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女主的妹妹 第34章 干旱

都城周围的几个州府干旱的情况蔓延，建帝的病情也没有好转的趋势。

各家都谨小慎微，娱戏酒宴这些更是大大减少。

为了云老爷的仕途，祁氏觉得云老夫人这次寿宴还是不要办了，但是云老爷孝心爆棚，云老夫人爱热闹，寿宴不能不办。

最后祁氏拗不过，在家中摆了一桌，云老夫人喜欢的戏班也是没敢请的。

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云老夫人对云瑂自己做的衣裳和鞋子，只略微点点头。

云瑂倒是不在意，送完就安静的坐到祁氏身旁。

祁氏送的是一对珊瑚红粉彩花鸟瓶，也被云老夫人摆摆手，随意的放到一边。

看到云琬送的一柄玉如意，云老夫人脸上才有了笑意，伸手逗了逗心姐儿。

莫飒飒不知道在哪里的得了一串茄楠香木玳瑁念珠，正合了云老夫人的意。

“知道我最近在礼佛，真是有心了，不错，不错。”赞叹声不住，想来是很喜欢。

这下祁氏和云瑂，云琬都明白云老夫人这是对她们不满意。

“我来迟了，母亲可别怪罪。”快要开席的时候，余大姑母才匆匆赶来。

余大姑母和大表嫂杨氏身上都是珍珠纱裁的罗裙，且绣了很多精巧的花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一路来也辛苦了，我怎么会怪罪，快坐到我身边来。”云老夫人拉了余大姑母的手，又对杨氏摆摆手，“你也是好孩子，快坐下来。”

“等会儿让你嫂子给你安排了住处，菜式可有什么不合口味的，也给你嫂子说。”宴席是祁氏操办的，这话自然是对祁氏说的。

祁氏还没搭话，就见杨氏捧了一个盒子上来，众人知晓是余大姑母的贺礼，都停下了筷子。

盒子中是一双老岫玉寿桃，寿桃饱满圆润，色泽新艳，就好像刚从枝头摘下来的一般，一看就价值不菲。

“是我家老爷得的小玩意儿，给母亲摆在房里添点颜色吧。”余大姑母说得客气，脸上却满是得意。

祁氏瞬间就变了脸色，云瑂心中一紧，忙开口，“大姑母和表嫂快坐下罢，菜快凉了。”

仿佛才看到祁氏的脸色，余大姑母回头叫了一声“大嫂”，笑着应了云瑂坐下。

这顿饭吃得云瑂不消化，余大姑母明里暗里炫耀了不少，祁氏忍了几次，以送云琬回去看孩子提前告罪离席。

杨氏第二天就走了，余大姑母住了下来。

“听说南方风调雨顺，并没有像都城这样。”小棠去茯安堂帮忙回来，几个丫头凑在一起绣花都等着听些惠州的趣事。

云家后院有两口井，喝水没什么问题，又是官宦人家，也不用操心地里的庄稼，是以云府的小丫鬟们，才能这么悠闲。

小棠一边擦汗，一边顺气，“我听说，只有咋们这边有些干旱，南边那些地方时没事的？”

秋棉把一碗卤梅水放到小棠手里，“你听谁说的？惠州不也在咋们北边吗？”

“是大姑太太身边的紫芳姐姐说的，她们随大姑太太和余大老爷一同去了湖州，看到那的稻田都是绿油油的，时不时还下雨。只是咋们家老太太寿辰，大姑太太先赶回来了，余大老爷和余家表少爷还在湖州呢。”

几口喝完卤梅水，小棠扬一扬手，赔了笑脸，“秋棉姐姐，还要一碗。”

“从大厨房拿来的都没了，让巧蔓去问问，正好给姑娘拿些糕点来。”秋棉拿着绣棚，吩咐了巧蔓一声。

云瑂也在绣架前绣着嫁衣，外头似有响动声，小棠迎出去问了一声，转头跟云瑂说：“紫云姐姐来了。”

这次余大姑母拿了不少东西，一匹香云纱，两匹散花绫，一对珍珠八宝耳坠，一只金海棠珠花步摇。

放下针线，云瑂净了手，“外面怪热的，喝一碗卤梅水再走罢。”

