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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和主角跑路了 第86章 参商

作者:青岳歌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22 03:45:14 来源:文学城

奚玉照咬牙——带着积攒了六百年的倔强,她抬手点上眉心,试图以半份权柄之力强行控制住卞喧的动作,然而黑色烟雾飘逸而出,正欲移转到卞喧身上之时,却被他身上骤然亮起的金色光芒震开。

“怎么会……”眼下发生的状况再次出乎了奚玉照的预料,半份权柄被迫收回,奚玉照受到反噬,歪头吐了口血,“夫君,你何以也有……”

然而卞喧却没有给她回答。

他面色颇苍白,白中却又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新种的灵根终究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愿力运转,渐渐碎裂开来。卞喧唇角溢出一口鲜血,却没在这暖室停下祭舞的舞步,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嘎吱声响,他皮肤下细小的血管破裂,如苍玉沁色、冰下生花,触目惊心、不忍卒视。

奚玉照心知他已然就快撑持不住。既定的计划虽然被迫提前,但没有哪一步出错,执行得堪称完美,然而频频出现的意外却终究将她推上了无可奈何的最后道路,卞喧一定要成神,哪怕最后牺牲的人是她自己。

她将心一横,就此伸出掌来,法印一结按上她自己的丹田,于是奚玉照全身的灵力就此燃烧起来,她变换手中法印,全身金色的灵力直向着卞喧身上而去。

这灵力全无攻击的目的,它轻易地突破了愿力护持卞喧的障壁,直直向着他破碎的灵根与干涸的丹田而去,照得满室金光灿烂。

“我既在你眼前,就决不会让你死去。”奚玉照执拗地向卞喧输送着全身的功力,如此说道。

卞喧隔着如浩瀚如银河般的灵力纽带,向她投去一道似悲似悯的复杂目光。

他不曾退让,奚玉照亦不曾。

室内绿芒与金光交织,愿力同灵力乱蹿,两人的气息都渐渐萎靡下去,窗外的雨声却愈发地大、大得让人心烦意乱。然而奚玉照心中却是前所未有地冷静,她计算着她同卞喧的力量得失,最终得出了一个令她欣慰的结果——她能在卞喧身子被愿力与祭舞掏空之前救得下他,即使那将以她的生命作为代价。

然而此时,她眉心中的半份权柄,忽而不受控制地向外溢出,直向窗外而去!

“游紫?!”纵然得知了游紫的新名字,但奚玉照知此名日久,在惊怒交加、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下意识地还是先如此唤道。

黑雾在穿过满室的盛芒,越过漫天的金雨,摇摆不定地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身上。岳歌与的身形飘在小院的半空之中,长发与白裙乱舞、黑雾共愿力萦身,已然重回自己的巅峰状态,她垂眸看向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的游肆,轻轻嗤笑一声:

“你说结束了吗?我看未必然吧。”

游肆任她狂乱的身形倒映在他浅金色的瞳眸之中,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

如果说同持半份权柄,他放任自己多年积攒的情绪强撑,还尚有一战之力的话,那么在岳歌与拥有一整份权柄的此时,他纵然有顾知然的援助,也无力回天了。

“可悲你身为大作家,竟还是看不清局面。”游肆却依然平静地道,“你已经赢不了了,如果你不信的话,不如我们现在就打个赌。”

“你还想拖延时间吗?”岳歌与眯眼,却抬手于手间凝起黑色的烟雾,“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先死的可能是卞喧,也可能是奚玉照。”游肆也抬手,却没有再从后背抽剑,“但无论谁死,你一定都会离开。”

“好大的口气。”岳歌与已然俯身而下,“但不如先让我从你身体里把权柄抽出来!”

