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 第22章 梦境

许序秩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暗红色的屋里，她往四周看着，明明都是东西，却不知为何看不清晰，于是不得不往前一步，可她往前一步，那东西似乎便会自动往后退一步。

许序秩转过身，看向另一边，也是一样，模糊却又确定一定有些什么，她伸出手去，尝试着去触摸，可明明眼睛觉得已经差不多碰到了，手臂一挥，却还是空无一物。

许序秩收回手，紧了紧拳，“有人吗？”她喊道。

回音缭绕，没有人。

她快步往左侧移动两步，此时，忽然听到身后有声音，好像有个人到了门后，但那人没进来，似乎贴着门站了一会儿。

又一会儿，有人在说话：“我记得我上电梯之前还看了一眼门，绝对不可能这样开着的。”

“大哥，你别吓我。”

许序秩记忆力极好，她记得那句话，于是人不自觉的往后退去，这次，她竟是能感觉到身后真的是一堵墙，她贴着墙站着，记忆回溯，刚才站在门后的人好像是白天的自己，而现在门外的两个人他们没进来，只是直接关了门，许序秩咽了咽口水，等待着关门的声音。

果然，只听到滴答一声，门关上了，她站在那，原本拉得笔直的腿微微有些弯曲，思考着，是过一会儿走出这个门，往那个楼道走，还是留在这里，继续查询，而自己，此时，又是为何在这里。

许序秩的脑子便像混沌一般，毫无思路，此时便听到屋内发出一丝刺耳的声音，她循声看去，原本昏暗的光线里，似乎有一束烛光，她稳了稳心神，踏开脚步，耳边能听到鞋底落在地上的声响，好像所有的声音在静谧中被放大。

呼……吸……

烛光袅袅，那处好像有个人在那轻轻唤着：“过来吧……过来吧……”

脚不受控制，人也跟着往那处走去，她看到，是一个女孩的相片，一头乌发，相片里的人脸上带着笑意，很温柔。

许序秩看到自己的右手，往那相片的方向伸去，她试图制止，下一瞬，手指抵在相片的边缘，而此时那张笑脸崩然而换，哭腔从四面八方传来，“呜呜呜呜呜……”同时，眼前的暗色开始发亮，越来越亮，直到睁不开眼睛，呼吸变得艰难。

下一秒，许序秩感觉自己和女孩的眼睛对视着，她能听到对方说：“救救我，救救我。”

想往前走，恐惧感被好奇缭绕，许序秩往前一步，可便是那刻，刺眼的光将整个空间笼罩，许序秩什么都看不到了，光落下，像是烟花绽放后的黑暗，只剩下萧索的安静，许序秩觉得整个人很累，眼睛睁开一些，熟悉的画面，好像每天早上都会遇到的场景，她叹口气，原来，只是做了一个梦。

唇畔发干，喉梗疼痛，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手轻轻在自己的喉咙处抚了抚，眼睛又闭上，情绪慢慢缓了过来，她没敢动，因她能感觉到那张女孩的脸在自己的脑海里慢慢的模糊起来。

记住她，许序秩对心里的那个人循循善诱。

再睁眼，窗外的阳光已经落到她的床畔，许序秩起身，整个人微微躬着，这场梦很久，也很真实，让她到此刻还是空落落的难过。

她抬头，看向那光源处，和梦里的暗色亦或者刺眼的亮都不一样，晨光温润，将她的小屋照得暖意绒绒，空调发出呼呼呼的声响，和这份暖意，相得益彰。

许序秩站起，腰杆有些疼，她抚了抚，往卫生间走去，此时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走过去，躬身接起，“老大？”

丁蕾的声音有些试探，许序秩微微挑眉，“嗯？”

“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怎么了？”许序秩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而后明白了这次来电的原因，于是直接道：“只是睡过头了，全勤奖没了。”她自我调侃道。

“你还在意全勤奖？”丁蕾当了真。

“你们好好干活，我很快过去。”许序秩没在全勤奖上纠结，直接道。

“好咧，老大慢慢来，局长已经走了，现在很安全。”

“局长过来了？”

“嗯，要是她不过来，我才懒得来吵你美梦呢，”丁蕾叨叨的，“你偶尔睡个懒觉怎么了，多难得啊。”

许序秩嗯了一声，打断了对方的感慨，“我马上过去。”

十分钟后，许序秩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丁蕾伸着脖子看了她一眼，而后指了指局长办公室的方向，轻轻的点了点头。

许序秩懂了她的暗示，但没有像丁蕾以为的那样直接过去，而是回到自己工位上坐定，丁蕾看了她一眼，见她好认真的在写字，也不敢打扰，只是特友好的帮忙盯着局长办公室的方向。

没一分钟，丁蕾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许序秩抬头，刚好和走到她们办公室门口的局长眼神对撞，两人都看向丁蕾，局长说道：“你们这办公室现在有毒吗？一个两个的都感冒。”她说着看向许序秩，“身体怎么样？”

许序秩反应很快，“好多了，今天不怎么咳嗽了，”说着，还真的咳嗽了两声。

稍远处的孙裴，什么都没做，倒是在心里，对着两人，情不自禁的举了个大拇指。

“行，那就好，来我办公室一趟。”

许序秩点头，“好的，局长。”

走进办公室后，局长抬眸看她一眼，“坐。”

许序秩坐下，将一份报告递给对方，“这是目前的案件进度。”

局长接过后打开，其实整个案件基本是停滞状态，很多未有根据的事也不能直接呈现在资料里，所以局长看了才两页的报告，有些无语的退了回去，“原地踏步。”她悠悠的道。

许序秩也不敢否认，点了点头，“进度很慢。”

局长笑，“有没有后悔当时揽这个案子？”

“每个案子对于我来说，查清楚便是本分。”

“嗯，”局长点了点头，而后将几张照片扔到许序秩的面前，“现在好了，不仅仅是原地踏步了。跟你说过无数遍，别用一些暗的手段，你不听，我今天早上收到的照片，你自己看吧。”

许序秩已经猜到，但还是接过了那些相片，其中一张，便是她在小区门口，没有任何遮掩的侧脸，眉目清晰，抵赖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