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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嫁了龙傲天,但悔婚 第20章 分别在即

作者:低温土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6-13 01:54:26 来源:文学城

三日前。

天玄宗,云海。

一片白茫茫的飘渺中,陆非池凝神聚气,耳边捕捉到“嗡”的一声剑鸣,她倏地睁开眼,左侧上方白剑挟着雾气,匆匆穿云而来!

她眸光微偏,只见明剑得势,迫不及待冲向自己的幻影分身。

流光剑完全暴露在她的攻击范围内,并且已经没有余力做出丝毫防备。

为了即将到来的虚妄迷境试炼,她更是不分昼夜的修行,幻影分身术她练得炉火纯青,但自进入云海修行以来的每一次比试,她都不曾在闻人语手中胜出半分,两人只能说是平分秋色。

但今日,闻人语的剑意明显躁动许多。

练剑,讲究的就是心神俱静,虽不知闻人语为何心急,但她的机会来了!

连日来积攒的不甘与怨气齐齐涌了上来,手中的剑铮铮作响,森然剑意汹涌浩瀚,剑光锐意迸发如烈阳,这一剑,她有十成把握!

轰——!

渺渺云雾尽数荡去,在视线的尽头层叠堆涌,云浪滚滚不停!脚下层云被杀了个干净,原先阴暗的山巅天光大亮。

只是山巅之上不再是层云,而是两道凌空的飘逸身影,隔着数丈远遥遥相望,脚边衣袂随着猎猎长风飞扬,青丝如墨入水般飘动。

一切归于平静,七剑归一,唯有陆非池一脸错愕,不敢置信地眺望着远处的闻人语。

……元婴境界中期!

遥想三月前,宗门大选上,闻人语一剑击杀那个凡人之后就紧急闭关,她猜测是闻人语心神黯伤,境界不稳,才需闭关稳固境界,不料竟是归来竟是提升到了元婴中期。

方才那一击她没有留情,在挥剑之时也在许可范围了用了全力,然而闻人语修为远在她之上,只怕是早已看透那是她的分身,所以才毫不犹豫地穿了进去,随后流光剑分一化七,不仅挡住她的进攻,还发起了反攻。

若不是闻人语早就看透了她的伪装,那一剑就不是点到为止的比试,而是有你无我的生死一拼了。

多么可怕的天赋与直觉,当真让人望尘莫及。

许久之后,她低声呢喃,“……师弟,我输了。”

“师姐,承让。”远处的闻人语神色淡然,行云流水般收了剑。

陆非池自嘲般低笑了一声,恍然心想,她的好师弟,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一个凡人而境界不稳呢?因此,她才错判了闻人语的实力。

闻人语脚踩着漆黑长剑,正欲转身时,陆非池叫住了他。

“师弟,日后对决你不必留情,掌门之位,我想堂堂正正赢下!”

“……知道了。”

在接下陆非池那一剑时,他感受到了祝弥身上的血契在起作用,然而此刻,血契又显示祝弥没事……?

云海境在天玄宗山顶数丈高的云层上,此处终年有厚重云雾弥漫,云层之上无边霞光始终尽洒,造就了天玄宗灵气最充沛之地的壮美奇景。

只是这片景色,只有天玄宗最强的那一批修士有幸目睹。

此刻,流光剑悬在半空,闻人语背对着陆非池盘腿打坐,掏出了双生镜,催动灵力——

“师弟,你是不是在背着我偷偷吃什么灵丹妙药?”陆非池试探。

“…没有。”

“那你在偷偷练新功法?”

“…不是。”

“那你在做什么?”

话落,陆非池已经一剑闪到他跟前,对着他手里的镜子看了又看,仍不敢相信地问,“……你在照镜子?莫非是什么神器,照了能提升修为?”

