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沈闻竹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有时候一连做了好久好久的梦,意识清楚了,听见有人拿着鼓铃嘴里念念有词;“睡”过去后,再次清醒,又听见道士围着他作法,感觉自己的身体各处贴满了东西。
再次“醒来”的时候,梅雨天过去了,秋天来了。
他感知不到四季的变化,只能靠听到院子里有人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判断,好久之后意识又混沌了,再次“醒来”,沈闻竹听见了女人的哭声,哭得他头晕,这样的女人接连来了好几个,之后他意识又重新断开,清醒后感觉有人在轻轻擦他的脸。
现在,这个人正在给他念书听。
为什么会念书,难道觉得他能听见吗?
还有,神奇的是,沈闻竹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意识混沌。
是……因为冲喜的缘故?……还是这个……说话奇怪的四姨娘。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有三只猪兄弟……”李听莹声情并茂地开讲
这是什么故事?好新奇……
“三个猪兄弟一直和猪妈妈生活在一起,有一天猪妈妈对三个猪兄弟说,你们三个想啃老吗?赶紧滚出去住……”李听莹脑子里都是沈闻修长着猪鼻子猪耳朵的脸。
“老大盖了稻草屋,老-二盖了木头屋,老三盖了砖房……”
“他们都觉得自己盖的房子是最坚固的,突然有一天一只大野狼来到了这里,他吹飞了老大的稻草房、吹飞了老-二的木头房……”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李听莹清清嗓子。
沈闻竹:……
“这个故事是拇指姑娘,一个女人说:自从买了这颗种子,想种女孩得女孩、想种男孩得男孩,以后再也不怕家产没人挥霍啦!”李听莹又开始了。
“可是,夜晚降临,一只母□□偷走了拇指姑凉,想让拇指姑娘嫁给他的□□儿子,拇指姑娘才不想嫁给那个丑比,于是一直哭啊哭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李听莹拿着书装样子。
沈闻竹:……
好……好故事,让人丝毫提不起想追后续的兴趣。
不知道是何人撰写的,从未听过。
室内火光跳动着,李听莹的脸一亮一暗,她放下书,打了个哈欠,差不多是时候给沈闻竹擦身体了。
她还没擦过沈闻竹的身体,直到打来温水动作才没之前麻利了,整个人呆呆地站在沈闻竹的床前,看着被暧昧的灯光照着的沈闻竹,他的脸被染得上色了,好像不再苍白。
李听莹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到了睡美人。
再、再多几次就习惯了。
李听莹深呼吸,再怎么不正经,此时也感觉脸热热的,她轻手轻脚地缓慢解开了沈闻竹身上的寝衣。
他太瘦了,都可以看见一节节肋骨。
太瘦了,营养不良似的。
所以李听莹直接扒了他的衣服,上半身已经全-露出来了,看着肩挺宽的,胳膊的肌肉有点萎缩。
李听莹努力给他搓澡,力气很大,很卖力,就差吆喝:‘要再加个钟吗?’。
整理好衣服,放下沈闻竹,李听莹开始速度擦洗,给人擦身体是个很累的差事,还别说沈闻竹那么大只了。
擦干净下来,累得李听莹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了,还有点想踹沈闻竹。
早点醒啊,你丫的。
接着就是下半身了,李听莹想到这,脸又红了。
草(一种植物),她穿越之前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现在即将要看光一个男人的身体。
李听莹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扒了沈闻竹的里裤,关键部-位还好有一-大块布料遮挡,沈闻竹的腿确实细了不少,和瘦瘦的女人的腿差不多粗。
就是漂亮,就是直,看得李听莹恼怒,当主角真好,吃尽颜值buff。
擦到大-腿,李听莹突然摸到一个东西,离近了看,原来是褥疮,还好不甚严重,只是红了有点肿,随即又吭哧吭哧地将沈闻竹翻来覆去检查一番,只找到了几个蚊子包。
好吧,看来除了她,没人那么用心照顾大少爷。
擦完下半身,李听莹没管关键部-位,每天每刻都有专门的男仆为沈闻竹清理生理需要,李听莹看见他们有一个专门清洁的工具,都是看着就好的料子做得,至少他们是可靠的,但凡出点问题,最容易发现了,不值当。
她记得沈弘沈老爷就是靠布匹技艺发家的,名下有好几种产业,近几年还在往皇商发展,可惜人到中年,忙得脚不沾地,慌得头要秃了,转头发现继承人又出了大岔子,自身又没得多少子嗣。
李听莹想着想着手下动作不停,为沈闻竹整理好衣服,轻轻地为他盖上了被子。
“晚安,明天见。”她轻轻地在沈闻竹耳边说。
沈闻竹已经羞涩得晕过去了。
而李听莹回到卧室,刚要倒头就睡,又想起自己没沐浴,烦躁得洗完澡,刚要睡下,沈闻修又来刷存在感了。
一-大碗汤药被沈闻修的丫鬟端过来了,这次不是上次那个丫鬟,是有点面熟的芍药。
草(一种植物)
她忘了还有这茬,这厮故意的吧,睡前才送过来,李听莹看着芍药快速地走过来,大碗里的药像面团一样左右摇摆,飞出来不少。
“二公子差奴婢送药来了,请喝吧。”李听莹看芍药神情之中满是鄙夷。
这死丫头。
“谢过芍药姑娘,谢过二少爷。”
有毒啊,大晚上的让她喝这么大一碗,里面肯定没有下东西,喝完都撑死了。
李听莹幽幽地看了眼在一旁似乎不见她喝完绝不善罢甘休的芍药。
“四姨娘看什么呀,赶紧喝完,芍药好早点回去。”这丫头开始不耐烦地催她,神情闪烁。
李听莹闭上眼睛又睁开,沈闻修我诅咒你拉屎没带纸。
李听莹神色淡然地端起有她头那么大的碗,不是,是缸,开始喝,咕嘟咕嘟,清苦的药味钻入鼻腔,喝一半漏一半,澡是白洗了。
李听莹喝完,羞涩的擦嘴:“嘴巴太小,没兜住。”
芍药:……
“那奴婢告退了。”李听莹看芍药似乎有点害怕这里,怪不得这么不耐烦。
一-夜起了三四回,李听莹顶着黑眼圈,望着窗外,有气无力地喃喃:“沈闻修……我诅咒你……拉屎永远找不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