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醒过来的时候,冷的手脚大概被冻掉似的麻木,一点感觉也没有,眼皮沉重的像是想让它的主人永远都不用睁开。
听觉还算给力,耳边能听见有人痛苦的……嗯…似乎是欢愉的呻啊吟……不对,是痛苦的。
“……秋娘……”
秋娘这个名字进入叶韶的大脑后,她应激一般猛地睁开双眼,又赶紧闭上。
不会吧,不会吧,秋娘两个字只出现在释御大魔头不做人,对闻人江拷问虐待的戏份!她不会是误入这场景了吧!
剧中释御在闻人家忙的焦头烂额之际,把闻人江掳走,在一个洞穴一般的地方,用蛊对他进行拷问。
他给闻人江下了血流苏,勾起他最幸福的回忆,闻人江在梦里见到的是他一生挚爱的妻子,闻人竹的亲生母亲秋娘。
这个剧中连正脸都没出现过的女子,在闻人家主心里,超越权势、金钱和母亲孩子,是他最最宝贵的回忆。
“秋娘……别离开……”
“呵,还是个情种。”释御带着能改变声音的面具不屑道,手中闻人江成名纹刀,刀尖对着修道主人存储灵力的气腑缓缓刺入。
“呃……哈……”闻人江不知在梦中看到什么,明明口中溢血,却发出愉悦的喘气。
叶韶恨自己为什么要醒来,还不如一睡不起。
长刀缓缓刺入人肉的声音很轻,还没有闻人江喘息的声音大,但看过的剧中画面清楚的映在她的脑海里。
看剧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场戏里的释御,残忍又变态,现在身临其境,一个活人在她旁边被捅刀子,还可以问道潮湿中混杂着血腥气的空气,叶韶怕的想吐。
释御手中不停,身形微动,漆黑的眼瞳滑到眼角,在叶韶不知道的情况下,斜盯着在冰冷地面蜷缩着的,恨不得要把毛都抖掉的小鹌鹑。
她竟然还以为他没发现,呵呵。
释御没有把刺入闻人江气腑内的纹刀抽出,而是攥着长长刀柄,在闻人江的腹中缓缓转动。
“啊呃……”闻人江口中涌出大量的血,把他的气管堵住,边咳边喷血,痛苦不已还不忘唤着爱人的名字,“秋娘……”
纹刀在闻人江的腹部转了一个整圈,释御猛地将长刀抽出,带出的血肉溅了他一身。
火映着他的脸,他的笑,仇人痛苦的哀呻让他上瘾,于是高高提起纹刀,想要再次把它插进它主人的灵海。这一刀下去,闻人江将成为真正的废人——
埋头装晕的小鹌鹑,大胆的大站起身来,左手扶着右手的手肘,做出一个举手示意的动作。
释御:……嗯?不装了?
结果发现叶韶眼睛还紧紧闭着,嘴唇颤抖,牙齿打架,摇摇欲坠的像下一瞬间就会晕倒。
释御:怕成这样,还敢站起来?
叶韶:“能能……不能换个地地方……关我我见不得这这种场面面……”
叶韶内心:大哥啊求求你,能不能别光捅刀子,赶紧问城舆图行不行,你别光虐待走剧情啊!直接给他一刀吧,别虐了,我真的受不了这种,要不你把我打晕吧!
释御沉默半晌,回应是把纹刀重重捅入闻人江身体里的声响。
闻人江:“啊……哈……”
刚刺入不久释御就用力抽出,动作之大,温热的液体甚至飞溅到叶韶的身上脸上。
叶韶不同看就知道溅过来的是什么,更不用说随之而来的窒息的血腥味,还有像是血肉的小块固体飞到她的脸上,“啪”的一声,才滚落到地。
释御:“你刚才说什么?”
叶韶险些要缺氧致死了。
她当真是怕到极致,这种程度的恐惧之下,连死亡都不算威胁。
今天之前,闻人江对叶韶来说只是一个角色,形象还不怎么正面,按照剧情就是这时候下的线。她本可以当做局外人不作提醒,可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被虐杀的活生生的人,叶韶生理和精神上都接受不能,她无法无动于衷的继续装昏。
管不了剧情不剧情,崩人设不崩人设了。
叶韶抖着嘴唇,长长的睫毛一滴浓稠的血滴滴落,滑过飞溅血痕的脸庞,她说:“你放放放了他,我可以给你琅琅琊的城舆舆图……”
下一瞬,一双沾满血肉的大手狠狠攥住叶韶脆弱纤细的脖颈,惯性让她不停的后退,直到装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手的主人还不留情的将她提在半空。
释御冰冷阴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想起:“你……再说一遍!”
叶韶:痛痛痛!不能呼吸要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