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孩子们都睡得香甜。
苏晚刚躺下准备休息,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从空间摸出警棍,轻轻地摸到窗边。
撩开窗帘的一角,一瞧!
月光下,陆远川正光着膀子在冲凉,凉水浇在结实的肌肉上,水珠顺着腹肌往下淌。
苏晚松了口气,把警棍一收,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走。
“怎么这么晚回来?”她倚在门框上问。
陆远川闻声转头,见是苏晚,赶紧又冲了遍水,抓起毛巾胡乱擦了擦:“本来打算明早回的,这次拉练效果不错,就提前结束了。”
他三两步跨上台阶,水珠还顺着发梢往下滴。
苏晚忙从柜子里拿出新做的棉布居家服:“快换上,别着凉。”
陆远川接过衣服,直接就把湿裤子脱了。
苏晚“呀”的一声转过身,耳根都红了。
陆远川低笑着,穿好裤子,从背后搂住她,“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
苏晚被他搂在怀里,只觉得后背贴着的胸膛凉丝丝的,还带着水汽。
她扭了扭身子想躲,却被陆远川搂得更紧。
“别动,”
陆远川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让我抱会儿。”
苏晚顿时不敢动了,耳尖红得能滴血。
苏晚被他搂在怀里,感觉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蹭在脖子上,痒痒的刺刺的。
她缩了缩脖子问:“饿不饿?要不要给你拿点东西吃?”
心想野外拉练肯定吃不好。
陆远川摇摇头,揽着她往床边走:“不用,路上吃过了。”
他拿起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这几天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齐宝珍举报的事简单说了说。
陆远川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
陆远川把毛巾随手往椅子上一扔,眉头皱得紧紧的:“这齐宝珍,摆明了是冲着你来的。”
苏晚也是一头雾水:“可我压根不认识她啊,之前连面都没见过。”
她掰着手指头回想,“搬来家属院这几个月,统共就见过她两三回,话都没说过几句。”
陆远川坐到床边,握住苏晚的手:“这事蹊跷。按理说她一个文工团的,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
说着突然顿住,像是想到什么。
“怎么了?”苏晚歪着头看他。
陆远川脸色突然变得有点怪,说:“说起来,我还没回老家那会儿,齐师长确实跟我提过一嘴,说他闺女刚离了婚,想介绍给我,让我们见一见。”
陆远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齐宝珍这是看上你了!”苏晚平静地说出结论。
苏晚上下打量着陆远川,快一米九的大高个,宽肩窄腰,军装下肌肉线条分明。
那张脸更是英气逼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连下巴的弧度都跟刀削似的。
而且啊,陆远川这才多大岁数,就已经当上团长了。
苏晚心里明镜似的,照她家老陆这个势头,以后肯定不只当个团长这么简单。
她掰着手指头算:要能力有能力,要战功有战功,关键还这么年轻。
上面那些首长们,哪个不是把他当重点苗子培养?
“以后说不定能当师长、军长呢!”
苏晚小声嘀咕着,突然一愣,“等等!”
她猛地想起齐宝珍看她时那怨毒的眼神,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该不会那女人是冲着陆远川将来的前程来的吧?
苏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齐宝珍要是单纯看上陆远川这个人,犯不着用那么下作的手段。
除非,她是知道些什么?
她突然想起军嫂们闲聊时说的话。
齐宝珍当初跟疯了似的非要离婚,连孩子都不要了,就为赶紧摆脱前夫。
而且离婚的时间,可不就是陆远川从植物人苏醒那会儿?
“你说,这个齐宝珍该不会是个重生的吧?”
她到底是现代穿过来的,什么重生啊、穿越的小说没看过?
这么一琢磨,齐宝珍的举动就全说得通了。
陆远川愣了一下:“什么重生?”
“就是那种,”
苏晚歪着头,手指轻轻点着下巴,“死过一次又活回来,还带着上辈子记忆的那种。”
陆远川挑了挑眉:“你是说?”
他虽是个铁血军人,但也不是完全不懂这些新鲜词儿。
平时在部队里,偶尔也能听到年轻战士们闲聊时提起什么“穿越”“重生”之类的话。
“对,她应该是知道你以后会升职,职位还不低。”
陆远川失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她重生回来,是为了提前嫁给我,当军长夫人?”
“没错!”
苏晚一本正经地点头,“而且,她肯定觉得我挡了她的路,所以才处处针对我。”
陆远川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那你说,如果她真是重生的,我们该怎么办?”
苏晚眼睛一弯,露出个狡黠的笑:“那还不简单?就让她眼睁睁看着,”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手指戳了戳陆远川的胸口,“你以后步步高升,而我呢,永远都是正牌的陆夫人。”
陆远川被她逗笑了,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就这么有把握?”
