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 第82章 见面

一旦有了怀疑，人的思维便会被那种不信任感所束缚，许序秩整个上午在整理案件资料的时候，脑子里都牵挂着那张纸条，可下午和赵子慧见面的事又极为重要，丁蕾跑她边上，“老大，你看，我们到时候安排这些问题问她？其他的，到时候见机行事？”

许序秩低头看着，而后点了点头，“丁蕾，辛苦了。”她还是稍稍有些亏欠，毕竟往常这些事，她会做的更多一些。

丁蕾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发懵，收回记事本，又看了许序秩一眼，“老大，你有什么心事吗？”

一上午许序秩一直皱着眉头，现在又这样，丁蕾忍不住又劝慰道：”“老大，有些事不能急的，一步一步走，总能走通的。”

“知道了。”许序秩抬眸，努力笑了笑。

午餐还是常规的快餐，几人各自吃着，许序秩没什么胃口，便回了一趟家，她进门还是习惯性的往沙发处看了看，不过如她想得那样，钟缈没在。

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最重要的资料一般都是会锁在柜子里，剩余的一些相对繁琐的思路型的内容，则是会正常的放在书桌上，她一本一本的翻着，桌上的翻了个遍后，又到柜子了那边一顿翻找，忙碌一阵后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那张纸条不见了。

许序秩走出房间，斜对面便是钟缈的，门自然是关着的，她站在那犹豫着，而后用手拧了拧门把锁，生硬的咔嚓声，开不了。

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抬得很高，却什么都够不着，又忽然便泄了气，似乎轻松了一些，她站在那，茫然的看了一眼客厅，走过去，从茶几，到沙发的每一个角落，又翻了一遍，钟缈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平时不出去的时候，会例行公事一般的用吸拖一体机在屋内绕一圈。

许序秩看了一眼那机器，终是没在折腾，毕竟那东西还有人在勤换，纸条更是猴年马月的事，她坐回到沙发上，抬头看着时钟，十一点四十。

低头拿起手机，发了短信给钟缈：“我中午没在单位吃。”

“啊？你在家吗？”

“嗯。”

“我和赵姐在一起吃饭，要不要一起？”

许序秩看着这几个文字，眨了眨眼睛，下午两点，她要和赵子慧见面，而提早两个多小时，钟缈已经和对方见了面，并不是说有什么问题，但整个过程让人觉得莫名的难受起来。又想到那纸条的事，对钟缈一直以来的信任被这层层叠叠的信息压得有些透不过气，许序秩深呼吸，调整着情绪，警告自己不要遇事慌张。

“不了，回头下午还要跟她见面，你们慢慢吃，我回局里了。”她发完短信，重新站起，又看了眼钟缈房间的方向，终是没再走过去。

回到单位里，她重新将刚才丁蕾整理的资料看了一遍，赵子慧的几个疑点：天岁总经理，在整个公司的业务上基本是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在最近两年有所失势，是否和网间传闻一般因小三事件导致；其父亲的去世和房产纠纷对于此次案件又有什么联系；和钟缈之间的利用关系；和钟缈姐姐那次网暴事件又有什么关联。

她看着钟缈的名字微微有些发愣，利用，被利用，钟缈并不笨，如果真的被利用，某种意义上来说，赵子慧身上也一定有她可以利用的点，可如果是那样，为何钟缈从来不曾和自己说起，还有那个纸条问题，那纸条，到底是所谓的局里有内奸，亦或者，仅仅是钟缈玩的一招贼喊捉贼。

许序秩又想起刚才的那些短信，她甚至可以想象钟缈坐在餐桌旁，对着赵子慧谈笑风生的模样，会不会在那说：“许序秩发的短信，问我在干嘛。”

许序秩紧了紧拳头，她从来不喜欢被耍弄，可好像这案件发生以来，她整个思路，行动，都在被钟缈牵引着，想到对方的姐姐，她微微的控制着情绪，无论如何，如果做错事了，就受惩罚，改正，亘古不变的道理，她不会去干涉。

她和丁蕾是一点半出的门，赵子慧约的不是一个餐厅，而是一个娱乐会所，里头有那种专属包厢，可以将外头层层叠叠的干扰全部都排出去，许序秩和丁蕾到的时候，赵子慧并不是一个人坐在那，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许序秩见过，那个传说中，让赵子慧失势的女人，孟悦尔秘书。

“悦尔，许警官见过。”赵子慧轻轻摊了摊手。

许序秩看了一眼孟悦尔，回头看向赵子慧，“赵总倒是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赵子慧将一杯水慢慢推过去，“不过是自保罢了，悦尔原本就是我的秘书，李天霸需要她，就让她过去那边帮忙了。”

“那那些传闻呢？”许序秩问道，丁蕾坐在角落里，默默掏出录音笔，外表看来则是乖巧的坐着。

“我也不知道那些传闻怎么来的，但对我来说，这是有益的，功高盖主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既然能有人和我分庭抗礼，大家各自都乐意，我就让悦尔照着剧本走。”

“那为什么当时我去天岁，你们没提起。”

“人多口杂，而且我也没觉得这事有那么重要。”

许序秩皱了皱眉，听出赵子慧在绕圈子，于是问道：“那赵小姐今天约我，是有什么事？”

赵子慧看了一眼丁蕾，“小姑娘也是警察？”

丁蕾指了指腰板，却没敢接话，倒是许序秩跟上说：“这是我同事，这个点，我们作为警务人员也不能私自行动，既然赵小姐有事要谈，我们自然要走程序。”

赵子慧点了点头，“也是。”

场面忽然安静下来，赵子慧似乎忽然想到了刚才许序秩的问题，“啊对，你问我有什么事，是这样的，”她看了孟悦尔一眼，对方忙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

许序秩接了过去，看了两人一眼，而后低头打开，里面是几张照片，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赵子慧此时说道：“这里面是当年那个事件的几个当事人。”

“哪个事件？”许序秩问。

“钟若飘，钟缈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