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决定留下来了吗?”
周和安跟人聊完,看到他们都在着手组建帐篷了,自然知晓了他们的选择。
“是的。”
容日升加固好最后一个钉子,站起来回答:“我们会在这里待到秘境结束。地洞有了动静最好,没有也无碍。”
“太好了。”周和安放松了表情,“我虽然心里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守着这个不知收获的地洞的,但能有更多的人愿意留下来还是会很高兴。”
容日升:“为什么?按理说不是人越少越容易获得地洞中的秘宝吗?”
“话是这么说。”周和安苦笑,“可我当时亲眼见到两位听天谷的弟子神情大变,一人昏迷,知道这不是我们区区四人可以解决的机缘,我宁愿来的修士越多越好,起码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虽然这会引发另外的安全问题,比如抢夺机缘之类的,但这次进秘境的修士不是百年大比的佼佼者,就是佼佼者的亲朋好友,都有着自己的骄傲,少有撕破脸皮的时候。
“可以带我们去看看那位两位听天谷的道友吗?”越夜柔突然开口,“我的堂弟也在听天谷修炼,却从未回家过,我对听天谷的弟子十分好奇。”
周和安:“当然可以,不过醒着的师妹本身脾气不太好,又卜算多日,还是过段时间再去见她吧,今天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看一眼昏迷的那位师姐。”
周和安引着他们来到另一处帐篷。
众人一一进入帐篷,发现里面甚至还镌刻了空间阵法,体积比外面看到的要大上不少。里面摆放了不少周和安的物品,可见他在这个帐篷里待的时间之长。一张单人床被摆放在最里面,青衣女子躺在床上,从外表看不出昏迷的原因,呼吸有些微弱。
“这位便是我说的那位听天谷的师姐,她的名字叫做观心。”周和安轻轻说道,明明知道床上的人暂时不会醒来,却还是放低了声音。
越夜柔站了出来:“我是丹修,兼学一些医术,可以让我近些看看吗?”
“当然,越道友这边请。”
越夜柔坐到床边的凳子上靠近观心,仔细为她把脉。
大约半炷香后,越夜柔重新站了起来。
“她的身体并无大碍,现在的昏迷主要是因为神识受到了冲击。一般来说,神识没有受伤时不会有太大的动静,但观心道友的神识一直在波动。既不像人为控制时的有序,也不像安静时的平缓,以我不算高深的医修学识来看,可能是有什么在她的神识里不让她醒来。”
“有东西在观心的神识里?”周和安看起来很着急,“这,有什么办法吗越道友?”
容日升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冷静。
越夜柔摇头:“不清楚,我并非一个专业的医修,只是会在炼丹过程中学习一些医术罢了,这种症状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周和安一下子安静下来:“抱歉越道友,是我太激动了。”
容日升放下手:“周师兄没有找其他医修看过吗?”医修人数再不多,四百个人总有几个医修的吧?
周和安苦笑:“找了,但是来这附近的这么多修士里,根本没有专业的医修,大多数修士都是自带丹药,不会专门带一个医修来秘境,丹修倒是有看到两个,但他们都对观心的症状没有头绪。”
医修的武力与丹修半斤八两,丹修还可能因为有丹宗这个大宗门在能找出几个武力高一点的,医修比丹修更为少见,而且大多宅在宗门里,很少会到危险的地方来,就算是百年大比这样的大事件,也没见到医修上擂台,据说是医修的传承在千年前断过一次,至今没有崛起。
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丹修勉强兼职医修,要是丹修看不出来,那也没办法。
越夜柔给三人使了一个眼神,众人意会。
容日升:“周师兄莫要忧心了,观心师姐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几个想要再去地洞那里看看情况,就先离开了。”
周和安看出他们是想给自己留出一个空间,没有多说,只说观心他会照顾好的。
四人关上门帘,就如刚才所说一样来到地洞附近。
远离了周和安,范弦支支吾吾地问:“容道友,你那周师兄……是对观心道友有意吗?”
