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松松身子吧,”赵清越,“可还有不适?”
陶姜摇摇头,饿了一天,她现在只想吃饭。
门外等着的红芸带着槿芝进来服侍陶姜梳洗,云英姑姑没有吹嘘,槿芝手艺确实了得,简单的一个垂髻只插了支碧玉簪,清爽却又不显得松散。
梳妆时陶姜留意到梳妆台上多了几盒陌生的首饰,将她原本仅有的几根木钗衬托得有些寒酸。
用社畜表姐的话来说,这属于入职礼了,陶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红芸见她看着首饰止不住笑,小声道:“这都是云英姑姑让人送来的,姑姑说今日娘子身子不适,绣娘和裁缝明日过来,如今天气渐渐热了,娘子可多做几件新衣。”
陶姜如今的衣衫都是金嬷嬷让人从府外采买的成衣,依红芸来看,款式普通,料子也一般,不过陶姜不太在意这些,衣服穿着舒服就行。
“坐吧,”赵清越抬头看了眼陶姜,又低头继续研究棋谱。
“可会下棋?”
陶姜摇摇头,“会,但下得不好,”,什么时候开饭啊?她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赵清越收了棋盘,让陶姜执黑子。
事实证明,陶姜并没有谦虚,她的棋力一般,在赵清越手下一炷香都没撑下去,这还是在他明显放水的情况下。
陶姜撑着脑袋,把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篓,很是不服输,“再来,”胜负欲让她连饿着的肚子都不管了。
“不下了,用饭吧,”赵清越让侍女收了棋盘。
见陶姜站着,赵清越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下用饭,以后都不用你布菜,”
“是,”陶姜连忙应下,不用干活自然是开心的。
陶姜本以为这人吃了晚饭就会离开,没想到他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饭后,红芸坐在小泥炉边沏茶,陶姜绕着屏风转溜着消食。
如今还未入暑,夜间风大,穿堂风呼啸着,室内间或有油灯的噼啪声。
赵清越站在案桌前练字,招手让陶姜过去,“姜娘可识字?”
“认识,但不会写,”繁体字嘛,大多会认不会写,陶姜把脑袋凑够去看,赵清越写的草书,字形狂放不羁。
赵清越把人拉到身前,握着陶姜的手下笔,一笔一划写得极慢,是端方的正楷小字,写的是陶姜的名字。
“姜娘来试试,”赵清越放开陶姜的手,只是仍然把人困在自己身前。
陶姜学过一段时间的正楷,不过是硬笔书法,这会儿拿着毛笔无所适从,怎么文人都喜欢红袖添香这一套,不教别人点东西浑身难受吗?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硬着头皮写了两个字,手腕没力,字也软趴趴的没有笔锋。
“笔顺和字型都是对的,以后还需多多练习,”赵清越放开她,吩咐守拙去拿了两本字帖过来。
“练字是给你打发时间的,若是累了也不必勉强,”
就像语文书上那些很长但又不要求背诵默写的文章一样,反而让人对此产生了兴趣,陶姜心情一放松,在赵清越的指导下写满了一页纸,写完不住地揉手。
赵清越牵起她的手腕捏了捏,轻笑一声道:“娇气,”
说话就说话,语气那么暧昧是要做什么?
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陶姜低头装害羞。
正好红芸的茶沏好了,陶姜借着倒茶的机会离开了他的怀抱。
“爷喝茶,”
赵清越单手撑着膝盖,姿态落拓不拘小节,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便一把将陶姜扯过去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背,捏着她的下巴,将剩下半杯喂给了她。
“好喝吗?”赵清越低沉的声音在陶姜耳边响起,她扭头一看,红芸和其他侍女早已悄悄退下了。
“不好喝!”陶姜的话里带着气,她告诉自己要忍耐,但她的自尊作祟,让她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这般轻佻的对待。
赵清越挑眉,“姜娘生气了?”
