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虫族后被迫称王 第96章 第 96 章

赫拉德对雄虫的教育与联邦刻意推动下在各城市星球中盛行的“快乐教育”截然不同，赫拉德本土雄虫从小就要学习文理课程，毫无美化的虫族历史更是必修课，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学习生理常识、精神力的控制、精神力的运用等。

作为军事要塞，军事院校占赫拉德所有高校的多数，每个升学年各大高校都会组织招生考试，雌虫、雄虫和亚雌成年后可以选择心仪的院校报考。对于雄虫来说，军校的招生考试中最重要的内容有两个，一个是雄虫的精神力等级，另一个就是对精神力的掌控水平。

从未接受过这方面的系统教育，全凭天赋和本能运用精神力的乌舍，在这方面还处于宝宝级别。

哈德里安并未多作解释，直接把乌舍丢给了米希尔，只留下一句话。

“你跟着他学。”

米希尔是精神力控制方面的高手，从对脑域的了解到精神力的释放与收回，他的经验和认知远远超过乌舍。比如当时乌舍和哈德里安从虫洞脱离返回潘帕米斯号，他运用精神力让在场的星盗短暂失明，虽然精准地避开了哈德里安和米希尔，但用力不均，个别星盗始终陷于失明的白光中，是米希尔帮他们恢复了视力。

能以B级水平破解乌舍S级精神力的设限，即使那是处于成年期反应中神智不稳、对精神力使用生疏的乌舍，也足以证明米希尔的专业水准。

乌舍跟着他进行了为期一周的特训。

与此同时，潘帕米斯号上出现了一个S级雄虫的消息不胫而走，切身感受过乌舍精神力威力的星盗绘声绘色，旁听的星盗抓耳挠腮——乌舍的来历、他的精神力等级、他恢复精神力的方法，这些谜团为乌舍蒙上重重神秘色彩，成为整个战舰的热议话题。

他的存在就像他和哈德里安的关系一样神秘莫测，毕竟不是所有雌虫都能在有生之年把一个光溜溜的雄虫含在嘴里，然而乌舍已经停止在301诊室的工作，连伊格德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每次来只能看见塞伯医生那张干巴巴的脸，极其好奇的星盗们屡次碰壁后放弃了来这里寻找答案，原本日日拥挤的301诊室很快变得无人问津。

就在整个阿瑞斯团上下煎熬的时候，哈德里安忽然宣布，要举办庆祝会。

他主动提出要开庆祝会的次数屈指可数，全体星盗不约而同想到了“传闻中的S级雄虫”，一时举办庆祝会的热情迅速蔓延了整艘战舰，在庆祝会开始当天，几乎两万名星盗全部都聚集到了一层，控制潘帕米斯号的重任全权交给了中控智能路亚。

庆祝会由哈德里安一手操办，远比没事找事庆祝赫尔拉星盗团的首领老胡子身死那次盛大、华丽。整个一层亮起彩灯，成箱的宝石、黄金甚至星辰矿集中堆积在一个区域作为奖品，层层叠叠闪烁的耀眼光线淹没了地面。基于对乌舍的好奇，战舰上的雄虫也一个不落地到场，被单独安排在了中央位置的哨塔下，此刻看着散落在地的珍贵星辰矿不由咋舌。

食物和酒都免费供应，音乐奏响，先遣团、刀锋团和攻坚团三大主战军团的军演作为开场节目。接下来是摇号获得名额的星盗们进行1对1搏击赛和组队对抗的小组对抗赛，获胜方可以去奖品区随意领取一样奖品。

低吼、拳拳到肉的搏击、直白有力的战斗风格迅速炒热氛围，连一些对阿瑞斯团持抵触态度的雄虫都热血上头，在星辰矿的诱惑下加入分组对抗，争取赢得奖励。

等奖品区见空，热热闹闹的对抗赛结束，参赛和旁观助威的星盗都发泄出积攒的过剩精力，哈德里安终于从哨塔顶部的专属位置上起身，取代了担任庆祝会主持者的亚雌的位置，开口将这次庆祝会推入正题。

先是按照惯例给全体星盗额外开放了两个小时的疗养室使用权，随后，他看向并肩而立的乌舍，不紧不慢提起。

“一个月前，我和乌舍医生立下过一个赌约。”

