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穿越后和阴湿权臣纠缠不清 > 第5章 归家

穿越后和阴湿权臣纠缠不清 第5章 归家

作者:晚禾烟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0 00:08:23 来源:文学城

穿过三重院落,丝竹声渐近。来来往往的下人们端着热气腾腾的佳肴,步履不停地赶往松鹤居,瞧见鹿怀舒皆面面相觑尽显尴尬,最终还是顿住脚步依照礼节乖乖问了安,而后边和身旁的人咬耳朵窃窃私语,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鹿怀舒坦然接受着众人投来的或好奇、或复杂的目光,挺直脊背大步往松鹤居的方向走去。她知道自个儿这段日子在鹿府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人人都道原先怯懦软弱、任人欺凌的二小姐如今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害二夫人当众出了糗,还让老夫人不计宴会之事为她撑腰,连带着林姨娘也扬眉吐气了一番。

鹿怀舒赶到的时候,松鹤居内已然聚满了人。晚宴设在花厅,老夫人畏寒,是以花厅内搁了不少火炉,丫鬟婆子们穿着厚厚的短袄进进出出忙个不停,额头上皆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金贵的银丝炭在火炉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又很快被众人的欢笑声盖过去。朵朵精致培育的寒梅绽放在一方小小的花盆中,沿着厅堂摆了一圈,隔着老远都能那闻到沁人的花香。

鹿怀舒一踏进花厅的大门,满堂热闹登时僵持住。鹿张氏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不少,虽还维持着当家主母的体面,但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不满。鹿福槿则还是那副温柔恬静的样子,挑不出半点差错。

难得的是鹿明德的几房姨娘也来了,三姨娘孟氏的女儿尚在襁褓,只有二姨娘王氏带了女儿来。小姑娘年纪还小,名唤鹿玉瑶,倒也不怕生人,瞧见鹿怀舒便抬起头朝她露出个甜甜的微笑。

林姨娘目光流过鹿怀舒手中提着的东西,率先上前两步笑道:“差去暖雪阁的丫鬟回来说没见着二小姐的人,才知二小姐出去了。外头天寒地冻的,二小姐合该多穿几件衣裳才是,瞧这小脸,冻得煞白。”

“劳烦林姨娘挂心。”鹿怀舒解下身上的斗篷走到老夫人面前问了安,“听说祖母喜欢吃城西尚食坊的桃花酥,孙女今日无事,特意出去买了些来。祖母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鹿老夫人接过鹿怀舒手中的糕点,满意地点点头:“难为你还记挂着我这个老婆子,尚食坊离府里甚远,平日客人又多,能买来必定在外头等了很久。”

其实并没有,我不过出了几两碎银在街上雇了个叫花子,命他去买的,而且碎银还是你给我的。鹿怀舒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只是温婉地笑笑:“为祖母尽孝,是孙女的本分。”

鹿老夫人满意地拍拍鹿怀舒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指着右手侧一年轻男子道:“舒儿怕是不记得了吧,这是你三叔。”

男子瞧着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老夫人的三子鹿修尘。他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青玉束带,通身透露着儒雅之气。面容俊朗、眉目如画,唇角天然带着三分笑意,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公子的风范。对上鹿怀舒投来的目光,他扬唇笑笑,略显惊奇道:“这是怀舒?”

“是了。”鹿老夫人一只手指戳戳鹿修尘的额头,话虽埋怨可语气里却满是宠溺,“你三年不归家,连自己的亲侄女都认不出了。”

“这可不能怪我。现在的小孩儿一天一个样儿,莫说离家三年,就算是几个月,只怕回来也认不得了。”鹿修尘逗趣似地连连求饶,说完将手放在腰侧试探性地比了比,玩笑道,“我记得我走时怀舒还是个小人儿呢,如今竟也出落得这般标致了,不知将来要便宜哪家的儿郎。”

