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以前,洛出打开了窗户,跟着修罗王出去以后,便找了个可以从窗户往里看到离倾的角度。
一边听着修罗王的话,一边远远看着床榻上的诱人身影。
刚刚换好没多久的衣衫虽然整齐,一头披散的浅金长发却是因为许久未曾打理而颇为散乱,哪怕双眼被黑布所蒙,遮住了大半张脸,轮廓的绝美仍旧清晰可见,不难看出是个美人。
此刻正因为口腔里面的核桃双唇微启,整个人都乖巧瘫坐着,两只手安静地撑在身前,便好似被人精心准备在此,默默等待着恩宠的降临。
“怎么了?”洛出有些心不在焉,还是修罗王走到他的视线之前,挡住了让他移不开眼的美人,才恍然回神。
倒不是他不关心离倾的情况,实在是离倾这副模样看着太诱人了。
这副衣衫整齐的模样,在他眼里简直比不着寸缕的时候还要叫他抓心挠肝,会忍不住的,有一种想要亲自剥开的冲动。
“本王之前以为,是君上舍不得用炉鼎疗伤,才会一日都未恢复,却原来是个假扮的炉鼎,君上既然这般费尽心机地保护着,一定是非常喜欢吧?不如便由本王做媒,迎娶过门。”修罗王在语气上,淡得是一如既往,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如同只是在说一件寻常事。
洛出本来是没什么反应,毕竟都让修罗王亲自来动手了,会看出离倾是假炉鼎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结果不知怎么,就突然来了个急转弯,直接从喜欢转折到迎娶过门,听在他的耳中仿佛晴天霹雳,神情一凝便急忙否决道:“不行。”
离倾现在失忆了,而且很听他的话,他若真要娶,离倾必然会相当顺从,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就算他在之前的卿卿我我有什么混账想法,也只是当时的气氛到了,情不自禁地胡乱想想,即便系统不提醒,事后他也会自我清醒,不论如何都不会做出伤害离倾的事情来。
一个没有记忆,任他摆布的离倾固然诱人,但这只是离倾的一部分,并不能完全取代他心里的那个离倾。
他所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有血有肉完完整整的离倾,自然也会爱屋及乌,喜欢离倾的方方面面。
“君上这般喜欢,甚至喜欢到舍不得让他真正成为炉鼎,却又不娶,是为何故?”修罗王在他否决完便紧接开了口。
“咳,这件事修罗王就别操心了,本座自有本座的打算。”洛出含糊其辞着,并不想正面回应。
喜欢归喜欢,离倾终究是他的师尊,不论是帮离倾缓解蛊毒,还是让离倾假装炉鼎,这些都是离倾在失忆以前便亲自同意过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成亲这么大的事,自然说什么也不能是他单方面就做决定。
等离倾恢复记忆,而后在他的引导下,慢慢明白对他的喜欢不止是因为蛊毒,相信到那个时候应该也不算迟。
“蛊毒的侵蚀已入经络,本王只可解表,既是君上喜欢之人,里面残留的部分恐怕还需君上亲自动手,如此这般……”好在修罗王也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交代完便转身离开。
不多时,便来了几个人向他行礼,说是受了修罗王的命,然后进殿将他昨晚批的折子全部搬走。
确定都走干净了,洛出适才进了寝殿,关门关窗以后,火速上了床榻,从后面将一直乖巧瘫坐的离倾拥入怀中,用一只手抚摸上小腹,并探入神识进行检查。
发现确实如修罗王所言,便直接剥了离倾身上才穿好没多久的衣物,想要一次性把残留的毒素全都清个干净。
离倾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明白洛出想做什么,让他穿了一套正常的衣物,却用一颗核桃堵住了他的嘴。
紧接着把他搂回床榻以后,又用一块黑布蒙上了他的双眼。
然后应该是请了什么人进来,不过片刻,他的左脸便开始微微发烫,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左脸上的微烫方才消退,耳畔便响起两道脚步声渐远。
不难猜测,是洛出和请进来的那个人一起出去了,似乎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接下来安静了良久,突然就有许多的脚步声开始进进出出,一顿嘈杂过后,非常清晰地剩下了一道单一的脚步声向他直奔而来。
很快便是熟悉的怀抱将他紧拥,然后一顺剥了他的衣物。
以为只是洛出又来了兴致,下意识地想要配合,结果却传来仿若要将他撕裂的剧痛。
口里的核桃让他除了喘气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阻止,可明明两只手都用上了,还是掰不动半分。
甚至因为视线被黑布所遮挡,根本看不见洛出到底在做什么而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之中,这种前所未有的剧痛,竟然让他恐惧到抬手将黑布扯下来的勇气都没有。
按照他那些复杂的直觉来说,洛出既然是刻意遮住了他的视线才做这种事,便肯定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可明明不想让他知道,还是这般折磨他的事情,又不绑他,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洛出对他这个炉鼎已经厌倦到了连他的脸都不想再看见。
而根据他对炉鼎的记忆,那些遭到主人厌倦的炉鼎,最后的下场要么是被彻底采补一空,要么是被炼成滋补的丹药。
他则显然是前者,洛出一定是在不计后果地采补他,不然他不可能这么痛苦。
也就是说,他一旦扯下了眼睛上的黑布,看见洛出在做什么,恐怕会连采补的过程都省了,直接把他给炼成丹药。
此番行径纯属意料之外,洛出并不知道离倾在想什么,但洗筋伐髓这种事情,痛也是理所当然。
甚至因为蛊毒的作用,被侵蚀到需要洗筋伐髓的地方颇为尴尬,较之寻常的洗筋伐髓更痛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这种痛,离倾应该从未尝试过,不存在任何的抵抗力。
所以他一直都有在运转修为帮离倾压制,只是效果好像不怎么样,他怀里的离倾没多久便已经疼到了满头冷汗开始发颤。
不得已只能先行中断,打算给离倾时间缓缓,稍后再继续。
将离倾还在发颤的身子搀扶着躺下,盖好褥子遮体以后,匆匆推门而出,想着亲自去搜罗搜罗,有没有上好的镇痛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