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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开国皇帝的病弱幼子 第71章 “水……”

作者:时如行云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5-05-04 03:05:38 来源:文学城

车驾行至林间驿道,午后风起,冠玉仍坐在那辆朱顶黑底的大车之内,帘未卷开,外人只知吴王近日赶路辛劳,身体微恙,由冠玉及亲卫贴身守护。实则车内空旷清冷。

马车轻晃,营帐井然。旭昉不在的这段日子,冠玉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两千人马、八百京军,每一道军令、每一个疑问,都得他来裁定。他心知,只要这支队伍还在行进,所有人就会相信:

——吴王在车中。

灯盏要亮,食盒要热,夜营帐中人声需持续不断。每次有兵士靠近车驾,他都提前调动影卫引开,三日一次“王令”照发,甚至连“王帐”里的脚印,都是他亲自踩的。

他做得滴水不漏,却不敢有一日松懈。

“只要大家都以为吴王在队中,那失踪的吴王……就能越安全。”

他反复咀嚼这句话,直到嘴角发涩。

——可眼下就要到了。

前方探子来报,再过半日便是大宁藩王府。仪仗将至,吴王却未归。他的肩头被风吹得发凉。

他正盘算着是否假借“殿下微恙、将于府内静养”之由撑过去,却在这时——

帘外马蹄声急,一人翻身落地、行至车侧。影4并未言语,只呈上一封火漆密信,由帘下探入,并一块玉佩。

冠玉接过,眉心轻皱,拈起那物时,指腹触到熟悉的细痕。

——那是他身上的佩玉,玉温如旧,背面只刻两字:“冠玉”。

他记得,这块玉是七殿下离队时顺手取走的,说是“若有混淆之用,借你一名”。

如今佩玉归还,旭昉未归,信却至了。

他未言一句,只将佩玉收入袖中,缓缓展开信页,眼尾微抽,指节紧握。

【“……七殿下现安于临城,设伏破敌,今因气血衰竭昏厥,已三日未醒,医官言气机未复,不宜强动。子渝守之,城中未乱。疫城局势已稳,敌军小部退走,北门战后城防归序。肃王殿下已亲镇署中,调度有度。殿下之身份,已于北门设伏之战中公开,军民皆知之。疫后虽胜,边地未稳,若主上迟迟不归藩署、仪仗未现,恐朝中言官借题鼓噪,或边地谣言不止

子渝与肃王共商后局,疫城既平,殿下暂卧,城中百姓日日跪于署门,盼王一醒;而藩地政务、兵权交割,皆无主名可启,实为久拖之患。

事势所趋,还望于兄率主车仪队转入临城,与殿下所在处暂驻,权作临时藩署,以安军心。】

信纸略卷,墨未干。上无印玺,字锋峭直,是子渝的笔迹。冠玉看了两遍,未发一言。手指一扣,火漆信芯裂成两段。

他沉默了一息,起身,撩开帘子而出。

营地不远,前列车马正于坡道中段小憩整编,旌旗未撤,士卒操步巡营,控营处尚在传号。

他一步未停,走至控营中枢:“传令。”

他开口时语气不急,声调不高,字字却压在喉间似的,“以驿道东偏‘山路封闭’为由,仪仗转入临城旧道,折向西北。”

“前锋旗随令调头,左列车队半刻内归正,亲卫重新编列,王驾不改方向,仅旗阵缓行半柱香。”

“灯不息、鼓不停、队不乱。”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控营一线,“三刻之内,仪仗不落一声。”

传令兵接令时手指微紧,目光不自觉瞥向冠玉身后的大车方向。

冠玉却已淡声续道:

“传王意——殿下欲择日入封,暂缓仪仗启封。”

他顿了顿,语气不重,却极稳:

“此令不出三层,所有文报所用,皆记为‘王命在前,暂缓封典’。”

那传令兵一愣,旋即俯身领命而去。

无人质疑——因吴王之令,一向皆由冠玉口宣。

风掠林影,旌旗轻颤。他未再言语,袖中那块玉沉在腕边,带着淡淡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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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城东关鼓声连响,远方旌旗将现。

将军府内,马蹄声未动,先有亲兵奔入府厅,躬身跪道:“启禀将军——于大人已率仪仗列于正道,三刻之内即将抵西关。”

