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柏拉图只有你是理想【宇智波鼬】 第23章 浮云一别后

村子因为之前的中忍事件有很大一部分都被破坏了，正在忙着修缮。那场一触即发的木叶沙忍之战在一切平息之后被证实是大蛇丸杀死风影并顶替的阴谋，两个村子继而又握手言和。鸣人遇到了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仙人，跟着他踏上了寻找五代火影纲手姬的道路，佐助躺在医院里，只有我既没有什么任务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探望完佐助，我照惯例想带着一包红豆团子去看看止水。鼬一直对三色团子情有独钟，止水却独好红豆馅。

我没想到会遇到他，穿着黑底红云的袍子，挂着风铃的斗笠。他变了很多，跟四年之前最后一次见他时的模样相比，那张脸彻底长开了，更加瘦削，两道深刻的法令纹，黝黑的眸子。个子也长高了些许，但看起来更加的瘦了。只有背脊，一如当年的正直，从未变过。

远远地，他望了过来。那双漆黑的眸子，淡漠而幽深，是如今的我再也看不透的眸子。他平静的移开了视线，仿佛没看到我。有一瞬间，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我用力咬紧下唇，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表现出异样。忽然出现的卡卡西跟他交了手，几招之后被喂了月读。

“喂喂，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太嚣张了吧？这可是别人的村子哦。”我握着长刀走上前。

“小樱？你怎么在这里！快点离开。”卡卡西喘着粗气，浑身颤抖，勒令我离开。我回以一个微笑，示意他安心。

“安心啦，我可是木叶第一天才哦？”

我望着鼬的脸，口中回答着卡卡西。不去管跳那颗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的心，我直视着他的双眸，漆黑的眸子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浓稠的几乎要把人淹没。我牵动唇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真是奇怪啊，怎么会有人，让你一看到他，就想落泪呢？

“哦？你看起来长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实力也是如此呢？”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我举着长刀的右手迅速抬起横劈，长刀刺向他的脸。我知道这样简单的攻击他一定能躲开，但还是心跳如擂鼓。鼬避开长刀，抓住我的手向前拽，我重心不稳前倾过去，正对上那双绯红的眸子。

“好久不见。”

月读世界，我向他挥手。

“你长高了呀，现在比我高了好多哎，真是的，明明每天都喝奶的来着，不过你也太瘦了吧，你看我……”

“小樱。”

他打断了我的喋喋不休，沉默地望着我。我住了嘴，对上他的视线，举手投降。

“好吧，你想问什么？佐助很好，你会去看他的吧？别再过度刺激他了吧，他才11岁。三代去世了，大蛇丸干的，不过他的双手被封印了。还有还有，纲手姬要回来接任下一任火影了……”

鼬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着他的眸子，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掀起涟漪，幽幽地看着我。我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那你呢，过得好吗？”

于是我开始细细回想他离开之后的生活，回想他不在的那段时间，我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如何从每一夜都辗转难眠到平静的入睡，最终得出了结论。我现在有健康的身体，好的老师，好的朋友，温馨的村子，不断进步的修为，一步步走上正轨的计划，怎么能算不好呢？

“好啊，一切都步入正轨，我真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只是偶尔想到你和止水会有一点难过，不过，只有一点哦。”

宇智波鼬看着少女碧色的眸子，她温柔地看着他，不问他因果，不问他前尘。月读的世界里没有光，她的存在本身就能照亮这个荒芜的世界。不过，荒芜的何止月读世界，他本人不也同样如此吗？

“保护好自己，然后，忘了止水，忘了……我，这样对你来说更好。”

他说出这句话时，心跳极速的加快，连嘴唇都在颤抖，好在声音是稳的，让他看起来还有些信服力。

“那你呢，会忘了我吗？”我仰着头，脖子酸痛，但还是执着的望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神情。

他不再说话了。薄唇紧紧抿着，眉头微微皱起。望着他的脸，我必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想撒谎，又不想给我希望，这样就想让我放弃吗鼬君，连为什么都不给我，不要把我当成佐助那样的孩子。”

他移开了目光望向别处，看不到他的眼睛了，于是我也低下头。

“我是在你离开以后才明白的，鼬。第一次听说你做了叛忍，我真的很难过。过了几周，我突然发现你走了，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是多么的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希望跟你共同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春天看北雁南归，夏天看萤火虫漫天飞舞，秋天一起去踩晒的干脆的落叶，冬天一起欣赏木叶的雪。我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宇智波鼬，我喜欢你。我一定要现在告诉你，因为我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再见面，我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我不想再等。我的人生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了太多遗憾，我不想让你也成为其中一个。”

“你还太小，不懂什么是爱情。”他终于又看向我，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又恢复成无光的模样。

“这种事情，被不喜欢的人告白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说明自己不喜欢对方吗？你这么说，就是没有否认自己喜欢我啊。”我笑了笑，看着他。

如果是从前的鼬，大概会脸红吧。现在大概不会了，真可惜啊。果然，只见他淡然的说了一句我们之前不会有可能，然后作势要解除月读了。

我连忙拉住他，在他离开之前，至少让我弄清楚一些事。

“当年的事我知道你有隐衷，我只想问，没来木叶之前，你在哪里？”

“四海漂泊。”

“做什么？”

“执行任务。”

“执行什么任务？”

“……”

他又沉默起来，不再言语了。我大概能理解他是怕我冲动做了什么而受到伤害，但是，我不想再做那个被丢下的人，我不想在他们身后东拼西凑那些被掩埋的真相。

“回来干什么？”

“抓九尾。”

“抓九尾干什么？”

“够了小樱，别再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该结束了。”

他终于不厌其烦，低沉的拒绝了我的提问，那双眸子里，终于盈满了悲伤。我抬手，想要抓住他，月读世界突然化作碎片崩塌。

宇智波鼬结束了幻术，他知道不能再和粉发少女说下去，她太聪慧，而他在她的面前，一向溃不成军。月读解除的一瞬间，他听到少女的声音，飘忽而遥远。

“鼬君，你知道……我窗前的向日葵，一年四季都不曾枯萎过吗？”

他的心一颤，来不及再看一眼她的脸，幻术已经结束，回到了现实。她的碧眸望着他，他已经看不出其中的情感是悲哀还是无奈。

他知道，不会有向日葵能一年四季都开，一直都在的，是他每天使用鸦分身去更换那象征着希望的花。

一别经年始相见，少女也已经长开了，从前他离开之前还有些婴儿肥的，现在身姿拔高，变得苗条起来，从前藕节一样白胖的手臂现在如同精致的白玉雕刻而成。他忍不住去看她，想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印刻在脑海中。

他知道自己此生无望再和她在一起了，只敢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黑夜里咀嚼从前的时光。然而还是忍不住，忍不住不去探知她的生活，忍不住不去想她，亦忍不住她的生活里没有他。

所以刻意通灵乌鸦出现在她的面前，每天换她窗台的花，刻意选择了这条她一定会经过的路。

在无人注意的宽袖中，宇智波鼬素白的指尖一直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