闻人语眉心一跳,默默收回灵力,将镜子递给陆非池。

陆非池将信将疑接过,不信邪地自己的脸照了照,就是一个普通的镜子罢了,还把她照丑了。

她又放心还了回去,拍了拍手,坦荡道,“我要去那边山头练剑了。”

“……”

等陆非池真的到了那边山头,闻人语才再次对镜子注入灵力。

倘若给陆非池看到了,也没什么。

这位师姐为人最光明磊落,一心向道,除了修为和掌门之位什么都不关心,即使看到了自己用双生镜窥探祝弥,也绝不会说出去的。

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祝弥的存在。

双生镜不知道被祝弥放在了什么地方,镜面内一片朦胧的暗黑,只有一阵高谈阔论的说话声。

……不是祝弥的声音。

大抵也是灵兽台的同僚,只听见他语气格外激动地畅想自己进入内门之后的幸福日子,祝弥时不时地应和两声,兴致不高,但也不似经受了什么意外的模样。

听了片刻,闻人语又悄然撤了灵力,收回思绪入了定。

虚妄迷境在即,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

“师姐,快帮我看看白雪的情况!”

洛宁御剑而来,焦急的话语打碎了往日里沉静的表象,倏地在陆非池勉强停了下来。

陆非池睁开眼,眼前的小师弟眼神无助,形容实在可怜,故而即使冥想被中途打断,陆非池也生不起气来。

“白雪这是怎么了?”

洛宁指了指白豹的眼睑,郑重其事道:“它的眼睛……!你看!”

雪白的豹子蜷缩身体,依偎在他怀中虚弱地低声嘤咛,脑袋枕在他掌心上,十分依赖地蹭来蹭去。

……

半炷香过去,陆非池已经将白豹的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面色凝滞,欲言又止。

“师姐,白雪的情况怎么样了?!”

陆非池长叹道,“师弟啊!”

洛宁仰起脸,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样子。

“你再晚来一刻,我就要看不见伤口在哪里了。”

“……怎么可能呢?”洛宁睫毛都止不住地颤了几下,深吸了两口气,“我去看的时候它很难受,一直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它从来没有这样过。”

陆非池抿了抿唇,再次强调,“我看了,确实是没什么事儿,从里到外,从头到尾。”

洛宁发红的眼皮撩了起来,露出眼底的若隐若现的水光,“我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你不是有颗药丹,号称能肉白骨活死人……”

陆非池眉头一挑,“那是我留着日后渡雷劫用的,不能给白雪用,更何况这点伤对白雪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我真的从来没见过白雪这样子,万一有个好歹……”

“它没有好歹。”

洛宁眼底一暗,看来陆非池不会松口了,药丹是没希望了,“师姐……”

“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闻人语的声音,洛宁收起戚戚神色,又恢复成往常的乖巧,招呼道:“师兄,白雪受了伤,我带它来让师姐看看。”

“受伤?”

洛宁黯然,“不过是杂役喂食时,出了点意外,既然师姐说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安心了。”

闻人语没有再说话,洛宁以为他不会再问,不料又听到闻人语问,“什么杂役,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一个新来的,既然白雪没事,那我再叫人撤了惩罚便是。”洛宁抬头,不经意地看向闻人语,状似疑惑道,“师兄?”

“那个杂役受了什么罚?”

“不过罚俸一月,鞭刑十下。”洛宁目不转睛地盯着闻人语,他又把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晰,“兼之,禁闭一月。”

闻人语漆黑的瞳孔不见丝毫波动,只是与他对视。

洛宁仰着脸,轻声问:“……难道师兄也觉得罚得太重了吗?”

“不,百年难得一遇的灵兽珍贵,一个杂役,惩罚没有什么重不重的。”

洛宁愣了一瞬,随后轻轻一笑,“师兄说得对,我这些天总觉得罚得太重,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愧疚得很,听见师兄这么说,我就安心多了。”

闻人语已经别过身去,身姿挺拔洒脱,就连背影看起来也比别人绝情,洛宁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师兄,虚妄迷境试炼回来之后,你会继承掌门之位的,对吧?”