蒙石缓缓起身,披上黑底银纹官袍。甲胄未加,但袖口紧束、佩刀已缠,依照规制出迎。他身形高大,不怒自威,常着素纹黑甲,不佩金饰。军中说他是“披甲三十年,从不穿朝袍”的人。鬓边微霜,脸上却看不出岁月疲态,只眉骨极沉,眼眸深藏不动,像是在风雪中千锤百炼后结出的沉铁石。

副将随行出堂,低声试探道:“将军,王驾既至,然吴王是否在阵……尚未有确证。”

蒙石脚步未停,语气沉如旧钟:

“冠玉行事,从不露破。若阵中有王,今之迎驾乃应礼;若无王……”他顿了顿,笑了笑,“那他自会想好该怎么瞒。”

副将一怔:“将军此去,是为试探?”

“迎驾,是为礼。”蒙石缓步登阶,“但我总要看看,他们想怎么圆。”

——他早知那临城“于珏”来历不凡,也隐隐猜出其与吴王有关,只差最后一线印证。

此刻仪仗临近,府外已响起百姓呼号,王旗将至,大宁一城皆动。

蒙石负手立于将军府前石阶,甫欲号令出迎,忽有一骑飞驰而来,自西关而下,风尘满面,口传紧急来令:

“禀将军!——王驾随军来报:前路山道损毁,于大人奉命改道,从临城旧路入城,暂不入藩署。择日再启正仪。”

一语既出,四座皆静。

副将下意识看向主将,只见蒙石眉梢未挑,眼底却浮出一丝隐隐笑意。

他缓缓收回视线,转头吩咐:

“收兵。”

副将一惊:“……将军?”

蒙石语气未变:“既王驾未至,府列不可启。收兵——”

顿了顿,他低声又道一句,几不可闻,却带着一丝久藏不动的确认:

“果然,是他。”

他转身入府,身后旌旗未动,将军府门缓缓阖上。

行殿内午光微斜,御案上堆着未批完的军籍新册,三名枢使轮流禀报兵部新册。

元帝立在窗前,手中朱笔却迟迟未落。

他此前收到旭轩来信,道大宁卫边城疑似出现疫动,希望推迟小七就藩时间,但他收到这些信息时,小七已前往就藩,但见小七就藩路线中并不会经过此地,就放心了不少,但他心头却始终有一丝不解的躁动——像是风里缠了线,怎么都理不顺。

正在此时一名小内侍便疾步踏入,跪地呈上一封封漆未干、尘迹犹在的密函:

“陛下,疫城急报——乃吴王随身亲兵所送,已由影卫破关日夜传递至宫。”

元帝本握于袖内的手骤然一紧,眼未移,脚步却已前踏半寸。

“是小七的信?”

“非王手书,为子渝代笔。封角处有青隼营急用暗纹,陛下所授之制。”

内侍话音一落,殿中瞬静。

元帝亲自取信。封蜡下的鹰首封印已被烈火略熔,纸页被骑风所皱,信纸中隐隐透出一股火烟的气味。

他未唤人读,只展开信页,沉着眼一点点扫过。

第二行未尽,眉心已沉;第三行一落,左掌已紧握成拳。他站在原地,像是要把那每一字刻进骨里,却始终未发一语。

“殿下于十日前自与仪仗分两路,带少量亲兵于河道途中遭人所劫,行踪中断,与主队失散。翌日再现身时,已自行进入疫城封锁之地,隐名暂驻,不曾传信……彼时疫势正烈,百官避守,疫城防御近崩。殿下虽身有旧疾,仍擅自主持封控,并研制了种痘之法,控制了疫情扩散,并召集地方百姓设防、开药、清井、抚亡,令城内疫态短止。”

……昨日丑时,敌军少部伪作疫乱欲擒殿下,殿下得敌情后,亲自于北门设局应敌……诱敌入伏,一战大胜……

战后,殿下登墙亲察战局……后当场昏厥,尚未苏醒 ……城中郎中言:病久、劳重、未食、命悬而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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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忽有脚步。

陈旭祚方才正好应诏前来,一入便察觉气氛紧绷。他目光一扫,看见元帝正一脸沉色地盯着信看,密函外为小七亲兵所用暗纹。

他心头一震:“出事了?”

