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童立清抛给玉容与的剑,是自己的烟血剑?
但玉容与却并不疑惑,将手中轻薄的剑一转右脚向后一撤,已经挡住了安月客猛然出的一掌。
玉容与将脸庞的头发撩开,提起了內元,挽了个剑花挑起朝安月客刺去,而对方也已经握住了佩剑。
童潇只觉眼前尘土飞扬,皱着眉毛向后一撤,身体轻盈飞出几丈远,正欲叫童立清、风良和明川躲一躲时,却见三人早已到了自己身边。
眼前清净些后,童潇抬眼看向童立清:“为什么是我的剑。”
童立清瞧着前方玉容与和安月客的情况,笑道:“赤影剑用寒冰玄铁所铸,沉得很,我怕他用的不趁手,倒是你的烟血剑,轻薄如翼是由魔剑练成的仙剑,本身杀性就比一般仙剑强些,胜算更大。”
听着童立清的话,风良眼睛一转,摸着下巴道:“那这样好的剑,若想能使上,是不是只有拜入五师父门下才能使了?”
童潇听着这话,神色一滞。
童立清双眉一挑,看着前面情形,瞧见玉容与脚尖踩在安月客的剑上,抬手向下刺去,内力惯于剑上,剑光微红却森寒无比。
“这样说来,容与使剑的身形和习惯倒是挺适合拜在你门下。”童立清唇畔上带着一丝笑意。
风良满脸疑惑,强调了一下:“我是问,我!”
童立清转头看了看风良,又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明川:“不知你今年准备的如何?”
明川一愣,随后郑重抱拳道:“弟子今年一定不让大师父失望。”
“嘘——”童潇抬手放到了自己的唇上点了点,眼眸紧紧盯着玉容与的身影。
安月客的剑变得快了一些,使得是无剑之境的绝招落霞有情,这招先是刺向敌人的腰腹,随后持剑者旋身飞起,会刺向敌人的胸口,不少敌手皆因速度过慢而中招。
玉容与见安月客朝自己腰腹刺来,将剑一横,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瞧见如此,童潇将手指从唇边放下,脚步将要踏出,却被童立清按住了肩头。
正当童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安月客已经旋身飞起。
而玉容与没有选择去躲,侧身持剑向前攻去。
时间,一瞬间似乎静止。
因为两个人的真气此时也在此刻回归平静。
这剑锋相交的瞬间之后,安月客的剑划破了玉容与胸前的衣裳,而玉容与的剑却抵在了安月客的脖颈上。
童潇松了口气后,垂眸却不由笑了一下。
童立清的手也从童潇肩头放下,低声笑道:“诶,这么机灵的孩子,送你当首徒了。”
童潇挑眉,看向童立清。
“强扭的瓜不甜,人家看不上我们几个老东西。”童立清笑了笑,“方才若是明川,估计会用剑缠住对方的剑,不会冒险像极了我。”
与童潇低声说罢后,童立清敛去了笑容,扬声同远处而立的安月生道:“安二公子,十二峰究竟要不要双手奉上十二把宝剑,想必您心中已有了论断。”
安月生没有说话,只瞪了一眼对战而输的安月客。
安月客将剑从手中隐去,冷哼一声:“十二峰的待客之道真让人大开眼界,先让区区女流与我等对谈,又用登不上台面的小弟子与我们挑衅对战。”
玉容与手中还提着童潇的烟血剑,听着安月客的话,眼神一寒:“什么叫区区女流?七大门派中巧云台的当家便是女子,而修士的至高者金尊,上一任也是女子!”
说着,玉容与握着剑的手缓缓抬起了些,剑在竹舍透出的温暖灯光下竟还是森寒的:“你言语胆敢再对她不敬,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十二峰的待客之道!”
话到此处,童立清与安月生同时说了一句“退下”。
玉容与和安月客彼此瞪了一眼,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少年的白衣裳零星有几滴血渍,童潇眼尖,扫了一眼,方知是玉容与右手食指上的伤口裂开了。
玉容与走到了童潇跟前,双手捧着剑到她眼前,看着她笑得开心,露着两颗小虎牙:“小师父,我的剑法不给咱们十二峰丢人吧。”
童潇抬手握上了剑柄,手指尖轻轻贴在了他的手掌心上。
她的指尖有些凉,触感确实柔软的,他的掌心感受着,只觉得痒得厉害,痒得领口处贴着的皮肤也难受了起来。
玉容与垂眸又抬眼,想要躲避却还想盯着她的双眼。
童潇朝他笑了笑,眉眼处都是温柔:“这些都是次要,回头该给你的手包扎好才是。”
说罢,剑已从童潇手中隐去,她的手也抽走,柔软冰凉的的宽袖从他的手便拂过,玉容与的胸口激荡,呼吸都乱了一些,就连童立清从他身侧走过都没能察觉。
安月生也朝童立清走近了些。
这二人停在了距离彼此五步之远的地方。
童立清抬手指向了竹舍:“安二公子要不要进屋坐坐,边喝茶边说。”
安月生听着这话,扫了一眼童潇:“罢了,正如暮君所言,何必拐弯抹角,贵派选择了干脆的方式挑明,怎么如今又要选择墨迹的方式解决呢?”