闻人语没有回头,只应一声,“凡事自有天命。”

洛宁又眼巴巴看着闻人语远去了。

“为什么就一定是他?不能是我?!”陆非池忍不住地打断洛宁。

“师姐,师兄是最强的,你打不过他。”洛宁说的虽是实话,但维护的意思也毫不遮掩。

“臭小子!你还与有荣焉上了!这不是还没到时候?你就这么笃定!到时候把你们打个落花流水,你就知道厉害了!”

“师姐,你也很好,但我还是希望师兄赢,”他笑得两眼弯弯,别有深意,“你知道的。”

掌门和洛宁的心思太明显,要是闻人语真在掌门比试之中胜出,恐怕师傅能高兴得连合籍大典也一并操办了,那就是双喜临门了,洛宁当然希望如此!陆非池啧了一声,瞪了他一眼,兀自跑远修炼去了。

……洛宁究竟是确切发现了什么还是猜疑?闻人语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罚一个凡人杂役关禁闭,未免也太过大动干戈了。

祝弥才刚进到天玄宗,不至于这么快就露出破绽。

或者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闻人语重新凝神,念了三遍口诀后,还是再一次将灵力凝聚到了血契上——祝弥平安无事。

关禁闭绝不只是单纯把人关在屋子里那么简单。

天玄宗门规森严,不论犯何种错误都由相应的门规可进行处置,但一般杂役犯错,那是绝对用不上禁闭室的。

原因无他,禁闭室本来就是为了犯错的修士准备的。

子夜之时,便是幻象到来之时。那些幻像,或是真实经历,或是虚假梦境,但无一例外,全是修士心中最脆弱最深不可及的软肋。

天玄宗资料有记载,几百年前曾有师祖与当人掌门发生争执,后不知所因,自愿进了禁闭室。

不料仅七日之后,师祖便毁约破门而出,一路从禁闭室杀向玲珑峰,又从玲珑峰直奔山脚,师祖当时已修行至炼虚境,是横行当时的大能,可惜自此消失于人世。

据说是被心魔折磨疯了。

进了禁闭室的人修为越高,所面临的幻像就越接近心底最幽深的执念,也就越痛苦,但对凡人来说却是不那么有效了。

凡人这种弱者,又能有什么心魔呢?无非就是生老病死。

凡人无法超脱生老病死,惧怕也理所应当。

但从禁闭室出来,太阳一样从东边升起,风一样刮过山谷,那些幽禁之下的恐惧又被崭新的一日给击败,生老病死的恐惧也就很快抛掷脑后了。

可是修士不一样,在踏上修行路的那一刻,这些东西便已经修士背道而驰,又有可畏惧?

若是踏上了修行路,依旧畏惧俗世凡尘之事,那与凡人又有什么区别?

若是和凡人没有区别,那便是辜负了天道的眷顾,天道自然也不会善待这般修士。

就好比炼虚境的师祖付出了自己的代价一般。

*

祝弥从禁闭室里出来,已经是大半个月后。

已经许久没见光,祝弥不禁眯起了眼睛,看清面前激动不已的杨振,依旧他身后的良景生。

禁闭室的法阵是洛宁亲自下的,内门弟子才知道解法。

这半个月,杨振听了太多被关禁闭后人就疯了的事例,此刻嘴巴一张,就是嗷呜一声,两行热泪激昂喷涌。

“你在里头一动不动的,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祝弥十分感动,拖着两条软绵的腿,一把将欲语泪先流的人扶住。

眼泪他是半滴都流不出,口水倒是要流出来了,顽强如风中不灭的残烛,恳求道:“……我要吃的。”

半盏茶后,祝弥端起桌上的茶猛喝了一口,又长长呼了一口气,对上两双担忧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睛,缓缓地说:“……我还没吃饱。”

“……”

良景生无奈,从怀里掏出一包甜点来,“陆师姐托我买的,先给你吃,到时候我再给她买新的。”

祝弥犹豫,“这不太好吧。”

话虽这么说,祝弥的眼睛已经定定地紧盯着面前的糕点,动也不动。

“你就吃吧你!”杨振恨铁不成钢,不客气地将梅花糕塞进他嘴里。

祝弥一下跟个仓鼠一样疯狂咀嚼。

杨振:“……”

良景生也经不住暗笑了一声。

等半包梅花糕下肚,祝弥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神情困倦,“我又想睡觉了!”