元帝未答,低声道:“他在临城。”

太子怔住,几步上前:“小七?”

他眉心一跳,几步踏近,接过信页,目光电转,很快掠过短短数字,其中惊险却从中压得他心中惊跳。

他握着信,指节发白。

纸页微卷,墨迹未干,旭祚一眼掠过那些字,竟觉每一笔都如同锥尖,落入胸腔、落入肺腑,深深刺了一下,又一下一寸寸挑着痛意出来。

他本以为弟弟尚在去藩路上。

他本以为不过是一场不经意的小疫乱,即便起,也断不会触及小七的去路。

可如今眼前这信却道:

“……殿下遭劫入城,隐名不报。”

“疫势正烈,殿下自行主持封控,研制种痘之法。”

“敌军夜袭设局……殿下诱敌设伏,临城一战大胜……”

旭祚盯着信页上那句“殿下登墙亲察,后当场昏厥”,呼吸微顿了一下。

小七一向身体不好,说是他的弟弟,其实他更视为半子,与他的长子一般大。他从小看着长大,最是玉雪可爱,灵动聪慧的弟弟啊!他自古身子弱,但一路长大,却从未歇息过。

他曾问过他:“你明知身体弱,为何不肯歇一歇?”

小七那时笑着摇头:“大哥若歇,六哥若歇,边地的军士,还在受苦的百姓……谁又能歇一歇呢?”

“父皇、皇兄就做那高高在上,悬在佞臣头上的铡刀。让小七,就做这个划破黑暗的利刃。给大兴一个海晏河清,四海升平。这就是小七心中所想,哪怕死于社稷,就是死得其所,半点无悔!”小七曾说过的话在他的脑中翻涌,如今再看这封信,那张笑脸却如针尖落在心上,针针见血。

他再抬头时,声音已压得极低:

“父皇,小七他……”

元帝立在原地未曾转身。窗外风从宫墙高处掠过,拂起他鬓边半寸华发。

元帝握紧的左手微微颤了一下,良久才轻声道:“他身子弱,自小要强。这次……他撑得太狠了。”

殿中一瞬静默。

元帝低了声音,像是对着窗外、也像是对着谁:“这孩子,生下来那一日朕就知他命弱。可偏是这最弱的,却非要去做那最难的事。”

“朕原以为他只会去就个藩,安安稳稳养着,离开京城,也离开朝争。他若想安稳,朕、你们谁不愿意为他挡下,让他平平顺顺活这一辈子。”

“可他却从不肯安稳。”

“这一路,他竟还是走得这般难。”

太子心中忽然一涩,垂下眼,像怕被人窥见眼底涌上的酸痛。

“父皇……”他喉头哽了一下,终于道,“他会醒的。”

元帝未再答言,只缓缓转身看着他:“传太医局,立刻南下临城。命宗正司设坛祈福——”,之后他缓缓坐下,像是终于将胸中压了太久的那口气一点点吐出,语声微涩:“去吧,祈福的诰文你亲拟——”

“这是你弟弟,他一定得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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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千里之外的疫城后署,榻边香灰未冷,风拂灯芯,一盏旧灯忽而微明。

榻上的少年眼睫微动,呼吸极轻极缓,却似从极深的沉海中浮上了一线。

003猛地一震,屏息凝神地盯着脉搏界面。

【信念场波动已达触发阈值】

【最终能量补全:来源——上位核心情感对象×2】

【权限重启完成,正在唤醒宿主意识……】

他听见有人在喊他。

声音一开始在极远极远的地方,像从水底传来,被厚重的泥沙与夜色压着,模糊、沉闷、不成句。

后来慢慢清晰了。不是一个人在喊,是很多人,在哭,在叫,在低低地祈祷——

他想睁眼。却发现眼皮像被石头压着。

呼吸困难,胸口发紧,像是被人按着不准醒。但心跳还在,一下,两下……他数着,告诉自己,还没死。

他试图抬手,指尖微动。

榻边那道几近虚化的半透明影像陡然一震。

“宿主反应捕捉……心跳恢复不稳……检测到意识觉醒——”

003猛地悬在他额前,语气中都可以听见已经扭曲成五分喜悦五分害怕的样子:“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听见了!”

他没回。

只是气若游丝地,极轻地,吐出一句: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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