此时玉容与已经听不到了任何话,不然定要接话。
因为童潇已经又拿出了药,她将药放到了风良手上后,便轻轻抬起了玉容与那只受伤的手,用自己水碧色的绢子给他仔仔细细的擦去了血污。
此时,跟在童立清身旁的,只有沉默不爱言语的明川,但好歹此时也不需要什么嘴皮子利落的人与对方说话了。
玉容与垂眸看着童潇纤细的手指捏着帕子在自己的手指上拂过,唇微微张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她的脸颊。
还好此时风良正纠结不解的看着玉容与的手,不然他定然会瞧见玉容与唇边的那抹笑。
童潇将玉容与手指上的伤擦干净后,低头轻轻吹了一下。
食指上有轻微的刺痛感,但玉容与此时最强烈的感受却不是那轻微的刺痛感,她口中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水气,这种缥缈又转瞬即逝的东西却让玉容与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他只觉得的自己耳根子都烧了起来,眼睛再不敢去瞧童潇,看向了竹舍中温暖的光,看向了竹舍门前挂着的牌匾,却什么也没看清楚,只能听得见童潇的轻声言语。
她说:“你躲啥呢,这就疼了?”
她和风良说:“把药拿来!”
玉容与也不知怎的,将手从童潇手中抽出,看着她摇了摇头,舔了一下嘴唇。
童潇看着玉容与的样子,不由笑道:“你真这么怕疼?”
风良哼了一声:“他装得,肯定是装得!”
玉容与斜了一眼风良,却没有反驳,只看着童潇尴尬的笑了一声:“我……还是让风良帮我上药吧。”
童潇挑眉笑了一下,从怀中又摸出了一块白色的绢子,云锦的绢子上绣着几朵彩云:“成,那让风良来吧。”
说着,她便将那块绢子塞进了风良的手中。
风良攥着柔软的绢子,笑着应下,看着童潇朝前面童立清的方向走去:“诶?你说咱们十二峰这回要给无剑之境多少银子?”
玉容与没有听见,思绪混乱的厉害,也没心思去关心无剑之境的事情,只看着风良给自己涂上清凉的药膏之后便将童潇的绢子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你干什么!”玉容与看着风良急道。
风良皱眉:“什么干什么!”
玉容与一把揪住了风良的衣领扯了过来,另一只手从他怀中摸出了那块柔软的绢子:“小师父让你给我包上,你怎么私吞呢!”
风良撇嘴,不屑道:“你至于吗?还真包上啊?”
玉容与将风良推开,刚要将绢子缠到手上,却被风良扯住了绢子的另一端:“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像女孩儿了?”
“那也容不得你私吞。”玉容与死死的拽着绢子。
那夜,玉容与也不知道睹天十二峰给了无剑之境多少银钱,只记得自己废了好大得劲才从风良手中拿到了那块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他的绢子,纵然后来这事儿被风良当成个笑话说给了其他人听,他也不在乎。
而第二日,本该是童潇生辰,只听说童潇和童立清几个人设宴招待了无剑之境的人。
那几个人一直待到了傍晚才离开。
但傍晚,童潇没有回小木峰,据说是会藏剑峰加强了藏剑洞的结界。
总之,玉容与所有有关给童潇庆生的计划全部作废。
想到自己的计划全部作废,玉容与便烦得睡不着,虽说已经过了子夜,他却还是忍不住翻身下榻到了窗前,推开窗子看了一眼小木峰黑漆漆的正殿,哼唧道:“还不回来。”
言罢,他也只能无奈将窗子关上。
本来该是直接回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谁知却听见屋中东暖阁中有女子异样的喘息声。
玉容与虽说十二三就上了十二峰,但该明白的事儿却一样也没少。
一时间,他想起东暖阁住着的人是风良,又转念想到了风良和明川的关系,再去细听这女子的喘息声,他眼睛一转,眉头一皱,不由脱口:“我X!”
今天依然是单机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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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终于能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