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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来科举,系统它只会算命 第48章 恨侣

作者:纸间豹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1 13:39:43 来源:文学城

“大人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做什么吗?”王守驹嘴唇干裂,神情恍惚,可嘴巴没有停下:“是让灾民喝到足够的水,有足够的药草,而不是日复一日寻找能够扳倒我的证据。”

傅祖德伸手握拳,往桌案一砸,胸口剧烈起伏。他想起方才王守驹那段居高临下的话便怒从中来,是谁害得朔州现在米粮短缺、药草匮乏!难道不是王守驹尸位素餐、剥削民脂民膏造成的吗!眼下不断有灾民抗议、伤员病况因为缺少药草急剧恶化,其他州府皆是自身难保。他已经申请调粮,但依旧需要三日的路程。

原先处理阆源县案件的长孙广来信,声称大兴府已经抓到了贪污受贿的官员,供出了具体名单,其中王守驹赫然在列。先前阆源县一案,知县也提及书院贪污是由王守驹牵头。长孙广要他尽快收集证据,坐实罪名,赶在九月之前了结此事。

傅祖德的嘴边都长了两个火泡子。方才小厮说有人送证据过来,结果一看全是白纸!又是一个添乱的!

陆轸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低头看向字条。字条上字迹娟秀,确为路双笔书,上面捏造了陆轸是如何拿到证据,与杜家又存在着什么关系,既没有暴露自己曾是杜家长子,但字字句句逻辑严密,看上去已经是构思许久作成的。

“怎么是白纸?回答我?”傅祖德起身走到陆轸面前:“这个木盒子你又是从哪里拿来的?”

傅祖德的声音中辨认不出喜怒,声调平平,但投下来的阴影令人毛骨悚然。

陆轸果断藏起字条,拱手道:“回大人的话,只是安置厂一位不知姓名的老妇人交于我,千叮万嘱让我送到赈灾使手中,说里面是她苦苦收集多年的证据。”

“还记得那位老人吗?”

陆轸顿了顿,摇头:“她嘱咐完我后,便驾鹤西去。身边没有子女作陪,我心生怜悯才答应此事。至于为什么是白纸,小人不知。”

耳边又传来踱步声,傅祖德回到桌旁拿起白纸放在蜡烛上面烤,企图看出是否有字迹浮现,但无事发生。他放下白纸重新走回陆轸身边。陆轸抬头,手掌却被一道力劲拿过去,一根一根手指头掰开。傅祖德拿出他藏在手掌的字条,借着烛光阅读。

他一面看,一面悠悠说道:“看来,王守驹和他的手下真是作恶多端啊。哪怕捏造证据,也要送他们入牢是吗?”

陆轸第一次觉得自己犹如战局的局外人,执棋者是上一辈人,而自己不过是被迫引入棋局的小卒。他现在头脑发晕,已然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虚幻。

对了,方才他为何没有意识到,这个木盒子是路双让蔡婆婆交到自己手上,声称木盒子里装着杜琊与他人的信件往来,甚至有账本的残页。但是路双是为什么会拿到此种物件?怎么全部变成白纸?

从他踏进此处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陆轸手心冒汗,戴仁城离世之痛被猝不及防的转变全然占据。傅祖德抬头漫不经心望着他:“到底是谁将这个木盒子交给你,并教你说出这样的供词?”

陆轸不答,也不敢答。眼下境况不明,他不能贸然讲出路双和自己的身份。

傅祖德余光观察着眼前这位年轻男子,心中疑窦丛生。如果他真的只是企图捏造证据,男子大可直接承认。但是眼前人嘴唇抿紧,似是有难言之隐。更奇怪的是,字条上的字迹定然是女人手书,难不成此事还牵连多人?

“如果你不说,”傅祖德啪嗒一声关上木盒,“我会将你囚禁在此处直至你讲出实情。适才你说你为州学学生,自然知道捏造证据诬陷他人,按律法所言,杖责二十下,受一年牢狱之灾。虽然眼下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但是等到明年开春再执行也不迟。”

“……”

傅祖德眯起眼睛:“来人。”两三个衙役跑进来,傅祖德指向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陆轸:“将此人关在西南角,不要与王守驹相近。”“是。”

等到四周重新归于寂静,傅祖德深吸一口气,只觉眼前猝然一黑。他马上扶住桌角,稳住身形。一直等在门口的手下冲上前,扶着傅祖德坐下。

“有没有杜琊的踪迹?”

手下摇头:“我们已经派人一直跟踪杜昭,结果屋内真的只有杜昭的母亲和他,全然不见杜琊的踪影。或许,杜琊真的已经死了。”

傅祖德绝望合上眼睛。他真想再来一场地震,让自己魂飞魄散。他正准备让手下离开,自己好好歇息。手下却俯身凑近傅祖德:“大人,门外沈氏求见。”

傅祖德睁开眼睛:“她过来做什么?如果依旧是口说无凭,便让她回去吧。”

手下摇头:“并不,她身边还站着州学学正,周弼。”

