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时期,匈奴不断侵进,至边关百姓不得安宁
汉帝派楚仲永将军前往乌桓击退匈奴,同时为了捍卫下一代帝王地位,命年仅九岁的太子与楚将军同行
……
郡宁城城门外,楚将军大胜而归如今得诏回京
马车内,楚仲永面带笑意:“此次回京,殿下便是我朝最年轻的少将军了,陛下想必对您定是刮目相看,称您为将军也是折煞您了。”
对应而坐的便是当朝太子程悸斯,年少有为的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发冠之下剑眉星目,如此的少年郎虽远在边关,却早已成为京都女娘们的倾向对象
他淡淡开口说道:“若能护我朝安宁,百姓之安乐,此去甚矣。”此时,他不在乎回京之后陛下能对他有何赏赐,只想快些见到他的阿母。
此时京都中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朝中文武百官齐聚在此,汉帝倚坐在百官之上,眉目并不慈祥,“今日,是楚将军返京之日,也是朕的太子回京之时,时隔多年,朕也终于安心了。”
为首的林相献言道:“十一年了,陛下也终于见到爱子了,此次回来,太子定是我朝最英武的男郎。”言闭,下面百官无一不赴和。
汉帝心中很是满足:“此次回来,朝中设宴,要让我朝都看看朕的太子定是下一代的明君。”
……
此事很快传遍整个京都,官家小姐得知太子归京,都在家中打扮起来,若是谁能有幸成为太子妃,那当真是前途无量,风光无限。
工部尚书府初府——
初佑之回府来到廊亭中见到爱女初寒依又在□□院里画图纸。他走到身后说道:“你这小女娘整日里不学规矩,画这些乱七八糟的图纸做什么?”
尚书府的唯一嫡女虽才貌出众却是出了名的无才之女,她不如别的官家女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相反样样都不精通……
初佑之爱女,寒依尚在襁褓之中母亲便早逝,何况初佑之只有这一女,便也将爱都给了她。
初寒依抬头,笑着将图纸拿给初佑之看道:“阿父,你看呦呦画的,府中□□院一到雨季便时常水流不通,照这个修整定能改善!”
初佑之接过图纸仔细端详了几下后便放下,“我家呦呦果真不愧是我尚书府的女娘,不过……近月朝廷为修建宫殿拨下来的银两所剩无几,阿父也无耐!”初寒依瞧见他愁容满面,喃喃道:“近一年了亦是如此,陛下都不曾瞧见我家现状,当真是不让我尚书府过得安逸。”
初佑之只得劝解:“为官者怎能只想着荣华富贵,呦呦这话可不能到外头说。”
初寒依刚要说话身后来一小厮,“家主,御史台刘大人来了,刘公子也来了。”初佑之抬眉道:“亲家来了,呦呦快随我前去。”
初寒依丧着脸,寻思这才定亲几天就隔三差五来府中,若不是有恩于刘氏也不会订这门亲事。
御史台刘大人早已来到前院,见到初佑之来急忙拉着一旁的犬子刘以温行礼,初佑之急忙上前制止,“亲家来此便不必行礼了,随我到里面喝喝茶吧。”两人言笑晏晏并排而行,身后刘以温见到初寒依急忙上前献殷勤,“呦呦妹妹今日我教你弹琴如何?”初寒依敷衍道:“不必了,无心情。”
刘以温是御史大人刘子墨的嫡长子,从小在弹琴上天赋异禀,也有琴学大家之称,不过整日游手好闲,并不争气
他瞧初寒依似是不想理他,便又补充道:“那我帮你一起画工程图纸,你不懂的我还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如何?”初寒依淡淡道:“刘公子,你我虽有一纸婚约,但你不必如此,我自小待人性情冷淡,若公子执意如此,怕是呦呦会泼你一盆冷水了。”