花厅里传来几声善意的哄笑,鹿怀舒也装作害羞地低下了头,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自家人何须客套。”鹿修尘上前两步伸手虚扶住她的手腕,将自己腰间坠着的玉佩扯了下来,递到鹿怀舒手里。指节若有若无地擦过鹿怀舒的掌心,“三叔实在不知你喜欢什么,回来并未特意为你准备礼物,这只玉佩且当赔罪了。”

玉佩通体光泽,一看就知是个好物什,鹿怀舒略一思忖也没客气,道了声谢后就将玉佩收了起来。正巧这时鹿明德进来,开口道:“母亲,宴席都布好了,您请吧。”

“好好好。”老夫人在众人的搀扶下从软塌上挪起身子,拄着拐杖往屏风后走,“来,我们一家子好好吃个团圆饭。修尘、舒儿,你们俩挨着老身坐。”

旁边刚要伸手去搀扶老夫人的鹿福槿闻言,动作直接僵在了半空,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收回手,面上闪过丝尴尬和忿忿。鹿福槿咬紧下唇努力克制住微红的眼眶,以往用膳都是她陪在老夫人身边的,老夫人也时常夸她贴心可人。如今三叔刚归家,老夫人思子心切尚能理解,可鹿怀舒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抢了她的位置!

鹿修尘懒懒散散地走在最后方,将方才发生的小插曲尽收眼底,他望着前方鹿怀舒纤瘦窈窕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自己不在家的这几年,府中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啊。

众人一一落座,丫鬟们将白瓷盘上的盖子拿开,露出满桌佳肴。酸笋鸡皮汤、酒酿清蒸鸭、糖蒸酥酪、枣泥山药糕······全都咕噜咕噜冒着热气。鹿怀舒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从早晨出门到现在她还没用过饭呢,期间只在聚仙楼吃了几块糕点垫肚子,这会儿满肚子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恨不得让眼前的人全都消失自己独自饱餐一顿。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意,鹿明德端起酒杯笑着问道:“此次游历江南,三弟可有何见闻?”

“见闻谈不上,只是感触颇多。”鹿修尘叹口气,温声道,“此次下江南才让我意识到,我大虞虽国富民强,可还有许多孩子无家可归、更念不上书。是以我在江南置办了一所宅子,收留了不少无父无母的孤儿,又专门请了先生教导他们,也算是为我们鹿家积福了。”

此言一出立即赢得满堂彩,鹿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赞道:“这才是我们鹿家孩子该有的胸襟。”她说完略带不满地望向鹿明德:“你也该跟你弟弟学学,别老一门心思扑在官场上。人生在世总要多行善举才能得佛祖庇护,保百年昌盛。”

鹿明德面露尴尬,鹿夫人在众多小辈面前教训他着实有些让他下不来台,偏偏他又不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含糊应下。

鹿怀舒原本只是一味地扒饭,闻此心底嗤笑几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敏感,自从知晓了念樱的事后,她总觉得鹿修尘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不怀好意,就算他真的收留了孤儿,目的也绝不像他说得那么简单。

这么想着鹿怀舒下意识就想看看鹿修尘虚伪的表情,岂料甫一抬头便和不远处的念樱对上了眼。只见念樱躲在屏风后,目光死死地盯着这边,枯爪已堪堪碰到鹿修尘的后背,煞气疯狂地在其周身移动,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面。鹿怀舒心底暗道声糟糕,念樱的情绪太激动了,花厅里人多阳气重,若是念樱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很容易伤到她自己!

“怀舒?怀舒?”

几声呼唤让鹿怀舒瞬间回了神,她下意识地“啊”了声,眼中还带着些许茫然,定睛看去,原是鹿修尘在叫她。他温和地笑笑,关心道:“怎么了怀舒,刚刚叫你怎得不应声?还有,你的脸色为何这般差,莫非是今日出去染了风寒?”

