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穿成开国皇帝的病弱幼子 > 第68章 可惜,我在这了

穿成开国皇帝的病弱幼子 第68章 可惜,我在这了

作者:时如行云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5-05-04 03:05:38 来源:文学城

火起之处,浓烟翻滚,掩映天光。北门内巷的街道如同焚炉,烈焰舔舐青砖墙面,毒烟顺风而走,灌入所有开口缝隙。

“撤!”哈速台一声断喝,早知不妙,旋即以马刀开路,带精兵原路杀返。

但已迟了半步。

东口、西巷、坊门小径,皆有甲兵涌出。俱是守备森严,面上裹布防毒,显然早有准备。

敌人不多,分散成数股,却封死去路,火线后方还有伏兵不时点燃药罐,四下皆成焦土之地。

哈速台目光森冷,杀出两道巷口皆不得脱。

他紧紧攥刀,眼中血红一片。

“随我走中轴!”

他强提一口气,带着副将与亲卫强突火线,直冲通往中城区主街的大巷。

一路所遇皆是敌兵堵截,街巷两侧皆有伏兵冷弩——哈速台与副将左右冲杀,已是强弩之末,亲卫折尽过半。副将紧随在侧,衣袖破裂,臂间缠布,仍握弯刀。两人身后,跟着不足三十骑,俱是血迹未干、马蹄染火的北蛮精锐。

终是从火烟中杀出一线生机,冲出主街边口。

他回首望去,满巷焦黑,尸横遍地,毒烟未散,烈焰尚燃,仿佛整座城都在灼烧,映得半面天色如血。

副将忍不住低声问:“将军……此处如何破?”

哈速台未答,唇边血迹已干。他目光缓缓扫过周遭地势,正欲下令散兵分逃,忽听一声军号响于前方,震彻街廊。

长街之尽,一人控马当道。

成清立于火影之下,未披铠,衣上有灰,但手中长刀稳若寒铁。他背后,数百城中兵士结阵,盾墙分明,枪刃皆齐。

哈速台勒马止步,未急于开口,先是看了成清半晌,眸中波澜未显。

“成清。”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成清未答,眸光如旧,藏于黑影之中。

哈速台勾了勾唇角,嗓音低沉带血:“你出现在这里,倒让人恍然明白了许多事。”

——此刻说破已无意义。

“但我们还握着一个人。”

一声落地,像钉在刀上。

“你若还想她活。”他语气极轻,带着一点沙哑的压迫,“就给我开条路。”街上风声骤紧,火光摇晃。兵阵中数人低声起伏,有人脚下轻轻移步。

成清握刀的手,骨节微紧。

哈速台神色未变,眼中却泛起一点锐利寒光:“她若死,不怪我们,只怪你决得太迟。”

成清没有说话。成清看着那人,想起她肩上旧伤、石室冷灰,嗓子却像被火噎住——

街道一时寂静得仿佛听得见烟火中炭火炸裂的声响。他的刀还在鞘中,但身后一众兵士,却开始不安地动了动——

成清的指节微动。

风从残巷灌来,吹起他垂落的一缕碎发。他盯着哈速台,未言。

马背上那双眼,冷得像夜里未熄的火。

街巷尽头,仍有火星零落,未熄。城中夜鼓未起,却有风过衣甲之声,藏在每一息沉默之下。

没人动。

成清也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像被什么拽住了一步。

陈绍未站在最前,但人就在阵列偏前第二排,侧身压阵,手搭缰绳,眼不离街口。

他是本城守军千户,县令说调就调,心里早有怨气。这一仗打到此处,若是从前,他早就跳将出来争调令、争兵符。可偏偏是那“于珏”——

谁也说不清是哪路来头。

没见兵籍、无领衔调令,县令却事事听他的,还给他安排了个随行青年,一开口便点将遣兵。那人叫成清,名册上查不着,穿着也不似本地编制。

他原是提防的。

只是这一路打下来,倒真叫他看了实打实的本事。

结果从北门起火那一刻起,他眼睁睁看着这两人联手布阵,封街设伏,把一群蛮子生生困进火场里,再从五巷断退路,硬生生压着人头往城里杀。

他看得清楚——成清骑得稳,调度干脆,亲自领兵断后杀敌,刀下至少四人,一人一式,干净利落;那于珏虽不在阵中,但动员、部署、传令一道不差,整个局布得像张网,杀得那些北蛮上不来、退不下。

刀下人也不少——陈绍亲眼见他在西巷一式挑断敌骑脖颈,出手极稳。

本是想着临阵指派,这人多半中看不中用,如今却——陈绍咬咬牙,不得不服几分。

可现在——

敌将一句“她还在我手中”,扔出来后,那人竟不说话了。

街上安静得诡异。

前排没人动,后排却有人开始换重心、微微移脚。兵的鼻子是灵的,谁主谁从,谁犹豫,谁心虚,瞒不过一阵风。

陈绍背后渗出一层冷汗。

他望着前方那道骑马的人影,瞳孔微收——

若他真是要带人突围呢?

