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我是孝康章皇后 第29章 人手

第二十九章

之后许多日，频频传来消息。顺治下令将不少宫人仗毙。而这些人中，又以他日常起居的保和殿，被处置的宫人最多。顺治骤风暴雨一般，把皇宫清理一遍。

整个皇宫人人自危，孝庄的人手自然也损失不少。但她也暗自心惊，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顺治的霉头，只得默默认了。

琬潆躺在榻上，由着宫女给自己打扇子。角落里的冰鉴，堆放着新凿出来的冰块，带来丝丝凉爽。

她慢悠悠地想。诶，孔四贞和顺治是不成了，却是给董鄂妃做铺垫了。若有下一次，顺治恐怕就直接下旨，先把事情坐实了吧。

但琬潆没想到，顺治吃一堑，长一智，动作来得如此迅速。

因得这件事情，顺治和孝庄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并且重新说起娜木钟巫蛊的事情，准备废后。顺治这次也不和孝庄商议了。

八月二十四日，下旨命令内院，查询历朝历代废后的具体事情和情况。

两天以后，下旨命令礼部，说皇后本系多尔衮擅定，非朕亲择，着令废皇后为静妃。

这旨意一下，群臣侧目！上书反对者众。满洲诸王大臣，不喜欢蒙古妃嫔占据后宫，但是绝对不愿意和蒙古撕破脸。而汉臣反应就更激烈，坚持礼法，上书反对废后。礼部尚书胡世安、侍郎吕崇烈、高珩疏都当堂奏对，希望顺治谨慎行事。

特别是礼部员外郎孔允樾，反对尤其激烈，奏折里说道：“皇后在位三年，没有听说有什么过失，怎么能以无能为理由废除嫡妻？这样怎能能够安服皇后之心，又怎能安服天下人心！”

“况且皇帝和皇后，犹如万民之父母。平民之家，如果父亲想要休掉母亲，纵使知道母亲有错，也要哭泣劝阻。更何况并没有听说母亲有何过错，怎么忍心闭口不言，不替母亲请命呢！”

顺治当时就摔了奏折，但是又不知如何驳斥。琬潆走上前拾起奏折，看了看，放在桌上，给顺治捏着肩膀。

她笑道：“这书生说的好不有趣，既然说了是皇上的家事，哪有外人来管别人家事的呢？若真是平民之家，恐怕还要问上一句，你与我妻有何交情，竟然知道她没有过错，想要为她辩解。”

顺治一下子便逗笑了。点着最为激烈的几本周折，意有所指道：“这些，都是朕亲政以前，就已经身登高位之人。”

琬潆立马会意。大清入关未久，汉人想要在朝堂上出头，哪能没有靠山呢？顺治亲政以前，提拔他们的，又会是谁呢？怪不得这次，汉大臣比满洲宗室勋贵，更加反应激烈。但孝庄恐怕也打错主意了。就如今而言，汉臣在朝堂上，还真没有多大的势力。而满洲勋贵本就是犹豫不定，只要顺治下定决心，不怕此事不成。

孝庄也不再和顺治置气，忙叫他来劝说，又急忙和宫外联系。顺治又下令让诸王贝勒商议废后事宜，诸王贝勒既不愿意蒙古妃嫔在后宫做大，但也不想得罪蒙古，便和稀泥一般劝谏顺治，满人有一正妻、二平妻、四侍妾之说，可以仍然以皇后位居中宫，另立东西二宫皇后为平妻。

顺治仍然不同意，和琬潆说道：“朕必不叫你再受委屈，这次定要废了娜木钟，立你为皇后。”

琬潆立即跪下哭诉道：“臣妾心里爱重皇上，根本不介意位份，皇上这是竟然把琬潆看做贪慕虚荣的人了？”

顺治忙把她扶起，安慰道：“朕知道琬潆待朕的一片真心，朕把你当做左右手一般。朕知道你不介意这些，但朕又哪里舍得你受委屈呢？便是为咱们儿子着想，也要给你进位。”

琬潆才不敢做这个出头鸟，劝道：“皇上，若是立臣妾为后，太后娘娘正生着气，哪还容得下琬潆，就怕咱们的孩子也会受到牵连。”

又和顺治道：“满洲大臣还是心向皇上而非蒙古，只是不愿和蒙古翻脸而已。但是蒙古四十九旗又岂独科尔沁，若是再立一个出身蒙古的皇后，想必不会反对。恭嫔姐姐出身浩奇特博尔济吉特氏，乃察哈尔分支，又和阿巴亥旗有亲，且其为人宽和，何不立她为后。”

恭嫔可是她找好的挡板，用来吸引分担孝庄的火力。自己身怀有孕，不得不处处小心。此举也能安抚恭嫔，免得她狗急跳墙，对自己生出不测之心。

顺治仍不乐意道：“恭嫔虽然不算很差，但又怎么比得上琬潆你！”

