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的炮灰庶子 第25章 投壶

听说爹爹被拒，林耀是伤心不已，可好在有林夙的劝慰。耀哥儿有了心理准备，便也没太过难受。

心情最复杂的反倒是林夙。

他送谢淑丽话本，是希望提升她的思想境界，不要整日里找小娘的麻烦，好让他好好读书。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大小姐竟这般通透，直接跟林盛和离了。

于她是好了，开启人生新篇章。于林府，这可不太妙了。

谢淑丽是林家跟谢家唯一的联系。因为她，谢家才像罩小弟一样，偶尔罩及林府，可如果没有这联系呢。

未来男主谢时敬就更加不需要顾忌了。

这时，林盛说自己要回去了。林夙对他道，自己还要在谢府玩一会儿。

林盛不解，“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林夙道：“爹爹不如先带三哥去找祖母吧。祖母念了三哥哥几天，想念得紧。你也好把这些事情告诉祖母。让她别挂心。孩儿想跟谢小公子玩一会儿。”

林盛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跟谁？”

“谢时敬。谢小公子。”

林盛内心感慨，都是他这个爹不争气，竟让自己的儿子沦落到当舔狗。连他都明白，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玩。像他没有功名，就只跟没有功名的在一起。

自己的儿子怎么配跟谢小郎玩呢。

林耀倒是可以，林夙是凭了什么呢。谢家小公子难道还差这样一个玩伴吗？

可儿子都这样说了。林盛也没法阻止，“好。那你想回来的时候，跟你主……谢家大小姐说一声。”

林盛本想说主母，后来改了口。

林盛走后，林夙便孤家一人了。那在旁引路的小厮就是之前跟林夙聊天的那个，担心道：“林小公子，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林夙太小，在这谢府很容易吃亏啊。

林夙：“谢谢。”

谢时敬有单独的院子，有侍奉的一等丫鬟，二等丫鬟，三等丫鬟，小厮跑腿嬷嬷，叫得上名字前前后后足有五十多人，不知名字更是数不清。光是陪玩就有十来个年纪差不多的小童。

林夙听了默然。

难怪这谢时敬听到他要陪他玩，会这般不屑。每天都有人想陪他玩，巴巴地讨他欢心，想借此飞升。可偏偏一个都配不上。

还有，一个六岁的孩子有那么多人服侍，难怪这谢小公子会这般无法无天了。这待遇堪比皇帝了。

可不是皇帝嘛，后来的谢时敬位居一品首辅，地位一时无两，杀谁用谁全凭他一句话。权势滔天。

林夙想起自己如意院那四五个服侍的人，相比差距之大，令人汗颜。

到了谢时敬的院子，门口已经恭恭敬敬列了一排小童，为首的小厮莫约十来岁，但已经一派老成，看到林夙热情道：“林小公子。我们少爷已经在等了。”

林夙经过这群小童的时候，他接收住了他们或歆羡或妒忌的眼神…当然林夙还听到一些人松了一口气，可见平时这谢时敬没少折磨他们。

那管事小厮林夙道：“我们小少爷等会还要学琴，希望林小公子跟我们少爷点到为止。”

林夙抬眼看他，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点不点到。不是我说了算的。”林夙道。

那管事小厮继续道：“我们小少爷就爱找人玩乐。什么人都不在乎。有一次，他便跟个二十多岁的秀才号上了。直到后来这秀才认输，他才作罢。”

林夙觉得这内府里人说话忒圈圈绕绕。可他还是似乎听出点意思。这管事小厮是在看不上他呀。潜在意思是说，他们的谢大少爷不过跟你玩玩，你可别打扰到我们少爷的功课。你也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等会玩一下，你就自己滚回去吧。

林夙也道：“秀才是秀才。我是我。输赢还不一定。”

这管事小厮看着林夙绕开他，朝前院走去，小身板挺得比谁都要直，狂妄啊。他想。

谢时敬在等他。宽敞的院子已经摆好了一个铜质的壶。他手拿竹木制成的矢，正端端地立在那里，投壶的动作非常漂亮，瞄准，定格，投掷，

矢无虚发。

投壶主要是由射箭而来，由于不是所有人都会射箭，才延伸出投壶这样的娱乐活动。林夙不太会投壶，可他玩过飞镖。

都是投射类，应该都一样吧。

谢时敬一共投了八发，全中了，看到林夙道：“来得挺快，你爹爹回去了。”

林夙点点头。

谢时敬道：“本来你跟我还有点关系。我小姑姑是你名义上的小娘。我的表弟跟你是兄弟。”

他说完，看向林夙，又露出标志性笑容，“现在，没了。”

林夙：“……”他仿佛在说，对。现在我已经无所顾忌地弄死你了。

“我不太会投壶。你先给我讲一下规则。”

谢时敬朝那个管事小厮使了个颜色，那个管事小厮立即上前，骄傲道：“小公子请看壶，这名为西宋双耳投壶。一共三个口，投中其中一个口子即可。规则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的说，就是给你四支矢，主客共八矢。共设一局，一局四投。每次都会算筹，筹高者胜。”

