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言 第3章 第 3 章

暖暖的乡村生活。

暖暖今天心情不错，因为她已经提前一天和虞薇姐姐说好今天一起去山脚下摘草莓！

本来也是邀了缇萦的，缇萦说她就不去了，她要在家看医书！

好吧……

挎着她心爱的小篮子，上山摘草莓去咯！

空心萢儿空心萢儿！漫山遍野的空心萢儿！她来啦！！！

哼着歌儿走到虞薇姐姐家门口，冒出一颗小脑袋，“虞薇姐姐，出去玩呀！”

嗯？好像不在家？

又在附近转了一圈儿，终于在一颗大树底下找到了虞薇姐姐。

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大树底下，好像在哭泣。

“咋回事儿？”

暖暖走过去，问，“怎么了？”

“是暖暖呀……诶……别提了！”

虞薇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全和暖暖说了。

她外婆五一假期邀请她来乡里玩，她就来了。舅妈有人的时候对她还是很和颜悦色的，但是没人的时候，给她脸色看，竟然直接问她什么时候走！

“这话问得也太难听了！”暖暖义愤填膺。

“……或许她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走，只是说话难听了点？”暖暖安慰她。

“五一就放七天假。什么时候走时间大概是确定的。再说我是我外婆带来的，什么时候走也是大人做主，我一个小孩子能决定什么。她真想知道怎么不直接问外婆去！”

“她就是给我脸色看罢了！”

“所以我已经决定回家去了，今天就不去摘草莓了。”

“那你一个小孩子，一个人坐车回家安全吗？”

“没事，我有电话手表，一直和妈妈保持通话的状态就好了。我现在就在等车呢！”

暖暖想送给她一个离别礼物，但是回家拿的话又怕错过了，于是把头上戴的白色山茶花珍珠箍箍解下来，放她手里，“这个送给你，祝你一路顺风！”

“你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吧，你要是没来电话的话我就帮你报警！”

“嗯，好，谢谢你暖暖！你要是来城里了可以来找我玩！”

和虞薇一起等车，等车子来了目送虞薇上车她这才放心离开，一个人去摘草莓了。

心情惆怅，兴致缺缺，在山脚下随便摘了点就回家去了，走在路上，突然感觉亲情淡薄，世事艰难。

她以前家里有个表姐，也是个戏多的。上次和她一起去理发店，她快剪完的时候，就看见表姐赶忙看电视，手忙脚乱地假装很沉溺的样子。什么用意不言而喻。暖暖怒，凑过去就阴阳怪气，“什么电视这么好看？我看你都看入迷了！”

韩信倒是心情很好，兴致高昂走出家门！路上和暖暖打了个照面。

“咦，这是什么？”探头往篮子里一瞧，惊喜，“这么多空心萢儿？！都是你摘的？！”

“嗯。”

暖暖抓了一把给他。韩信仰脖一口吃了。

见他吃得很好，暖暖微笑着又抓了一把放他手心，自己也拿了一颗抿着吃。

“你这是去哪里玩儿呢！”

“去山里转转，看能不能猎到小动物！”

“哦。”

又聊了几句，挥手告别了。

***

暖暖也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许缥怕她被校园霸凌，决定去打点一番。给老师送束脩的名目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啊！

背着一扇腊排骨，揣着一个大红包，拉着暖暖，登门拜访远近闻名的韩老师去了。

“韩老师好！”暖暖礼貌打招呼，坐下来也闲不住，四处张望了一下，问：“嗯？怎么没有看到韩信哥哥呢？他不在家吗？”

韩萱微笑，“你韩信哥哥在二楼书房看书呢！你去找他玩罢。”

“好！”兴奋地跳下沙发蹦蹦跳跳就去了。

许缥指着她的背影笑着说，“你看这孩子！就是玩心重！也不知道上学去了，和同学老师的关系处得怎么样……”

后面的话暖暖就没听清了，因为她已经走远了。

噔噔噔踩上二楼，果然看到韩信在临窗的书桌下看书。

“看啥呢？”凑过去好奇瞅瞅。

“我在看兵书！”

“兵书？！！”暖暖震惊，吃爪爪，“这都是大人才看的书你这么小就看得懂了太厉害了叭！”