“不行!你快跟我讲讲你在里头都经历什么?为什么你一点事情都没有?难道那些传说都是假的?你都看到什么了?”

祝弥顺势想了想,自己看到了炸鸡奶茶汉堡火锅蛋糕……反正全都是再也见不到的昔日旧爱!

“吃的,很多吃的,我每天都要被馋死了。”祝弥如实交待。

杨振瞠目结舌,良景生也是听闻过禁闭室,但没想到祝弥能丝毫不受影响地走出来,此刻还算精神抖擞,也是感到不可思议。

“你说真的?”

祝弥信誓旦旦点头,“真的!”

在吃饭这期间,祝弥听杨振絮叨说了很多关于禁闭室的恐怖传说,但他真的只看到了这些,甚至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不应该啊。”杨振仍不敢相信,“难道是你资质太差了,禁闭室都懒得迷惑你?”

良景生眸色渐渐深邃,观察着祝弥那张脸。

“可能吧。”祝弥对此接受十分良好,可能真的是一点灵性都没有,是庸俗凡人中的凡人,跟修行半点关系也扯不上边,所以才会什么都没看到。

“也有可能是有我的鸟陪着,所以我才没有胡思乱想。”

杨振对这个解释很是信服,很快就不纠结了,反手逗起鸟来。

祝弥指尖在鸟的脑袋上点了点,真是奇怪,这段时间来,鸟也跟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只是跟着自己每天喝点水,吃一点点足以维系生命体征的稀粥,竟然也长大了不少。

吃饱喝足了,迷惑也解释完了,祝弥吃得太撑,艰难从桌边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良景生道谢。

良景生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杂役,但名字和那只鸟有让他想了起来,“不必客气,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当和我交个朋友。”

多亏了良景生愿意专门跑一趟来解开法阵,又吃了他帮别人买的糕点,祝弥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怎么会介意呢?多谢你今日的帮忙,还有糕点,我这就下山去帮你买回来。”

良景生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去山下又回来也就两刻钟的功夫,不费什么时间,你要是现在下山,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到山脚下。”

祝弥张了张嘴,顿时觉得很有道理,没有话可以说了。

良景生又说,“既然是朋友,又何必计较这些?说不定以后我还要找你帮忙,你来我往不是应该的么?”

祝弥这下真是感动得不行了,“你的好,我会记在心里的。”

“那就行,”良景生突然想起什么,有些好笑地看他,“而且你这个月不是没有工钱么?就算到了山脚下,也是白费功夫。”

祝弥:“……”

心好痛,收回一半的感动。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良景生先告了别,很快就离去了。

祝弥在再三发誓自己真的没有说谎,而杨振允诺等休息的时候愿意拿出一半的工钱请他去山下吃大餐的一番拉扯之后,房里终于安静了。

又勉强打起精神洗漱,最后祝弥疲倦地瘫软在床上。

在禁闭室其实对他一个纯宅男来说,并没有难度,就是睡觉的地方太小太硬,硌得他骨头疼。

现在躺在自己铺了褥子的木床上,祝弥只感到一阵幸福,将镜子随手搁置在床头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此时已是入冬时节,天气已经冷了。

等到半夜时,祝弥总感觉有鬼在抓自己的脚,睁开眼才知道自己历经了一场噩梦。

祝弥重新拢好被子,左边塞右边滚,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把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

这下,终于能安稳睡觉。

祝弥刚闭上眼睛。

半秒后。

……艹。

口渴。

祝弥睁开眼,在黑暗中望了一眼桌上的装水的碗,勉强蠕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不亚于淤泥中拔腿。

万一喝了水,等到后半夜还要起来撒尿,要不不喝了……?

