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
冰冷的雨水砸在墓碑上,也砸在江云朝心上。指尖抚过“爱妻虞枫悠之墓”的冰冷刻字,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
三十一岁的虞枫悠,在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夜晚用最决绝的方式离开了江云朝。
江云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墓园的,只觉得浑身冰冷,恍惚间;刺目的白光将她吞噬,耳边一阵嗡鸣——就这样她毫无征兆的晕倒在她车旁。
再次睁眼,周身包裹着的柔软以及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小苍兰香,仿佛皆在告诉她江云朝:虞枫悠没有跳楼身亡,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江云朝做的梦罢了。江云朝又闭上了眼,她只想沉浸在这里。
嗯?不对,小苍兰香..那不是她和虞枫悠最爱的吗,自从虞枫悠走后,她就把沐浴露换成樱花味的了。“虞枫悠!”江云朝突然起身,事实上回应她的只有中气十足的一声汪,汪?
江云朝慢慢的往旁边看去.....
停停停,宝子,这对吗?面前这条黑色苏格兰梗,没记错的话在她和虞枫悠结婚的第一年就被车撞死了吧?还有这房间,这布局....江云朝忽然觉得不妙,心里有一个大胆且有点不成熟的想法——她好像碰到只有小说里才有的重生了。果然,她立马拿起手机一看,款式不仅是旧的,而且也不是她最爱的爱玛仕橙色,最重要的是上面显示的时间:
“2022年6月24日?!”江云朝惊的读出来
“卧槽!卧槽,我勒个大槽!”
江云朝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痛~太痛了,她相信自己重生了,再看看旁边的狗和手上的手机,她更加百分之二百确信——她,江云朝,江家大小姐重生了。
卧槽卧槽,这种只有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居然被她江大小姐遇上了,好兴奋好激动啊!江云朝心里的小人在那里嗷嗷叫。
江云朝脑子里自动播放:“我重生了,重生会二十二岁,上辈子爱人的离世,亲人的背叛,呸,没有亲人背叛;上辈子爱人的突然离世让我一蹶不起,这一世,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江云朝看了看时间,她记得这天是她和虞枫悠初识的那天——6月24日下午一点十七分。对,她江大小姐就是“脑子好”,记得虞枫悠的所有事,当然;是只限于虞枫悠的。
江云朝去到卫生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卫生间的镜子蒙着层薄薄的水雾,江云朝抬手抹了把,镜面立刻清亮起来。她对着镜子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鬓角——没有二十九岁时那点若有若无的细纹,发丝根根分明,带着刚洗过的蓬松感。
掌心贴在脸颊上,温热的触感里透着股紧实的弹性。她轻轻按了按苹果肌,皮肤像吸饱了水的海绵,瞬间弹回来,连毛孔都细得几乎看不见。记得二十九岁时,熬夜学设计的第二天,这里总会松垮垮的,得靠遮瑕膏才能盖住淡淡的暗沉。
“二十二啊……”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眼角弯起时,没有一丝纹路。水龙头滴下的水珠落在洗手池里,溅起细小的水花,映得镜中人的眼睛亮闪闪的。
她掬了捧冷水拍在脸上,凉意顺着皮肤渗进去,带着种鲜活的、属于年轻的雀跃。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得慢,直到站在这面镜子前才惊觉,原来年轻的皮肤会说话,藏着不用刻意保养就能有的底气,像刚剥开的橘子,饱满得能掐出汁来。
擦干脸转身时,瞥见置物架上的保湿乳——还是去年买的,二十九岁时总嫌它不够滋润,现在用着,倒觉得黏糊糊的,不如清水洗过的清爽。
年龄是藏不住的,连皮肤都在悄悄告诉你,此刻的日子,有多值得被珍惜,以及虞枫悠,一想到虞枫悠,江云朝的表情变的晦暗不明——她至今都没查明虞枫悠为什么要跳楼自杀,原因?动机?通统没有。为什么偏偏死在她们最相爱的那年?
“虞枫悠.....为什么?”江云朝无意识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江云朝猛的抬起头,眼神变的坚毅起来: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她江云朝——新时代好青年,坚定的现实主义者,确定了她重回二十二岁初识虞枫悠这天。现在,她决定重新追逐虞枫悠,改变,不,是摆脱,她一定要虞枫悠摆脱掉三十一岁“英年早逝”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