“多谢二小姐。”紫芳倒也不推脱。

云瑂温声问她：“我听小棠说，你们去了湖州。我都没去过，那里好玩吗？”

“我们跟着太太，也没怎么出去玩。只是那边气候很好，没那么热，倒是随太太参加了几次宴席，很是热闹呢。回来前还去了一个全藕宴，席面上的菜式都是用藕做成的，很新奇。那里的人，喜欢办宴席，杨梅丰收办宴席，樱桃丰收也办宴席，我们回来之前听说今年水稻也会丰收呢。”

紫芳声音清脆，大家都喜欢听。

“那边的太太，小姐们可用头油吗？”云瑂的玫瑰头油还没做起来，都城也是多见桂花头油。

“她们喜欢用茉莉头油，我们太太也得了几瓶，那香味可好闻了。”

又说了许久，眼见快到晚膳时辰，云瑂让秋棉拿一个荷包给她，送了出去。

九月二十八这天，四皇子到吟鹿寺祈雨。

祈雨仪式要进行三天，但是直到四皇子住到十月中旬，仍然没有下雨的迹象，而且天气越来越炎热。

百姓们也到龙王庙去上香祈雨，各处舞龙的活动也不停歇。

眼看几个州府的秋收是不成了，建帝不想加重其他州府的税收，吩咐户部拿出国库一部分银子，买粮，屯粮。以对抗几个月后的寒冬，以及后续一年，附近几个州府的百姓口粮。

都城有的人家已经需要买水了。云府虽然有井水，但支撑了几个月，水位只降不升，也是愁人。

云府的气氛也越发沉闷起来，祁氏吩咐云府上下节约用水，平时洗漱的水，都不可以随意泼洒，做饭和泡茶的水，每个院子也要定时定量。

云瑂觉得祁氏的管理不错，让澜蔚轩的丫头们也收集了洗漱后的水，用来浇自己的玫瑰花。

茯安堂那边余大姑母却受不了了。

“这么热的天，最容易出汗，大嫂连洗澡水都不让多用，院子里泡茶的水都要定量。我倒是没什么，小妹这病日日都需要汤药，很是不便。”

听了这话，莫云氏吓到似的咳嗽两声，“姐姐别这么说，我院子里用水都是足够的。大嫂亲自吩咐了，不够了只管去取。”

莫飒飒立即起身帮莫云氏拍背，“姨母说的是呢，我看舅母这样也太过了些，府里不是有两口水井，不至于就到了这个地步。”

莫云氏还想再说话，但看到自家女儿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可说呢，母亲，干旱并没有那样严重，湖州那些地界都好着呢，风调雨顺的，想来过不了多久，都城也就好了。大嫂确实没有必要这般抠门。”

余大姑母和莫飒飒左一句，右一句的，说动了云老夫人。

云老夫人立马就要让人去请祁氏，有了秋梨这个耳目，云瑂这边先得了消息。

祁氏知道了也不着急，只说了一句：“一切都等你父亲下朝回来再说。”

官服还没换，茶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的云老爷，刚回来就被祁氏拽到了茯安堂。

在云老爷嗓子都快哑了的力证下，茯安堂那边终于知道了旱灾的严重性。

十月底时都城外已经设了施粥的善堂，陆续腾挪了不少空屋子，又盖了些草棚，收留流民。近郊周围村民的粮食也陆续下发，只是缺水严重，一眼看去都是嘴唇干裂的人。

祁氏提前买了一些粮食，云府还算过得去。但是各地粮食都在涨价，祁氏还是想再买一些给云琬和祁府那边，已经很难买了。

就这样熬了半月有余，在云瑂都觉得可能熬不下去的时候。

三皇子秦昭那边的人传来了找到水源的消息，就在吟鹿寺东边，十多里的地方。

工部的工匠一刻也不敢停歇的开凿挖井，秦昭和秦煊，以及兵卫司的人，干脆扎营住到了那里，保护水源。

听到水源地就在吟鹿寺附近，四皇子不甘的咬了咬牙，“便宜老三了。”

