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答应的,也为了更好使用雪村透真这个工具,八云律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甚至在周六的时候专门请了假来陪他。
雪村透真面上眼泪汪汪满是感动,心中狂翻白眼。
说什么抽空来陪他,不过是因为马上要见到降谷零怕出差错,所以趁着两天对他多一些了解吧。
不然表面上父子情深,被降谷零看出破绽怎么办,毕竟降谷零一向敏锐。
雪村透真都懒得吐槽,对美好的周末竟然要陪老登演戏而感到惋惜。
一大早两人健康的生物钟就分别把人叫醒,因为他的自律,八云律看他更顺眼几分,雪村透真连忙开始作妖,吵着要看动画片。
两人坐在沙发上,雪村透真扮演一名合格的小学生开始看电视,而习惯了工作的八云律却有些坐不住。
只要一想到成为红方的路还有很多要走,他就忍不住焦躁,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他调查出的警校五人组现在的居住地址,他才有安心的感觉。
做出‘多陪陪雪村透真’这个决定其实也不是很困难,老实说和雪村待在一起很放松,这孩子性格天真又跳脱,又不像普通孩子爱哭闹,只有实在委屈的憋不住了才会哭。
可能是因为缺爱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时时刻刻粘着他,非得让自己给他脱衣服洗澡扇风喂水,虽然是和工作不一样的累,但怎么说呢,他并不讨厌,甚至觉得新奇,有点理解为什么有的家长去哪儿都喜欢带着孩子,就是因为有雪村透真这种脑筋灵活、会提供情绪价值、只要他一句关心就能轻易满足的小孩。
虽然已经收养了三个月,但对雪村透真的了解却从现在才开始。
“透真?”
雪村透真不理他,假装看电视看入迷了。
他抱着和他等身高的抱枕,蜷缩在沙发一角,避免碰到讨厌的穿越者,坐在两个沙发靠垫的缝隙里,他纤细的体格,好像要被沙发吞噬。
八云律这才发现他好像有些过于瘦了。
是在孤儿院吃不饱饭吗?
也是,那种环境,就算能吃饱也没什么营养。
他这样羞涩又腼腆的性格,在孤儿院里肯定争不过其他人,总是被欺负的那个。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孩子柔软的发顶,结果他的手还没靠近,雪村透真就猛的一缩脖子,惊恐的看着他,在意识到伸手的人是八云律后,又浑身一僵,小猫一样,犹豫着试探着往他张开的掌心里蹭了蹭。
八云律默默收回手。
只有被打怕了的人,才会有这样下意识的反应。
他脸上显露出一种怜悯来。
“给你的钱还够花吗?”
“嗯,还有很多。”雪村透真怯生生道。
你就装吧。
即便没有读心术,他也差不多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
要是觉得因此就能获得八云律的信任,那就大错特错了,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只会觉得用这么悲惨的背景去接近同样拥有悲惨经历的警校组简直是太正确不过的选择了。
人对于自己不认同的事总有抗拒心理,所以,每个人都会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八云律对他付出的那一点点关心,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什么好人一样。
“之后我会抽时间带你出去逛逛,多交几个朋友对你的心情也有好处。”八云律做出了决定。
看吧,这是准备带他去认识其他原著角色了。
“嗯!”谨遵自己渴望养父陪伴的人设,雪村透真开心的回应道。
......
时间来到了降谷零生日这天。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湛蓝的天空像被水洗过一般澄澈,几缕薄云慵懒地漂浮着,粉白的樱花簇拥在枝头,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不时有几片花瓣打着旋儿飘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气息。
虽然降谷零每次放学后都会送他回家,但因为两人并不顺路,早上去学校的路上两人并没有一起走。
很偶然的,雪村透真在路上看到了高桥诚。
高桥诚刚从便利店出来,身后跟了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今天他穿了一身浅蓝色的牛仔棉服,戴着米色的帽子围巾,这样的打扮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很温柔,尤其是他微笑着和周围鼻子邋遢的孩子说话时,更显得他干净纯洁。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虽然看起来比他高半头,看起来却是由高桥诚主导对话。
雪村透真认出了那几个高一些的少年,降谷零因为外国人的发色常常被人排挤捉弄,当然,最后都会被他打回去,有的被他打怕了不敢再在背后乱说,有的却从此结下了梁子,面前的这几个,就属于后者。
因为今天要去宫野家做客,所以好好打扮一下他能理解,不过高桥诚和这几个人有什么好聊的。
据他所知,虽然降谷零经常被人欺负,但这样的伎俩太低级,背后并不是高桥诚在做推手。
雪村透真又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什么,只能放弃。
感受到雪村透真离开,高桥诚回头看他一眼。
今天就是降谷零的生日,今天晚上的宴会上出现的都是重要人物,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按照宫野志保生日时间倒退,宫野艾莲娜现在应该怀孕有一个月了,如果能在艾莲娜遇到危险的时候舍身相救,并为了救她受点伤那就好了,宫野一家加上降谷零都会对他充满感激。
如果在此之外这个事故是由降谷零造成的,那简直就是完美,降谷零因为心中的愧疚,只会对他更加感谢。
要是雪村透真看到他和降谷零的死对头混在一起,回去跟降谷零告状,降谷零因此冷落他的话,他正好可以在宫野明美面前卖波惨。
这么一举多得的机会,他必须好好把握住。
......
