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次的祝庙会是东临商客最活跃的时候,因着节日特殊,家家户户都会纷纷拿出珍藏的绸丝布匹进行售卖,祭祀期间不管什么方式的给出都是代表着东临的祝福。
除开丝绸类就数离伞卖的最好,油纸伞红底金字,洒金的墨点缀在其上,肆意自由,再用其他颜色钩勒几尾文鳐,更添鲜活。
收到伞的姑娘打开来和小郎君一块逛着外来商客支起的摊铺。东临人别的不说,但是都是真有钱!
无怪乎大家都爱来东临,祭祀好看神圣,还有各种奇巧,更能看到素日都见不到的修仙侠士。
东临是有禁令的,在城中不能随意使用法术,包括照明、清洁类的基础法术。所以东临人总的来说平日极少见到法术的施展,祝庙会这五日限制放宽,除开任何破坏、杀伤的法术都不显示。以至于现在每隔一块空域,就能见到有修道者在“杂耍”般的炫技,引的群众阵阵欢呼。
除开第一日看了祭祀的首场,洛延青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日改良东临的大阵除必要用讯影符就没出过门,可以长蘑菇了。
脑袋蘑菇快长下一批的洛延青终于出门!!
只踏出了房门,坐在客栈二楼包间的饭桌上……
君随已经无力吐槽,他连轴转了几天,既要看顾城池安全,还要和古板的氏族周旋,上还需留意沈家,下还有两个叔叔长叔叔短的小祖宗。
天要亡矣!!
君随含恨同洛延青招呼过,拿着落下的东西就飞速出门。
洛延青吃着不算午饭的早点,今天阿晦也不在,他的餐食也就降了个档次。不知道怎么的阿晦自那次宴席后总被受邀前往各种宴席,短短几天时间就去了近十场宴席,据其他弟子说,阿晦已经是东临新晋风云人物。
洛延青都颇为稀奇,阿晦平日最不爱与生人交涉,与其和一群乌合之众打交道他更乐意再多练几个时辰的剑。现下居然去参与这种无聊宴席,交谈结友更是信手拈来,要知道只要有客,如非必要或者洛延青喊,阿晦至多当个哑巴在旁奉茶,没有丢给其他洒扫弟子都不错了。
阿晦这种行径总惹的洛延青头疼,这样做的下场就是被戒律堂惩罚,回回都是靠洛延青走动才免下处罚。
而阿晦至今潇洒,虽说这个各峰首徒负责接待外客数十年来了互相默定的规则,可门规上没有写就不一定非得尊重,可这不代表戒律堂没写。
早年的洛延青也吐槽过这个没有人性的规定,可一听说是自个那如月光神明般的抚渊道君定的,洛延青选择倒戈背叛了和谭映怜组成的抗议小组。
废话,那可是自己师尊,洛延青可不想再被罚抄书,谭映怜年龄最小不懂事,自个就成了带坏人的那个。虽说扶渊道君极其护短,但更多的是对洛延青惹祸能力逼出来的,惹祸也就算了还总将自己搞的狼狈不堪。
就譬如之前救人那次,好心肠到是人都会说上一句烂好人。
君随客栈选址偏但一应俱全,主供应修者歇息避开与凡人的无谓接触,生意根本不差,洛延青自包间出来就见着站成一堆的衡月弟子,个个闪烁着双眼看着洛延青满是不舍,洛延青心软下一块,温和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为首的最小的弟子阵阵摇头,洛延青万恶的手再度揉上小孩的头。
还是小孩乖。
最大的那只开口道:“师叔我们要走了。”
洛延青一顿,疑惑道:“怎么那么急不是还待是跟着我历练的吗?”
洛延青手下的手感舒适的小弟子答道:“回师叔,我们要去历练,师尊说掌门让我们陪师叔几天再动身,今天是最后期限了,下去任务地的传送通道就要关闭等上一个月了!”