韩信被夸了心里美滋滋的，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啊！毕竟，“我都还有好多字不认识呢！”

“不过，我会努力的！”握拳，眼神坚定！

“你要看吗？我也借给你看！”

“好呀！”墙壁上一面墙上竟然都是书，暖暖去挑自己感兴趣的书去了。

后知后觉想起来她来找他是有正事的，可不是来看闲书的。暖暖从自己的青草绿绣兰花丛的小包包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一把卷轴，举起来给小伙伴看。

“我有一张寻宝图！我们一起去寻宝叭！”

“哪里哪里？在哪里？”韩信赶紧凑过去看，一头雾水。“这上面画的图案你看得懂吗？我看不懂。”

“我看得懂！放心，我带你去！”

“那你先等我一会儿！”说完出门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一把剑。

“哇！”那把剑通体錾银，上面还镶嵌一颗红宝石，夺目。

暖暖忍不住摸了摸，那她是不是也要先回家拿把铲子呢？

最后是没回家拿，借了韩信家的，两个人就出门上山去了。

树林掩映间，好像有个古庙在前面？！

暖暖遥遥一指，“就是那里！”

韩信一马当先就冲了，冲到一半发现暖暖没跟上？复又折回去握着她的手，“你怎么不跟我一块儿进去？”

暖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咱们别一块儿进去，要是有危险，避免被一网打尽！”

“嗷！原来如此！”恍然大悟，又学到了！

握紧了她的手叮嘱她，“那要是有危险了暖暖记得来救我！”

“没问题！”举起手腕上戴的小仙女电话手表示意他看，“要是有危险了我就帮你报警！打110！”

得到承诺，韩信满意，转头又冲了。

在古庙门口脚刹。左看右看，转了三圈，没有危险，赶紧招呼小伙伴，“快来！”

哒哒哒跟上去。

进去了看到有一座……嗯，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的像，暖暖不感兴趣，拿着铲子左敲敲右敲敲……宝藏在哪里呢？

从包包里又拿起寻宝图仔细研究了一会儿，突然指向某处，斩钉截铁，“就是那里！”

韩信拿过她的铲子赶紧一铲子下去，越挖越有！

暖暖也来帮忙了，两个人合力，果然挖出了一个小黑匣子。

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排放着十二个金元宝？！金光闪闪！简直不敢相信！

暖暖拿起一个咬了一下，“啪”地一下就被韩信打掉了，小元宝滚在地上。

“不能吃！”

暖暖温柔笑笑，“我没有吃，我就是试试真假而已。”电视上不就是这么演的么？

“哦。那你试吧！”

最后两个人一人一半分了，乘着夕阳满载而归。

***

因为九月一号就正式开学了。所以暑假的时候上学要用的文具都已经提前买好了。让她姐姐带着她去的，暖暖亲自挑的。

那天暖暖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挑了件淡黄色裙子，坐在梳妆台前临窗自照。

等姐姐醒了就一起上街去了。先去挑书包。

“草莓红，菠萝黄，牛油果绿，这三个书包你要买哪个？”

“这个黄色的小书包很配我身上的这件小裙子！”

首选就是菠萝黄，但是“那个绿色的小书包也很好看啊！”

“要不就买黄色的和绿色的这两个？”暖暖提议。

“行吧！放购物车里。还要买什么？”

“还要买皱纹纸和折星星纸。”

许负疑惑问，“你上学还要用这个？”

“上美术课要用啊！”

“行吧！”顺从她了。

路过卖文具盒的地方先买了文具盒。一个橙色布袋的，一个黑色铁皮的。铁皮的那个外形是一辆车，一打开是立体的，有三层楼梯。

买个一盒铅笔和水彩笔，一桶橡皮泥，还有一个蓝色手摇卷笔刀。

还买了蜡笔和毛笔，宣纸，作业本，画画本，颜料，和她一眼就看上的爪爪调色盘！

暖暖数了一下，一二三四五六，一共有六个脚拇指，爪爪调色盘可以放七个颜色的颜料呢！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开学了！

***

“同学们大家好，从这个学期开始呢，就由我来给你们教授语文这门课程。我姓韩，你们可以叫我韩老师。同时还是你们的班主任，同学们要是在学习上和生活上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现在正式开始上课，同学们把教材翻到第一页。今天我们来学习第一篇课文——《春晓》！”一边说一边用白色粉笔在黑板上板书。

