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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来科举,系统它只会算命 第44章 岁月

作者:纸间豹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22:19:37 来源:文学城

辛昇缓慢睁开眼睛,喧闹的哭喊声洪水一般涌入耳朵,太阳穴酸胀麻痛。

不远处,愈来愈多百姓聚集,围绕着草席哭天喊地,有的甚至没有流泪的精神,麻木跪在旁边看着来人收拾草席,运走尸体。

“陆轸……”话刚说出口,他就闭嘴。声音太难听了。

辛昇记得是陆轸把自己救出来以后,他彻底陷入昏迷。难道陆轸埋在废墟底下?戴钟子和戴仁城呢?!

可怕的想法在脑海迅速成形,他冲到尸体遍布的草棚之下:“陆轸!戴钟子!”

他瞥见了一个渺小的背影,跪坐在草席之前一动不动。老人双手交叉平躺于草席,暗红血液凝结成块,脸色青白。

辛昇眼睛一错不错死盯着老人,目光似有千钧重。他起先只是小碎步缓缓挪动,脑海与眼睛的成像互相搏斗,很快他迈开双腿飞奔至戴钟子面前,举起戴仁城的右手:“怎么回事……戴钟子,陆轸呢?戴老……戴老?”

戴钟子双眼灰暗,双手包裹着戴仁城的左手放在膝头:“陆哥没有回来吗?”

“……他去哪了?”

辛昇双眼凹陷,脸颊上遍布伤口。戴钟子明白他是刚刚醒过来,想要说出几句安慰的话,话语都卡在喉头。

“收尸了,哪里还有尸体需要处理的?”

戴钟子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仿佛半空中缠绕着无形的荆棘。他的手指紧了又握,握了又松,最终说出那句:“这里。”

“戴钟子?”辛昇不可置信喊出声,手指搭在老人的脉搏上:“戴钟子你疯了吗?戴老他还有脉搏,他还能救!”

“有什么好救的?”戴钟子回头,泪花也跟着洒出眼眶:“陆哥已经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现在还没有回来。肯定是那帮不要脸的乡绅不肯放人。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爷爷的眉毛一直在抽搐他很痛!”

辛昇顺着戴钟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看不清了。戴仁城紧锁的眉心之间,皆是黄土。

官吏走到身边,手里拿着断肠草。大夫没来,知州消失,聚集在此处的伤员痛到急处只有死路一条,不如乘早送他们安稳上路,少受一些罪。

“决定好了吗?很多人等着收尸。”

戴钟子抢在辛昇面前回答:“决定好了,断肠草给我。”

“戴钟子!”辛昇不顾自己痛痒难忍的手指,伸手要夺走断肠草:“陆轸会恨死你的!你不要这么做,你至少交给我决定!”

戴钟子原先的力气被这一句话全部抽干,跌坐地上。官吏不忍,回头望向别处,突然眯起眼睛。

远处,烟尘尚未散尽,断壁残垣如同大地溃烂的疮疤。一队人马就在这时,狼狈地闯入了这片死寂的绝望之地。

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青色鸂鶒补子官袍的吏目,官帽歪斜,满面尘灰。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在最前头,靴子踩过碎砖烂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他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回头催促:“快!再快些!大夫们跟上!”

他身后,几个衙役搀扶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挎着一个沉重的药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额上全是汗。再后边是年轻的医者和药童。这些人本来是云游四方寻集药方的散人,结果汕西省突发横祸,死伤无数。所有人立马响应赈灾使的号召,赶来朔州。

这一小队人的到来,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终于激起了些许微澜。幸存的人们,那些原本目光呆滞、如同孤魂野鬼般在废墟间徘徊或瘫坐的灾民,仿佛被注入了了一丝生气。他们踉跄地围拢过来,眼中重新燃起微弱的光,带着哭腔的哀求声此起彼伏:

“青天大老爷!救救我儿吧!”

“大夫!行行好,我爹还在下面啊!”

“官爷,给口吃的吧……”

吏员如梦初醒,立刻赶到身着青色鸂鶒补子官袍的官员:“老爷,敢问您是哪一州当任的?”

“什么哪一州?”傅祖德吹胡子瞪眼:“我是朝廷派下来的赈灾使。朔州的知州呢?同知呢?安置厂怎么一团乱麻!一个大夫也没有!你们干什么吃的!”

吏员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傅祖德神色变化,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大夫的声音出现在安置厂:“快!拿剪子来!先止崩漏之血!参片!吊住她的元气!”

“清水呢!我要清水清理伤口!”

戴钟子眼睛的光亮瞬间点燃。他扔下手里握着的断肠草,起身高喊道:“这里!这里有人的剪子没入腹部了!这里还有人要救!”

