

“你不在成都好好待着,跑这地方找什么死?”

两人同时开口指责对方,掩藏在怒意中的关心,通过刻意压低的声音,钻进彼此焦灼的情绪,仿佛注入一汪清泉水,平息差点就成燎原之势的火焰。

“对不起,凶你是我不好。”林建军双臂收紧用力抱住女郎,“你该留在王钺身边,静文,你不该来小越谷。”

裴静文枕着宽阔肩膀,缓缓闭上眼吞没担忧,轻声道:“来都来了,别再说这些没用的。王钺打定主意要你死在小越谷,你同他们说那话,有没有想过届时该怎么收场?”

林建军疲惫道:“半个月后的事半个月后再说,如今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叹息道:“来时三百步卒,守了两月还剩两百零几个,伤亡直追三分之一。近几日士气持续低迷,又传出他们是弃子的谣言,虽当着众人的面斩了传谣者,仍挽不回涣散军心。”

裴静文讶异道:“不是还有八百多闻仆从军?”

“都跑了。”林建军说了个谎。

“三郎,”裴静文缓缓抬手,掌心覆上男子颊畔粗硬青茬,“你决意死守小越谷对吗?”

林建军哑声反问:“难道我还有其他选择?”

裴静文挣脱他怀抱,后退两步,定定地看着他道:“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离开。”

她握住他手掌,虎牙紧咬唇角轻轻摇头,双眸中沁出湿润泪光。

“我不想你死,”她仰头望着帐顶逼退眼泪,“你就听我这一次,晚上趁天黑离开小越谷好不好?”

粗粝指腹抹去女郎眼角珠泪,林建军神色严肃道:“静文,我宁愿从容赴死,也不愿做临阵脱逃的懦夫。”

扮可怜没用,裴静文气恼道:“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跳,我真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林建军安抚道:“别气别气,陆郎君一世清白,我顶了他身份,不能害他落下贪生怕死名声。”

裴静文大马金刀坐交椅上,倒了碗凉白开浇灭心中烦躁,抬眸看向负手而立的青年。

她提议道:“你可以假装战死,既保全了陆郎君身后名,也可以保全自己性命。”

“你可知为何做了队长后,在战场上存活的几率变大?”林建军半跪她身前,合拢分开的长腿歪头枕上去,眼眸慢慢阖起。

裴静文语气生硬:“不知道。”

林建军解释道:“队旗一般在队长手里,若队长遭围困导致军旗被夺,救出队长夺回旗帜可免罪,否则全队五十人皆斩。”

裴静文惊讶道:“这么霸道?”

“军法无情。”他笑了声,声音里满是倦意,“我活一天,两百号人活一天,哪天我死了,他们也难逃一死。”

裴静文嘟囔道:“说来说去,最后都得死,王钺也忒狠心了。”

林建军又是一声轻笑,嗅着女郎的气息进入梦乡。

均匀呼吸声钻入耳中,裴静文微微怔然,指尖无意识描摹沧桑脸庞,这个姿势都能睡着,他是真累了。

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余芙蓉在帐外喊了声,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进来,她才端着胡饼和肉干往里走。

她重新换上戎服,身披甲胄,几步路走得虎虎生威,瞧见跪伏女郎膝上沉睡的青年,没好气地啧了声。

“他居然睡得……”

裴静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余芙蓉撇了撇嘴,拿起胡饼塞进女郎嘴里,裴静文咬了一小口,死面没味道,完全为了生存。

“对了,”走到帐门的余芙蓉突然转身,“青苍方才同我说,小世叔脑袋十几天前挨了一铁锤,请你给他看看。”

等厚重帐帘放下,裴静文赶忙解锁医疗手环,重点扫描青年头部,而后又大概扫了下身体其他部位。

万幸颅内没出血,肩膀、胳膊、后背有几处淤青,裴静文猜测是被铁锤砸的,说严重也不严重。

“报!河渠王军来犯。”

林建军只睡了半个时辰,却是他两月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掬了捧凉水醒神,他叮嘱裴静文不要跑出关寨,要是愿意可以去伤兵帐搭把手,说完扛起陌刀就往外走。

昨晚赶路一夜没睡,裴静文本想补个觉,听到外面厮杀声精神亢奋,索性朝伤兵帐走。

赵应安正好端了盆血水出来,两人视线交汇,同时轻轻摇头,异口同声长叹。

命苦,命歹,遇到的都是犟种。

忙完伤兵帐的事,两人回到林建军的军帐,面对面坐着却通过星网交流。

赵应安:[我最多待十天,你呢?]