乌舍自庆祝会开始就低调地站在哈德里安身后，没有泄露出分毫精神力，星盗们看不出他有什么改变，没来得及探究就先被军演和对抗赛引走了注意力。这会儿发泄后兴奋稍歇，不少星盗席地而坐，他们齐齐将目光转向乌舍，还记得上个庆祝会这个雄虫单枪匹马徒手攀着老大尾肢爬上哨塔的场面。

伊格德也仰头看着乌舍。

分坐在他周围的雄虫面带迷茫，不知道何谓赌约。但马上被热情的星盗们告知了赌约内容，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

“用一场精神力疏导，来判决胜负。”

“我帮助你恢复了精神力，已经做到了我所承诺的，现在轮到你了。”

四目相对，哈德里安轻声说：“你能够虏获我吗？”

在一起度过成年期时候，哈德里安已经向乌舍宣誓了臣服，他们之间的赌注已然落下帷幕。哈德里安现在要将这个赌注的结果摆在整个阿瑞斯团面前，为的只是走明路让他率领的阿瑞斯团成为乌舍的倚仗，如果有一天乌舍需要，他会知道自己手上还有一张牌。

无需更多交流，乌舍能够读懂他深远的目光。他没有转身，直视着哈德里安，上扬的唇角弧线锋利。

“不会让你失望的，首领。”

话音落下那刻，原本喧嚷的一层骤然一寂，在场所有星盗都感受到一种庞大的难以描述的力量降临。他们没有失去言语的能力，却基于本能心神震颤，以至于默契地闭紧嘴巴。这股力量自上而下直入他们的大脑，冰冷如寒流在每条神经脉络上涤荡，经年征战形成的陈疾窠臼与它相遇后骤然爆发滚烫的刺痛，一时间他们仿佛身处寒潮却被灼伤。

部分陈伤较重的星盗摇摇晃晃，膝盖弯折跪倒在地，忍痛的呻.吟打破了静默，高高低低响起，像是一首序曲。在序曲奏响后，更多的、大批的星盗跪下，即使是没有脑基因病的亚雌也在这种大脑被彻底剖开的战栗感中伏跪，唯独在场的雄虫仍然正常直立或坐着，震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些身材远高于他们的雌虫与亚雌如同被推倒的桌牌般矮下去，在连包括他们自己在内，认为只是抚慰品甚至情趣调剂的精神力中挣扎嘶吼。那一张张青筋隆起的面孔，因用力鼓胀的健硕肌肉，野兽般的低吟，既彰显了强大的力量，又显露了拴在他们脖颈上的枷锁。

——S级的精神力笼罩了辽阔的潘帕米斯号一层，这种力量似乎宣告了一个事实，三性生来平等，谁也不是谁的附庸。

随着汹涌而过的寒潮将脑部的陈伤冲刷干净，灼痛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通透开阔。乌舍站在哨塔顶部，星盗们分明不能闻见他身上的信息素，却在浩瀚的精神力中错觉般的嗅到了那股矛盾的冰凉气息，被精神力流淌过的神经舒展，他们的神情变得平和，不由睁开眼睛用目光追随赐予他们这一场精神盛典的雄虫。仿佛置身滂沱飞扬的大雪，遥望远处生于沸腾岩浆之上等待爆发的漆黑火山。

哈德里安沉着眉弓，即使彻底经历过多次，他仍觉得乌舍的精神疏导强烈的好似迷梦。他从胸腔缓慢吐出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执起了乌舍的右手。

这场浩大的精神疏导的余威仍在体内回荡，现场没有星盗起哄，他们静默地仰头望着这一幕。

灯光从哈德里安的额头流淌而下，高挺的鼻梁与顽硬的下颚线交构出黑色的阴影，他黄褐色的眼珠微微闪光，不规则的斑点分布在虹膜上，像是两颗流转的星球，即将投身乌舍眼中的宇宙。

他一字一顿开口，声音清晰且郑重。

“乌舍，你像是给了我一次新生。”

“愿赌服输，哈德里安在此向你宣誓效忠。”

全体星盗忽然站直身体列队，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砸落在地的闷雷，他们齐声高喊。

“——向您效忠！”

哈德里安低头，吻了吻乌舍的手背，砂金色的发丝垂下，拖拽着乌舍的视野。乌舍的视线掠过他的发顶，随即转身，幽黑的双眼正面望向哨塔下列队的星盗，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队伍向他致意，声浪像是高涨的潮水淹没哨塔。

