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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暴雪天 第26章 爱的礼物

作者:姑娘别哭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03 05:10:59 来源:文学城

这对曾不野来说,或许是一生仅一次的经历:跟喜欢的人睡在冰天雪地里,离得那么近,被睡袋紧紧裹着。

徐远行翻个身,就把曾不野压在了下面。他就着露营灯微弱的光就那样看着她。他总想从曾不野的眼睛里看出一些别的东西,比如慌乱、羞怯,随便什么,只要不是一味的冷清。

“再说一次。”徐远行说:“我刚没听清。”

“我真喜欢你呀。”

“不及我喜欢你。”徐远行不想跟她争辩什么。他知道曾不野没有说谎,当下的她确实喜欢他。但那喜欢不足以令她对他做出怎样的承诺。一旦离开这条冰雪之路,回归到城市里接受现代文明的约束和指点,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徐远行是在下午非常难受的时候想通的: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

“我压着你了吗?”他问。

曾不野摇摇头。

从她角度看去,徐远行带着胡茬的脸像是被颜料涂成了乌青,很好玩。微微仰起脸蹭蹭,再捧着他的脸看他。

徐远行低下头亲她脸颊,后又把脸凑过去换她亲他。他多少有一点惹人怜的孩子气,这让曾不野很受用。于是捧着他的脸胡乱地亲。徐远行任由她亲,她亲够了,他又看着她。

曾不野是不会在任何人的目光之下胆怯的,可徐远行一直那样看她,这令她罕见慌乱起来。想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他却把她的手按在脑侧。

“你怕什么?”他问。

“你要杀要剐痛快点,别在那磨洋工。”曾不野说。

因为他们讲话声很小很小,所以她的语气听起来像在撒娇。话音刚落,徐远行就俯身在她耳边亲了下。趁她没发出声音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们担心有狼来偷羊,就安排赵君澜和孙哥上半夜巡夜。外面小羊咩咩地叫,声音颤颤的,他们听得一清二楚,隔音这么差。赵君澜站在徐远行的“两居室”外头喊:“徐哥,徐队,出来抽烟啊?”

徐远行就低头看着曾不野,故意拱她一下,她无声地喘了下,他嘴一咧,笑了。

“徐哥,徐队…”赵君澜在外头故意逗他。赵君澜也是个人精,琢磨着这冰天雪地的,野菜姐或许怕冷钻了徐远行的睡袋。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不稀奇,发生在徐远行身上可是罕见了。我哥也没有套,我哥得多着急。

徐远行关掉了露营灯,让赵君澜滚。

赵君澜就说:“徐哥你不出来我尿你帐篷上…”

“你尿…”曾不野想说你尿一个试试,你尿我就把你老二割了,但徐远行的手一用力,她就只能呜呜呜发不出一点声音。

徐远行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别出声!”

“那你刚顶我干什么。”

“我逗你玩。”

“那我也逗你玩。”

曾不野的腿就缠上了他。

赵君澜闹够了,跟孙哥回自己侧帐下头喝茶去了。两个老爷们,坐在后备箱那里,面前支一张小桌子,桌上烧着热水。这样的天气是需要不停灌热水的,不然很快就栋成冰雕。

“今天能不能有狼?”赵君澜问。

“谁知道呢!”孙哥吸了下鼻子,朝徐远行的帐篷那点一下,神秘地说:“你说俩人能成吗?”

“我说啊,成不了。”赵君澜说:“野菜姐那么神秘,到现在也没透露过什么信息,摆明了就只想跟咱们玩这一趟。有徐远行哭的。”

“徐队这人哪都好,就是太重感情。”

赵君澜就叹口气。

孙哥无聊,抱着肩膀哼起了歌。歌声动听,但都不及小羊们此起彼伏的叫声,转眼就被淹没了。羊叫声也掩埋了曾不野的声音。

徐远行的手已经伸进了她衣服里,她的呼吸声那么急促,逼着徐远行跟她来点真格的。

曾不野觉得自己空落落的,她太怀念这样的感觉了。徐远行见她如此,就消失在了睡袋里。曾不野咬着自己的手指,闭上了眼睛。

意识慢慢抽离的时候,正是外面风刮得紧的时候。那风呼天抢地,一瞬间连羊叫声都听不到,只有要掀翻一切的风声。她急急地叫着,紧接着卡住了一口气似的。

徐远行从睡袋里爬出来,从她背后侧抱着她。问她够不够。

曾不野如实摇头,不够。

他就紧紧搂着她,她试图回头看他,他接住了她的嘴唇。

“进来。”她说。

徐远行不肯,见她皱眉,手就从前面探了进去。身后滚烫,身前汹涌,她的脸埋进了衣帛间。

风声还紧,闹的时候什么都没想,闹完了都开始畏惧寒冷。徐远行让她别动,自己一咬牙,钻出睡袋去摸了纸巾回来。

曾不野好奇地用手摸自己的身后,说:“真凉,真多。”

“…你闭嘴。”

曾不野笑了声。

“睡吧。”徐远行说:“你感冒刚好。”

“我全好了。”曾不野说:“我睡不着。”