刘以温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初寒依又道:“更何况公子懂工程造艺吗?”言闭,初寒依自顾离开,刘以温不屑一顾喃喃道:“若不是你爹是尚书,我爹怎会想让我与你婚配,你除了样貌之外一无是处,我刘以温还不乐意跟你有婚呢,装清高。”
此时楚将军的军队已经进入城内,城中一片欢呼
很快队伍抵达宫外,楚仲永与程悸斯下了马车,步入宫中面圣
大殿之外汉帝与章皇后望着下面文武百官,又转头对皇后说:“今日太子回来之后,你我都要好好看看太子的变化!”皇后面露微笑道:“子淮九岁便离京赴乌桓,现如今十一年了,妾日日想夜夜思,总是无法安稳入睡,陛下何必要用这种方式让子淮受十一年的苦。”
汉帝叹息道:“朕有何方法,他是太子却自小顽劣,朕对他寄予厚望,若他不争气,怎堪大任,以后如何能捍卫我朝。”
皇后听后,心中隐隐做痛,就因为她的儿子是太子就要吃十一年的苦,却不能像宫中其他皇子一般自小衣食无忧,可明明太子自小能文能武,谋略早就超于其他皇子
汉帝探向远处,激动道:“唉!来了!挽岚快看!”皇后顺着汉帝的目光望去,身旁天子面露喜色,“是楚将军,你看楚将军身旁那风姿卓越的儿郎,那步伐如此坚定,那可是朕的太子啊!”皇后恍惚了,那当真是子淮,身着的铠甲之上还有斑斑血迹,手上似乎也受伤了缠着绷带
楚将军与太子上前行礼
“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
“儿臣,参见父王,参见母后!”
汉帝言笑晏晏,“快快请起,你们可是我朝的大英雄,今日朝中特意为你们二人设宴,回来了便好好歇息吧。”
二人起身,太子目光炯炯望向皇后,两人四目相对
皇后望着太子,心中淡淡忧伤,她的孩儿确实大变样了,也变得不爱笑了
文武百官落座宴席,其家中大多带着夫人和子女
此时尚书府初佑之问身后小婢女,“呦呦呢?这宴会都开始了又跑哪去了?”婢女道:“家主,婢女不知,来的路上女公子瞧见有修宫廷的,便要婢女先来,她随后就到。”初佑之皱眉:“今日将军太子回朝,如此重要的日子还让她乱跑,真叫人操心,快去寻她!”婢女慌忙应下便跑掉。
程悸斯与楚将军相挨着跪坐下,楚将军逗弄他,“殿下,你一回来怕是要让全都城的儿郎都娶不到新妇了。”
确实,宴会上太子未曾发现竟有许多女娘都在瞧他,尤其与他一起在上座的林相之女林潇潇,从他入宴会那一刻就没移开目光。
程悸斯对楚将军说道:“不会,我未曾有此等心思。”
楚将军笑着说:“你小子!你也该娶妻了,你身为太子,就算你不想那陛下也定会为你谋亲。”
此时,林潇潇拍了拍岚草,激动道:“你快看太子殿下,当真是我朝第一美男,他文武双全可不比那些达官显贵的儿郎强上百倍!”岚草附和道:“女公子,这太子殿下如今尚未娶妻,若论这都城之中我家女公子冰雪聪明,蕙质兰心,也定是最有这资格!”林潇潇被夸的不知天地为何物,莫名的优越上,“那是自然,我阿父可是当朝丞相。”
此时,楚将军向汉帝敬酒,“陛下,如今我朝已将匈奴击退,想来他们也不敢来犯了,此去,太子殿下亲手斩杀匈奴首领单于首级,当真是我朝最英武的儿郎!”
汉帝听闻故作镇定:“好!此次朕封你为镇国大将军,赏黄金万两,往后我朝的安危还要靠楚大将军!”
楚将军笑道:“臣谢陛下赏赐!”酒一饮而尽,属实爽快
汉帝看向太子,唤道:“太子,你此去乌桓许久,接下来就在宫中好好休息。”楚将军疑惑,这难道就是给太子的赏赐?
