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宋瑞安就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当中。
宋张氏过了中秋心思也活跃起来,眼看二宝孩子都有了,大宝这边连点动静都没有,京城的人家就算了,人家不一定看得上,还是当初在白马镇相看的人家好,她尤其中意许家小姐,家里是商户不说,人也温文尔雅,知书达礼,容貌也是好的,和她家大宝再是相配不过了。
许家这两年也是为自家女儿的婚事操碎了心,也是订了不少镇里的青年才俊,可谁知跟许莹定亲的公子哥儿无一不是出了意外,轻则被爆出不好的传闻,重则倾家荡产,丢了性命。不知不觉镇里就传出许莹是个“克夫命”的传闻。
听到这个传闻许家老两口差点没被气死,后来找算命先生一算,才知道许莹命中的真命天子还没出现,许家老两口遂放下心来。
自从洛山村的宋家大儿子中了状元,那是门庭若市,许夫人沉寂已久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打听了宋家大儿子宋瑞山的生辰八字,又和自己女儿的八字合了一下,本来是不抱希望的,没想到两人的八字十分相配 ,于是也请了媒婆去宋家说亲。
刚开始宋张氏第一个否定的就是许家小姐,因为传言,宋张氏也是害怕自家大宝受伤害的,可是几家小姐的八字,就许家小姐最相配,再说之前那几任公子她也听说过,不是什么良家公子,自家大宝行的端走的正,能出什么事,这样一想,宋张氏对于许家小姐是越看越顺眼。
在去京城之前,宋张氏还和许家老两口通了信,表示等宋瑞山从崖州回来之后两家就定亲,可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某些原因宋家三人要去京城一趟,一时半会儿可能还回不来,总不能耽误人家姑娘啊!
于是宋张氏就和回来的宋瑞山商量了一下,宋瑞山现在也没什么想法,自是宋张氏说什么便是什么,宋张氏还叫宋瑞山写了几封书信想把两家人的亲事商定下来。
为了体现对于许莹的尊重,宋瑞山特意向上请了一月的假期,赶回去和许家商定。
吕勤下了朝就听说了宋瑞山的事,立马去了宋瑞山家,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又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只是带了一双龙凤佩送给了他,也算是一个美好的祝愿。
离开宋瑞山家,吕勤又去酒馆喝酒了。酒馆的人还是有很多,但是只要吕勤去,杜子陵总是会给他腾一张桌子,然后他点上一壶酒,再上一两个下酒菜,一喝就是一整天。
在这里,他不是当朝的二皇子,也不是秦贵妃的儿子,他只是吕勤,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会流血,他惧怕死亡,他害怕失去,他也有喜怒哀乐。
喝了一上午酒,酒馆只剩他一个人了,杜子陵收拾好了店里的桌子,看到吕勤还在那里 ,估计他应该是在感情上遇到了什么难事,就去柜台拿了一壶酒和一个酒杯,在吕勤旁边的位置坐下,把自己的酒杯和吕勤的酒杯一起斟满。
“他要回乡和人定亲了”吕勤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就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宋公子?”杜子陵问道。他知道面前的人是吕勤,当朝二皇子,也早就有了未婚妻。以一个过来人的角度来看,上次和他一起来的那位宋公子和他关系绝对不简单。
“是”吕勤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有时候,你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告诉他,即使你们以后当不成朋友了,也要放手一搏,没准就成了呢!当初我和崇景也是这样过来的,我喜欢他,但是我不敢告诉他,家里给我安排亲事,我想了很久就答应了,但是当天晚上崇景冒着风雨来了我家,他当时浑身湿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说:我爱你。哪一刻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豁然开朗,即使没有明天,那一刻我能紧握住他的手也是好的。”杜子陵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盯着厨房,时刻关注着爱人的动向。