剪子没入腹部需要用缝肠线,要求医者手稳熟练,不是一般的皮外伤。辛昇不似戴钟子那样喜出望外,眼神锐利打量着所有医者。

突然之间,脚步声临近。有人奔走至此,蹲下身二话没说将所有器具掏出,转身挥手叫来一位药童。

“大夫……”

“公子。”那人抬头看向辛昇:“请公子放心,我会全力以赴救治老人家。”

戴仁城腹部的衣物早已被血污浸透板结,医者用剪子小心地将其剔除,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

一道划开的裂口,皮肉外翻,隐约能见其下暗红的蠕动。血仍在汩汩地往外渗流。

药童开口:“需要麻沸散吗?”

大夫看了一眼眼睛紧闭的戴仁城,摇头:“越快处理越好,这些先放一放。”

药童死死压住伤者躯干,额上青筋暴起。医者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他伸出左手,两根手指稳定得不像属于一个老人,精准地探入创口边缘,微微撑开。

大夫手腕极稳,没有丝毫颤动。他屏住呼吸,眼神凝于一点,用剪刀尖小心翼翼地分离开一段被木刺勾连、险些被剪断的肠管,再将其轻轻推回腹腔原位。

接下来是缝合。他从沸水煮过的布包中取出一根穿着肠线的弯针。那线是以羊肠捻就,专为缝合体内创口所用,日后可被肉身吸收。

他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药童赶忙用纱布蘸去,生怕一滴汗水落入创口,引来致命的邪毒。

终于,最后一针穿过,打结,剪断线头。

他这才长长地、沉重地呼出那口憋了许久的气,用沾满血污的手背擦了擦额际,对药童哑声吩咐:“净创,上金疮药,裹紧。”

药童点头称是。原先在戴仁城腹部狰狞的伤口此刻只留下密布的缝线,昭告先前存在的痕迹。

他抬眼看向辛昇,正色道:“再晚一些,老人家的性命难保。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戴钟子强压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想也没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大夫磕了三个响头。辛昇同时双膝跪下,却被大夫扶起来。

那人从包里掏出两剂药包:“这是麻沸散,若是老人醒来觉得疼痛难忍,就煲药给他喝。”

“多谢大夫。”

医者似乎还有许多话想要对辛昇说,但眼下仍有伤员需要救治,他拔腿离开。

戴钟子爬到戴仁城身边,喜极而泣,趴在戴仁城肩膀上抽泣。辛昇长呼一口气,原先的紧张烟消云散。

灾场上大夫轮番救治病人,甚至原先存放待处理的尸体的地方都有药童上前再次检查,确认是否尚有一丝希望。

日头仍盛,打在人的脸上却不觉刺痛。

辛昇双手背后,四处观察,发现乱中有序的灾场其中一位官员,他不认识。

那位官员走遍每一个角落,双眉愈发紧缩。有小吏跑来汇报情况,他即刻收敛神色,简单吩咐几句。

王守驹不在,却来了一个新官员。

*

他坐在床前的木椅,目光投向窗外。尽管窗户被纸糊得严实,但他半点眼光都不想分给旁边的女人。

路双安静地靠在床头,一口口喝下大夫开下的药方。蔡婆婆接过药碗,脸色低沉地离开。

“我听闻你想要强行带走大夫,为亲人治病。”

“……”

“不过陆公子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一位病人,”路双瞥见一声不吭的陆轸,“公子不必忧心,王大人很快会带人前往支援安置厂,眼下州衙的人是在抢救放有粮食木材药草的官库。山腰下人心惶惶,不如呆在此处安心干净。”

“夫人这福分,晚辈可消瘦不起。晚辈不过一介布衣,要死要生应该躺在山腰下的草席,听候上天安排。而不是心安理得地被关在一间风雨不侵的屋子里。”

房门从外面锁上,陆轸因为搬动瓦砾木桩,双手血肉模糊刺痛难忍,无法再强行掰开木门逃出去。

路双被冻住嘴唇,右手缓慢抚摸着被角边缘,目光似即似离一般游荡在陆轸周边的光晕上。两人互相僵持着,路双深呼吸,从床头拿出一盒药膏,招招手:“过来。”

“……”

路双猛然将药膏摔在地上发出脆响。药盒滚至陆轸脚下,他下意识地锁紧肩膀,腰背开始微微发颤。

原先缠绕在路双眉间的温柔和气烟消云散,目光如寒刀出锋,她抬手:“抱歉,陆公子能否将药盒捡起来还给我?”