她说睡不着,但两分钟后在徐远行臂弯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徐远行支起身子看她的睡相,真难看,笑了。外面的雪和徐远行的臂弯均是曾不野的助眠剂,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药了。这样的睡眠与药物带来的睡眠显然是不一样的。

外面风更大了,羊群好像察觉到了危险,叫的更大声,更加挤作一团。苏和裹着衣服出来看,跟赵君澜、孙哥说:“小羊很怕,小羊很怕。”

三个大男人就开始张罗生火。

曾不野睡熟了,徐远行不放心,也穿好衣服出来跟他们一起生火。一回身,看到远处的绿眼睛,在雪夜里幽幽地看着这里。

好在只有一头独狼。

“已经没有狼群了。”孙哥说:“狼群不敢往人多的地方来。前些年在这里,一次性碰到过三只。已经算多了。”

“但也还是要注意,火不能灭。再数一下羊吧。”徐远行对苏和说。他挺愿意看牧民数羊的,那些小羊看起来都一样,有时候又动来动去,可他们偏偏有很多方法能数出来。这时篝火燃起来,小羊都想朝着暖的地方凑一点点,苏和就让他们帮忙拦住,留一个小豁口,一只只放过去。手指在小羊脑袋上一拍,小羊就欢快地走了,像被盖上了快乐印章。外头的数完了,打开蒙古包那破烂的门,再数里头的。数完的小羊挤作一团,像一大朵从天上掉下来的云。

徐远行一直用手机在拍,想着这么好玩的事可是要跟睡着的人分享。

四点钟时候雪停了。

徐远行陪苏和找了个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跟他家人报了羊和人的平安。他家人说接到通知,明天上午九点卡线通车,让他们赶紧回去。

徐远行惦记着433的车,简单吃了口东西,就叫醒433,带了三辆车去救援了。临出发前回到帐篷里,拍了拍曾不野的脸:“嘿,兄弟,我出去一趟。”

曾不野含糊一声:“去吧。”

他低下头亲了她额头一下,又帮她把各种衣服都压在身上,这才走了。

雪下这么大,因为有风,雪都被吹到山坳里,所以路面的积雪并不算厚。但时不时会有一个雪堆。他们披星戴月出发,开得很慢。

433的小车自然还在那里,只是一侧堆起了雪。433抱着车头差点哭了,说:“你受苦啦,你受苦啦。”

常年在路上走的人都知道,人跟车是能建立起感情的。一辆车或许就是一个人的命格,相处久了,人了解车,车也适应人。433非常爱他人生中第一辆车,虽然它不昂贵,但却是他的宝贝。

所以他这样的反应,别人并没笑他。徐远行甚至说起有一年在川藏线上,他的车救他一命的事。那天真的很离奇,一切都发生很快,他的车好像自动转了下方向盘,避开了对向的大车。虽然后来那辆车很老了,但他没有卖了它,还经常带它去保养,并时不时在市区开着。

天快要亮了。

作业车辆从很远的地方开来,来治愈被风雪封闭的卡线。

他们几个人都在铲雪,绞盘大哥说大可惜了,这要我们小扁豆在,小铲子一挥,还有咱们什么事儿啊!大家就都笑了。

433很过意不去,说自己的车给大家拖了后腿。绞盘大哥马上摆手:“我可太谢谢你了,我这一路都没怎么用过绞盘。咱这绞盘装了就得用!”

“一说救援,绞盘大哥就疯了。”赵君澜说:“你别内疚了,你治好了绞盘大哥的病。”

433挠挠头说:“你们真好,比我遇到的任何人都好。”

“那回到北京来跟我们喝酒。”赵君澜说。

“可我的车…”

“喝酒要看车吗?喝酒只看人。跟开库里南的傻逼喝酒,一口都多。”孙哥在一边说:“看人不看车,我们没你那些歪心思。”

江湖豪情的一群人,拖433的时候却很小心,怕把小脆皮拖坏了,那433可真就崩溃了。有两次,绞盘大哥只要油门给到底,车就出来了,但大哥舍不得。大家就去后面推,绞盘大哥的发动机轰鸣了,徐远行就说:“推!”

连拖带推,把433弄了出来。433看着自己的433百感交集。再看看那些人,更是感动得无法言语。

太冷了,他们已经冻得不成人样。尽管如此,徐远行在回去的途中,仍旧停车要去草垛子那里费劲地拔草。那草都被捆好了,他拔出来谈何容易。费了好大力气拔了些,又从雪地里刨出一些,这才上了车。

大家问他要干什么,他说你们这些俗人不懂。

他们返回的时候,大家已经陆续睁眼。徐远行拿出一个枯黄的小花环给绞盘大哥,说让小扁豆戴着玩。

“你刚就弄这个啊?”绞盘大哥拍他一巴掌:“兄弟你多少有点病。但小扁豆肯定喜欢。”

徐远行就嘿嘿一笑。

他衣服里面鼓鼓的不知塞着什么,神秘地回到自己帐篷。

曾不野还没睡醒,他坐在那等了会儿,外面喧闹起来了,他才从衣服里掏出那个花环来,用支出的枯草轻轻碰曾不野的脸。

痒,很痒。曾不野挠一下。

还是痒。曾不野急了,腾地坐了起来:“你是不是想死!”