林夙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计算方法肯定没那么简单。这个壶若是只要投中，就跟套圈一样，未免太简单了。

那管事小厮继续道：“若是难的。就复杂了。第一次投中，算有初，得十筹；连中，连续投中，五筹；贯耳，左右两耳，得十筹；散箭，第一次未中，后面再中的叫散箭，得一筹……”

这小厮语句清晰，声音洪亮，倒也没说很久。这样简单地介绍，也是为了公平。

谢时敬问：“听明白了吗？”还有人不懂投壶的规则的，林夙到底行不行啊。

林夙在听管事讲的时候，其实在仔细地思考如何取胜。很显然，谢时敬没少玩这个。他是个高手。

而他想要取胜，是难之又难。打平就不错了。

“明白了。我们抽签决定谁先开始吧。还是谢哥哥先请？给小弟做个示范？”

他这话里有点心机，他不能先上，他得根据对方的表现来做相应的策略。叫一声哥哥，能换来一个好的开始，还是值得的。

谢时敬还挺受用这一声哥哥，前面还没有个小字。冲着管事小厮道：“把矢给我。”

那管事小厮立即递上两支矢，谢时敬接过，他最近在练贯耳，贯耳是最难的，意思是两支矢同时投中壶的两耳，投中者可得20筹，已经是全场最高了。

谢时敬有意要在林夙面前给他下马威，他收起悠闲的表情，整个都严肃起来，眼光冷静，对准壶口，射出了两矢。大伙儿眼看着这两矢以完美的曲线安然地进入到了壶中。

“咕咚”。进了。旁边立即响起热烈表扬的声音。

“哇！少爷！”

“少爷好厉害！”

林夙：“……”比嗓门大，他应该把他的小娘拉来的。他这边只有个之前跟他聊天的小厮，正默默地用眼神给他鼓劲，连声加油也不敢说出口。

管事小厮高声道：“谢公子。二十筹。”生怕林夙没听到。

珠玉在前。林夙决定先练练手，就当玩飞镖一样。他曾经是青少年组飞镖冠军，射中红心对他来说并不难。刚才看谢时敬的动作，觉得也差不多，就是飞镖换成了长矢。靶子换成了壶口。

他学着谢时敬，微微侧身，手拿长矢，目光沉静地看向前方，瞄准后掷了出来。

“咚。”进了。

“林公子，有初，十筹。”管事小厮语带不屑。不过一个有初，没什么了不起。

谢时敬微微一哂，淡淡道：“十筹很好了。很好的开始。你不是说你没玩过吗？”

林夙点点头，“是啊。刚学你的。学得怎么样？”

谢时敬不屑，“不怎么样，”他才不想承认林夙模仿他模仿得还是很像的。且完全抓住了投壶的要领，投壶首在于瞄准的弧度，不能有偏差。其次就是专注度。后者在谢时敬看来，是最重要的。

一旦有丝毫分神，矢就会偏离角度。所以谢时敬用它来练自己的专注度，他要自己认真对待每一件事，都全力以赴，专心致志，如狮子搏兔。

而显然，林夙也有这样的特质。他集中眼神看向矢的感觉跟他很像，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谢时敬让管事小厮又拿了两矢，冲着林夙挥了挥道：“我全投了。若不中，你便赢了。”一局仅有四矢。谢时敬一次就用两支。

若第二次也投入了双耳，叫连中贯耳，得十筹。

谢时敬再次投中了。又是一阵欢呼呐喊声。

林夙没退路了。除非能投出龙首和龙尾，即箭头或箭尾对准投壶者，分别得十八筹和十五筹。可林夙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学会最有难度的倚竿。

投壶，需要技巧，也需要一点运气。因为矢投入后有可能还会掉出来。

林夙自是不会，他连什么是倚竿都不知。

不过，他学着谢时敬尝试了贯耳，双矢齐出，只中了一支，得十筹。因为贯耳需要两支矢，于是第一局的林夙还有最后一矢，得中壶口，叫连中，得五筹。

三十比二十五，林夙差了五筹。

谢时敬道：“投中贯耳需要练习。你这样临时起意，是没用的。”

林夙点点头，承认他说得有理。

“那我们直接开始文斗吧。”他也没打算真的超过他。

谢时敬道：“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刚才贯耳差一点，我瞧着你心不服口不服的。你若是中了就算我输，我们再比文。若是没中，那文的我也不比了。你直接认输就好。”

说完。他冲着林夙笑了笑，一排牙齿洁白漂亮整齐，嘴角还露出一个小酒窝。他想让林夙死得明明白白。

林夙道：“你这是在让我？”

谢时敬道：“不是。我是在看不起你。”

林夙：“……”

管事小厮把其中一只矢递给林夙，还轻轻地哼了一下。

不仅是主子看不上他，连他的下人也是如此。

让一局。

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儿。

好好好。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阿

作者：下章给我狠狠地打谢小哥的脸。

林夙：收到。

投壶的规则来源于网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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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