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安琪这一顿饭吃得心中忐忑不安。
最后带着一肚子油腻回了宾馆。
时间不算太晚,晚上八点半,明天还要两场戏,无论如何,练起来!
“叮咚——叮咚——”
台词还没背两句,门铃声响起。
说真的,白素现在有点怵这门铃声,毕竟自打穿过来,每次被敲门,准没好事!
慢腾腾地拖着步子爬下床,门一打开——
门口这位:头发是黄的,衣服是红的,裤子是白的,鞋是黑的。
这五彩缤纷的颜色让白素几乎要以为门口立了一只毛色鲜艳的鹦鹉——大哥你谁?
白素只瞟这一眼,便迅速将门收拢到只能看见一个窄窄人影的范畴,神色十分警惕:“请问你是?”
门口那位亮出一口洁白的牙:“我是你的舞蹈老师,你可以叫我小夏。”
......
白素感觉自己被雷劈了。
07年搞街舞的弟弟们这么杀马特的吗?
“内什么,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明天再说?”
开玩笑,虽然她还没什么名气,但是剧已经开机,万一被拍到大晚上有男生进她房间,传个“夜光剧本”的丑闻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小夏倒是很善解人意的点点头:“我知道,真姐跟我说了。我就是找你报个道。你明天拍戏带上我,空闲的时候咱就把舞练上。”
“在剧组练舞?”白素张大的嘴巴里能塞得下一颗鸡蛋。
“嗯嗯。”小夏笑眯眯的继续点头,“那就这样说咯,白白。”
“不是——”白素还想再挣扎一下,但小夏同志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就摆着手走远了。
白素心塞塞,想哭哭。
“刚刚那是谁?”
白素还在昏暗的灯光下零乱,兀的被一个熟悉又恼人的声音召唤,门缝里的小哥已然换了一位,高大俊朗的身姿堵住门口,颇有压迫感。
“舞蹈老师。”白素瘪瘪嘴。
傅斯年闻言挑了眉,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沉吟一会儿出声:“不会是,你要学吧?”
话说着,还把门彻底推开,方便自己更好的嘲讽:“就你这短胳膊短腿的?”
......
白素告诉自己要冷静。
但是女神你是怎么看上这个瞎子的?
白素努力保持微笑:“本人身高167,腿长115,请停止你莫须有的污蔑,谢谢。”
“啧。”傅斯年十分自然地走进白素房间,并用手将自己的腰线与她那一比,几乎要到她的肋骨处。然后露出,你果然是死鸭子嘴硬的表情。
白素心中真的有很多的问号,没好气地问到:“你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来找茬的叭?”
傅斯年沉吟半晌,而后看着她很是真诚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看你炸毛便觉得——”
觉得?
“很是快乐。”傅斯年话说完,还用他的大巴掌撸了两下白素头顶的毛发,活像是逗弄一只小宠物。
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素已经充分意识到了。
说好的高冷男神喜怒不行于色呢?他这贱兮兮的行为要怎么解释?
白素美目一转,委婉地提醒他:“你之前好像不这样?”
她刚穿来那天是怎么被傅斯年冷待的可真是印象深刻。
傅斯年叉着手臂,深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之前觉得你很烦人。”
你才烦人!我都快被你烦死了!这倒打一耙的行为白素忍不了了。
“但是现在好像不是那么烦人了。”傅斯年眼睛一亮,“或许你可以选择像之前那么缠着我试试,说不定我会发现你依然是像以前那么无趣的人,而对你再次进行评分。”
无趣......评分......先生你哪位?
“请这位直男癌患者立即离开我的房间,现在!马上!谢谢!”白素伸出手臂“友好”地指向了门开。
傅斯年皱了眉头,表情有些为难:“我本来是受你经纪人所托,给你对对戏,既然这样——”傅斯年抬起脚要往外走。
“等等——”白素揪住了他的袖子。白素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此时此刻,搞事业还是最重要的!
“戏比天大、戏比天大!谢谢大佬带我!”白素狗腿的干脆利落。
傅斯年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样子:“你这两天真的奇奇怪怪的。”话是这样说,往里走的步伐可一点没慢下。
白素心中在咆哮:你以为你就很正常吗?
但是呢,心底又有一丝丝的甜,压不住的往上冒。
白素捂了捂胸口,女神呀,我可拿你怎么办哟。
明天有两场戏,都是和傅斯年一起的。
没办法,《剑侠》几乎就是一部大男主杰克苏剧,不只白素,剧里大多数女性角色的戏份都是围着他转。
江湖上疯传,李慕白一夜屠尽莽山恶霸,但在归程中受人埋伏,身中剧毒,如今下落不明。
风铃一听便知,那日相救自己的人正是李慕白,因此走上了报恩之路。
历经几个日夜的寻找,终于在江都荒山的一座破庙中,找到了神志不清的李大侠。
“大哥哥!”风铃疾呼一声,飞快扑到他的身旁。
“啪——”一声响,傅斯年大剌剌地躺在床上,却丝毫不妨碍他拿起剧本就往白素脑袋上拍:“你的眼神得再深情一点,再焦灼一点,你现在看起来比较像是要弄死我,而不是救我。”言语中的嘲讽不可谓不明显。
“行!再来!”白素从床上翻下来,咬咬牙,退开几步,又要往傅斯年身边扑。
“台词也不行,你这大哥哥喊得又冷又干,拿出你以前缠我那黏糊劲来。”
白素听罢,冷笑一声:“傅斯年。”
“嗯?”傅斯年保持着瘫倒闭眼的姿势。
“你是不是还挺享受郝安琪缠着你的滋味?”
傅斯年慢吞吞的坐起身来,睁开眼,先前的轻松调笑都不见,慢慢的结上一层冰:“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虽然不喜欢郝安琪,却又喜欢她追着你、捧着你的感觉,我这两天没纠缠你,不习惯了吧?”
白素静静的站在那里,想起郝安琪为他背过的骂名,放弃过的许多资源,就觉得心肝脾肺都怄得难受。
“她?”傅斯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灯光都遮掩,白素站在那阴影之后,却并不畏缩:“傅斯年我告诉你,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郝安琪再也不会有了。你如果是想吊着我满足你的杰克苏幻想,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呵。”傅斯年轻笑一声,手抬起,紧紧捏住了白素的下巴,“小姑娘,真想把你脑子里的水拧拧干净。”
话说完,手一松,便利落的转身离开,突兀的,就像他来时一般。
“乓”的一声,大门关上。
白素跌坐在地上,背后一阵冷汗。
“郝安琪,我可是帮你把想问的话都问了,得罪了大佬,你可不要怪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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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