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情况刻不容缓,没有时间再给离倾休息,所以洛出在帮离倾清洗身子的时候很轻柔也很缓慢,是尽可能不将睡梦中的离倾弄醒。
即便离倾做的可能不是什么好梦,动不动便呢喃着威胁他,而就在刚才,也不知是梦到了哪里,竟然会问他还疼不疼。
睡梦中的呢喃本就迷糊柔软,再加上离倾的清冽嗓音,简直苏进了他的心坎里,让他恨不得再好好爱怜一番,把这副已然恢复正常的躯体重新将淡粉遍染。
不过离倾的蛊毒已解,而且累了一个晚上,他不想打扰离倾的休息。
也是在洗完将人搂着一起上了岸,失去水声的干扰以后,旁听着那些仍然在断断续续的细碎呢喃,逐渐回忆起更为详细的曾经,再结合如今种种……
想说离倾迟钝,但他似乎也没有比离倾好到哪里去,或者说,他才是真的迟钝,离倾相较而言,只是死鸭子嘴硬,心口不一。
挥发了全部水渍便掀开枯藤帘回到洞府,将离倾放上床榻以后,便开始在储物空间寻找着,应该给离倾穿身什么衣物比较好。
魔界到底不是什么好地方,离倾的情况又比较特殊,穿好了不妥,穿差了也不妥。
最后干脆扯了一块黑布将离倾给裹了,便是连脑袋也一起给裹了,只是从边梢松垮出足够呼吸的范围。
紧接扯出另一块黑布当做披风一般,把他自己给裹了,并绕过面部遮挡住口鼻,又在脑袋上绕了一圈当做帽兜遮挡住头发。
一切准备就绪,正要将离倾抱起来动身去魔界,却发现了一缕青雾正飘散在离倾周遭,稍微一个感应便知,竟是在原文最后杀死离倾的梦魇。
难怪他帮离倾清洗的时候,离倾能够越睡越安稳,原来是梦魇已生。
虽然原文里面的描述不是什么好东西,随梦而生,梦醒则灭,会吞噬神魂让人悄无声息死在梦中,但在原文发挥的作用却很实在,无病无痛,静悄悄结束了离倾被抹布的一生。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留下也没什么坏处,可以让离倾在前往魔界的路上好好睡一觉,怎么颠簸都不会醒,只要确定梦魇没有吞噬离倾的可能。
诚然,离倾这一次梦到的很明显是从前,基本无懈可击,不可能有什么软肋,他还是打算去离倾的梦里亲自确认一下。
根据原文设定,梦境的时间流速与现世有好几倍的差距,所以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如果情况足够乐观便留着,情况不好便抹除,顺便重温一下当年的离倾到底有多么死鸭子嘴硬,心口不一。
坐上床榻以后,洛出将手按到了离倾的心口,随着神识的探入缓慢同步,逐渐轻闭上双目。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就被离倾这张放大在面前的脸给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因为那双银眸里的寒意冷静下来。
试着动了动手,才发现正被离倾一边一只地抓紧了手腕按在他脑袋两侧,力道还大得很。
便听他面前的离倾紧接开口道:“你如今的胆子是越发大了,当真觉得为师除了你就无人可用,不会要了你的命吗?”
洛出沉默了片刻,他是很认真地想了想,他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因为惹怒离倾的次数太多,以至于他根本就无法分辨这一次是哪一次。
但不重要,既然是梦境,他就没什么好顾虑了,先把他的馋解了再说。
轻易便翻身将离倾给压在了身下,因为发展过快,离倾可能还没反应过来,仍然抓着他的两只手腕,以至于双臂微抬,随着层层宽袖的滑落,两条白玉般通透的胳膊异常晃眼。
当离倾反应过来松手的下一刻,直接就被他一掌捞过这两只细腕俯身而下,提到头顶按在床榻以后,重新四目相对着诱惑道:“徒儿的胆子还可以更大,师尊想尝尝吗?”
离倾的模样很震惊,是他从未见过的震惊,似乎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他能感觉到离倾在挣扎,甚至连修为都动用了。
但到底是梦境,被他按住的双腕近乎纹丝不动,只有那两条弯曲在旁边的白玉胳膊一直颤动着。
直至震惊彻底被怒意所覆盖,面颊还有些泛红,才终于停下了挣扎,冲着他吼道:“洛出!你放肆!”
“却之不恭。”于是,他便放肆到钳住离倾的下颚,直接堵住了离倾那张还要说些什么的唇。
缠绵良久,看着离倾的面色越来越红,才松了口,在离倾气喘吁吁到说不出话来的间隙,扯了离倾的腰带将离倾的双腕牢牢绑缚,并往上固定在了围栏的间隙里。
然后开始往下帮离倾做着准备,等离倾可以开口的时候,已是被他来来回回到面颊滚烫着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好半天才能连成一个完整的句子,大概就是在说他大逆不道。
不过离倾的身子到底还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即便是梦境之中,适应能力也很强,已是逐渐开始了享受。
直至收尾,他彻底舒坦了,俯身去轻吻离倾重新被淡粉遍染的躯体时,眼前的画面突然一阵杂质,紧接着猛然崩塌,将他给仍进了一片虚无之中。
不过很快,就切到了另一个场景。
画面再次出现时,已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周围密密麻麻有很多人,而离倾则是背对着他站在前面,一只手正拦着他好像要踏出去的身子,冲着那帮人厉声道:“我看谁敢!”
洛出愣了愣,马上便想起来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因为离倾吩咐他做的一系列事情触了众怒被联合讨伐,而离倾要对付这些人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最终还是一意孤行将他给保下。
这不,他只是一个回忆的时间,离倾就已经把人全部撂倒。
与此同时,眼前的画面再次崩塌,又迅速切到了下一个场景。
这一次是牢房,不过与他曾经呆的牢房有一定差距,这里显然是关押重犯的牢房,连围绕的根根立柱都闪烁着电光。
至于牢房中央,则是双腕被锁链一边一只悬吊的离倾,站立着正与牢房之外的一个黑衣蒙面人对视。
而很快,他便看到,这个黑衣蒙面人在离倾的左脸上烙下了奴字印记,不觉微微蹙眉。
虽然知道只是梦境,可看到离倾脸上的痛苦模样,还是会心疼。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个刚刚烙完,画面就重新切回了开始,似乎想要再来一遍。
看起来是因为他的干扰,让离倾的梦境彻底混乱了。
以至于他不得不动手将梦魇抹除来结束这场混乱,不然他担心会给离倾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
醒过来以后,发现离倾竟然还在睡,隔着黑布把上脉搏用神识查探了一下,初步确定没什么大碍便先松了一口气。
同时为了进一步确定离倾的情况,将裹住离倾脑袋的黑布给扒拉下来一块,露出脸以后,将人弄醒再次确定无碍,才又哄着好像更疲惫了,根本无暇跟他计较的离倾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