到了学校后,雪村透真第一时间对降谷零说了生日快乐。
降谷零很开心,不光是因为他的祝福,也因为期待晚上的生日聚会。
“今年真是太幸运了,先是遇到小诚,又在学校遇见你,艾莲娜医生还帮我过生日。”降谷零笑不见眼,像只黑脸暹罗猫,雪村透真经常看着看着就想摸他脑袋,但为了人设强忍住了。
“那确实很幸运了。”雪村透真附和道,不光遇到他们,你一生的挚友诸伏景光还在后面等着你。
“透真的生日是下月的十四号吧,我也会好好做准备的,之后的生日我们都要一起过。”降谷零承诺着。
这种承诺不要随便约定啊崽,像是什么be结局的前奏。
就像现在,雪村透真已经在纠结该怎么不打击他积极性的糊弄过去了,像这种一生的约定怎么能随便做呢。
“没有高桥同学吗?”雪村透真只能转移话题。
“小诚......”降谷零思索着,像是在考虑怎么总结语言才不那么伤人,最后犹豫着说道:“小诚和你不一样。”
虽然小诚是很好吧,但不是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更不像透真这样,想好好保护他,什么都想替他做的冲动。
其实说到底两人的初次相遇没什么特别的,当时雪村透真在公园玩,降谷零和别的小朋友打架,场面太过暴力把他吓哭了,然后降谷零就开始哄他,孽缘开始。
雪村透真面上羞涩,实则内心非常臭屁的想着:那是当然了,毕竟他对待降谷零可是老父亲看儿子的心态在养。
......
晚上放学后,雪村透真、降谷零还有高桥诚三人,一起前往宫野诊所。
宫野诊所一共有两层,还附带了一小片花园,第一层是平时营业的诊所,第二层就是他们的生活区了,在东京能租那么大的房子,宫野夫妻也不是差钱的家庭,之前雪村透真请求他们给降谷零过生日并拿钱给他们,他们就没有收。
到达诊室时,今天的诊所早早就关门了,他们直接去了二楼,敲门后,来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长得可爱又元气,扎着两个麻花辫,她明显和降谷零比较熟悉,打开门在看到降谷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生日快乐,降谷君!我和爸爸妈妈等你们好久了,他们现在在做菜。”
“谢谢你,宫野桑。”降谷零说完后就换了拖鞋走进屋内,朝屋内喊道:“艾莲娜医生,我过来了!”
穿着围裙的艾莲娜从厨房里探出头,“是不是零来了,小寿星今天生日快乐呀,我和厚司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在桌子上放着,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今天打扰了。”雪村透真两人进来在玄关处放下书包,换了拖鞋走进去。
一走进去就见客厅中心的桌子上摆放了一个未开封的蛋糕,周围是烧好的冒着热气的菜肴,蛋糕旁放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降谷零心中涌现出沉甸甸的感情,让他鼻腔泛酸。
这日常又平凡的一幕,对于他来说却弥足珍贵。
“艾莲娜医生,谢谢你们为我过生日!”
这是他过的最快乐的生日。
艾莲娜的视线往雪村透真那边看了一眼,雪村透真正在看着降谷零,像是被对方脸上的幸福笑容感染,他的脸上也是幸福又满足的笑容。
连艾莲娜自己都被他们感染,不自觉露出笑容。她不再说话,决定将主场留给这几个小朋友,自己回到厨房继续烧菜。
降谷零想要去厨房帮忙,被宫野明美赶了出来,“在你们没来妈妈就跟我说了,今天你们是客人,不准进厨房,而且妈妈一早就预料到了,要我拦住你。”
宫野明美张开手臂,粉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更衬得可爱,虽然不认识雪村透真和高桥诚,但她一点都不怕生,而且性格活泼,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并像个小东道主一样招待他们。
“我叫宫野明美,请多指教。”她虽然和降谷零熟悉,但和雪村透真还有高桥诚却是第一次见面。
“我叫高桥诚,请多指教。”高桥诚握住她的手,态度热情。
这位宫野明美就是高人气角色灰原哀的姐姐,同时也是赤井秀一的女朋友,而且是主线重要人物宫野夫妇的女儿,降谷零小时候的玩伴,这么多的头衔加起来,虽然她在漫画中因为英年早逝没有多少戏份,却是个十分关键的角色。
和她搞好关系,就相当于获得了上述那些人的好感,高桥诚对她势在必得。
雪村透真也向她打了招呼,表情淡淡,内心除了又见了一个原著角色再没其他想法。
高桥诚朝宫野明美的方向卖力去了,雪村透真陪着降谷零,问道:“礼物是要等许完愿后一起拿出来给你吗?还是现在就能给你?”
降谷零挠挠头,同样一头雾水,“这个还有讲究吗?”
两个往日里因为没有朋友或住孤儿院从来没人庆祝生日的小可怜,成功的把对方问住了。
“嘛,不管了,生日快乐,零,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因为是我送给你的,你一定要喜欢。”雪村透真理所当然道。
“当然了,透真送我什么我都喜欢,因为是透真送的嘛。”另一位也是一副理所当然就该如此的语气。
打开礼物盒,竟然是两个手掌大小的毛绒娃娃,一个金发黑皮,另外一个银发黄皮,显然就是降谷零和雪村透真的样子,两个娃娃手牵手,眼睛是可爱的豆豆眼,嘴的部分是几乎要裂到耳根的快乐微笑。
“谢谢透真,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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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