他眼皮一跳,下意识往刀柄上一搭。

成清仍未出声。

他坐在马上,身形未动。手中长刀横在膝上,未拔鞘,也未落鞘。火光映着刀脊,泛出冷白光。

他像一块未言的石。

但街上气息已乱。

有兵微微前倾,有人下意识望向陈绍——那是一种寻求指令的眼神。可陈绍自己,也不知该发令还是压阵。

敌将说的似乎是成清有重要的人在他们手里,可成清未否。

那人若果真在人家手中?若他真答应下来,只可成清未否。那人若果真在人家手中?他只要不下令截杀,更甚现场反叛了——这一街人,未必挡得住。

挡不住的。

这条街上,能挡得住成清的人——眼下一个也没有。

况且成清参与了整条防线的布置,若他此时叛,这些敌军均会在他的带领下冲出重围。

陈绍心头仿佛被什么揪住了。

成清没有出声。

他握着刀的手一动不动,眼神却始终落在敌将眉眼之间。

周围气息如崩未裂的冰面,风中满是火药味。有人在兵阵中轻微换了个站姿,有人不安地侧头望向他。

但他还是没动。

陈绍手已搭上刀柄,心跳如鼓,嗓子眼一阵阵发紧。

——他到底在等什么?

成清低垂的睫毛轻轻一颤,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

其实他早想明白了。

这一局,若要胜,就不能急。

他向来不信人。但这一回,他信了。

信那人说:“她会活着回来。”

信那人说:“她来得及。”

也信——对方确实能把整城变成一张网,网得住所有退路。

他只是还没看到她。

她若真脱身,他这刀就可以落下。

若还没脱,他就再等一息——

再等一息。

他从来不是会乱动的人。

他低头,把长刀横在膝上,像是在等什么信号。

哪怕只是一点火光,一声马蹄,一句足以撕破迷局的话。

只要她回来——这刀,就落下去。

陈绍死盯着前头那人背影,指节慢慢绷紧。

部下情绪波动,陈绍亦难断判断;

整场局势陷入死结之际——

-------------------------------------

一时辰前。

营地外侧,风未歇。

北蛮偏厢石屋前,两名守卫倚靠木门,手中握弩,正低声闲谈,面上却带着紧绷的疲意。

“里面那女人……眼神吓人得很。”一个低声咕哝,“将军真拿她做威胁?”

“别管。”另一个不耐,“上头说了,守到子时前。人还在,就有退路。”

话音未落。

一缕风掠过屋后。

帐后一缕风起,草间闪光,两名守兵本能握紧弩柄,尚未来得及出声。

下一刻,一柄短钩破风而至,未及惊呼,那人喉间已多了一线血。

身影一闪,另一人尚未来得及喊叫,便被拖入暗影之中。

夜色下,一人贴着墙边而动,气息压得极低。

她眉目极轻,眼中无喜无怒。身形灵动如猫,手中双钩冷寒,暗器藏指缝之间。

——水云。

她未曾出声,只是伏身前探,贴耳听墙。

屋中一人缓缓咳了一声。

是女人的声线,低哑,却不失清明。

水云手势一动,背后四道身影无声掠入——是“影一”至“影四”,俱是青隼营老兵,贴着地势,将四角封锁。

“锁为内插横闩,未设毒线。”影三低声。

“动手。”水云道。

影二翻腕取出铁钩,小心撬入石门侧边,力道缓而沉。一息,两息,咔哒轻响——

门开一寸。

水云闪身而入,众人立刻封口、控后、警戒四方,动作分毫未乱。

屋内干冷,空气滞浊。

成澜靠在墙角,她原本阖眼假寐,此刻却睁开眼,神色警觉,脚下微动。但当那人一闪而入,没有北蛮口音、亦未高喊,她才缓缓松了指节。衣袖凌乱,嘴角残血,眼神却极清明。

她未动,只死盯那人——若对方再近一步,她即便手被缚,也能试着扑上去。

然而那人只轻轻一抬手,掌心朝下,示意保持安静,语气压到极低。

“解你绳。别动。”

她没有问是谁。

她只是盯着那人几息,确认那人未穿北蛮军制、不带敌营斥记、腰间兵器制式熟悉……她才慢慢点了点头。

水云确认她清醒后,不作多言,翻腕抽出匕首,却并未直接割绳——她看见了成澜脚腕处的黑铁锁环。

“……上的是锁?”她低声。

成澜点头:“臂上也有。”

水云皱眉,从腰后取出一支钩型撬针与小锤,低声示意:“别动。”

几息之间,青隼营影三已递上油布包裹的工具包。水云翻出细铁钻,指尖一转,便已贴锁开撬。

“外头火起了。”她语气极轻,“我们得快。”

“我知道。”成澜目光沉静,语气却稳,“你动手,我不妨碍你。”

咔哒一声轻响,腕锁落地。

她腕骨皮肉已破,抽动之际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后厢马厩有路,带你出。”那人低声。