洛延青道:“既是如此,任务如不重要不妨跟着本君,你们任务自有本君布置去完成?”
那小弟子惊喜,眼里满是孺慕:“真的可以嘛师叔!我想听师叔继续讲江湖双侠的那个故事。”
洛延青笑容一僵,避重就轻道:“哈哈,等你将阵法图解看完了我就讲怎么样?”
小弟子颇为不高兴,带上了点郁闷:“我不想看…”
最大的那个拉回最小的那只,摇头道:“虽然我们也很愿意,可是师叔不可以这样子,这不合门规。”说完小弟子也收起表情,板着脸和群人一块同洛延青行礼告别。
洛延青轻叹,门派中只有自己这么个异类,强求不得。衡月门规森严导致弟子稀少,但这也让衡月人才辈出,衡月哪怕排不进前五却也没有那个门派的人会轻视衡月弟子,他们本就是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加入衡月的目的都是为了追求最纯粹的剑意,登临剑道之巅。
洛延青又叮嘱几句,塞过一个储物袋才终于放人走,洛延青别的不多,符箓那是要多少有多少。修真界一直追求于自身的强大,对于这类借身外之物修炼的嗤之以鼻,歧视已经不是寻常事了,但洛延青就是那个例外,因着洛延青符箓与阵法极其方便好用,外出历练的衡月弟子存活率高了至少五分之一,且符箓的产出无需修者刻画,凡人就能进行描摹,在特殊符纸上用特殊材料绘制的符箓,只需要注入灵力就能完成瞬间的使用。除开部分高阶符箓的绘制需要洛延青本人亲自来,其他的符箓在低阶修士中极其畅销,这也让衡月派一跃成为最有钱的门派,山门底下城市繁荣昌盛。
洛延青跟着目送衡月弟子出门,就要回房时,见三个着着月白色弟子服的门派弟子坐在桌上唉声叹气。
整个人像树赖一样瘫在桌上的男弟子丧气道:“大师姐二师兄,要不我们就回去吧,那龟孙跑的比兔子还快,才抵达一个地方就立马不见…”男弟子猛然抬起头,语气森然“这分明就是当我们是猴耍!”
那被叫大师姐的出声:“许岚语,你还要不要命了,胡言乱语什么?”
许岚语嚅嚅道:“可师姐,这根本不是我们能做到的事嘛…那邪修可是结丹修为!”
蓝从眠道:“那你想是师弟师妹们来吗?”
“师姐!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再多一句话现在就回去!”
许岚语气红眼瞪着蓝从眠。
剩下被叫二师兄的一见情况不对,赶紧和事佬起来:“从眠好了好了,我们毕竟也不眠不休的追了半月了,岚语也是累坏了说的一时气话,岚语还不跟大师姐道歉。”
许岚语还是那股气:“魔道邪修本就诡谲,中间多少危险,好不容易活下来难道还要继续下去送死吗?台师兄这根本不是我们这些筑基弟子该管的事!”
台缪轻叹道:“我知晓你的怒气和烦躁,但毕竟是山海阁布置下来的任务,我们听海阁式微,师尊又周旋于之间,门内唯属我们实力最强劲。”
“……”
许岚语咬牙:“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是我们,山海阁那帮蛀虫。事成了就是他们头功,不成也不过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
蓝从眠缓和下语气,面色却依旧是冷的:“我知道,但如你所说,山海阁里头二十四阁就我们后头几阁资源被捏的死死的……再追一次,这次不成便向上求援,此地恰好是与六阁不合的四阁监察点。”
洛延青一听是阵法,起了心思便走过去问道:“可需要本君帮忙?”
洛延青站的位置在台缪左后侧,台缪心有所感时洛延青正好开口,半大的孩子就这样扭着一半头被突然出现的人和声音吓的直挺挺要倒下,然后让洛延青皱着眉摁到长椅上,防止人脑袋磕到桌面上。
洛延青看着突然愕然的众人,再次开口道:“本君也未隐藏身形,如何能吓到你们?”
