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第一刀先刀x皇帝 第62章 红蓝对抗赛！预备！

林薇在小院花厅见到了联袂而至的几位朝廷重臣。

她笑着迎上前，语气熟稔又不失礼数：“几位相公可用过午膳了？我们这边的厨房大叔手艺可不错呢！之前我不过随口提了几句可以用豆豉、茱萸和羊肉快火猛炒，还可以将河鱼片得薄如蝉翼涮锅子，大叔竟真琢磨出了几道新菜，滋味颇佳呐！”

她兴致勃勃地介绍着，眉眼间一派轻松。

范纯仁见她这般活泼模样，眼中流露出欣慰。

他之前还担心以林薇爱闹好动的性子，在这封闭之地会感到憋闷，却不想她还能自得其乐，甚至有心享受和改良美食。

曾布捻须笑道：“劳郡主挂心，我等皆已用过午膳才来，不必再麻烦了。”

此时，辛夷领着人悄无声息地奉上香茗和几样精致茶点，便躬身退下，并细心地带上了门。

她是从宫里出来的，极有眼力，深知郡主这段时间与朝堂重臣所议皆是军国要事，绝不会让任何仆从在旁侍候，走漏半点风声。

这处官署表面看来与平日无异，实则外紧内松，日常氛围虽不显紧张，但内外消息隔绝如同铁桶。

所有试图打探内部情况的行为，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掌控。

京中各方势力虽知众多边军将领秘密入京，却探听不到丝毫具体消息，不免人心浮动，哲宗也借此机会，看清了许多人的动向和心思。

蔡卞因火柴之事与林薇交集渐多，此番前来，特意带了一个小巧雅致的锦盒递给林薇。“郡主请看，这是按你之前所言‘差异化’之想，让匠作监新试制出来的。”

林薇好奇地打开，只见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根火柴，木梗比之前的更长，打磨得光滑圆润，触手温润，那盛放的火柴盒也用了更好的木料，雕刻着简单的云纹，显得颇为高档。

她惊喜道：“蔡公，这是…？”

蔡卞点头，眼中带着精明与远见：“你之前说粗糙版已足敷日常之用，此言不虚。但本相细想，坊市之中，总有那等自持身份、追求精巧之人。既能有更好的，何不满足之？”

他其实也是受了林薇开发《开国策》普通版、精装版、典藏版的启发，深谙不同消费群体的心理。

林薇拿着这盒“高端定制版”火柴，爱不释手，这质感比她印象中后世那些贵妇用来点香薰的还要精致！

她立刻举一反三，兴奋地对蔡卞说道：“蔡公此想甚妙！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细分呢！比如专供闺阁点熏香的，可将木梗做得更细巧，盒上绘以花鸟；用于书斋掌灯夜读的，或许可加入松香，燃烧时有清雅之气；甚至……还可以调配不同的颜色，或者加入极淡的香料，满足不同喜好！”

她将后世更加场景细分的产品营销理念娓娓道来。

蔡卞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暗叹，这姑娘在“格物致用”与“通晓人心”方面，视角果然独特。

他已能预见，这些不同版本的火柴投入市场后，将会引起怎样的反响，看来后世之物阜民丰、百工竞巧，确非虚言。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关于“谛听将军”的进展，曾布提及日前曾秘密至郊外高地测试。

“置于眉前，远处汴河码头船帆之字迹竟清晰可辨，山林间飞鸟翎毛亦层次分明。若用于军阵，则敌营调动、旗帜番号，乃至将领甲胄，皆可于数里外洞察秋毫，实乃‘千里眼’也！”

林薇关心地问：“产品品质已经有了保障了，那这次培训结束后，能让将军们带一些回军中应用么？”

章惇接过话头，语气沉稳而机密：“陛下已有考量。此物关系重大，初期只会重点配发给姚总管、种经略、王团练使等几位镇守关键边陲、肩负重要战略任务的帅臣。”

他略一沉吟，声音压低了些，目光扫过林薇，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交代机密的信任，“接下来，朝廷在对西夏的战场上，会有大动作，意在年内务必夺取横山北麓之战略要点，彻底掌控无定河上游水道，以断夏贼一臂，扭转边境态势。”

他并未言明具体是哪个堡寨，但点出的地理目标已足够清晰。

林薇闻言，心中微微一动。章惇等人竟将如此具体的战略意图向她透露，这份信任让她有些触动，连忙郑重点头表示明白。

曾布补充道：“‘谛听将军’之事，眼下必须严守机密，即便日后配发军中，亦会保持其神秘性。此等窥远利器，若过早为北辽、西夏所知，必生防备，甚至设法仿制或针对，反失奇效。”

林薇郑重道：“我明白的，此事关系重大，我心中有数。”

范纯仁看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长辈的提醒：“知道郡主心中有成算。不过，老夫观你平日，对折家、种家似乎格外青睐几分。此乃人之常情，但切莫因私谊而一时糊涂，泄露了不该泄露的讯息。”

林薇被说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保证道：“我知道啦，范公放心，我会管住自己，公私分明的！”

正说着，助教前来通报，言道所有参与培训的将领官员已在实践考场集合完毕。

林薇立刻高兴起来，拍了拍手：“走走走，几位相公，我们去考场啦！今天下午可是重头戏——红蓝对抗赛！沙盘拉练！”