徐远行把花环往她脑袋上一扣:“对,我想死。你来打死我。”

“这是什么?”曾不野拿下来看。别看徐远行这人看着粗糙,手艺却是真巧。花环编得严丝合缝,很是结实好看。

“礼物。这是深秋的呼伦贝尔留给你的礼物。”徐远行说。

哇。

曾不野忍不住哇了一声。

她知道人类的浪漫主义是永无边界的、超出想象的,但仍旧为这个“深秋留下的礼物”惊叹了一声。她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好,这突如其来的礼物让她局促。

“这东西一文不值,你跟我这装什么外人呢?”徐远行坐在她面前,揉了下她蓬乱的头。

“不是,我没收到过这么好的礼物。”曾不野把花环抱在胸前。越相交,越不舍,越深刻。她不知该拿徐远行怎么办好了。

“别有压力,顺手的事。我还给小扁豆编了一个呢。”徐远行说:“我能给每个人编一个。”

“那你给每个人编一个。”曾不野瞪他一眼,磨磨蹭蹭穿衣服。太冷了,手都伸不出来。徐远行就又把她按回去,把她的衣服抱出去,抱到车上的空调口吹一会儿热风,把冷气都吹散。过了很久,他衣服里又鼓鼓囊囊回来,变戏法似的把她的衣服逐一掏出来让她穿上。

曾不野鲜少被人这样照顾,她太感激徐远行了。

这时徐远行抛出一个问题给她:“待会儿赵君澜他们问你的主卧昨晚为什么没亮灯,你怎么说?”

“我说我睡次卧了。”

“你真这么说?”

“有什么不能说?”

曾不野拉开帐篷,淡然地走了出去。赵君澜看到她刚要开口,她就走到他面前说:“昨晚我跟你徐哥睡的。”

把赵君澜所有八卦的语言堵了回去。

休整完毕后卡线通车了,他们终于又能上路了。苏和仍旧坚持让他们去家里坐会儿,理由是羊都杀了,不吃可不行。

大家都不忍心拒绝苏和的好意,所以这一天的卡线上,马、羊群、车队又一起上路了。通了车的卡线几乎没有车,又有谁会愿意在这样的冬天踏上荒无人烟的卡线呢?都是疯子罢了!

苏和的家不太远了,他们经过五卡,快到七卡的时候,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苏和的家。他的家在这里,可他的小羊们却走了那么远的路。想来他们的相遇也是离奇。

苏和说他的母亲有八十岁了,走路的时候上半身弓着。见到这么多人老人很开心,非要亲自给他们灌羊血肠。老人家的秘制羊血肠,是要先将羊血调味,然后灌进羊肠里,最后系紧上锅蒸。

苏和说老人家很久没灌过羊血肠了,就连他自己都很久没吃过了。苏和对母亲说,如果没有这些人,他的小羊都要死了。老人家一听,又从外面的雪堆里刨出很多冻羊蹄来,说要给他们酱上,让他们带走路上吃。

牧民表达感谢的方式很单一:杀羊、喝酒、临走时让你装的满满的。这样原始而朴素的感情,真令人动容。羊血肠蘸韭菜花或辣酱简直太好吃,他们吃得热火朝天。

可惜他们要继续赶路了。

苏和不肯收他们的红包,对他们说如果想吃呼伦贝尓的羊了就给他打电话。他想办法给弄到北京去。

苏和带着羊群一直送他们走了五里路,他的小羊群咩咩地叫,仿佛在欢迎他们再来。

曾不野特意在手机地图上标记了苏和的家,但地图总是提示她位置不精准,或是范围过大。这就让他们与苏和的相遇,看起来像是一场梦了。

这时头车正式播报今日行程:

今天我们将前往恩河俄罗斯民族乡,让我们跟长着俄罗斯面孔,却说着东北话的恩河人做朋友吧!

“喝不喝啊?”赵君澜问:“昨天没喝,今天得喝。喝完了睡个好觉啊!住木格楞啊?”

“木格楞好啊!好玩!”

车台里热闹起来,天南海北,一路聊到了恩河。

远远就看到一座座木格楞,像西方童话里的小房子。傍晚时候炊烟袅袅,让他们感觉回到了人间。

长着欧洲面孔的老奶奶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就连他们浩荡的车队都没能让她抬起眼睛来。小狗慵懒地卧在她脚边,倒是站起来叫了几声。

空气中有烤面包的味道,这让曾不野的味蕾开了。她好想吃现烤出来的热乎乎的面包。停好车后就一个人出去了。

找到一家面包店,老板说还要等一小时,她就又出去转转。路边有一家小商店,她琢磨了一下走了进去,碰到了徐远行。他正在结账,一个蓝色的小方盒子,听到开门的动静做贼似地把它放进自己口袋里。

看到是曾不野就问她:“你来买什么?”

“这不是巧了么!”曾不野说:“你买了我就不用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商店,恩河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在乡间小路上拉得很长,很长。

明晚十点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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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爱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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