但是真的好渴啊。

那么多梅花糕,他一口水都没喝就全吃了。

祝弥躺在床上,感到绝望,心想要是水会自己倒进自己嘴里就好了。

欸嘿,就像现在这样滋润甘甜,嘴巴和喉咙也不干了,呼吸也顺畅了……等等?!

祝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砸吧了两下嘴巴……水!

唰地一下,祝弥从床上腾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滋润的。

不是他的想象,是真的。

凭借着记忆,祝弥从床头摸索出夜明珠,屋里瞬间亮堂不少,他捧着夜明珠,回想刚刚的情景,企图模仿方才的发生过的每一个念头。

……要是水能到自己嘴里就好了。

祝弥专注地看着桌上的碗,然后眼睁睁看着碗里的水一点一点漂浮起来,一团一团成群结队地来到自己嘴边。

每一团约莫就是他喝一口的量。

……!

我又不想喝了!要是水能原路返回就好了!祝弥小心翼翼地试想着,结果水珠啪嗒地砸到他脸上,接二连三、前仆后继,砸出了骂祝弥得寸进尺痴心妄想的架势!

眼睛睫毛被淋得湿漉漉的,祝弥胡乱擦了一通,心口扑通直跳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祝弥不死心地又来了一次,碗里的水再一次飞了过来,只是这一次进到了嘴巴了。

……

偷偷摸摸折腾了许久之后,祝弥心中空茫地坐在床上,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惊恐。

他试过了,屋里每一个角落里的水都能随着他的意念行动,水有时很听话,有时不受控制,但听话的时候比不听话的时候多得多。

这算什么能力?以后能自由自在喝水了?

祝弥搞不懂,一头雾水地躺下,然后面无表情地再一次将自己裹成粽子。

管他的。

不管什么能力,现在都没有睡觉重要。

祝弥强逼自己闭上眼睛,但却心有惴惴,无论如何都再睡不着了。

想翻身,但他现在是个蚕蛹,想把头埋进枕头里,但他现在是个露头蚕蛹!

心里头乱糟糟的,先是想到他想吃却无论如何都再也吃不到的炸鸡火锅零食,又想到他不爱喝但随时随地就能喝到的水,又想到这鸟怎么还不睡觉一直啄他的脖子是不是想决一死战……!

祝弥忍无可忍地张嘴咬下去!

这样的游戏,在禁闭室里他们天天玩。

怎么没听到鸟叫?祝弥有些迷惑,而且感觉口感也不太对呢……?!这破鸟什么学会嘶气了?

脖颈被发烫的指尖完全攥住。

好提神醒脑。

祝弥彻彻底底清醒了。

那不是鸟,是人。

而且这个时间点,这个气味,除了爱偷情的闻人语,还能有谁。

床上兀自争斗许久的人,终于后知后觉地睁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过来。

……好像有点笨。闻人语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

“你什么时候来的?”

祝弥被困意折磨,声音带一点暗沉的沙哑,这时候这样慢吞吞地说话,真的显得不聪明。

“方才。”

“哪个方哪个才?”

“从你在床上开始摇头晃脑的那个方才。”

祝弥:“……”

被看了笑话的祝弥恼羞成怒,“你来干嘛?又要偷情吗?!”

闻人语顿了一瞬,把祝弥连人带被地从床上捞起来,将厚重又不够温暖的棉被从他身上解脱下来。

冰冷的空气裹了上来,祝弥愤怒升级,咬牙切齿,“虽然我是男的但是你也不能这样随意非礼……”

轻薄的外衣盖到肩上,熟悉又温暖的气息萦绕着他,寒冷就这样退怯,祝弥不说话了。

指尖从脖颈流连至肩头,摸到了比从前更明显突起的骨头,“你瘦了。”

祝弥:“……一点点。”

“你关禁闭的事情我听说了。”

闻人语松开手,祝弥又感觉有一丝风灌了进去,法衣没有刚才那么暖和了。

“怎么不和我说?”

