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柏拉图只有你是理想【宇智波鼬】 第12章 白日忽西幽

“果然不出我意料之外，你们三个，没有一个合格的！尤其是漩涡鸣人，你竟然不顾另外两人，自己一人偷便当吃！那么，你们还是都回学校去重修吧。”

卡卡西严厉的斥责鸣人，小少年明显的情绪失落下来。我捏了捏手心，这确实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了。

一个宇智波遗孤，一个九尾人柱力，还有我，虽说明面上并没有拜三代为师，但村里高层基本上都知道三代在教导我。这样三个人，真的会被遣回学校去重修吗？

“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下次继续抢铃铛。这里有两份便当。你们两个，绝对不要给漩涡鸣人吃，既然违反了规则就要接受惩罚。否则，就真的都全部滚回去。”

果然是考验吧，怎么可能放任这么重要的三个人真的回去重修。我掏出一个卷轴，通灵出一堆团子、大福之类的零食。然后从善如流的端起便当盒。

“既然这样，我吃便当，鸣人吃我的零食不就行了，总之没有吃老师的便当就不算违规。”

卡卡西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一阵沉默。我在心里忍俊不禁，还是开了口。

“因为我们是同伴呀，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人的。”

“咳咳，我的也可以分给鸣人。”佐助干咳了两声，目光飘忽地应和。

这是标准答案吧？卡卡西想听的，三代想看到的，不就是三个村子未来的栋梁其乐融融的相处吗？

“嗯，虽然你们没能抢到铃铛，但是好歹会珍视同伴。没能完成任务的都是废物，但不珍视同伴的人，比废物还不如。借此，希望你们能明白，忍者虽然是个不需要感情的职业，但忍者也是人，人是不能摒弃情感的。最后，你们三个，都合格了！”卡卡西欣慰的笑，然后宣布我们这些小卒子终于过关。

这是一个温暖的下午。秋季的风干燥地吹拂，落叶在空中旋转着飘落，吃饭的三人时而拌嘴，时而嬉笑。时光静谧的流淌，蜜糖一样的美好。黄发少年被绑在柱子上却吃的心满意足，蔚蓝的眸子眯起，像极了一只偷吃的狐狸。黑发少年面色微红，沉默别扭的喂饭，黝黑瞳孔中的坚冰似乎融化了些许。粉发少女温柔的笑着，碧色的眸子闪着光。

这画面真美好啊，就像当年的我们一样。

卡卡西靠在树上，垂下眼帘。

此后如竟有灾祸降临，也希望他们永远单纯善良。

…………

在和平年代，忍者的寿命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要短一截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强大的力量可不是无缘无故就能拥有的，力量总要付出代价。在战争年代就更不用说了。君不见三战时期宇智波鼬君的年纪就要上战场，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自保的能力？还有雾忍村，被称为血雾之里的，小小年纪凋零的孩子数不可数。但是，木叶对孩子的保护在当今五大忍村来说还是数一数二的。

比如新鲜出炉的第七班，每天的工作就抓抓猫啦，帮人家清理草地啦之类的事。这些都可以跨过不谈，总之就是如此反复两周之后，第七班三人集体开始抗议这种简单无效的任务。于是，第七班第一次踏上了出村的道路。没错，在三人的强烈要求下，我们终于争取到了一个出村执行的任务。

出村的那一天，我非常激动。那是必然的，在这个村子生活了11年，从未见过木叶之外的景色，试问谁不会对这难得的出村之旅感到高兴？

最初我就是这样想的。但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原本是一个风和日丽日子，但那天发生的事却让我日后每一次回想起来，都痛不欲生，甚至不敢再去回想，当我穿过自己厚重的记忆，拨开腥风血雨，会发现杀戮的开始，就在这一天。

“那天，小樱用了幻术吧？那是什么，自创的吗？”

我呆了呆，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啊，是的，是利用空气中的水分子的折射原理。所以理论上来讲属于水遁，并不是幻术。肉眼是无法观测到的，所以我取名为，光之暗面。”

“原来是这样，小樱对水遁的运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啊，真是后生可畏，嗯……”卡卡西突然顿住，我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有些疑惑。他继而笑了笑，露出回忆的神情。

“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不过，现在已经……啧，算了，不说了。”

他自知失言，露出懊恼的表情，没在继续这个话题。我歪着头，笑了笑，一脚踩进了水坑里，溅了一腿泥水。卡卡西低头，少女的眸子闪了闪，瞬间掠至一边。与此同时，“呲”的一声，卡卡西的身体被铁链划开，血花四溅。

我的瞳孔一缩，骗人的吧。卡卡西不是上忍吗？血花落到地上，悄无声息。两个陌生装束的忍者站在路中间，其中一个放肆地大笑。

“解决一个，还有三个！”

紧接着，锁链飞出，鸣人定在原地似乎被吓呆了，另一人向着我冲了过来。佐助丢出苦无将一根锁链钉在了树上，陌生忍者手腕一翻，苦无出现在手中。

“小樱！”佐助被另一人牵制，无暇他顾，鸣人被吓坏了，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苦无闪着寒光，我与陌生忍者近在咫尺。

“喂，你这个臭小鬼！”

“小樱！”

鸣人与陌生忍者的声音同时响起，那一瞬间的时间节点被无限延长，我甚至能看到那个陌生雨忍眼中的血丝，粗粝的皮肤褶皱间夹杂的污物。

回过神的时候，我正半蹲在地上，右手抬起，苦无还在滴着血。飞溅的血花喷了一脸，染红视线。我抬起头，忍者的眸光迅速的暗淡，浑浊的眼珠不再转动，甚至张着的嘴都没来得及合上，身体就已经落到地上，掀起一层灰土。

他死了。

我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一事实。

瞳孔在猛烈地颤抖，我全身从头到脚都陷入到恐惧中。脸上沾染的血尚还温热，地上的人却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觉得心口像压了一座五指山，怎么也透不上气。疼痛，从指尖弥漫开来，顺着血管，丝丝缕缕传达全身，连头发丝都在叫嚣着痛苦。我没有动作，仅仅是呼吸就如此的艰难。闭上眼睛，感觉一下子清晰起来。茫茫黑色中，大抹艳丽的红色铺开，穿着忍者凉鞋双脚踩在血水中，滑腻而冰冷。指尖流下的，发丝滴落的，额角滑下的，全都是红色，侵占了我的世界。

真正的痛苦是什么样子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飘飘忽忽只觉要御风而去。灵魂深处却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四肢百骸都流淌着冷意。

苦无掉在地上，我跪倒在地。鸣人和佐助震惊地看着，然而我竟然从那眼神中读出了敬佩。

这着实太可怕。我因为杀了人而被他人所仰慕。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怖？这是一个病态的世界，美好的未来不会在这里上演。

另一个忍者向我冲过来，我愣在原地。高高的苦无映在眸中，我听见鸣人的惊呼，佐助的怒吼。密林中有惊鸟飞起，金色的阳光洒下来透过枝叶的空隙印在我的脸上。这是一个美好的和死亡一点也沾不上边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