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捉拿刺客!"楚舒捂住腹部,指缝渗出鲜血。
"图纸被抢走了三张。"楚舒强忍痛楚对闻讯赶来的张统领说道。
“快!传太医!救公主殿下!!”张峰靳大吼道,随后单膝跪地向楚舒请罪:"请殿下恕罪,微臣护驾来迟,守卫不当。"
"罢了,小伤,那图纸落入敌手,边关将士必将付出惨重代价。"
张峰靳连忙回道:"臣已经派人追赶了。"
待太医处理好伤口后,楚舒终于承受不住这些天的劳累,沉睡过去。
十日后,楚舒伤势稍有好转,坚持要上朝。
“父皇,儿臣认为当务之急是整顿吏治。”楚舒语气坚定,“请准许儿臣重订官员考核方法。”
雍帝微微颔首:“说说你的想法。”
“儿臣请先在六部试行新的考核制度。以户部为例,可考核税银入库是否及时,账目是否清晰;刑部则看案件审理是否公允,有无积压。”
吏部尚书王谦立即出列反对:“殿下,祖宗之法沿用百年,为何因公主一句话便要更改?”
“正因为百年未变,才积弊丛生。”楚舒语气微怒,“去年江南水患,朝廷拨银十万两,到灾民手中不足三万!若早有考核,何至于此?”
雍帝沉吟片刻:“既如此,那就听公主的,先在户部试行一月。”
退朝后,楚舒立即前往户部:“把近三年的账册都搬来。”
户部侍郎小心翼翼地问:“公主殿下要查哪方面的账目?”
“全部。”
整整三日,楚舒就坐在户部大堂,忍着伤痛核对账册,问题越来越多:虚报开支、重复记账、挪用公款......
“这些账目,诸位作何解释?”
满堂寂静,突然,一个主事跪倒在地:“公主殿下明鉴,这些都是刘尚书指使的!”
楚舒命人将涉案官员看管起来,自己带着证据进宫面圣。
雍帝看着厚厚的账册,脸色越来越沉:“传朕旨意,户部所有官员停职待审。”
楚舒趁机提出:“父皇,儿臣建议由翰林院选派清廉之士暂代户部职务。”
“准。”
新任命的官员到任后,楚舒每日都会到户部指导,亲自处理政务。
“这笔赈灾银,要分三批发放,每批都要有受灾百姓的画押。”
“各州县税银,必须按时解送,延误者扣罚俸禄。”
渐渐地,户部的运转顺畅起来。一月期满,税银入库比往常快了整整十日。
朝会上,楚舒呈上试行结果。
“这件事公主办的不错,既然有效,那就推广到其他各部。”
楚舒接着提出:“谢父皇夸奖,儿臣观察各地奏报,发现官员升迁多凭资历,不论政绩,不知儿臣可否......。”
温书尘出列反对:“公主殿下年轻,不知官场深浅。若按政绩升迁,恐生钻营取巧之辈。”
“正因年轻,才看得更清楚。”楚舒不卑不亢,“如今朝中,有多少人是靠真才实学晋升的?”
雍帝抬手制止争论:“此事容后再议。”
当夜,楚舒在御书房碰见温书尘。
“温将军今日为何反对本宫?”
“臣只是就事论事。”温书尘淡淡道,“我午前遇张统领,他让我转告殿下,那三张图纸已经追回,不过有些破损。”
“多谢。”
“不必。”温书尘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殿下可知,今日之举已触动太多人的利益?你太年轻,意气用事可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
“本宫自然知道。”
“那殿下好自为之。”
三日后,边关急报很快传来:突厥来犯,朝中主和派又占上风。
“父皇,儿臣愿往边关督战。”
雍帝审视着她:“你的伤...”