程悸斯垂眸,内心百感交集,此去乌桓十一年了,他也应早已习惯陛下如此,只是这十一年的苦,换来的却是汉帝轻飘飘的一句话。
宴会上官员窃窃私语,似也是对陛下的做法不理解
罢了,他举杯相敬,面色平静:“多谢父王挂念。”
皇后看这局面,转头看向汉帝道:“陛下,子淮手上还有伤,就别让他饮酒了,让他随妾去处理一下吧。”汉帝这才发现太子还有伤,便点头答应
太子走后宴会上许多女娘都没精打采的,一些公子嘲笑,这些女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还想着太子对她们一见钟情,看太子那样子在宴会上有正眼瞧过谁。
“女公子!”
初寒依回头瞧见自己的贴身婢女知渔,突然想起自己忘了时间:“知渔,我一下忘了时间。”知渔皱起眉:“女公子真是心大,家主回去定要罚你。”初寒依来不及解释过多了,转身朝大殿跑去,知渔跟在后头
程悸斯在去往皇后寝宫的路上,途经一片池塘,上修缮一座拱形桥,风景甚是秀丽,他放慢脚步细细欣赏
突然听到一阵嚷嚷声,他抬眸瞧见对面有两个急慌慌的女娘正往这跑
知渔跟在后头跑的一喘一喘的,“女公子,我跑不动了马上,您慢点行吗。”
初寒依慢下脚步气喘吁吁,“都怪我让你又被阿父凶了,回去我自会解释清楚。”
她一手掐腰晃晃悠悠的走上桥,雨后,桥面雨水未干,岸边杨柳依依随风飘动。突然脚下一滑“唉——!”身子向后倾斜,即将要摔倒时,一只大手突然扶住了她纤细的腰作势向那人身上贴近,双手贴在那人胸膛上,惊吓过后恢复平静才发觉这人身架如一男子般硬朗结实,她迟疑了一下抬头瞧见了男人清晰的喉结,再向上瞧见了一张俊朗削瘦的脸庞,他高挺的鼻梁,剑眉星目,眉头微皱。发冠将黑发束成高马尾,发尾烈烈随风飘。那双恰似有星辰大海的眼眸就那样与怀中的小女娘相对,他怔了怔,心想这般鲁莽的女娘却有着一张与旁人不同的漂亮脸蛋。
半响,初寒依突然反应过来,脱离男人怀中
“多谢公子相救,改日再见定会报恩!”初寒依低着头却也大致行了个礼,知渔跑来扶着她,开口道谢:“多谢公子救我家女公子,回去我家女公子定会告知尚书大人,不知公子是哪家官家子弟,我们初大人好登门道谢。”
他凝眉淡淡开口:“不必了,既是尚书府小姐,初娘子日后行事,应当小心。”
知渔刚要开口便被初寒依拉住,她抬头看向男子,“那便不打扰公子了,我们先行告退了。”说完拉着知渔提裙便快步离开。
程悸斯微微望向那背影,神情恍惚,刚刚扶了那一下,掌心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有些渗透绷带。微微刺痛将他思绪拉回,他转身快步离开
到了皇后寝宫,章皇后已等候多时,她瞧见子淮,神情担忧不已急忙去拉住他,“子淮,快随母后来,叫母后好好瞧瞧你,应瑕,快去叫医院来给太子医治伤口!”
许多年了,除了楚将军待他如亲子,这皇宫之中也就只有母后一人心中挂念他了。
皇后拉着他坐下,望着她儿,她泪水盈眶
“子淮,当初是阿母无用,让你饱受十一年的苦!”她抚摸着子淮的脸庞,仔细端详他的五官,将他搂入怀中,程悸斯靠在母亲的肩上,再也忍不住流泪
十一年未见他阿母了,自从穿上这太子蟒袍,他便不再是普通的儿郎,也不再是他阿母的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