视线已经适应了屋内的漆黑,祝弥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模糊的轮廓,闻人语这么一问,他别开了视线。

他其实有想过和闻人语说的。

可是青岩又说,闻人语好事将近,他怕打扰闻人语。

而且镜子不是在有必要的时候,才用来联系吗?

他关禁闭,其实也没受什么苦,就是饿了点馋了点冷了点……那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

“怎么不说话?”

祝弥不生莫名其妙的气了,但是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些。

半响后。

祝弥顺手从床头摸出夜明珠,举了起来,猝不及防看到闻人语微微发亮的眼睛,心脏不合时宜地快了半拍。

“我没事。”

“我给你镜子之后,你一次也没有用过,你不喜欢?”

祝弥看到闻人语的面色有些难以言喻的冷肃,似乎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你不是在忙吗?在云海里修行。”

“青岩和你说的?”

祝弥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没有忙到那个地步,你只要说了话,事后我也能听到。”

祝弥闷闷地噢一声。

闻人语似乎要皱眉。

“那我下次和你说。”

闻人语似乎又不要皱眉了。

闻人语凑过来一点。

祝弥眉心一跳,有些惊慌地问,“要偷情了吗?”

“……”

即使祝弥这话说得荒唐又好笑,闻人语也没有迟疑,长臂绕过祝弥的肩头,掌心贴着他的脸按着他的侧脸,逼迫他转向自己。

祝弥颤颤巍巍闭上眼睛,下巴微微扬起来一点,抓着他手腕的指尖强装镇定也拦不住颤抖的动静,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揪住了他的衣袖。

温热的气息温柔地扑洒下来,清淡的暖香盈盈环绕,滚烫的柔软贴在他唇上,祝弥嗡地一下脑袋昏沉起来,随后没有防备地任由舌尖挑开齿关。

起初是生涩而克制的,浅尝辄止地缠绕着他。

祝弥头晕目眩,坐立难安,四肢都软塌塌失去抵抗的力气。

甚至很糊涂地舔了闻人语的舌尖。

……

祝弥都要怀疑闻人语修行的时候,是不是还顺便修了一点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不然吻技怎么一下突飞猛进的?

眼前的星星一阵接着一阵的飞梭流逝,脑袋不知轻重,若不是闻人语抱着他,他现在就要成为一滩软烂的面条,乱七八糟地倒在床上。

“祝弥,要时常联系我。”

闻人语贴着他的耳边,声音轻得像说梦话一样。

痒痒的。

祝弥肩膀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知道了。”

片刻后,祝弥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后又开口问:“青岩说,你……好事将近,是什么事啊?”

他靠在闻人语肩膀上,此刻他很想回头看着他说话,但是实在没有力气,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正想和你说,几个宗门的长老合力打开了虚妄迷阵,不出多时,宗里就会派一帮弟子前去试炼,到时我也会去。”

“……去多久啊?”

“说不准,顺利的话几个月,不顺利的话几年。”

“……”

“这就是青岩说的好事吗?”

闻人语应了一声,“修炼至此,再往前突破已是十分艰难,我们这批弟子年纪太小、阅历太浅,若想修为进一步大有提升,必须要前往各方迷境试炼。”

“那你去吧。”

祝弥不是修士,但也杨振总在耳边念叨,久而久之,他也知道了出门游历对修士有多么重要,运气好碰上奇遇,那便是一步登天都有可能。

不可能为了他的安全,闻人语就要在天玄宗里待上一辈子,哪里都不去。

那也不太像主角了。

可是……可是……

祝弥又沉默好久,最后仰起头来,咬了咬牙,“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

闻人语没有回答。

祝弥心中已经了然。他什么都不会,去了也只会拖后腿。

笑死,其实也没有很想去,你以为我很稀罕格跟你一起去吗?哼,你真的很装……

唉,算了。

闻人语指尖碾了碾他的唇,“祝弥,等我回来。”

“……哦。”

闻人语眼眸沉了沉,虚妄迷境过后,不出意外,就是合籍大典。

他和洛宁的。

到那时候,离真正的自由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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