裴静文:[我不知道。]

赵应安:[这是无解的死局,希望你别犯傻。]

裴静文:[十天后再说吧。]

河渠王军每隔两三天,就小规模进攻一次,隔十天半个月蚁附攻寨。前者存在试探之意,点到为止,后者只为拔寨,双方都杀红了眼。

今天便是前者,小越谷守军在林建军带领下,不慌不忙击退河渠王军。

士卒绑着麻绳滑落寨外,捡起羽箭和石头装回箩筐。

林建军立在寨墙上看了片刻,唤来四个队长询问士卒伤亡,又去马厩关心牲畜,带着午后暖阳回到营帐。

裴静文趴着睡觉,林建军横抱起她放至行军床上,自己也解了盔甲,简单洗漱后轻手轻脚躺她身旁。

这一觉直接睡到黄昏日落,裴静文悠悠醒来,整个人都缩进火炉怀中,调出扫描的沙盘模型给他看。

林建军瞅了眼,王钺位置和他猜想大差不差,只要他愿意发誓,他领马军至多一天就能赶到。

誓言虚幻,未必就有报应。

可真要他以女郎和扁担花决云儿兄妹俩的性命起誓,扪心自问,他实在做不到。

他不敢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应了誓,余生追悔莫及。

假如熬不过这一劫,他情愿用他的命换她们活。

先借她十天安抚军心,十天后还寻不到破局之法,他会让嵇浪与所有亲卫护着她和另外两个女郎去找王钺。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腰侧传来痛感,林建军倒吸一口凉气回神,忙道:“在听在听。”

裴静文考问道:“那你说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林建军支支吾吾说不出,裴静文又掐他一下,遥指写了“苏”字的红色小旗,重复刚才的话。

话到后面,林建军脸色微沉,卷走所有被褥翻身背对女郎,气得裴静文握拳捶他。

“我不要他救。”先不说是否能穿过河渠王军防区,去鄯州城外寻他,单是想到要去求苏勉那贼子,林建军情愿一头撞死。

他求任何人,都不可能求苏勉。

“现在就别死要面子了。”裴静文抢回半边被褥,“哥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林建军威胁道:“再让我求他,我立即拔刀自刎。”

“自尽只会伤害心疼你的人,”裴静文用他说过的话顶他,“我又不心疼你,你拿拔刀自刎威胁我没用。”

林建军噌的一下坐起来,气鼓鼓地扭头看她。

裴静文不解:“连死都不怕,还怕求他?”又苦口婆心劝说,“你和苏勉交好这么多年,信我,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林建军阴阳怪气道:“原来阿静这么相信苏勉,难怪会为他动摇。”

“铁锤在你脑门砸个窟窿,脑髓全流光了是不是?”裴静文握拳邦邦捶他两下,“再叫我阿静,别怪我翻脸。”

“泼妇。”

“怨夫!”

“我才不是怨夫。”

“妒夫。”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

“你就……”

秋四扯着嗓门在外叫嚷,像小孩子拌嘴的两人同时住嘴,一前一后别别扭扭往外走。

好像出事了,寨墙上挤满人。

林建军登上寨墙,裴静文正思索要不要跟上去,墙头上的赵应安冲她挥了挥手,她快步来到赵应安身边。

残阳如血,染红半边天空,远方草坡下,数百河渠王军围住十来魏骑,挥舞着弯刀兴奋不已。

距离太远,非人的目力可及,裴静文打开星网追踪拍摄系统,放大十来魏骑,看清最中间那人不由得怔住。

怎么会是他?