建帝没有旨意 ，四皇子似乎被忘到了吟鹿寺，困在这个地方，快要把他逼疯了。

“我去请旨，三哥近来也奔波劳累，我自愿接替三哥，让三哥休息一下。”

当晚，建帝桌上收到来自二皇子同样的请旨。他谁的旨意都没有驳回，只是让两个皇子，各自再带几个工部的人，去其他更远的地方找水源。

第一个水源发现地的水井挖好，井水可以饮用时，褒奖秦昭和秦煊的旨意也下来了。

同时到来的，还有第一场雨。

雨滴密密麻麻的滴落到干涸的土地上，滋润着每一寸农田，也洗刷着都城每一块石板的尘土。

云瑂站在窗边，院子里的丫头妈妈们都高兴得各处奔走，墙院外也似乎传来了都城百姓雀跃欢腾的声音。

“姑娘，老夫人那边发话，今日都到那边去用晚膳。”小棠立了伞在廊下，一手掀了帘子进来。

看着青灰色檐角滴下的雨滴，连成一注线，云瑂轻轻应了一声：“知道了。”

茯安堂的五松针在雨水中越发的翠绿，正厅里丫鬟妈妈们在摆饭，云瑂给云老夫人行了礼，突然看到了几年没见过的余大姑父。

“大姑父来了”云瑂见了礼，看到大家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平时在她们面前很是严肃的余大姑父，也有了笑意。

余大姑母拉了云瑂的手，到身旁坐下，脸上堆满了笑，“之前给你送过去的料子你可喜欢？要是喜欢的话，姑母那还有，再给你送过去一些。”

不习惯她这过分的热情，云瑂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多谢姑母了，我都很喜欢。”

莫飒飒头上是云瑂没见过的一支金镶宝石蜻蜓簪，衣裳也是雨丝锦新做的襦裙，穿戴都比云瑂好不少。云瑂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余大姑母的手笔。

乌木漆金的圆桌上，云瑂看到了平时难得的菜式。

“这是望亭楼的席面，妹夫也几年没来了，尝尝还合口味吗？”云老爷语气里带了些讨好。

发现祈氏脸上的笑也带了讨好的意味，云瑂疑惑更深了。

雨一直没停，听说云老爷和余大姑父一直喝到了深夜，两人都醉得不行。

“今日怎么拿了这么多早膳？”云瑂早膳吃得不多，这段日子干旱，也习惯了固定三样的菜品。

小棠从食盒里又拿了一碟翡翠糖糕，“姑娘忘了，现在不缺水了。夫人也发了话，都可着多做些，各个院子想吃什么都各拿一些。”

“那也吃不了那么多啊。”云瑂看食盒里还有，赶紧拦住，“挑了三四样，剩下的你们拿去分了吃。”

“那姑娘都尝一口，剩下的，我拿了下去分了。”小棠停了手，伺候云瑂用早膳。

“本来九月就该腌姜的，只是那时候不下雨。这阵雨过后，你留心着，有了就挖一些回了。”

想到祁氏爱吃的腌姜，云瑂琢磨着等到之后天放晴了，可要再腌几罐。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日，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不要着急，我既然来了。天子脚下，好好走走关系，我们家里还能更上一层。”

余大姑母觉得实在出来太久，准备收拾包袱要回惠州。

“你这次帮着从湖州采买了那么多粮食，不是已经赚了许多？怎么还这么着急，先歇一歇罢。”

余大姑父沉了脸，“这事可不能一直拿出来说，这桩采买本就是从黄家抢来的，要不是有世子这层关系，早不知道被他家怎样呢。”

“咋们家也是在户部挂了名的，虽说没有黄家产业多，但本来就是能者得，况且湖州也不是黄家的地盘，怎么说是从黄家抢的？”余大姑母不屑，“以前大宗的差事，哪次不是黄家抢了先，这次也该他家少赚点了。”

余大姑父看得更深一些，“我这次虽然是因为看到旱情，先去了湖州，才抢占了先机。但是也因为背后有世子和三皇子，才让黄家不敢计较。”

“他家产业多还不是沾了颜家的光，一个继夫人，没有儿子，我看也得意不了多久。”

对都城里高门弯弯绕绕的关系，余大姑母自然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