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道君百年前 第5章 第 5 章

洛延青沐后卧在罗汉床上逗弄小孩，逗的小孩咯咯直笑。

“叔叔我痒。”小女孩眼巴巴的躲着洛延青作怪的手，又舍不得桌上的糕点。

“囡囡呀，哥哥年纪这么大嘛？叫哥哥。”洛延青又揉了把手感超好的脑袋。

“哥哥说叔叔大我们两轮要叫叔叔，而且叔叔不能叫我囡囡，母亲说这是只有母亲可以叫的!但叔叔可以叫我芸芸，唔…哥哥生气时也会叫念芸。”念芸下定决心弃了糕点，躲开洛延青的魔爪，“父亲说男女授受不亲，哥哥不能揉我脑袋!而且我是大孩子啦。”

洛延青又要逗，阿晦在门外轻咳一声。

“请师尊为弟子们传道。”阿晦进来行礼，思索了下又补了一句“掌门要求的。”

洛延青捻着块方糕吃下，用帕子拭了手丢开。

颇为幽怨道：“阿晦，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管家的小妈子，还是孙长老小老头那一款。”

“哎——我救的孩子……”洛延青又要念。

师尊又要开始胡扯。

阿晦妥协。

阿晦恭谨递过碗桃肉给洛延青。

洛延青满意了。

虽然阿晦颇为不尊师重道，但不再一副恪尽职守便也就罢了。

阿晦搬了副屏风过来，挡着洛延青这的“一片狼藉”，实在是洛延青真的有辱斯文。全衡月派找不出第二个洛延青，衡月门规要求坐卧有端，行止如松，洛延青就是异类中的异类。

不过几日功夫，洛延青画的各类机关淫巧，鸟兽仕女，散了一地，还有各种鬼画符一样的。木雕、阵石，用坏的通通塞柜子里，柜子塞不下了就堆在一边，愣是也成了座小山。

洛延青吹熄近半蜡烛，屏风外蒲团端跪了十几个半大少年。

一合书，唤回所有神思在外的人。八面骰一动漫天星河映照屋舍。

洛延青悠悠启唇诵道:

“太始之上，有暴雪封天，寒骨透魂。”

“人伏跪万里，求愿祈福，万里血雪。感天动地，是有修者破世……”

洛延青眼睛一转。

“杂文经史你们也不爱听，不如今日吾给你们讲些更趣的？”

屏风外没有声音。

洛延青合掌拍定，乐颠的翻着身边的杂书箱篓。

念芸探头偷瞄，看着众人眸子由熠熠生辉变成哭丧脸，疑惑不解。

“叔叔，哥哥姐姐好像不开心了。”

洛延青噎住。半大孩子懂什么，拽过念芸老神在在道:“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懂，长大了就理解了。”

小孩子眼神太澄澈信任，洛延青面上挂不住，随手拿了本书就跨过屏风向外走去。

“走吧孩子们。”

传道台。

阿晦正给那小哥儿讲经解文，听到脚步忙拉了小哥儿行礼。

“哥哥!”

整整一天都被困在洛延青魔窟的念芸吸着鼻子扑向小哥儿怀里。

阿晦有意解围道：“师尊，这是沈远安。师尊是有什么需要到传道台的东西唤弟子便是。”

洛延青摁下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阿晦，其余人也迅速坐好。

洛延青也不端长老架子了——没意义。招呼沈远安二人到自己旁边坐着。

“既然要去的是东临，那便讲讲东临故史吧。”洛延青揉了把沈远安脑袋。

嗯，也很舒服。

又忍不住再揉一把，在沈远安捂着脑袋疑惑看他时开口：

“这几日就是东临的祝庙会，都可以看看，游神走街，渔灯明火。”

“千百年前，东临江水不歇，日夜狂卷，终是一日冲断堤坝，溺了百里佃民。”

“有歌奏，民哀民怨，天人相隔，天可悲悯？众求上苍!还吾妻幼!彻响四极，无声无寂。”

“尚师举旗，高摇赈济，结群人力，呼高决堤，效古拓河，享渔耕地。”

洛延青放下手中书卷，沉沉低颂。

“尚师嘉言，祀亦罔替①!”

沈远安的家就在东临，这首童谣祝歌也是他从小听到大的。但这刻他也不禁瞪大眼睛听洛延青唱着古老的曲调，如身临其境。

铿锵激昂，热血沸腾，深处却带着浓浓哀伤。

愤愤而热血，失望而哀伤。

阿晦这么想着，素日不着调的师尊，这刻如被折了羽翼，被天抛弃的的凄楚。向着自己所爱戴的天声声质问天神是否悲悯子民，是否还爱着我们。

阿晦打心底也狠狠抽痛了下，虚捂了下心口，万般无法理解。

“魂兮归兮，家在兮？”

洛延青唱完精神恍惚了会，阿晦拉住洛延青手，温暖柔软。

沈念芸扑在沈远安怀里的哭声叫醒了洛延青，他安抚的示意了担忧的阿晦，反手抓过阿晦的手笑道:

“再说点别的趣事，你们一定没听过咱们衡月首席小师弟的故事。这可跟东临关系大着呢！”洛延青故作神秘。

逗趣般的笑语缓和了僵硬的气氛。

阿晦无奈，他是真管不了自家师尊。

洛延青不知从哪翻出了块惊木，就在各些半大少年人包围中说起书来。

一拍。

“传那八年前，东临河道有水鬼，掌门不远万里带着师兄弟惩奸除恶!个中就属小师弟最为见义勇为，有贼人偷了小娘子绢花，小师弟一剑挑回!又遇乞讨，散尽金银济贫!”

“离去之时，在临城又遇同好，自此师兄弟分别，小师弟仗义江湖!江湖都道正义双侠。”

“洛道君，阿晦好像没有入世历练啊”坐靠前的女弟子疑惑。

“别打岔了，快到了。”洛延青借机润喉，“这正义双侠，仗义一年，因着各种不能言说的原因，只得在鲟城解散，二人痛饮至深夜，城门分别之际发现缉榜文书。二人一拍即合揭了榜文，深夜搅了那匪窝!救出了你们小师弟!”

众人听的有滋有味，每隔一会就阵阵惊呼，惊的守夜弟子也频频去探究。阿晦不堪其辱，飞奔去驾驶室掌舵。

洛延青痛斥：“可恨那匪首头子，真不是人——竟将阿晦看做小祭娘子当了童养媳!”

众人惊呼。

大家七嘴八舌谈论。

洛道君满意了，报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