“已无大碍。”楚舒抬头,“若儿臣能助温将军退敌,请父皇准儿臣推行新政。”
楚舒离京那日,无数双眼睛在暗处观望。温书尘与她并肩而行,语气依旧冷硬:“殿下若是拖了后腿,臣会立即派人送您回京。”
“不劳温将军费心。”
边关的风沙比想象中更烈。楚舒抵达时,伤势仍未痊愈。
“传令,从明日起,所有将士按战功领赏。斩敌一人,赏银五两。”
“殿下,这不合规矩啊。”身旁小官回道。
“在这里,本宫的话就是规矩。”
楚舒又改了粮草的调配方式,确保每粒粮食都送到将士手中。果不其然,军队的士气日渐增长。
七日后,突厥来犯。楚舒站在城头,亲自擂鼓助威,温书尘率军出城迎战。
这一仗,从清晨打到日落。楚舒不仅指挥若定,还及时调派援军,切断了突厥的退路。最终,突厥退兵三十里。
战后清点战场时,温书尘难得正色道:“殿下今日的表现,出乎臣的意料。”
“温将军过奖。”
“不过,”温书尘话锋一转,“若是没有殿下那些新式装备,此战也不会如此顺利。”
楚舒浅笑道:“那温将军现在可还觉得,那些图纸只是几张废纸?”
“嗯,这次确是臣错了”温书尘双手作揖回道。
凯旋那日,雍帝亲自出迎。朝中大臣们看着公主的目光,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
“儿臣请旨推行新政。”
这一次,再无人反对。
楚舒站在朝堂上,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群臣。新政诏书颁布已有半月,暗中的阻力比她预想的更大。
"殿下。"工部尚书出列,"修缮黄河堤坝的工程延误半月,按新制该追究河道总督责任。但此人乃靖安侯门生,恐怕......"
"既然立了规矩,就该照规矩办。"楚舒语气平静,"河道总督延误工期,罚俸半年,降级留用。"
朝堂上一片寂静。谁都没想到公主真敢动靖安侯的人。
散朝后,楚舒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温书尘不请自来。
"殿下今日好大的威风。"温书尘倚在门框上,唇角带着讥诮,"怎么,以为处置个河道总督,就能让那些老狐狸乖乖听话?"
楚舒头也不抬:"将军若是来说风凉话的,可以回去了。"
"臣是来提醒殿下。"温书尘走近,随手拿起一份奏折翻看,"靖安侯在朝中经营三十年,门生故旧遍布六部。殿下动了他的人,他必不会善罢甘休。"
"本宫等着。"
温书尘冷笑:"殿下这般莽撞,倒让臣怀疑那日在太液池边,是不是救错了人。"
"温将军现在去告发本宫是妖孽附体,也还来得及。"
温书尘突然俯身,撑在案几两侧:"殿下可知,昨日靖安侯府夜宴,赴宴的有十二位朝中重臣?"
"知道。"楚舒面不改色,"兵部侍郎、吏部郎中、御史中丞......需要本宫一一列举吗?"
温书尘眯起眼睛:"殿下既然知道,还敢如此行事?"
"正因为知道,才更要动手。"楚舒推开她,"温将军若无事,可以走了。"
温书尘站在原地没动:"三日后秋猎,靖安侯安排了不少好手。殿下最好称病不去。"
"本宫若是不去,岂不显得怕了?"
"随你。"温书尘转身,"但愿殿下到时还能这般嘴硬。"
三日后,皇家猎场。楚舒一身戎装,策马立于队列前方。温书尘在她身侧,低声劝道:"殿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楚舒瞥她一眼:"将军若是担心本宫拖后腿,大可不必。"
号角响起,众人策马入林。楚舒故意落在队伍末尾,观察着四周。果然,几道身影若即若离地跟着她。
行至密林深处,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楚舒正要闪避,另一支箭后发先至,将冷箭击落。
温书尘收弓,嘴角微挑:"殿下连自保都不会,也敢来猎场?"
"本宫若是死了,温将军岂不是少了个盟友?"