黑色的烟雾终于凝成完整的【落惊鸿】被岳歌与握在掌心,笔尖直指游肆的方向而去。游肆自知不能相抗,指间腾挪身形的法术瞬发,下一瞬他出现在屋顶,而他方才站立的地面上已然被【落惊鸿】轰出一道长达数丈的裂痕。

仿若知晓游肆此刻危难,金色的灵雨在游肆头顶上下得磅礴而灿烈,游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莹芒,散乱的白发紧紧贴在了他惨白的面容上,游肆抬手拂起沉重的黑袍,浅金色的瞳眸明亮得惊人。

他身形倏地消失,而下一刻岳歌与站在他刚刚站立着的屋顶,轻笑了声:“所以现在是换我来追你了吗?阿肆,我不相信你还有余力再躲。”

游肆站在院门处,拭去了唇边溢出的鲜血。诚如岳歌与所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向他发出沉入大梦的邀请,他本人也无比希望能遁入梦中逃离这令他不愿面对的现实,然而他知道自己还需再撑一会儿、撑到那命运的转折之处,于是身形再次腾转,然而到底慢了一拍,岳歌与的攻击还是伤到了游肆的胳膊,他身形再现之际,右臂上晕开淋漓的鲜血。

然而金雨却又在疗愈着游肆的身躯。几次堪堪闪躲、受伤了再愈合之际,岳歌与也渐感烦躁,然而游肆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岳歌与的下一击到来击中了他、他身形再次消失、滴血入地之际,半空中忽地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剑来。”

岳歌与循声回头望去,游肆的身形出现在奚玉照和卞喧正僵持着的暖室门口,手上已然多了一柄银色的剑。它剑格上镶着的白玉璧中,翡翠叶正疯狂地旋转着,游肆随手挽了个剑花,苍翠的叶自风中凭空凝出落在地上,百鸟的鸾鸣在此间长久回唱。

意识到了什么,岳歌与转身望去。

正对上站在院落门口、正气喘吁吁的齐暖的双眼。

和她身后站着的,眸光幽深、掌心中紫色魔气蹿升的顾知然。

“你不会以为多了两个人就能挡得我吧。”岳歌与虽然看着齐暖,但开口的话却是对着游肆说的,“又及送上门来的齐暖,你觉得这一次我还会放过她吗?”

“你会的。”游肆手持听召而来的【一鸣春】向她的方向一步步走去,【一鸣春】在他掌心发出雀跃的欢吟,像是经历了一场未曾分别的重逢。

“因为你不敢杀她。”他如此说着。

岳歌与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她正欲开口反驳,暖室方向却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与之同时荡开的,还有一道象征神陨的巨大灵流。

几乎是声响发出的一瞬,游肆便仿若先知一般闪到了齐暖与顾知然的身边,一手拎起一个再次腾挪了身形,转瞬便带着二人挪到了十里开外的潞川城门之前。

然而即便如此,那灵流也如海啸一般,疯狂摧毁着它所蔓延而至的一切所在。

灵流伴排空而上的烟尘扩展到潞川的每一寸土地,不可计数的房屋崩塌,血肉在断壁残垣下破碎开来,百姓的惨嚎声震天撼地,一派人间炼狱的景象之中,潞川城上空却传来属于卞喧的、一声又一声大笑状若癫狂的诗吟:

“玉铃锵铮赴仙台,喧嚣化雨只遗怆。”

巨大的绝望、不甘、怨恨陡然取代充满希望、憧憬、渴求的愿力,由愿力转化而来、本能救人的金色灵雨也渐渐消止。

“徊碧泉兮年六百,偏结愤兮九回肠!”

金雨只寥寥百余滴沿着命运的轨迹,滴在上一世未在潞川瘟疫中死亡的百姓身上。岳歌与的身形出现在游肆三人不远的地方,她望着城中瞬间而成的疮痍,本不错的心情也不可控制地沉抑了下去。

她回头望向游肆,游肆感到了她的视线,浅金色的瞳眸也回看向了她,末了唇边竟然还扯起一丝僵硬的笑意来。

“曦光曾照金鼎火,辨心应寻玉壶光。”

就如同当年金雨下昏暗的小巷中,她也是以如此平静而怜悯的目光看向了他——然而物换星移,不变的是他二人的对立,变的是提问者与被问者的身份。

“为什么?”她到底忍不住开了口,“难道现下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大作家,这不过是你当初拟定的命运罢了,又哪里是预料。”他淡淡地道,“此间事全然复刻当年,你进器中界时没有察觉到吗?纵命运的节点改变,终点也不会更易分毫。当祂拟定的命运全然覆盖了你的,这世界可还有属于你的一席之地?你还想杀于夺权无用的齐暖吗?”

