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 第14章 明与暗

到那边已经中午，许序秩将车停在一个餐厅门口，丁蕾因为刚才的事，整个人有些战战兢兢，看许序秩停车的位置，也没敢多问，只是乖巧的等许序秩发落。

许序秩停好车，回头看向她，“走吧，先吃饭。”

丁蕾忙点头，“好的，老大。”

两人也没带什么东西，各自拿了手机进入餐厅，许序秩走到一个窗口，安然坐下，丁蕾坐到她对面，循着许序秩的方向看去，便看到街对面便是很大的LOGO：天岁集团。

丁蕾了然的低头看菜单，眼神时常路过那个大门口，许序秩轻咳一声，“好好点餐。”

丁蕾忙低头，“好。”

两人各自点了一份牛排，外加一杯咖啡，许序秩多点了一份小食，一般她们外出单位只报销常规餐食，所以这次的餐点，大概一杯咖啡钱，就抵了所有报销。

但丁蕾记得许序秩说过，不同的跟踪情况不同的对待方式，如果需要进入高档餐厅点餐，只要是工作需要，也可，具体费用，她那边报销。

虽然这话丁蕾和孙裴听完也不敢做，但这次，丁蕾倒是真真的享受到了。

点完餐百无聊赖，餐厅的门口又刚好在身后，导致丁蕾有些不知道看哪，此时，她看到许序秩微微往门口招了招手，即便再不敢，丁蕾还是回了头。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头发高高盘起，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丝不苟，女人走过来，站在两人的桌前，丁蕾蹭一下站起，“我去隔壁桌。”

许序秩也不阻止，等丁蕾走开，那女人安然坐下，而后伸出手，“你好，许警官。”

许序秩也伸出手，轻轻握住女人的指头的位置，“你好，赵小姐。”

女人唇角扬了扬，“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说着，她看向丁蕾的方向，“你的小同事，我重新给她点一份餐，你不介意吧？”

“赵小姐不必客气，她刚才是自己点的餐，侍应生应该会问起，不至于她那份给你吃。”

赵子慧扬唇笑得更开一些，“好像也对。”

“冒昧问一句，赵小姐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过来？”许序秩问道。

赵子慧扬了扬手，侍应生走了过来，“给我来一杯冰美式。”

“好的，赵总。”

看出来赵子慧是这里的常客，许序秩见她不回答，也不着急，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赵子慧被看着有些想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一直这样盯着一个女士，很没礼貌？”

许序秩也不着急，只是轻轻问道：“那有没有人跟赵小姐说过，不请自来，不回答问题，也很没礼貌？”

赵子慧笑，“你来N市，不就是来找我的？”

“不，我们是来找天岁集团了解一些事件，并不是来找您个人的。”

赵子慧点了点头，似乎也觉得许序秩说得有理，“那就当我冒昧了吧，不过我也不是忽然知道你来这里的，就是你们局长，昨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许序秩抿了抿嘴，她自然听出赵子慧用局长来压她，“相信贵司能很好的配合调查，当然也感谢局长周全的考虑，还特地给您打了电话。”

赵子慧点了点头，“是啊，原本今天，我该去R国出差的。”她抬眸，看了一眼许序秩，“你们这样鲁莽办案，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事实上调查案件不该提早知会，要不，所有的证据的真实性便不可控了。”

“那你刚才还说你局长周全的考虑？其实，你局长这样做，过界了是吧？”

许序秩没应，此时侍应生将她的咖啡送到，也是一杯美式，赵子慧看了一眼，“许警官倒是和我的口味相仿，都爱吃苦。”

“我没觉得苦。”许序秩低头说了一声，而后看向赵子慧，“但我相信既然局长她做出那样的决定个，也一定有她的道理”

赵子慧看着她，许久，低下头，“你们倒是同气连枝啊。”

两人静默，赵子慧看了一眼天岁门口的方向，而后看向许序秩，“你过来的事，也不是只有我知道，所以，回去吧。”

许序秩低着头，她忽然想到早上钟缈的出现，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们现在在怎么处理手头的案件，而只有她们几个，却像是被关在井底的青蛙一样，以为知晓所有，实际整个过程都被人观察着。

“既然来了，总要去一下。”

赵子慧也不阻止，“我过来这边，大家也都看到了。”她轻描淡写的说道。

许序秩抬眸，她看着赵子慧的眼神有些凉意，“那我们就更要去了。”

“嗯，好像也是这个理。”

赵子慧走后，丁蕾颤悠悠的回到原来的位置，“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办？”

将已经凉透的牛排放进嘴里，许序秩抬眸看向丁蕾，“当然按原计划走，她的出面不过是让我们不要跟进了，丁蕾，我们作为公职单位，最重要的就是客观性，不要被外物影响。”

“知道了老大，”丁蕾向来相信许序秩的判断，何况都已经来到了N市，如果空手而回，好像也不是那回事。

两人走出餐厅后，许序秩上了车，丁蕾其实想问怎么不直接去天岁那边，但最终还是没问，车开动，许序秩慢慢的在路上开着，许久，到了一个公共停车场，她停好车后对丁蕾说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会过去，所以，我们还是将计就计，但是估计这次探访也查不到任何。”

许序秩说着，又跟丁蕾道，“你和钟缈互相有没有联系方式？”

“没有。”丁蕾老实交代，“老大，对不起，我刚才真的不是……”

许序秩摇头，“没事，她们在暗我们在明，有些事也防不好，反正以后我们多小心一些，还有，等下天岁那边我过去，你帮我去一趟房地产登记中心，关于天岁地产具体的成房订单，他们那里就能查到。”

丁蕾心里想着自己的老大果然聪明，那么短时间便想到应对之法，嘴里倒是乖巧的应对着：“那，我在这里下车，自己想办法过去？”

许序秩倒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好。”

丁蕾迅速下了车，也不浪费时间，快速跑开，许序秩低头给她发短信：“等下我找个位置去接你，你想办法过去。”

“好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