伊格德站在哨塔之下，直直地盯着乌舍的身影，他的双掌手心滚烫，这一刻某种渴望冲破了他不愿承认的对于雌虫和亚雌的恐惧，过往几年被星盗掳走备受屈辱的灰色阴霾消散，他的心有了新的出路——那是对权力的渴望。

接触他们，和他们博弈。

然后赢得博弈，夺回自己的生存空间。

乌舍的话再度回荡在脑海，伊格德重重握拳，深吸了一口气。

庆祝会结束了，三层的疗养室难得冷清了一阵，即使哈德里安特批了两个小时的额外使用权，但经历过乌舍精神疏导的星盗们沉疴痊愈，大脑前所未有的轻松，通体舒畅，一时间仿佛进入“贤者模式”，暂时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冲动和需求。

凭一己之力，短时间内同时疏导整整两万名雌虫和亚雌，将他们脑部陈伤尽数治愈的事迹放眼全虫族都能称得上神迹。乌舍的身影注定会烙印在接受了精神疏导的星盗们的脑海深处，成为抹不去的重彩。

也正因此，在潘帕米斯号实施的“积分制”下，乌舍治愈雌虫后累计的积分爆表，不仅满足离开潘帕米斯号的条件，还有剩余为伊格德和兰登“赎身”。

尽管以他如今和哈德里安及他背后整个阿瑞斯团的关系，哈德里安并未再以积分制约束他，但乌舍仍是按照流程清算了积分，在潘帕米斯号现行规定的框架下，达成了自己想要的。

塔罗斯-高空港口。

兰登没有想过自己这就要回家了，望着近在咫尺的星球，生出点近乡情怯的感受。他下意识看向乌舍，目光触及对方的脸时一顿，自从庆祝会上目睹乌舍释放精神力后，他就有点怕乌舍。于是只是捉住了身前站着的伊格德的手，挨在他身旁。

原本他和伊格德不熟悉，后来乌舍将他介绍给伊格德，聊起来之后他才知道他们的家乡都是塔罗斯。伊格德姓昂撒，这是塔罗斯赫赫有名的姓氏，伊格德双亲的那场意外事故，他也有所耳闻。如果不是在潘帕米斯号上相见，他也许要称呼对方一声小公爵。

乌舍看着兰登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接着转向伊格德，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

伊格德站得很直，看着乌舍点头：“我也会做到承诺过的事。”

星舰内，站在不远处的哈德里安挑了下眉毛。乌舍笑起来，认真地说：“我相信你。”

兰登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游移，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谈论什么事，只隐隐感受到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即使他年纪比乌舍和伊格德都要大，却无法进入这种近乎肃穆的氛围，他生出一点微小的失落，直到星舰在港口停泊，舱门打开。伊格德牵着他转身，他才忽然意识到他真的要回家了，而他可能在接下来的一生中都不会再次见到乌舍。

他走出舱门后停下脚步，迎着塔罗斯熟悉的天光与微风转身，朝星舰内的乌舍用力挥了挥胳膊。

“谢谢你，乌舍......再见！”

舱门缓缓闭合，伊格德和兰登的身影在视野中消失。乌舍收回目光，摸了摸跟着他们一起上星舰的A13的脑袋。

哈德里安说：“我发现你很讨雄虫喜欢。”

乌舍反问：“我难道不讨你喜欢？”

哈德里安立刻沉默，相似的桥段从他们相遇起发生过无数回，他永远也说不过乌舍。

但以后不一定还有这样的机会了。

星舰的智能系统和潘帕米斯号联通，路亚的声音响起。

“已为您重新设定坐标，目的地：赫拉德，预计用时：72小时。”

“航线校准完毕，现在启动引擎。”

轻微的失重感后，星舰离开高空港口，很快升入深空。外界的光线逐渐暗下，宇宙浩瀚的黑暗铺开，几千光年之外封闭已久的军事要塞赫拉德远离五大城市星球矗立着，像沉默的守望者，静待变革的星火落下。

哈德里安和乌舍并肩坐着，抬手将一枚纹路古朴的雕花勋章递给乌舍。坠下的银链经年累月被反复摩挲，已经有些褪色，上面还携带着哈德里安的体温。

乌舍接过，哈德里安深深注视着他。

“这是我丢弃的姓氏，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假使有这个需要，你可以用它来全权代表我。”

哈德里安说：“乌舍，你的前方千万艰难险阻，这是一条和我隔了尸山血海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但祝愿你成功。”

《卷三：哈德里安·流浪宇宙》（完）

这章写得有点急，以后可能会修，暂时就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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