“奴婢不敢,”陶姜心里咬牙切齿,但看着赵清越又重新变得眼神柔和温顺,没有一点攻击力。
不敢?赵清越本想顺势激起这姑娘的性子,让他看看她的本性,没想到是个能忍的,“以后不可再自称奴婢,你如今是我的人,不再是王府侍女。”
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把人气过头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是,世子爷,放我下去吧,你箍得我难受,”陶姜用手撑在赵清越胸膛上,想保持点距离。
赵清越没有放下她,反而是将人悬空抱起,三两步走到床榻上把人压在被褥间。
随着他的吻一个个落下,陶姜再也无处可逃,她衣服尽落时瑟缩了一下,被人抓着手腕压在枕边。
“啊……等等,”陶姜感到腹下一阵热流,连忙挣扎想推开男人,“我……我来月事了。”
陶姜毕竟没有历尽千帆,自然做不到面不改色,这话说出口时脸颊带着脖子红了一片,心里又是一阵庆幸,这下可以休息了,人生第一次感谢月经。
赵清越的手从陶姜裙摆伸了出来,戛然而止的情事对他而言有些难耐,他在陶姜颈边细细吻了一会儿,等平复下来才穿好衣服,摇铃将红芸叫了进来。
陶姜还是第一次用月事带,在浴室换好以后绕着浴桶走了两圈,行动间战战兢兢,害怕血会顺着大腿流下来。
“娘子,让奴婢进去吧,”红芸在外面敲门。
“不用,我已经弄好了,”陶姜连忙拒绝,检查好身上新换的里衣没有血渍后才开门出去。
等她拖着僵硬的双腿走到床边,才发现赵清越还没走,他手里拿了本书,背靠着雕花床头,披洒着的头发遮住了稍显锋利的棱角,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温柔。
还不等陶姜开口,赵清越放下手里的书,掀开了里面的被子,“歇息吧。”
……陶姜像个听话的提线木偶一样,乖乖坐在床沿,“嬷嬷说我应该睡外面,”
“你是王妃的人,还是我的人?”赵清越曲起一条腿,好整以暇地看着陶姜。
她低着头,让自己看起来再温顺不过,“我自然是世子的人。”
“你要一直记得这句话。”赵清越说完,不再管陶姜,径直躺下睡了。
陶姜小心翼翼地翻身进入床里,用棉被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还好不是一床被子,小腹一直坠坠地疼,她闭上眼睛,祈祷自己快点睡着,睡着就不疼了。
第二日,陶姜睡醒时旁边的床铺早已冷却,她小心翼翼地起床,钻进浴房收拾自己。
陶姜自己的身体很幸运的不会痛经,但这具身体会,随着血液不断离开身体,小腹的疼痛感越来越难以忍受,她几乎是软着两条腿从浴房出来的。
“哎呀,娘子这是怎么了?脸色白成这样,”红芸将她扶到床上躺下,急得不行。
“痛经,我肚子疼,”陶姜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迷迷糊糊地抓着红芸的手:“给我一颗布洛芬就行。”
红芸听不懂什么布洛芬,不过陶姜这情形一看就算来月事疼痛难忍。
她把槿芝唤进来吩咐道:“你守着娘子,娘子若醒了,你喂她喝些粥水,我去回云英姑姑,给娘子找个大夫来瞧瞧。”
红云急得转身就要走,被槿芝从后面追上,拉着人在窗棂下小声劝说:“娘子说是姨娘,可毕竟没过明路,承宠才几日功夫,这会儿叫大夫来,被府里其他人知道了,难保不说娘子猖狂……”
“可娘子方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咱们若不管,等爷回来知道了,必定是要过问的,府里有非议,那也是之后的事了,你我同为娘子的侍女,她若不好了,于你我有什么好处?”
红芸有自己的考量,她和陶姜都是王妃院子里出来的,她此时若抓住这个机会,便能获得陶姜的信任,以后才能在她身边站稳脚跟。
不过一个通房罢了,世子爷今夜来不来看她都不一定呢,槿芝不想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敷衍道:“那姐姐快去快回,娘子这里有我看着。”
屋内,陶姜把她们的话听得清楚,疼痛让她控制不住颤抖,她抓紧被子的一角,不断深呼吸,想缓解疼痛,慢慢便昏睡过去了。
“大夫,怎么样了?”云英取下陶姜手腕上的帕子,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红芸连忙把软帐放下。
“这位娘子这两日内可有用寒凉之物?”大夫问道。
云英想了片刻,便有了结论,“文大夫这边请,”
侍女端来一碗药渣,云英示意大夫查看,“这是避子汤,还是前些年你师傅留下的方子,娘子昨日早晨喝了一碗。”
文大夫是王府大夫,并不对外看诊,因此云英说话也就不藏着掖着。
文大夫拨开药渣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师傅这方子用药已万分小心,只是若要有功效,并不可少其中的几味药材,属寒凉,娘子身子底薄弱,不可同常人比,万不可再用此汤,否则必定子息艰难。”
“这……文大夫你先开方子吧,”云英递了纸笔,亲自磨墨。
“哎,”文大夫叹息,他写完了方子,吩咐身边的女童去药房取药。
万圣节玩得太开心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