对了,这才是她。这才是路双原本的模样。哪有什么和蔼可亲,温柔可亲,哪怕重病缠身她也依旧是趾高气昂、癫狂至极!

陆轸一言不发,停顿许久后才弯下腰,拾起药盒但是头也不回地递出。突然之间,他整个人被劲力拽倒,跌坐在路双面前,抬起头,对上路双黑漆漆的眼珠。

路双的眼睛如一双黏腻的触手定定伸入陆轸的眼睛。腹腔泛起一阵恶心,陆轸牙齿开始打颤,双手力气一瞬间消失殆尽瘫软在路双的手掌。

“你认出我了吧,”路双抬高眉毛,“你早就认出我了吧,孩子。不然为什么你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逾矩冒犯,甚至铁了心要同我作对,跟以前的性子一模一样。”

陆轸强压住颤抖的声线,拔出手起身后退两步,站定:“我听不懂夫人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并没有胡搅蛮缠的意思,只是想恳请夫人尽其所能帮助山脚的百姓。”

“百姓?”路双抬眼,声音如同断裂的冰柱泠泠作响:“你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吉祥街那位老头子?”

鸡皮疙瘩爬满全身,陆轸最后一丝热血从体内蒸发,在日光下全身发冷。

路双像一个身体健康的妇人一样,起身下床:“从清明那日我们在山腰撞见开始,你早就认出我了,所以那天我与你的朋友闲聊,你从未插嘴甚至不曾道别,径直离开。你不必反驳,也不必多说解释。哈哈杜帧,我的孩子,我不了解你吗?”尚未打理的青丝飘洒脸上,渗人的笑意从发间杀出:“若是我真的允许大夫与你下山,你会不会将他借给别人?不会吧,肯定不会,如果那位大夫治不好戴仁城,戴钟子,你会跟门口那位妇人一样,以刀相胁。”

“杜帧,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呢?”

她怎么知道戴仁城的存在!

她怎么知道我住在何处!

我在杜家不已经是连牌位都不能放在祖屋的死人了吗!

陆轸向后伸手扶住窗台支撑着颤抖的躯体:“……你想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十年的时光都无法将你心中对我的仇恨灭除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悲哀无奈,愤怒到极致的眼神望着我?难道不是你站在水岸边,亲眼看着闻红英如何派人将我淹死在溪流中的吗!

她竟然第一眼就发现我已经认出她了,我心中竟然还对着这个毒妇保有感情?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陆轸的脸庞凝住,像一尊被投入冰水的石像,每一寸肌肉都绷得死紧,牙关两侧发酸。“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你从我离开杜家之后就一直在监视我、戴家、吉祥街?!”陆轸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戴钟子的父亲是不是你派人杀害的,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害戴家!”

路双收起笑意,冷声道:“我都坦言到了这个份上,你依旧在关心戴家?戴家真是把你养成一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把当年我所说的一切全部抛在脑后。”

“你到底在说什么?”

窗外树影右斜,大风刮过从屋外传来瓦罐落地的响声。路双眼神变得愈发幽暗,许久后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十分怜悯地摇摇头,重新坐回床上。

竟然已经把话头挑明至如此程度,她直接称呼陆轸为从前的名字:“杜帧,你还在恨我……你真以为你是被溺死在水中,然后被人发现获救的吗?不是,是我救你的。”

“是我亲眼看着闻红英将你派人淹死在水里,一直跟着你冲到下游河岸上,再自己一个人换上粗布麻衣背着你来到吉祥街,请求戴仁城收留你,并留下一封信。”她继续说:“我在信中将自己的身世、经历全部挑明,并且给了你新的名字。第二日派人送来二十两白银。我唯一的要求是,等到你考取举人时候,戴仁城要将往日的真相全盘托出,告诉你,是我亲手救下你并且在死气沉沉的杜宅等着你回来救我出去。”

路双向后靠去,以手捂面发出癫狂的笑声。这一笑声让陆轸意识到,那位因爱生恨、求而不得的路夫人从来没有因为岁月静好而变得平和,那是掩藏在仇恨下面的面具。

他不由得继续后退,一直到锁上的木门。

“结果你什么都不知道,”路双笑完,放下嘴角眯起眼睛,“戴仁城甚至连一点暗示都不给你。收下了二十两白银,还厚颜无耻收下一位替自己养老送终、忙前忙后的孙子,独留我一个人在杜宅看春去秋来,期望自己的儿子能记得自己。他真的是好算盘!”

陆轸压下眉眼,面沉似铁:“你疯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要带人下山救人。”

疯了?路双心中再度发出痴狂的笑声,她不敢再表露出来,眼前人的惊恐和厌恶刺穿她的心脏,她不敢相信几年的光阴足以将一位从前无论如何打骂都始终跟在自己身后的孩子,变成一位只会对自己冷眉横对的仇人,更何况自己曾经冒下多大风险救下他!在杜家保护他!