不等她回答,鹿修尘已自顾自地起身走到她身边,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额头:“额头确实有些烫。”他的指尖太过冰凉,鹿怀舒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多谢三叔关心,舒儿只是稍微有些乏了。”鹿怀舒微微侧身避开了鹿修尘的触碰,同时趁机递给念樱一个眼神,示意她谨慎行事。念樱读懂了她的意思,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手。

“姑娘家身子弱,是要多补补。”鹿修尘手被甩开也不恼,神色如常地回到座上,“我从江南带回了上好的血燕,明日让人炖了给你送过去。”

鹿怀舒敷衍地道了声谢,却完全没有心思听他在说什么。犹豫片刻,鹿怀舒借口屋内太闷想出去透透气,临近屏风时她脚步顿了顿,目光复杂地落到蜷缩在墙角的念樱身上。

许是情绪太过于激动,念樱的情况比鹿怀舒预想得要更糟糕。她的煞气好似有了神志,张牙舞爪地萦绕在念樱周围,有几缕更显张狂,探头探脑似在寻找时机。待念樱稍稍放松些许便如利剑般从她的心口、眉心穿过去,每穿过去一次,念樱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即使她的脸本身就没什么血色。

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念樱呆滞地抬起头,她脑袋和脖子连接处的皮更薄了,稍有不慎便会掉下来,蛆虫沿着她伤口处的缝隙爬来爬去,有时甚至会爬到眼睛里吸收养分。念樱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鹿怀舒手搭在念樱肩膀上用力按了按,做了个口型:“跟我来。”随后也不管念樱有没有跟上,自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念樱望着鹿怀舒的背影良久,最终慢慢站起身子,如行尸走肉般出了花厅。

夜里气温极低,天空簌簌落落下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鹿怀舒裹着斗篷冻得直打哆嗦。好容易瞧见念樱出来,鹿怀舒连忙将衣裳往上拉了拉,拉着念樱躲到一处回廊。

“你方才想干什么?”没等念樱开口,鹿怀舒便劈头盖脸地质问道,“若不是我拦着,你是不是打算当场杀了他?花厅里那么多人,你可曾想过你若是动手会有什么后果??那些阳气足以反噬到你魂飞魄散知道吗??!!”

民间话本戏折子里多有恶鬼杀人的情景,其实都是讹传。人鬼有别、阴阳相隔,世间冤魂万千、恶鬼无数,能真正动手伤人者寥寥无几,大多只能偶尔现形吓唬吓唬,祈祷险恶之徒能良心发现自我了结。

就连念樱、小鹿这般有神志的鬼也不多。鹿怀舒从小到大见过的鬼里多是浑浑噩噩者,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浑浑噩噩地在凡间游荡,终日不得解脱,最终被一把桃木剑刺穿心口,或魂飞魄散,或投胎转世,再无声息。

“······我知道啊。”念樱呆呆地重复着这句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破旧的老风箱,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嗬嗬”声,“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就是想让他死!我想让他死!他把我害得那么惨凭什么还能活着?!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我恨!我恨!!我恨!!!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念樱啊。”鹿怀舒眸光闪了闪,她强硬地禁锢住念樱不断砸向自己的拳头,一把将念樱扯进自己的怀里,不断抚摸着她单薄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念樱啊,冷静一点,没事了。”

念樱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任由鹿怀舒动作。她身上好暖和啊,念樱心里突然没由来地想到。鹿怀舒的斗篷软软地披在她身上,将她浑身都包裹了起来,股股暖流顺着指尖流转,逐渐蔓延到胸口和全身,一股淡淡的,犹如梅花般的香气钻进鼻腔。

念樱觉得自己的心好似猛地跳动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心跳早就停了。

“念樱啊。”鹿怀舒的声音闷闷的,“你没有做错,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从头到尾,错的只有鹿修尘那个畜生。他就该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死后也要被万人唾弃,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但这一切都不应以你的魂飞魄散做为代价。”

“你合该冷眼看着,看他垂死挣扎,看他机关算尽却难逃天谴。待了却了他,你便饮下孟婆汤,干干净净重入轮回。”

鹿怀舒注视着念樱猩红的双眼,一字一句认真地问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念樱有股强烈的想哭的冲动,可是鬼是流不出眼泪的。

“真乖。”鹿怀舒奖励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得眉眼弯弯,“行了,回去吧。”

“行了,回去吧。”纪不楼放下手中的卷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着眼前之人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润之坐在纪不楼对面狂拍桌子,笑得前仰后合,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他捂着肚子浑身发颤,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好半晌才勉强撑着面前的桌子坐直身体,擦掉眼角的眼泪,“哎呦不是,纪不楼,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头一次发现你竟然如此······哈哈哈哈哈孤独?脆弱?敏感?你也说得出口?”