连范弦这个看起来就缺根弦的都看出来了,其他三人自然不会没有发现。
容日升点头:“大概率是了。那个不是周师兄的帐篷,里面却放了许多不属于女子的物品,想来就是周师兄长时间在那里照顾观心道友所致。”
林雾:“而且,一般人怎么会对一个没什么交集的人这么关心,怎么会被她的健康牵动心神。”
周和安自己说他和观心认识不久,现在却被观心的身体轻易牵动了心神。
范弦:“?你们为什么这么熟练?”
宛若分身的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得想起了另两位好友。
秦天启和汪语之间的相处就跟周和安有些相似,为对方喜,为对方忧。只是周和安现在是单向的,秦天启和汪语是双向的。
但之前有一次林雾分别问两人的时候,秦天启和汪语都否定了他们的关系。
汪语说她虽然对秦天启有些好感,但自认为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秦天启更是离谱,他居然反问林雾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们只是普通师兄妹而已。
两人的回答一度让林雾觉得自己的眼神有问题。
于是面对范弦的疑问林雾只能陷入沉默,他很难说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眼神有问题。
容日升同样没有说话,因为在林雾去问了秦天启和汪语后,他也去问过一次,不仅得到了和林雾一样的回答,还被问为什么他和林雾都觉得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他们真的还没有在一起吗?好奇怪……
范弦问完上一句,发现没有人回答他,很疑惑:“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了?那个问题很难吗?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不回答也没关系的。”
“咳。”越夜柔很巧地打断了现场奇怪的氛围,“我当时说观心道友的神识一直在波动,其实我对此是有些猜测的,但因为不能确定真假所以没有告诉周道友。”
林雾及时调整了思维:“咳,说说看?”
越夜柔:“周道友说观心道友在见到地洞后边昏迷了过去,因此我怀疑是地洞这个防护罩上有什么禁止卜算或针对观天术的因素。”
“另一位听天谷的道友没有昏迷,可能是因为她的观天术没有观心道友那般熟练精细,这才没有中招。”
一行人不再注重于地洞里有什么,而是仔细打量洞口这个防护罩。
防护罩上的花纹复杂且繁琐,林雾看了一会,若有所思地拿出之前那个盒子。
“看这个,像不像?”
三人凑过来看盒子,范弦忽然醒悟:“哦!像!盒子上的就像是这个防护罩的简化版!”
容日升和越夜柔受到他的启发,仔细对比两边的花纹。
盒子上的花纹虽然也很复杂,但对比起防护罩上的来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刻金的纹路神秘难懂,从某一个角度看,跟防护罩上的白色花纹大体走势相同,仅有些细节没有刻画在盒子上。
越夜柔:“确实很像。难道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这个防护罩的钥匙之类的东西?”
容日升:“不是没有可能。但我们从拿到这个盒子以来就没有成功打开过它,连盒子都打不开,更何况是这个防护罩。”比盒子复杂这么多呢。
林雾拿回盒子,放在眼前再次与防护罩进行对比:“万一……这个盒子就是所谓的钥匙呢?”
其他人不由得看向他。
容日升率先反应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越夜柔:“如果盒子是钥匙的话,那要怎么打开防护罩呢?”
有钥匙也得有锁孔才行啊。
范弦摸了摸下巴:“扔进去?”
没有人理会他。
越夜柔:“我认为我们还是找个时间去见一见另一位听天谷弟子才行。”
林雾赞同:“你说得对。”
容日升:“那我们现在去问周师兄另一位听天谷弟子什么时候可以见到?”
林雾:“有道……不,让他在那里多呆一会也不要紧。”周和安的心思恐怕还在跟观心身上呢。
“喂!”范弦大喊,“你们不觉得我刚才说的很有道理吗?”
容日升无奈地看向他:“虽然普通东西扔不进防护罩里,但万一盒子不是钥匙却因为跟防护罩之间的关系扔进去了……”
林雾接道:“那就麻烦了。”
范弦:“……小姐你觉得呢?”
越夜柔温柔一笑,说出了范弦不想听的话:“阿弦,虽然我们都想打开这个防护罩,但我们并没有这么着急……”
“呜呜连小姐你都这么说!”
“我不是说这个方法不好的意思,不过我们可以等其他妥当的方法试过后再试试你这个方法……”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