"臣不缺盟友。"
话音未落,又是三支冷箭袭来。温书尘挥剑格挡,将楚舒护在身后。
"看来有人迫不及待要殿下的命。"
楚舒突然策马向前:"跟本宫来。"
两人一前一后冲进密林深处,楚舒在一处山崖前勒马。
"这里是绝路。"温书尘环顾四周,"殿下是来自投罗网的?"
楚舒取下背上长弓,搭箭指向崖顶:"温将军可敢与本宫比试?看谁先射中崖顶那面旗。"
温书尘挑眉:"殿下这是何意?"
"温将军不敢?"
"赌什么?"
"若本宫赢了,将军今后见本宫,需行全礼。"
温书尘冷笑:"若臣赢了?"
"随温将军开口。"
两支箭同时离弦,楚舒的箭精准射中旗杆,温书尘的箭却偏了三寸。
"看来温将军今日状态不佳。"
温书尘盯着崖顶,突然脸色微变。那面旗子落下后,露出藏在后面的几个弓手。
"公主殿下早就知道?"
"本宫不仅知道,"楚舒取出一枚令箭,"还知道他们是靖安侯的死士。"
令箭升空,四周突然涌出禁军,将崖顶团团围住。
温书尘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殿下好算计。"
"现在,将军可以行礼了。"
温书尘缓缓下马,单膝跪地:"臣,参见公主殿下。"
回程路上,温书尘与楚舒骑马并肩而行。
"殿下如何得知靖安侯的计划?"
"将军以为,本宫这一个月只在批奏折?"
"是臣小看殿下了。"
楚舒勒住马:"本宫不需要温将军的认可,只需要温将军记住:我们的盟约,建立在互利之上。"
"殿下今日展示的手段,臣记住了。"
当晚,靖安侯因谋逆罪入狱。朝中反对新政的声音,一夜之间消失大半。
温书尘深夜求见时,楚舒正在灯下研究边关地图。
"殿下今日这一手,不仅除掉靖安侯,还震慑了朝中所有世家。"温书尘语气复杂,"臣现在相信,那日在太液池边,确实救对了人。"
楚舒抬头:"将军深夜来访,就为说这个?"
"臣是来提醒殿下,靖安侯虽倒,但他的党羽还在。殿下推行新政,还是要循序渐进。"
"本宫自有分寸。"
温书尘走到案前,看向地图:"殿下在研究北境布防?"
"突厥蠢蠢欲动,早做准备总是好的。"
"若开战,臣请为先锋。"
楚舒挑眉:"将军这是要向本宫表忠心?"
"臣只是不想看到一个难得的对手,死在别人手里。"
"将军可知,为何本宫一定要推行新政?"
"愿闻其详。"
"因为这个朝廷,已经从根子上烂透了。"楚舒指尖划过地图,"若不刮骨疗毒,大雍撑不过十年。"
温书尘沉默良久:"殿下需要臣做什么?"
"帮本宫盯紧军中那些世家子弟。一旦开战,本宫不希望后方起火。"
"臣领命。"
温书尘离去时,月色正明。楚舒站在窗前,望着她的背影。
这个人,远不止现在这么简单。
次日,二人与皇宫中相遇。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殿下今日气色不错。"温书尘单膝跪地向楚舒行礼。
"平身,温将军今日倒是会说话了。"
"臣只是突然觉得,"温书尘唇角微扬,"公主殿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但愿将军能一直这么想。"楚舒浅笑道。
楚恒拂袖走近:“楚舒,别以为攀上镇国将军这个高枝,就能爬我头上来了,一个靖安侯入狱,就没有第二个了吗,”楚恒转身边走边骂道:“蠢货,哈哈哈哈!!”
“站住!”楚舒厉声道,“狗腿子还妄想爬到主人的头上,怎么?没骨头啃了?”
温书尘在不远处端详着楚舒,os:怎么老是喜欢盯着我看,这人真讨厌。
“你tm敢骂我?楚—舒—,咱们走着瞧。”楚恒回头怒骂一句,愤愤离去。
“好啊,本宫等着你来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