“那当然!”
苏晚扬起下巴,“我可是有金手指的人。”
说着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再说了,就冲她这急吼吼的吃相,哪配当首长夫人?”
陆远川被她那得意的小表情逗乐了,突然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了床上,结实的手臂撑在她耳边:“那陆夫人,现在是不是该尽一下做妻子的义务了?”
至于齐宝珍,既然已经摸清了她的重生身份和目的,陆远川压根没把她当回事。
就她那点小伎俩,还想动摇他和苏晚的感情?
做梦!
苏晚的脸“唰”地红透了,耳朵尖都跟着发烫。
她伸手抵在陆远川结实的胸膛上,小声嘟囔:“你这几天训练那么累,该好好歇歇的。”
“我这不正歇着呢么。”
陆远川低笑一声,二话不说就亲了上去,把苏晚还没说完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苏晚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推拒的手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攥着他的衣襟。
陆远川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肥皂香,混着刚洗完澡的水汽,熏得她脑袋发懵。
窗外,月亮羞答答地躲进了云层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内,保国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父母房门前:“妈,该起床了!”
话音未落,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夹杂着低低的说话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苏晚才从房里出来。
她低着头快步走向厨房,耳尖泛着淡淡的粉色。
一条素色围巾严严实实地裹在颈间,偏生晨光正好,映得那抹若隐若现的红痕格外醒目。
陆远川倒是神色如常,正一丝不苟地给卫国整理着红领巾。
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时不时瞥向厨房方向的温柔眼神,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陆睿和保国两兄弟站在房门口,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小眼神里都是同一个意思。
又来了!
早上看见爸爸回来的时候,他俩可高兴坏了。
可这会儿瞅着爸妈那黏糊劲儿,兄弟俩只觉得牙都要甜掉了。
妈妈脸蛋红扑扑的,跟抹了胭脂似的,走路都轻飘飘的。
爸爸就更别提了,精神头足得跟刚打完胜仗似的,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哥,咱爸妈这样?”保国挠挠头,想不出合适的词。
陆睿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跟吃了十斤大白兔奶糖似的,齁甜齁甜的!”
俩小子齐刷刷打了个哆嗦,赶紧背上书包往外跑。
再待下去,早饭都不用吃就饱了!
等陆远川去部队上班后,几个军嫂才陆陆续续上门来。
她们昨晚就从自家男人那儿听说了,陆团长带队提前完成任务,半夜就回来了。
所以今儿个都特意晚了些才来串门,给人家小两口留点独处的时间。
一进门,看见苏晚那红扑扑的脸蛋和围得严严实实的围巾,几个过来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谁也没开口打趣,可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小两口感情可真够黏糊的!
李婶接过苏晚递来的红糖水,抿着嘴偷笑。
王嫂子低头假装整理衣角,实则也在偷瞄苏晚脖子上的围巾。
就连平时最爱开玩笑的张嫂子,今天也格外老实,一句调侃的话都没说。
不过等出了苏晚家的门,几个女人就忍不住凑在一块儿嘀咕开了:
“瞧瞧人家陆团长,出任务回来头件事就是疼媳妇儿!”
“可不是嘛,我家那口子回来倒头就睡,跟头猪似的!”
“啧啧,这感情甜的,跟蜜里调油似的。”
说着说着,几个军嫂都忍不住红了脸。
虽说都是过来人,但是陆团和苏同志俩结婚这么久了,还这么恩爱的夫妻,在家属院里还真不多见。
苏晚哪能看不出这些军嫂的眼神?
她们那副心知肚明的样子,看得她耳根子直发烫。
可她能怎么办?
只能装作没看见,硬着头皮给她们倒茶递水。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苏晚长舒一口气,靠在门框上直拍胸口。
想起昨晚的事,她又羞又恼地跺了跺脚:“这个陆远川,都说不要了还硬来。”
可嘴上这么埋怨着,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她摸着脖子上的丝巾,心里头甜丝丝的,跟喝了蜜糖水似的。
“妈,你咋啦?”
卫国牵着安安的小手,歪着脑袋瞅着妈妈红彤彤的脸。
安安也有样学样:“妈妈脸红红!”
苏晚赶紧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装作没事人似的:“没啥没啥,妈妈去做饭了。你俩在院子里玩,不许跑出去,听见没?”
说完就急匆匆往厨房钻,留下俩孩子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卫国挠挠头:“安安,你说妈妈是不是发烧了?”
安安学着他的样子也挠挠头:“妈妈,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