“我没有这样的勇气,我也不可能像你这样放弃现有的一切,可我就是很自私,我想他这次回去只是定亲,我想他永远不要成亲,永远陪着我”吕勤苦笑。
“那你再多喝点儿吧!然后睡一觉,做个好梦,梦里什么都有”杜子陵一听他想鱼和熊掌兼得,就不想和他聊下去,酒也没喝,就去后厨帮自己媳妇儿了。
吕勤一直在哪里喝酒,直到高朗把他背回了家。
不过,他倒是真的做了一个美梦。
因为时间紧促,宋瑞山提前在当地找了一个媒婆,男子与女子成亲需三媒六聘,媒为文书,聘为礼法。以示男方对于女方的尊重,不过在农村可没有这样复杂,当初宋瑞安和秦柳成亲不过是选了个好日子,办了酒席,请村里人吃了顿饭,就算成了亲。不过好在宋瑞安自己修了栋新房子,也算在村里比较有排面的了。
现在宋瑞山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娶得又是大家闺秀,自然要遵从古礼,“三媒六聘”,即是指三书六礼。“三书”是指在“六礼”过程中所用的文书,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则是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聘书是指订婚时男女交换的文书;礼书是送大礼时的文书;而迎书则是迎亲时由男方交给女方的文书。六礼中的纳采指提亲和说媒,宋瑞山找媒婆就是去许家说媒的,问名就是问明双方的生辰八字;纳吉则是找专门的算命先生进行双方的八字测算;纳征就是订婚;就是宋瑞山回去要进行的,男女订婚后就可以商量婚期以及迎娶新人了,也就是请期和亲迎。
本来宋张氏的意思是要两个孩子马上成亲,她好早点抱重孙子,但是许家拒绝了,说是许莹年龄还小,再者近期也没有什么良辰吉日,想着过段时间再议。宋张氏一听也没什么意见,想着只要两个孩子好她就好。实则是许家人想看看宋瑞山这个状元郎的品行如何,但又舍不得新科状元给人家捡走了,就提了这么个事,毕竟有这么多次的前车之鉴,他们只有许莹这一个女儿,不得不小心谨慎,这可关乎女儿一生的幸福啊。
京城到白马镇需要半个月的路程,如果像当初宋瑞安夫妻俩那样一边玩一边赶路,则需要将近一个月,可如果抓紧时间赶路,则是十天左右就到了,这一来一去在路上就要花费将近二十天的时间。
本来宋瑞山还没有恢复好,想过段时间再去的,但是一直待在京城,吕勤也经常以各种名义来找他,朝中已经有不少他们俩的传闻,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吕勤的未来,所以他就向上面请了休,想趁着这段时间躲躲吕勤,他有未婚妻了,吕勤自然也会死心。
秦楚比宋瑞山早感到了许家,她听许莹说家里要给她定亲了,秦楚一看心里也有些着急,从小到大,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她阿娘早逝,虽有个阿爹但是把阿娘害死了,她恨他,恨不得他不得好死。
秦清扬和许莹他爹年轻时是至交好友,后来改朝换代,京城大乱,许莹她爹急流勇退,回到了家乡白马镇。
秦楚在白马镇遇到了许莹,跟她成了闺中密友,也是她唯一的至交好友。
作为唯一的好友,秦楚把许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她霸道,不允许许莹跟其他人一起玩,甚至连许莹的哥哥也不可以,一旦有人和许莹亲近她就叫人把那人揍一顿。许莹只能和她一起玩,什么事都要有她的参与,一起同吃同睡,除了每年必要的回秦家的日子,秦楚几乎一直和许莹待在一起。
秦楚早熟,在十岁那年她就看过那些**,也知道世上还有“磨镜”这一个词,她知道同性之间也会有爱情,那时的秦楚并不认为她和许莹是爱情,那时的她认为许莹一直是她的附属品。
女儿家大了,家里自然会安排亲事,特别是许莹及笄之后,许家也陆续有媒婆上门,许家父母也对女儿的婚事上了心。可秦楚就觉得好像是自己的东西正在被人觊觎着,她千方百计把一批又一批的所谓未婚夫赶走,还制造了许莹“克夫”的谣言,可没想到刚消停没几天又来了。
宋瑞山她特地调查过,人品还过得去,就是和她的未婚夫吕勤走得近,关系还不浅。
宋瑞山请来的媒婆早几天来过,前两天许夫人还特地又拿着二人的生辰八字找另一位算命先生算一下,结果不出她所料,二人的八字十分相配,许夫人一听十分欣喜,叫下人赏了算命先生一锭金元宝。
宋瑞山回来后住在村长家,现在宋瑞山是村里的贵人,不得怠慢,宋瑞山要回来的消息,老早就传了回来,洛山村的村长叫人把宋家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就等着宋瑞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