几位相公相视一笑，对于她这别出心裁的“实践考试”虽各有想法，但也颇为期待，便随她一同前往。

众人来到演武场附近一处经过改造的户外实践点。

这里原本是观测天气、辨识植被的教学场地，此刻已被紧急布置成了一个大型的简易沙盘。虽不如室内那座用料精良、细节逼真，但也能清晰地看出是环庆路、熙河路与西夏边境的地形地貌，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一应俱全。

姚雄凑到弟弟姚古耳边低语：“郡主真是大手笔！就这沙盘，给我们军中行军布阵，已是绰绰有余了！”结果她就是临时制了，用来做考核，刚才引他们来此的那小吏说，今日后便会毁了。

姚古深以为然：“看这架势，郡主制作此类沙盘似乎并不算太难，这是大好事！回头定要好好央求她，派人给我们军中也制上一座。”

姚雄瞥了一眼旁边正与王厚低声交谈、眼神发亮的折彦质，心中冷哼，这两个家伙与郡主关系更近，怕是会优先安排，他今日定要好好表现，务必让郡主看到他们姚家军的实力与决心！

众人正低声议论着，便见林薇与一群身着朱紫官袍的大佬们迤逦而来。

今日天气晴好，阳光却不甚毒辣。沙盘两侧，已用木杆和厚布搭起了简易的营帐和幕府，作为红蓝双方的主帅大帐。

众人见到来人，纷纷躬身向诸位相公行礼。

曾布作为枢密院之首，上前几步，环视众人，声音洪亮：“诸位将军、郎官，辛苦了！此番召诸位自驻地入京集训，实因蒙太祖太宗遗泽，得天幸，得永嘉郡主倾力襄助，使我等有机会研习此等关乎国运之新学。望诸位务必珍惜，潜心掌握，化地利为主动，以期未来决胜疆场，扬我国威！”

一番鼓励之后，他转入正题，“今日下午之中期考核，既为检验诸位连日所学之成效，我等将如实禀奏官家；亦是为查漏补缺，务求此等学识能真正运用于实战，克敌制胜！”

章惇亦补充了几句，强调此次机会难得，要求众人务必重视，这或许是改变未来战局的最好契机。之后，便将主场交还给了林薇。

林薇笑着接过话头：“几位相公皆是为国操劳，所托慎重，诸位压力不必过大。上午的笔试，我看过几份，大家答得都相当不错，基础掌握得很扎实，说明这几日未曾虚度。”

她先缓和了一下气氛，然后才道，“今日下午的沙盘推演，更是诸位将军的拿手好戏，无非是要求大家‘学以致用’。我呢，搞了个新赛制，名曰‘红蓝对决’！”

她示意助教抱上一个木箱：“分组方式，抽签决定！战场无父子，同袍亦是对手，诸位可莫要存着放水的心思哦！”

很快，抽签结果出炉。

红队由种师道、王恩、姚麟三位经验丰富的老将领衔，但年轻一辈中则有姚雄、姚古兄弟以及折彦质等人；蓝队则由姚兕、折可适、王赡挂帅，年轻将领则以种家子弟和禁军军官为主。

枢密院与兵部的文官则被大致平均分配至两队。

这个结果让几位相公都有些诧异，他们原以为会按边军系统分组。林薇却是心中暗乐，她本就不是为了单纯考验各家的传统战术水平，打乱了才能激发更多的临场应变与思维碰撞，这才更有看头嘛！

她看着两队人马略显古怪、却又强作镇定的神色，心中偷笑，让助教分发代表各方势力的旗帜，并宣布规则：“本次对抗，以夺取对方旗帜为胜。每队设前军、中军、后军及主帅大帐，共四面将旗。”

“推演设定为秋季，时长十日。每两刻钟，模拟一日进程。期间，我会让助教随机公布每日天气、温度变化，以及可能发生的特殊事件，例如‘某处山路因秋雨发生泥石流阻断’、‘边境突起沙尘暴，能见度骤降，人马难行’亦或是‘雷暴引发边界森林大火影响视线及行军’等，作为外部干扰因素，请双方主帅与参谋及时调整作战方案。”

传统的沙盘推演多为“指画形势”，用于战前谋划，基本是静态推演居多，何曾有过如此动态、充满变数的模式？

一时之间，有人觉得新奇有趣，跃跃欲试；有人则陷入沉思，觉得此法若引入军中日常训练，必能大增实战应对能力。

几位相公亦是目光闪动，觉得此法逼真务实，充分考虑到了战场的不确定性。

章惇更是联想到，此等模拟推演之法，不仅可用于军阵，便是用于推演水利工程、防灾赈灾，乃至评估新法推行可能遇到的阻力与效果，岂非亦可触类旁通？

不管众人如何思量，林薇已敲响了代表准备时间开始的钟声：“双方主帅，请带领各自的参谋团队，即刻回营帐商讨对策！排兵布阵，仅有半个时辰！”

话音一落，红蓝两队立刻行动起来，分别涌入各自的简易营帐之中，激烈的讨论声瞬间响起。

而几位相公，则在林薇的安排下，于沙盘旁视野最佳的位置落座，准备观摩这场别开生面的“期中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