岳歌与瞳仁一缩,终于明白了游肆倚仗的究竟为何物。她正欲起身往卞喧所在之处赶,却闻卞喧的七言诗已然吟至最后一句——

“物情万变伏还起,何如物我两相忘!”

诗吟声落,末句一声忘字如洪钟大吕,于界内撼然震响,更越神器之限直达仙魔二界。整个世界在这一瞬失去了色彩,也失去了撑持运转的动力,使所有生灵的瞳仁中都为之一空。

微风,只有微风依然在无声地吹拂着。

它拂过这一页静止的时空,将奚玉照最后一道遗留在世上的话音也送到了在缝隙中枯坐多时的、卞门主的耳畔:

“我此生所求,不过与你生死同赴。”

“既然那是你所求,而你我注定一死。”卞门主抬起头来,在星空闪耀的星辰处,看到床褥上方她湿润微红的瞳眸,“那就让我亲手带着你走。这世道混乱不堪,死亡方是唯一的解脱……我们这一次再不要留下任何遗憾了。”

崭新的时空取代陈旧的时空,连带那些关于陈旧往事的记忆也随之消逝。人界中封存六百余年的典籍被更改,仙台之上奚玉照的命灯熄灭,微风翻开天帝案前的点神册,那册上本写一句:

“人界东秦承平二十一年夏,奚氏玉照造灵器、治水患,终乘人界潞川众愿飞升,至此成神。”

微风翻过,却就此将字句更迭:

“人界东秦承平二十一年夏,奚氏玉照造灵器、治水患,终乘人界潞川众愿飞升,至此成神。然其夫意外受潞川众愿加身,纵修为不济,亦将愿力化灵雨广哺万民,奚氏不忍,反以全部修为相救其夫,成神不过十二日,至此陨落。”

微风翩翩然拂出仙界天宫,又拂向游肆空洞的浅金色瞳眸。游肆眸中神采再现,他转而望向身旁双目无神的齐暖,她维持着靠向顾知然的动作,在他和岳歌与交涉之际尽力地远离着他的存在。

“你对卞喧宽待至此,又何以对我如此苛刻。”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可即便如此,心口处也翻涌上恨不得马上向齐暖宣之于口的浓烈爱意,“我现下这副模样,如何还能爱得了人。你漏算一步,结果何以是由我来承担?”

风猛地向他脸颊一刮,游肆右脸顿作一片红肿。

“好罢。”游肆轻轻呵出一口气来,排山倒海的困意席卷而来,他终究撑持不住,闭上了双眸,身子便向后直直地栽倒了下去。

只余倦怠若死的余音在静止的时空中随风而逝:

“你仍依诺予我一死,我便什么都做得。”

静止的时空再次恢复了运转,齐暖猛地回神,她根本不知道在这一瞬间这个世界都发生了些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脑海中有什么样的记忆被更改或抹去,余光便看见游肆的身影直直栽倒了下去。

她下意识接住了他,却到底因为动作慢了一步而连带着他一起坐到了地上,游肆双眼紧闭,眉头微微颦起,开裂的唇纹染血,正痛苦地呢喃着。

齐暖决没有乱听他人梦呓的习惯,也并不想听清游肆正说着什么,可不知怎么地,她还是听见了,且听得清晰。

“怀泠……”

她身旁顾知然猛地跌坐到了地上,黎祟予他的能力在世界恢复运转之时骤然失效。岳歌与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他看向了齐暖,同时也听得了游肆的这声梦呓。

“兄长,你可听清了?他在唤谁的名字?”齐暖垂下眸去,似认定他就一定知晓这个答案。

“听清了。”顾知然确实知道。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怀泠神君,是游神君的亡妻。”

是的,昨天没赶上是因为没诹出来这首诗(文盲的闭眼)

诗改自刘禹锡《望赋》、于石《次韵徐觉风铃》

第二卷到此结束啦,五一休息两天看一下第三卷写啥[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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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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