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万里咽下嘴里的肉回道:“买车。”
“???你满脑子只有买车吗?”
“那不然干嘛?只有车和钱才能给我安全感,你懂什么啊sb”万里怼道。
彳亍算你厉害。江云朝也不再继续问下去,她怕被万里气死,本来就对虞枫悠有点不爽,再被万里一气,不死也得脱层皮。
江云朝摔门进屋时,玄关的灯都跟着晃了晃。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声响,黑豹被惊得“wer”了一声,从猫窝里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江云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黑豹,“你说他们两个气不气人!一个满脑子买车,一个……一个跟别人吃饭就算了,还装作若无其事!”
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憋屈。万里那句“只有车和钱才有安全感”还在耳边嗡嗡作响,虞枫悠看向她的那平静的眼神更是像根刺,扎得她心里又疼又痒。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江云朝猛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砸在地上,“两个大笨蛋!”
黑豹被她的动静吓得缩回餐桌底下,只敢露出个脑袋偷偷观察。江云朝看着它那副怂样,气消了点,却又觉得更委屈了。她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把脸埋进膝盖里,闷闷地说:“还是你好……”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客厅里只剩下她偶尔的嘟囔和黑豹小心翼翼的呼噜声。
过了好久,江云朝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她捞起地上的抱枕,把脸埋进去,声音闷闷的:“算了……睡觉!明天谁也别想惹我!”
但是生闷气好像并没用。于是.....
江云朝坐在车里,手指反复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路。副驾上的黑豹缩成一团,尾巴尖却不安分地轻轻甩着。
她盯着导航上“景余动物医院”的字样,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嘴上说是黑豹掉毛得看,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点“掉毛”的小问题,根本不值得她专门驱车跑一趟。
那天在西餐厅看见虞枫悠和秦关时的画面,像张旧唱片,在她脑子里反复播放。
秦关时笑起来的样子,虞枫悠看向她时的平静,还有万里那通“车和钱才有安全感”的理论……每一个碎片都在往她心口扎。
她知道黑豹这种品种,换季掉毛本就是常事,可她就是忍不住,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再看看她。
“就一次,”她对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嘟囔,“看完就走,绝不废话。”
推开车门的瞬间,心跳还是漏了一拍。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淡淡的宠物香,她抱着黑豹往里走,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诊室方向瞟。
怀里的黑豹“wer”了一声,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仿佛在嘲笑她的口是心非。江云朝深吸一口气,抱着狗往前走,脚步却虚浮得很。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趟“看病”的真正目的——虞枫悠。
只是刚走到分诊台,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虞医生,您再看看。”
江云朝的脚步瞬间僵住,缓缓回头——秦关时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份报告,和虞枫悠低声讨论着什么。
两人靠得很近,秦关时笑起来时,耳坠上的碎钻晃了晃,刺眼得很。
“江小姐?”虞枫悠也看见了她,微微蹙眉,“黑豹怎么了?”
江云朝抱着黑豹的手臂瞬间收紧,把脸别开,声音硬邦邦的:“它……它掉毛!”
秦关时忍不住笑了出来:“掉毛是正常现象,江小姐不用这么紧张。”
“我紧张吗?我不紧张!”江云朝气得差点跳脚,又猛地想起自己的“目的”,强行压下火气,“那个……虞医生,你不是兽医吗?我家猫……哦不,我家狗掉毛,你不得管管?”
虞枫悠看着她怀里把脸埋得严严实实的黑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我是兽医,但黑豹掉毛是正常现象。如果有点严重的话,你可以试试换种狗粮。”
江云朝的目光刚扫到秦关时,脚步就像被钉住了似的。她下意识地把黑豹往怀里又紧了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怀里的猫都不安的乱动起来。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大半,嘴角却硬撑着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在较劲。她避开秦关时看过来的视线,故意把脸转向旁边的绿植,耳朵却尖得很。
刚刚秦关时和虞枫悠说话的每个字都往耳朵里钻,听得她心里像塞了团乱麻,又胀又闷。
秦关时主动打招呼,她才不情不愿地转回头,声音里带着没藏住的刺:“秦小姐也在啊。”那语气,像是在说“真不巧”,又像是在宣告什么似的,把“我是来找虞枫悠的”这层意思,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秦关时在一旁忍着笑,把报告递给虞枫悠,抱起自家的猫:“那你们先聊,我去忙了。”
直到秦关时走开,她紧绷的肩膀才垮下来半分,却又立刻梗着脖子对虞枫悠说话,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态,全是被秦关时搅出来的。
看着秦关时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江云朝才垮下脸,把黑豹往虞枫悠怀里一塞:“你管不管吧!不管我就抱走了!”
虞枫悠抱着黑豹,指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先进诊室再说。”
江云朝跟在他身后,看着她白大褂的衣角,心里那点别扭的火气,忽然就像被戳破的气球,悄无声息地瘪了下去——自己这样吃醋并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这个时间线的虞枫悠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两人就靠黑豹维持这段若有若无的普通关系。
或许,自己不应该这样任性。江云朝叹了口气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