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什么感觉,幸福是醒来的瞬间,耳边是最爱的人的呼吸声,睁开眼,身边的人会问:“醒了?”
许序秩深呼吸,享受着她人生第一次醒来的甜蜜,她甚至不像往常那样直接坐起,转过头看着抱着自己的钟缈,轻声道:“我得起床了。”
“嗯,起呗,我又没有拦着你。”虽然依然抱着,但钟缈知道许序秩要挣脱她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她不知道,许序秩现在的心就跟一颗果冻一样,摇摇欲坠,她只能又催了一次,“我工作到现在,还没有迟到过。”
钟缈松开手,扑腾一下睡到床的另一边,手摇了摇,“快点起床,我要再睡会儿。”她其实也不是一个爱睡懒觉的人,可整个人现在酸软的没有任何力气,夜明明很长,怎么一下子就天亮了,像是偷来的时光,在拥抱里悄然而逝,于是闭着眼,好像这样的方式,就能延长这个黑夜,延续甜蜜。
许序秩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便从床边站起,只是没有马上离开房间,而后绕着弯走到床的另一侧,蹲下身,“我等下煮好粥给你定时炖着,你起来了喝。”说着,还在钟缈的额头上轻轻碰了碰,身体侧开一些,刚想站起,脖颈处被一把环住,也幸好窗帘遮掩,才没让外头的太阳看到里面的春光,许序秩就在那抿着嘴笑,红晕撩人,钟缈无语的看她一眼,转身又睡了,许序秩起身,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才走出了房间。
淘米,煮粥,想到冰箱里还有枸杞,又跑去拿了一些轻轻的撒了进去。原本还想准备两个凉菜,可临近上班,于是许序秩忙跑下楼买了两根油条,又买了一瓶比较鲜美的生抽,所有都搞定后,粥也已经煮好,她自己舀了一碗,剩下的保温处理。
那一天的清晨好像空气都是甜的,许序秩走到马路上,又忍不住回看了自己住的那个楼层,好像下一秒,钟缈就会在窗口对着自己微笑,她低头笑着,忽然一个人啪一下拍在她的肩膀上,“老大!”
许序秩原本的笑意瞬间收住,转头看着丁蕾,“你怎么从这条路过来?”
“老大,你家小区门口的饭团比较好吃,我嘴馋,又想能不能碰到你。果然……”丁蕾咯咯咯的笑着,看起来心情也很不错的样子。
许序秩原本紧绷的脸放松了一些,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单位里吃早餐会影响工作。”
“不会的,老大,你保证。”丁蕾站得笔直,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
许序秩看着她,唇角忍不住往上挑了挑,她跨前一步超过对方,撂下一句话,“下不为例。”
丁蕾拿着饭团跑过去跟着,“老大,你今天心情好好的样子?怎么了,中彩票了?还是”她眼珠子滴溜儿转了一圈,“钟小姐答应你了?”
“……”许序秩脚步不停,耳根却是来不及遮掩,丁蕾闹腾的跟着,一直问,但她硬是没有回答一个字,对于她来说,她和钟缈的事,是她们私有的甜蜜,藏在心里,揣在怀里,反正,舍不得拿出来在外头晾晒,只想好好珍藏。
到单位后,许序秩便把前一天和钟缈聊天的资料也都整理了一下,此时丁蕾跑过来跟她说:“老大,刚收到通知,李天霸回N市了。”
许序秩站起身,“我和你去一趟,我去和局长申请。”
“好,”丁蕾应道。
到办公室,局长刚喝了一口茶,许序秩等她放下茶杯的间隙,才敲了门,局长抬头,“怎么?又有任务了?”
许序秩走进,“局长,我想再去趟N市,和李天霸聊聊,这次我和丁蕾两个人去就可以了。”
“你以什么理由去找他?”局长抚了抚杯沿,问道。
“那只录音笔的内容,您还记得吗?里面有关于钟若飘去世的聊天话题里,提到了他,还有李子睿。我可以借机关心一下他,并且询问目前李子睿的情况。”
“行,那既然只是这样,也没有足够证据,你就找个由头去聊个天吧,今天必须回来,别又跟上次一样。”
“是。”
许序秩走回办公室,轻吁一口气,她跟丁蕾道:“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刚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许序秩看到了钟缈的电话,便接起:“喂。”
“序秩,李子睿约我见面。”听得出对面的声音甚至有些激动,许序秩第一反应就是想让钟缈拒绝,可她又知道,即便她希望对方这么做,以钟缈的性格,遇到这样的机会,也一定不会错过,于是只能压了压情绪问道:“在哪里见面?”
“N市广场的喷泉处,他说他会拿一束蓝玫瑰。”
“你如果决定去,你等我过去接你,我刚好也要去N市。”许序秩道。
钟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好。”
许序秩压着情绪又回到局长那边,汇报当下情况,局长皱了皱眉,“你就不能劝钟小姐别去?”
“她私人见面我没法去阻止,这次刚好她知会了我,如果她不跟我说直接去见了,我这边也没有办法。”许序秩如实说。
“那你和丁蕾就去一趟吧。”局长说出许序秩爱听的话,而后瞪了她一眼,“满意了吗?”
“谢谢局长。”
“保护好钟小姐,我总觉得这个事,有点蹊跷。”
“嗯,我知道。”许序秩想到李子睿说起钟若飘的语气,那远远不是一个陌生人该有的态度,还有蓝色玫瑰,虽然她不是不懂,但玫瑰花代表爱情,这个所有人都知道。
许序秩打开搜索引擎,“蓝玫瑰,代表着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事,象征含蓄、纯洁、珍贵的爱情。”她看着这些文字,身上泛起一阵寒意。
许序秩和丁蕾很快便上了车,开了不一会儿,便看到钟缈便站在路边,许序秩看了她一眼,钟缈也看她,而后相顾无言,倒是丁蕾大大咧咧的说道:“钟小姐,好久不见。”
钟缈笑了笑,“好久不见。”
“你在老大这里过得好吗?”丁蕾继续问道。
钟缈看了一眼许序秩的方向,“嗯,许序秩对我很好。”
“哎呦,不叫许队了呀,”丁蕾虽有时候粗线条,但这称呼这块倒是敏感的很,车里忽然的噤声,丁蕾看看左侧黑着脸的老大,又看了一眼后座的钟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