“还见不得血腥?要是让朝廷上那帮老东西知道,不得集体跑过来冲你吐口水,然后再从你祖宗十八代骂到子孙十八代?哎呀看不出来呀看不出来,你编瞎话的能力可真是与我不逞多让!”

纪不楼薄唇轻抿,耳廓微红,眼神像刀子般扎在谢润之身上,谢润之却浑然不觉,或者说发觉了也毫不在意。他唰地打开扇子,对着自己笑得通红的脸狂扇,贱兮兮地用手指在纪不楼眼前的桌子上敲了敲。

“滚。”纪不楼毫不客气道。

“哎跟你说正事呢!”谢润之合上扇子,翻了个白眼,“你真的要娶她吗?”

纪不楼用看傻子的眼神望了眼谢润之,反唇相讥道:“圣旨已下,你觉得呢?”

“不是!”谢润之挠了挠头发不知如何开口,犹豫半晌才收敛起笑容认真道,“你不是说你如今境况太危险了吗?怎么又自己主动求娶了?”

纪不楼垂眸,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射出一道阴影,睫毛微微颤抖,似振翅欲飞的蝴蝶。窗外大雪纷纷,屋内只点了根蜡烛,燃烧的火光在他眸底旋转跳跃,烛光半推半就地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染上几分颜色,将他硬朗的轮廓勾勒出几份忧郁。

“宫里那位······”纪不楼吐出一口气,“注意到她了。”

“你是说他们!”谢润之声调陡然拔高,反应过来后又连忙压低声音,“你是说他们想让她嫁给六皇子?!”

纪不楼微微颔首。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宫里的都是一群疯子。”谢润之重新靠回椅背上,手一下下抚着胸口,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片刻后,他欲言又止地看向纪不楼,每次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都只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有话就说!”纪不楼不耐烦道。

谢润之斟酌半晌,最终还是开口道:“可是你如今就连在自己府中都是······咳万一她嫁过来······怎么办?”

“不会的。”纪不楼轻声道。

“什么?”谢润之没听清,下意识反问道。

“不会的。”纪不楼指尖摩挲着泛黄的卷轴,他没抬头,语气却近乎虔诚,像跪在寺庙里对着神佛许愿的信徒,“如果上天注定,我们之中只能有一人活着走出去,那一定是她。”

“哪怕踏过尸山血海,劈开漫漫黄泉路,我也要把她送回人间。”

纪不楼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一声,寒潭般的眸子里泛起层层涟漪:“就如当年那般。”

······

今个儿因为鹿府三爷鹿修尘归家,府里热闹极了,大大小小的主子都聚在老夫人的松鹤居等着给三爷接风洗尘。眼见没了主子们看顾,加之今夜初雪天格外冷,于是府里的下人们也愈发懒怠,匆匆做完手上的活计便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喝酒打叶子牌去了。

张婆子吸吸鼻子,将身上穿着的素色缎面羊皮褂裹紧,好让风少透进来些。在外头等了太久,她的手和脚都已冻得失去了知觉,只能不断哈欠加上不停跺脚来保持温暖。

雪越下越大,夜全然深了,估摸着时间宴席应当快结束了。张婆子有些着急,也不敢发出什么大动静,只能不断地往松鹤居的方向瞅着,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别碰上哪位主子。

恰在这时,身后的木板门动了动,发出几声沉闷的敲击声。张婆子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嘴里嘟囔道:“谢天谢地可算来了。”再三确定四下无人后,她作贼般打开了门上的筏子。

外头进来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拉着张婆子躲到墙根后,掸了掸身上的雪,搓着手问道:“东西呢?拿来了吗?”