琬潆又哭泣又撒娇，定是要顺治去和恭嫔商量立后之事。顺治对她无法，也生怕她心中忧惧，反伤了胎气，便去了景阳宫。

恭嫔自琬潆有孕以后，心里恼恨非常，但是知道琬潆也不是好惹的，娜木钟不就是前车之鉴？她便不敢立时有所动作。顺治来和恭嫔说，琬潆力谏她的品行可为皇后。恭嫔一面推辞，一面想到，还是不急着动用人手对付珍嫔，先借着她的力气成为皇后再说。待到顺治离开，她立刻给宫外送信。

顺治透露出立恭嫔为后的意思后，满洲大臣的风向果然有所转变。浩奇特和阿巴亥等几旗也不再上书劝谏，而是隐隐流露出支持的姿态来。顺治又以“窥测后宫”之罪，处罚了上书言辞最为激烈的孔允樾，汉臣也有一部分转为沉默。

又数日，顺治更是明发上谕，言及皇后乃为天下臣妇之表率，比以贤以德为要。下旨，令诸王亲贵上书公推，于满蒙八旗之中，拣选出身贵重、贤良淑德之女，以为继后。

这下子，整个朝堂炸开了锅。

有后位这个香饽饽吊着，这些满洲亲贵，也不免心思大动。

宗室虽然同姓不婚。但除了女儿、孙女，还有外甥女、外孙女，再不然还有亲戚家的女孩儿呢。能和诸王亲贵联姻的人家，自然家世不弱。勋贵人家自不必说。几个满洲大姓，立马活动运作起来。蒙古各旗中，有意成为后族的，更是闻风而动。以厚礼贿赂诸王亲贵，以求推荐！

孝庄却是急了，她本以为，顺治的威望，必不能轻易废后，满汉大臣蒙古皆会反对。何况，就是最终保不住娜木钟的后位，也可以从科尔沁再挑一个，送来做皇后。

她再料不到顺治竟然釜底抽薪，甚至要立比科尔沁更强盛的浩奇特博尔济吉特氏为后。这样符合满蒙联姻的惯例，又隐隐使浩奇特、阿巴亥等几旗和科尔沁对立。

孝庄一向行事不露爱恨，也不免很是斥责了恭嫔几句。娜木钟被诬陷，对恭嫔最为有利，更是认定事情与恭嫔有关。她经历两朝，不可能朝中没有人手，忙急忙联系平时不轻易动用的大臣们进行反击。

琬潆要的就是这个时候，从奏折和朝堂庭对，众大臣的意见中不断分析哪些是孝庄的人手，哪些又是支持顺治的，又有哪些是明哲保身的一类，哪些又是自成派系。

因为孝庄的努力，始终有部分大臣激烈反对，琬潆记下这些人的名字，劝顺治不要动怒。顺治也自然知道这些大臣背后是谁，冷笑两声道：“你不仁我不义！”

他单独召集了几个心腹的王公贝勒和满汉大臣，把本来不打算再提的巫蛊之事公开，并拿出证据和娜木钟的供词。

如此，几个大臣都沉默了。

蛊之事向来以牵连广泛、后果惨重而著称，姑且不论是否真为娜木钟所为，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废为静妃已是轻罚。他们不想卷入其中，就只能同意皇帝废后。

于是，顺治终于下旨，以嫉妒、奢侈和无能为罪名，废除娜木钟皇后之位。

顺治顺利废后，心情极好。能再皇额娘和一众大臣的反对下，做成此事，也算是小胜一场，增添了自己的威信。

大抵是生怕顺治真的赌气，将恭嫔立为皇后，孝庄也只得不了了之、偃旗息鼓，暂时不提继后人选。

但恭嫔的日子却难过起来。虽说，孝庄也只有一次失态，公然狠狠训斥了她。但是，暗地里，孝庄却开始紧锣密鼓地清查恭嫔的势力。她在宫中的根基，远非恭嫔可比。这也就是为什么，琬潆步步谨慎、一定要拉人分担火力。

琬潆如今也有了自己的消息渠道。她十分庆幸，自己安插的人手，现在都还不很打眼的地方，被查出来地不多。只有两个被撵出宫，但是孝庄基本上没有联想到自己的身上。

在朝堂上，顺治在朝廷上的影响力正在逐步增加。毕竟他才是正统君主。大臣们就是有些小心思，但最终也绝对不能越过顺治，来进行决策。所以，琬潆觉得这种势头很好。只是，自己虽然对朝政已颇有了解，但是想要在朝堂上扶持自己的人手，还是十分困难。

一是琬潆没有办法直接任命升降官员。哪怕她鼓动顺治给人升职，别人也只会感激顺治，不会想到是自己在帮忙。二是自己身处宫中，偶尔向娘家传递消息可以，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门路，但是如果频繁联系，恐怕会被孝庄盯上，尤其是联系大臣，就难了。

就在琬潆苦苦思索之时，顺治尚且不够成熟的一面，表现出来。这也给了琬潆一个绝佳的时机。

基本上以后，琬潆不会被别的妃嫔压制的住了，最多被不痛不痒的讽刺几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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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