“我要说!我要憋疯了!我是你的母亲,杜帧!我是你的母亲!”路双双眼赤红,泪水夺眶而出:“连我的孩子都不愿意听我的解释、听我的苦诉衷肠,甚至想要在我病危时夺走我活下来最后一丝的希望,我不命苦吗?”

那腔原先翻滚在心中的苦水冷却,陆轸放下一直搭在门把手的右手,嗤笑一声:“你竟然有脸称呼自己为母亲?如果不是你将我送去戴家,送去吉祥街,我竟然不知道原来人间的亲情是这幅模样,原来自己能结交到朋友,甚至有爱的人。”

“你做过什么事情值得我留恋你这个母亲?”陆轸一反常态,嘴唇颤抖走向她:“烧炭自杀?冬天让我洗冷水澡。重病之后换取杜琊一次的探望和银钱?犯了错用浸水的竹条抽打我的小腿?”他一边摇头一边冷笑:“天啊,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恨着杜琊,还是爱着杜琊,爱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份。”

“你住嘴。”

“告诉我你嫁给杜琊的理由是什么?你恨我的理由是什么?你杀我又要救我的理由又是什么?”陆轸挑起眉毛:“是为了赎罪吗?是担心自己死后下到十殿阎罗面前无地自容,还是你那仅存的一点点身为人母的良知?”

他继续道:“我幼时来到戴家不知道陆轸的‘轸’字怎么写,是什么意思。”

等到上了蒙馆明白,轸念,最痛苦的思念。

孤影分灯各成囚,千秋以求俱白头。天涯纵有千轮月,不照离人昨日愁。

他从偏房堆积的故纸堆翻找出路双曾经写下的诗句。他便明白,这个女人的思念,始终走不出自己最浪漫真情、风花雪月的时节。她对自己的感情,最多是从从窗格中探出一眼,丢下足够儿子生存的东西便缩回屋子里面。

“我的新名字,从来不是因为你思念远离的孩子而作。你依旧在思念记忆中最为快乐的少女,哪怕现实一地鸡毛,你依旧不愿意放手。”陆轸望向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天啊,你竟然称呼自己为母亲。”

路双一言不发,靠在床头,双眼空洞望向前方。陆轸静默许久,突然开口:“门外的老妇人,你为什么称呼她为母亲?”

他想起那日清明碰见路双,她说是来为亡子扫墓。但是既然她都知道自己活着,为何要装模作样上山扫墓?她与这家破旧的寺庙有什么关系?

路双依旧没有回答。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灰尘落下的声音。空气粘稠,灰尘在光柱里翻滚,像极了他们心里那些无法出口的话,纷乱地躁动着。两道视线在空中短兵相接,激出几乎可见的电光,又迅速各自弹开。

陆轸这么多年一直独自隐藏的秘密,竟然就如地震后的房楼,如此轻易地土崩瓦解。

“……”路双躺下身子,闭上眼睛片刻后开口:“还有什么要问的要恨的吗?说完了,我也该歇息了。”

陆轸向门口走去,举起门环。路双轻笑一声,抬手在床头叩击三声,门锁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那位老妇人,陆轸借着日光仔细打量着她。老妇人的面容与平常老人并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怨恨与埋怨,陆轸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自然地移开视线。

他没有回头,但是冲着路双说话:“我要将大夫带走。”

“……”路双翻过身,背对着门口。老妇人收回视线,眼睫下垂,深深长叹一口气挥手招来躲在角落的大夫。

“下山,”老妇人将他们送至门口,冷声道,“下山以后,再也不要上来。我们不要看见你。”

“求之不得。”

大夫跟随陆轸走过蜿蜒的山路,甚至比陆轸走得还要更快。路过横栏山路中央的树干,双手撑起身子就这样翻过去。

那座庙宇离自己越来越远,看不见影子。山脚下的场景愈发明显。

“公子劳烦你再走快一点,救人不等时间啊……咦,咦?怎么这么多大夫?”

陆轸急忙抬头,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身旁人看清楚后,用力拍打陆轸的肩膀:“是真的!是真的来大夫了!”

陆轸想也没想拔腿就跑:“快点下山!”

帐篷内外,人影穿梭不息。药童小跑着传递药草,声音同样嘶哑。其他大夫在不同的草席间俯身、起身。空气中偶尔夹杂着一两声无法抑制的痛苦啜泣,但比起陆轸山上前已经有很多伤员苏醒过来。

戴仁城得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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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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