张婆子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将怀中包裹塞到年轻人手里,恨铁不成钢道:“拿来了!”

年轻人接过包裹颠了几下,里头东西碰撞着发出的咚咚声令人欣喜万分:“这次东西够多。不说了娘,我先走了。”

“唉唉唉你慢点,外头下雪路滑······”

“哎呀知道了,你回去吧。”年轻人不耐烦地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深夜之中。

张婆子叹了口气,兀自将门锁好往回走,苦涩渐渐涌上心头。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不学好,成日里书也不读、手艺也不学,就知道跟着几个朋友出去赌钱。家里仅有的点积蓄都被他败光了,就连好不容易说成的亲事也黄了。为了维持家计,她只能不断地从府里偷东西拿出去变卖。

这次更是过分。讨债的找到家里来将家里砸了个精光,威胁要是再还不上钱就砍只手做抵押。想起那笔巨债张婆子又叹了口气,从前她服侍二小姐的时候,还能时不时克扣她的例银或者偷拿她的首饰出去换钱,如今这二小姐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支棱起来了,无奈她只能重新回到二夫人处。

二夫人不比二小姐,精明又吝啬,从她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可不容易,搞不好连她都要被发卖出去。

穿过前方长廊便是蝶梦轩,想着二夫人今日喝了酒必得头疼,张婆子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行至墙角处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几位姨娘的交谈声,张婆子长舒一口气,看来宴席才结束,此刻回去时机刚刚好。

这般想着她踏上长廊,甫一抬眼,便瞧见寂静长廊之中立着一人,身形纤细,弱不经风,正拨弄着旁边梅树上伸进长廊来的梅枝。少女巴掌大的脸蛋被红色斗篷衬得愈发白嫩,她微微踮脚凑上去闻了闻,竟是人比花娇。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温柔地笑道:“张嬷嬷,可真让我好等。”

张婆子的脚步倏得顿住,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见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傻傻地呆愣在原地。

鹿怀舒上前几步,牵过张婆子的手摸了摸,佯装惊讶道:“呀,嬷嬷的手怎么这般凉?莫非是在外头待得太久冻傻了,连我也不认得了?”

张婆子不自在地抽回手,扯了扯嘴角,唤道:“二小姐。”

鹿怀舒浅蹲下身子将她扶起来,声音轻柔似风:“张嬷嬷不必如此客气,你对我的照顾,怀舒可都记在心里呢。”

不知为何,对面明明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张婆子却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她心底暗骂几句,勉强笑了笑:“二小姐真是折煞老奴了,为二小姐做事是老奴的福气。时候不早了,夫人应当也快回来了,二小姐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老奴就先告退了。”

“嗯。”鹿怀舒贴心地站到一旁,给张婆子让了条路,“也是,跟着我二婶总比跟着我这个废物小姐好。听说二婶待人一向宽厚,只是不知,若是她知道自己院子里的人偷了东西拿出去变卖,还会不会如此宽厚呢?”

张婆子猛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向鹿怀舒。

鹿怀舒笑得灿烂,将手中的暖炉塞到张婆子手里:“听闻嬷嬷也是个识字的。只是不知,嬷嬷有没有听过狡兔三窟的故事呢?”

“张嬷嬷,主子对自个儿再好,总归抵不上亲生儿子,对吧?”

暖炉明明是合适的温度,张婆子触及到的确实一片滚烫。她眼底闪过丝犹豫和挣扎,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对着鹿怀舒深深地拜了拜。

“但凭二小姐差遣。”

鹿修尘终于回来了,我们鹿姐要开始第一次的大开杀戒了,大家给鹿姐打打call !!!

PS:鬼不能杀人是我的私设

其实这篇文根本没有人看,但我还是每天像个神经病一样在作话里自言自语[爆哭]

所以路过的宝宝能不能点个收藏或评论啊!我们小作者就是要看这些才有力气写下去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归家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