“有哪位同学愿意朗读一遍课文呢？举手告诉老师！”

暖暖左看右看，嗯？都没有人举手吗？看来第一天上学，大家都很矜持啊。

暖暖自告奋勇，勇敢地举起小手！

“那就请许暖同学站起来朗读一遍课文！”

韩信是她的同桌，和她坐一桌。

暖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说完了你记得鼓掌啊。下次你装……的时候我也声援你！”

“嗯嗯嗯！”

暖暖满意，韩信还是很好讲话的，找他帮忙无有不应的。拿起课本就从容站了起来。

老师：“嗯？”

她本意是让她在座位上发言结果她直接站起来走上了讲台？

走到讲台站定，暖暖捧着课本开始读：“春晓，唐，孟浩然，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讲得好！彩！”啪啪啪热烈鼓掌。

大概是从众心理吧，其他的同学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看着韩信鼓掌也跟着鼓了。掌声稀稀拉拉。

老师：？？？

韩老师挂着不失礼貌的微笑：“读得非常好！请许暖同学先回到座位上去吧！下次回答老师的问题在座位上发言就可以了。”

回到座位上坐了，从包包里摸出一颗糖递过去。韩信想都没想接过来直接吃了。

后知后觉这是在课堂上？可是已经吃了，还好还好，他妈选择性无视了。

虚惊一场。

韩信中午做完数学老师布置的作业，准备回家睡午觉，一转头，就对上了两双希冀的眼睛。

“？”

“韩信大哥哥，给我们也讲一讲呐！今天学的那个韩信点兵剩余问题我有点儿没听懂！”

“嗯嗯嗯！我们也要努力学习，可不能让坏人骗了去！”

是孔藂和陈贺，来向他请教数学问题。

“行吧！哪道？”

讲完了回家睡午觉去了。

***

放寒假了。

这把期末考试暖暖考得很好。语文全班第一，数学全班第一。双黄蛋！

奖品是两张奖状和几本戳了三好学生章的作业本。

晚饭的时候她就和妈妈姐姐商议该把奖状贴哪里。

“要不贴大门上？”暖暖最属意这个位置。

姐姐表示反对，“不好。奖状上有你的名字，贴门上小心召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妈妈附和：“你姐姐说得对，就听她的，别贴门上。我看就贴在你自己的房间里就好了。”

“那贴在我房间里，除了我自个儿，谁看得到？”暖暖退而求其次，“要不就贴在客厅里？”

“行！你去贴吧！”服了她了。

暖暖把筷子“啪”地一撂，兴冲冲地就去找胶布去了，饭都不吃了。

吃完饭再剥个橘子吃。完了把橘子皮往炭火里一扔，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下雨噼里啪啦，下雪却很静谧，无声无息。

雪落了一夜，她都不知道！还是姐姐告诉她的！睡不住了，赶紧爬起来，她要堆雪人去！

韩信从远处蹦跶过来，凑近一瞧，哈哈大笑。

“你堆的雪人好像一个小土坡，哈哈哈！”

暖暖睇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回屋找姐姐去了。

韩信拉了她一下，“诶？你不堆了？”

暖暖低头扣手，“我不会。”

“我会。我来帮你！”

“真的？！那太好了！我要堆两个雪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当我们家门神！”

说罢坐在自家门槛上，托腮看着他堆。真不是她想当甩手掌柜，这不是帮不上忙嘛！那雪在她手里，要么直接散成雪雾，要么就是一块冰坨子。她感觉她需要一个模具才行。

暖暖发了一会儿呆，突发奇想，回屋找出自己的红色彩纸，剪成长方形两条，备用；扣出黑色水彩笔，思索了一会儿，上书：好运连连，岁岁平安；跑到门口，等韩信堆好了就把纸条斜斜地贴在雪人鼓鼓的肚子上。一个雪人上面贴一条。

看韩信的手冻得通红，都是为她堆雪人堆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渥了渥他的手，把他拉进屋，拿吹风机对着他吹热风，解冻。

“刚从外边回来，全身寒浸浸的，烤火一时半会儿也烤不热乎，用吹风机吹效果是最好的。”给他吹完再对着自己也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