台缪找了半天声音才回神过,本能道:“道君没有半分灵流,像鬼一样。”
其余两人纷纷附和。
“……?”
三人意识到说错话,台缪赶紧从洛延青手底挣出来,赔礼道:“对不起道君,晚辈说错话!”
蓝从眠接道:“晚辈如此非是本心,万望道君原谅!”
“万望道君原谅!”三个人又再接了一遍,身子躬下更低。
洛延青:“……”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本君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说着不客气地坐下招呼小二点了几道菜肴,“,为何会如此想,灵流不外溢哪怕不常见也不该产生这种想法。”
台缪解释道:“我们追踪的那个邪修如此耍过我们几次,在我们精神紧绷时突然出现,我们以为又是那邪修的分神傀儡,反应过度实在对不起道君。”
许岚语接道:“真的不怪我们道君!那分神傀儡虽不强但实在烦人恐怖,我们遭到妖兽袭击时,突然一个扭头就看见旁有一个长相丑陋可怖的底任谁都会被吓到,实在是被吓多了,它每次出现都是不一样的模样,可怖的不带重复。”
洛延青没接,只道:“坐吧,都坐。”
三人犹豫了半晌,洛延青叹道:“啊,原是本君如此面目可憎,你们都不愿意接受本君的赔礼了嘛,既如此本君走便是了。”
话还没说完就起身作势要离开,三人就急了,台缪忙拉住洛延青衣袖,蓝从眠忙急道:“我们没有这么想!道君…道君…”
背对着的洛延青嘴角微勾又立刻压下去,一面冷然面庞的回头,受伤道:“既是如此,为何你们如此不愿意,本君自认从没有语气过重……”
蓝从眠瞪大眼睛:“道君怎么如此…怎么如此。”
许岚语替蓝从眠补了后半句:“道君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我们这不是坐了。”
许岚语重重一坐,太用力的后果就是麻劲顺着尾椎钻上来,疼的许岚语脸色一变,泪水飙出。
洛延青一瞧,误以为是孩子气哭了,赶忙收起逗弄的心思,招呼人坐下。
虽说四人最后还是共处一桌,但三个小辈面对能自称为本君的前辈还是多少有些拘谨,也恰好小二将新上的菜端了上来,三小孩立刻被吸引过去目光。洛延青给三小孩多添了四菜两汤,都是稀有食材所做,最是滋补修者,且味鲜,洛延青先动筷各给他们夹了一块。
三人受宠若惊,在洛延青提醒下才回神吃起来,饭间洛延青偶尔动筷,多是给孩子讲了些趣事,缓和他们的拘谨和戒备。
见他们吃的差不多后,洛延青又招呼着上了点点心和茗茶,这才自我介绍起来:“先前没有说,我为衡月派的道君,号瑾钰。如我最开始问的,你们到底碰到了什么?”
许岚语想开口,但又有点犹豫的看着蓝从眠,他不知道这能不能说。
洛延青也转头看向蓝从眠,蓝从眠也在犹豫,面容挣扎的神色太过明显。
洛延青叹气:左右都不是自己门派的事,无从插手,逼这群跟阿晦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也没用。
洛延青起身轻柔的摸了摸蓝从眠的脑袋,安抚道:“如果不能说那便不说了,如果还遇到别的什么可以往顶楼左手尽头的揽月阁号寻我。”
洛延青转身,收回的指尖感受到一瞬间的触碰,但他没停下脚步。
洛·内卷学霸·延青:菜就多练。
君·七年如一日结丹初期·随:我那是在赚钱!当官!
阿·小可爱·晦:学习?修为?这不是天生的吗?
君·七年如一日结丹初期·随:...?
问问贝贝们要小剧场嘛,小剧场形式分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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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