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 第17章 暗访

办公室里，丁蕾忽然冲了进来，许序秩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道：“我们的工作有体能要求，你记得要保持每日的锻炼。”

丁蕾瘪了瘪嘴，却是也没有反驳，而是将一份资料放到许序秩的桌上，“前阵子一直在查张天明的关系网，有一个人你一定没想到。”

许序秩抬眸，“徐望龙吗？”

“老大，你这都知道？”丁蕾有些惊讶，但也不影响她继续说，“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包厢，除了常规的业务往来，私底下见面极少，我和孙裴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些证据。”

许序秩低头看去，是几张监控照片，一张张天明进入一个餐厅门口，另一张是同一个角度，徐望龙也经过。

还有一张，两个人有一个对视，单单从照片看，瞧不出是路过还是说认识。

“这些照片不能证明什么。”许序秩直白的说道。

“那这张呢？”丁蕾将一张照片递到许序秩面前，里面清晰的看到张天明和徐望龙坐在一起，徐望龙的酒杯高高托起，而张天明则是坐在那，脸色淡然，但眼神却是看着徐望龙。

“这张照片哪来的？”

“你怎么知道这张照片不是我们找来的呀？”

“这个角度一看就不是监控角度，你们能查的方向不过是按照张天明的行为轨迹去寻找一些店铺餐厅或者街道，而后查各类监控进行比对，”说到这里，许序秩看向丁蕾，“难怪你两最近黑眼圈那么重，是我的疏忽了。”

“老大……”丁蕾有些委屈，又觉得是他们分内的事，于是继续道：“不瞒你说，这张照片是有人塞到了我家的门缝里，我今天早上一出门，就踢到了一个信封，信封里就是这张照片。”丁蕾微微躬身，“我看，有人在帮着我们查案，所以，这张天明和徐望龙一定有联系，会不会是他们互杀？”

许序秩接过相片，“不要随意揣测，当然如果有人送线索过来，你这边也要通报，毕竟减短每个案件的时间，尽快破案，是我们作为警方的责任，所有的证据，都不要放过。”

“是，老大。”

许序秩也站起，看丁蕾看着她，便道：“你和孙裴今天就不用出去了，好好休息。”

“老大你呢？”

“我今天去看看那些卖掉的楼盘。”

前些日子拿回来的资料里，没有任何的1802，它像是断了线索，可认真看来，各个资料里却有1801，1902等类似的数据，而房地产中心的资料库出现差错其实也有一定概率，那故意出错又有公司肆意隐瞒，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许序秩摇头，“你先休息一下，这两天，你和孙裴，辛苦了。”她转头看了孙裴的工位一眼，“他人呢？”

丁蕾顺着许序秩的眼光看过去，“应该去上厕所了吧？”她又张望了一下，而后看向许序秩，“下他回来我跟您说？”

“不用，那我出去了。”

许序秩走到屋外，习惯性的看了一圈四周，白天的感觉和夜里很不一样，夜色弥漫下，总是觉得每个缝隙里都有见不得人的阴影，而现在，阳光普照，又好像什么都是好的。

她启动车子，按照资料里的位置，往一个小区开去。

资料里显示，这个小区徐望龙卖掉的是1801室，于是她习惯性的往四周看了看，又抬头，18楼，她眼睛轻轻眯起。

她看向保安亭，如她所料一般，这个小区位置偏僻，很多的人员配置便不像市中心那样的谨慎，所以此时的保安亭，空无一人。

她又看向眼前的小区入口，原本该有管卡的位置似乎因为某些原因，门户大开，于是她当是无意的走了进去，而后找了个隐秘的空地坐下，抬头，对着那18楼的窗口，手机镜头放大，跟眼睛看到的效果差不多，除了那处没有阳光的反光度，和其他的房子并无什么区别。

那幢楼的门还是有门禁的，也就是说，如果她没有门禁卡，依然进不了那住宅楼，于是只能在那附近等待。

此时两个穿着保安衣裳的人经过她的位置，她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些，躲在阴影处，只见那保安打了个饱嗝，“丫的，房子搬来搬去的，也不嫌麻烦。”

“听说出了命案，这房子在我们这里也够吓人的，搬走也好。”

“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小，怕个屁啊，鬼神这东西，也就这些有钱人才信，我看啊，他们就是亏心事做多了，才在这些鬼神方面得多花钱，求个安心。”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就给开个门，也没啥事。”

“倒也是，回去睡一觉，累死。”

许序秩轻轻直了直腰，作为警务人员，大多数时候，她都能名正言顺的去盘查所有的证据，可明处的人查案办案若是被暗处的人所影响，那案件的调查方向也会被背后的人所误导，这便是她今天最终没有选择直接盘问保安的原因。

既然连嫌疑人的方向都还没有，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明处的查案方式改到暗处，如今，这案件清晰可见的三方人便是，作案者、促进办案者、真正的办案者也就是警方，而许序秩考虑，自己能不能成为第四方力量，独立于明处办案的方式，以求得更多的信息。

当然，这个方式若是让局长知道，不止会大骂一顿，许序秩站直一些，又苦笑一声，她好像还是那个自己，只要是能破案就不择手段的自己，那个，让局长焦头烂额的自己。

前面几年，她早就改变了自己以前的这种私自办案法，平时也特地总让丁蕾跟着，便是想让整个系统办案显得有根据，可现在的这个案件像是被人操控一般，她们走的每一步，背后的很多人似乎都知道，那些人会相对的控制某些证据链，让整个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比如刚才保安说的那些话里，那些人似乎又有所行动。

许序秩抬起头，此时，她看到有人从那幢楼里出来，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