苏勉跨坐马背上,左手持缰绳,右手执长枪,身上裘衣破破烂烂,沾满血迹。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既没有慷慨就义的热血,也没有贪生怕死的怯懦,只有从容赴死的坦然和豁达。

“是苏勉。”向林建军靠过去,裴静文压低声音情绪复杂地说。

“看出来了。”

“视力这么好?”

“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怎么办?”

林建军默然不语,好半晌,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想殉国,他不配。”

他站上不足一尺宽的墙头,居高临下俯视挤在寨墙上的兵卒,振臂一挥铿锵有力道:“兄弟们,多闻贱奴两月强攻,杀伤我们兄弟近百人,今天还要当着我们的面仗着人多欺负征西军,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呼声震天,士气高昂。

“好!”林建军爽朗大笑,拔出腰间横刀直指九天,“一盏茶后随我全力出击,见敌就杀见人就砍,营救被围征西军。”

苦守两月的西川军早按捺不住,奈何寨中战马不过三十几匹,被点中的士卒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翻坐上马背,下巴抬起斗志昂扬。

寨门开启,林建军一马当先,嵇浪和秋四等人紧随其后,西川军肩扛陌刀策马奔腾,掀起滚滚烟尘。

黄沙慢慢落下,赵应安走到裴静文身边,眺望冲散河渠王军阵型,向苏勉靠过去的林建军。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问道:“再见情郎是何心情?”

裴静文无语望天:“还指望他出兵来救,没想到他这么不中用。”

话音刚落,远方草坡上突然出现一条黑线,裴静文连忙锁定目标,竟是密密麻麻河渠王军,粗略估计接近千人!

“有埋伏,快撤!”裴静文焦急大喊,奈何星网声音传不了那么远,她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赵应安没心思八卦了,滑下寨墙去寻余芙蓉和秋十一,余芙蓉当机立断打开寨门,方便他们等会儿回营。

意识到不对劲,林建军挥刀斩落身前敌人,语气急切地说:“别恋战,我穿了甲在前面开路,你跟在我后面冲出去。”

苏勉还没从他死而复生的惊吓中回神,面带迷惘地应了一声。

秋四和林七挡在林建军身前,两腿夹紧马腹横冲直撞,河渠王军被撞开一道豁口,着了甲的西川军分成两列,把没披甲的征西军护在中间。

冲出包围后,众人无心再战,朝小越谷方向纵马疾驰。

林建军和秋四断后,苏勉特意放缓速度紧挨旧友。

“你居然没死!”

“失望?”

“那件事是我的错,但我还没下作到希望你死。”

“承认自己下作就好。”

“没死你不回长安?”

“与你何干?”

说话间河渠王军缠上来,林建军放了缰绳,仅靠腿部力量保持平衡,双手舞动陌刀解决敌人。

突然,一杆长枪自眼前掠过,林建军下意识后仰。苏勉手掌抵着枪尾往前一送,枪头刺穿青年左侧敌寇喉咙。

林建军斜他一眼,反手转陌刀从他头顶挥过,苏勉连忙趴到马背上,耳畔传来“铮”的一声,陌刀拦截右后方劈下的长柄大刀。

苏勉扭转上身回枪一挑,戳中河渠力士左眼,又猛地抽回带出眼球,疼得那人脸色涨红痛苦哀嚎。

苏勉笃定地说:“你故意的。”

林建军没搭理他,迎风一抖缰绳向前冲去,眼看离寨门还差百步,十来骑河渠王军倏地跃马上前。

林建军扯着嗓子大喊:“关寨门,快关寨门,别管我!”

迟疑片刻,六七步卒吃力推合沉重寨门,林建军和苏勉,还有秋四、林七及三个苏勉亲兵被挡在外面。

跃马当先的河渠王军遭寨楼上弓手射杀,十来根绳索顺势放下,裴静文趴墙头上大喊:“林建军,快上来!”

熟悉的女声钻进耳朵,苏勉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去。

在大火中决绝自刎的女郎,此刻俏生生趴在寨墙上,眸中满是对身侧人的担忧,看都不看他一眼。

原来她还活着,与他朝夕相处,陪他南征北战。

三年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以冢妇之名将那陌生骨殖葬入洛阳苏氏祖坟的他,这一刻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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