她点头,不问缘由。

人在敌营,不是来送刀的,就是来递命的。她分得清。

“路线清了,三息内撤。”影二低声传令。

水云点头,回身看向成澜。

成澜披上夜行斗篷,动作略慢。她手脚久缚,关节僵麻,虽解了锁,仍一时不灵。

她低头试了试脚步,先前走了几步,步伐略顿,膝后像抽了一下。但她没出声,只深吸一口气,稳了身形。

“我自己走。”她抬头,看向水云。

水云没多问,只点头递刀。

成澜接过来时手一抖,刀险些滑脱。她换了个握法,终是攥稳。

“可走,但不快。”她语声冷静,“马备好,剩下的路,我跟。”

水云瞥了她一眼,只见她嘴角干裂,走路带着一种关节僵直的拖滞感。若非她强撑着,哪怕走几步都会暴露出旧伤。

她未多言,只转头发令:“掩后。”

影三立刻应声,换位护在成澜左后。

她未问他们是谁,也未道谢。

只是撑着一口气,一步一步地离开那个石屋。

脚步虽慢,却极稳。

“东西皆在身后三十步马厩。”影一低声,“五匹快马。”

水云手势一动,众人如影而动。

身后石屋火光未至,帷帐随风微动。

成澜回头望了一眼那处墙缝——那夜里,她曾贴耳而听、咬牙不语。

她眸光一闪,转身入风。

马蹄声起于夜草之间。

成澜骑在最末一骑,斗篷压着肩头,她未握缰,而是将刀横于腿上,侧身伏低。她骑术极稳,哪怕手脚僵冷,仍能保持贴风前进。

她的眼神藏在夜里,唇色苍白,背脊却一线未弯。

水云回首看她,未出声。成澜微微一点头,示意能行。

影三已回转至后方,举手比了个圈。

外头已听不见远处兵声,帷帐风动,火未起。

“人还在?”水云问。

影一策马而回,语声极低:

“正帐敌兵共二十七,其中十六人专守石室,为精骑换班制守卫。我们趁夜交更空隙,突袭南侧粮帐,趁其出营查哨时分批拔除。”

水云点头,翻掌收刀:“死伤?”

“影二左臂中箭,已包扎。敌哨皆灭,未报信。”

水云点头:“引火。”

影三掷出两点火芒,药包埋于粮草与油囊中。

后厢已布火种。火星悄然亮起,帷帐应风而燃,烈焰从湿草中爬起,吞入北蛮布防高帐。

没有呐喊,也没有响箭——只有药罐炸裂、草料燃爆的低响,混在夜风中,像是整座营地在咬牙发抖。

那座囚过人的石屋,在热浪中逐寸塌陷。

“走。”

水云一抖马缰,率先驰出侧山口。

成澜策马紧随。

青隼营六骑,如影压林,从北厢掠入城边。

-------------------------------------

临城北侧偏楼。

一道披着素灰斗篷的身影立于残垣之上,夜风拂袖,将斗篷掀起一角,露出他压着咳意的脸。身形羸弱,却一动未动,仿佛整个人也嵌入黑夜。

火光未至,风却已吹过屋檐。

杜正恒屏息站在他身后,望着远处北门主街的兵阵僵持、成清迟迟不动,一颗心高高悬起。

“他……还不动。”杜正恒低声。

“不会真犹豫了吧?”

“若他……”话未说完,忽听那人开口。

“他信我。”那人又说,语气淡淡,“只是不急。”

声音很轻,像是自言,又像断定。

“——快了。”

-------------------------------------

气氛如死水压顶。

就在这寂静之中,敌阵中忽有人抬声喝道:

“你若还想她活着出城,就立刻开路!”

“快到子时了——后营若收不到信号,她活不了!”

语声森厉,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威胁。

话音刚落,成清眼神一凛,蓦地抬头。

他眸色骤冷,扯着嗓子骂出声来:

“放你娘的狗屁!”

他纵马半步,声如刀刃——

“你以为走到这一步,她还会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真有本事,就放她出来试试——”

“若她活着,我自当接人;若她死了——”

他语气陡沉,冷冽如霜刀。

“我送你们一个不留!”

话未尽。

火后忽传一阵马蹄声。

街道在眼前展开,火尚未熄,巷口是血,风中有杀气。

她勒马停步,直视街心。

火光下,成清仍未拔刀。

敌将仍高坐马背,眉眼锋利,语调森寒。

而她,就这样,从火后现身。

她扯下面罩,马未稳就翻身下地,站定在阵前。

她看着哈速台,声音不高,却字字带力:

“你不是想拿我做筹码?”

火焰照着她的脸。冷静、疲倦,却胜似所有呐喊。

“可惜,我在这了。”

哈速台的眸光陡然一震,心口像被什么闷声一击。

那人不该出现的。

他花了两年困她于后营石室,设重哨、缚铁锁、层层帷帐,连最后一手退路也押在她身上。

可如今,那女子却策马破夜,自火后而来,披血立阵,冷静如初。

他忽然明白,自己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没真正握过主动。

“……背后之人,果真可怖。”

每一步都算准了他们会信谁、疑谁、守谁、攻谁。

他像落进一盘棋里,落子之时才惊觉对面执子之人,早连退路都封好。

一种沉闷的压抑自胸口蔓延,像是火场烟气未散,将他一点点呛住。

下一刻,成清缓缓抬刀,一字一顿:

“——动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8章 可惜,我在这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