*

崇山。

等到蔡婆婆抹干净最后一滴眼泪,合上房门,带着木盒走下山。一位男子拖拽着初愈的伤腿,从床底下爬出来。

杜琊悄声打开窗户,夜深人静,窗外的寺院内部已经赶走了许多女眷,只留下原先打扫寺庙的小厮。他转身走回路双床边,蹲下身子注视着她。

她躺在那里,像一片落在清晨的叶子。纱布是唯一的饰物,沿着额际缠了一圈,边缘干净整齐。脸色青白,能看见淡青的脉络伏在薄薄的皮肤下。那双曾盛过怨恨与痛苦的眼睛阖上了,嘴角的线条是松弛的,没有牵挂,也没有挣扎。

杜琊最后一次伸手到路双的鼻子下,没有鼻息。

他缩回手,微蹙眉头,垂下脑袋不住摇头。这个女人连临死前都不愿意向自己求饶,决绝挣扎,拖着半截身子要夺回他手中的木盒子,却无力挽回局面,眼睁睁看着自己将木盒子的书信全部烧成灰烬,重新放入一摞白纸。

“啊……啊……啊……”胸口的剧痛牵动着心脏,路双两手无力挥舞被杜琊一把握住,双手合十放在手心。杜琊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挣脱。

“路双,”杜琊柔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亏待过你。”

路双喉咙嘶哑,毫无气力,眼泪夺眶而出:“你怎么发现了?”

“是你在杜家太过自由了吗,竟然会问出如此愚不可及的问题。”杜琊慢慢摩挲着她的双手:“你每次偷偷摸摸进入我的书房,家中的下人都会向我汇报。不过因为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信件。你身体孱弱,出不了杜家的大门;想要去官府,谁又会听你的话?我只当你是在家无聊,拿这些信件解闷,竟然会想到上交巡按御史。”

路双冷笑:“无关紧要,若是真的无关紧要,你为何不惜病体上山,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上山烧毁信件。”

“因为他们像一头饿坏的豺狼,只要有些许肉香便会毫不迟疑拆吞入腹。哪怕只是最普通的公文传书,他们也会曲解其意。”

路双铆足力劲抽出双手,怒目圆睁:“难道不是你活该吗?你与知州狼狈为奸,私吞州学白银,串通大兴府官员,桩桩件件十恶不赦,我就因为是你的妾室,活该要承担你杜琊犯下的罪名,从此墓碑上刻着最为耻辱的称呼,遗臭万年?!”

杜琊抬起下巴,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打量着眼前瘦弱到脱相的女人:“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哈,哈哈,杜琊,你我都做过一顿饱一顿饥、被人鱼肉的百姓。就你们这点手段,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只不过无处诉苦便烂在心肠里。我真是恨死那时的自己,竟然天真地以为你考取功名回来,便能治理一方百姓,与我喜结连理……”

“我也恨你,路双!”杜琊眼神像淬毒的蟒蛇,眸子深处燃烧着两团幽幽的鬼火:“你总是斥责我的变心,你又何尝对我有过真心?你要求我替你的家族还债,我为此将阿母留下的十五亩土地全部赔进去!那时纵然我已有正妻,但心中依旧恋着旧情……”

路双想要放声大笑,但声音嘶哑,肩膀剧烈耸动发,伏在床上大笑:“那你娶我是做什么?你对我做的恶事何止这些,你撕毁婚约,娶妻回乡,我的娘亲不堪其羞辱,跑上崇山的寺庙独住。你一意孤行,自以为将宅中最好的东西给我,不过是欣赏自己的深情款款,全然不顾正妻面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闻红英如何受得了!我怀的第一个孩子,险些因为闻红英流产。闻红英恨极我的儿子,想要杀了他。你默许甚至推波助澜,让他溺死在河水中。”

“杜琊,你不得好死,我不要说什么化作厉鬼杀了你,我要看你在现世受尽极刑,不得往生!”

这怒吼甚至不完全是愤怒,更多的是被背叛后的痛楚、无力回天的怨恨,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质问。当最后一个音阶耗尽,留下的不是寂静,而是一种更令人窒息的虚空,仿佛所有的生气都已随着这声嘶力竭的咆哮,一同燃烧殆尽了。

杜琊面无表情看着路双,指节一下一下轻扣着床边。

一、二、三、四……

路双突然双眼发直,直挺挺倒下,张开嘴巴想要发出声音,最终徒劳地合上双目,身体瘫软,

杜琊将木盒放在她的床头,摇摇头:“何必对我发这么大火气,伤了太阳穴和脑门,最不应该的就是动气。不过也好,现在朔州药草不足,也省得你像闻红英吊着半条命,苦苦支撑。”

他感受着路双手心逐渐变得冰冷,一时间想起从前的时光,眼眶竟然湿润。

崇山的山路依旧如此难走,杜琊走了许久,终于来到城门。

只听满城阴风阵阵,乌鸦哀鸣,空气中混着焦躁的泥土味和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四周并无异样,他拿起早就放好的包裹,二话不说跑出城外。

门前,杜昭没有睡下,而是依照杜琊交代他的事情,坐在门口。杜琊说,再过一日,他会调来车马接母子两人回家。

他面色沉重,眉目之间少见地出现了散不去的阴气。屋内闻红英气息奄奄,她睁开眼睛看到杜琊消失,只留下几句话。

“杜昭,身在杜家多年,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闻红英闭上眼睛:“为何还不去告发你的父亲,换取官府对你最后的宽宥?”

副标题引用唐代诗人刘皂《长门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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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恨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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