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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可在卧室躺了整整一天。
凯撒在她门口来回走了几趟，愣是没进去打扰她，一个人做完今天所有的事情。
相处这么久，第一次见她哭得那么伤心。
凯撒不禁想，自己失踪的时候，她是什么反应。
“凯撒，实验基地招兼职！”
莫奈可兴冲冲地跑出来，完全不像一个伤心过度的人。
天快黑了，凯撒带领一狗两猫，消耗了绝大多数的物资，把莫奈可补充能量所需的留出来。
此时，凯撒正准备拉着茉莉出去散步，顺便去确认激活一下属于他们的，第一棵消耗树。
两人领养小迟的一周，获得了100万积分。
凯撒知道莫奈可一直想要，就花10万去兑换了一棵。
“你们要出门啊？”
凯撒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她，拧眉无奈冷笑。
大姐，没事儿你房里躲一天？
莫奈可举着“霸总”跑过来，划拉给凯撒看——
新寨实验基地，现招募保育员五名，可兼职。
凯撒看完要求，“明天去报名。”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凯撒把玩着茉莉的牵引绳，“你没事吗？小迟死了，我看你哭得还挺伤心？”
“嘿！”莫奈可摆手，蹲下扯过趴在阿花身上的香香，揉进怀里撸。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样奇怪的存在方式，也许他并不喜欢。”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消耗树。”
“好啊。”
“你等一下。”
莫奈可哒哒哒跑着，给自己和香香各泡了一瓶奶。
她看着凯撒，“你要不要？”
凯撒扭头就走，谁要喝婴幼儿奶粉。
阿花现在是黑户，为免麻烦，两人没有带她出去。
凯撒牵着茉莉，莫奈可抱着香香，两人走在路上，莫名就吸引了探究好奇的目光。
“哟，莫奈可、黑妞，你俩真像一对儿。”路过遛袋鼠的张婶说，“这茉莉倒是成全了你俩。”
莫奈可：“张婶，我们是一家四口，俩对儿。”
“大傻子，说你赶紧跟黑妞繁衍呢。”
张婶笑得打颤，脑袋斜靠在袋鼠厚实的胸膛上，袋鼠绅士地揽着她的肩。
莫奈可每次看见这种景象，都微感生理不适。
可相比夫妻、父母、子女，镇上更多的是这样绑定的主宠关系。
“张婶，我看你跟你的袋鼠先生更像繁衍关系！”
说完莫奈可拉起凯撒就走，任凭张婶在后面如何叫骂都无动于衷。
不一会儿，张婶身边聚集了几个婶子，她们身边都跟着各自的宠物，蛇、土拨鼠、水豚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听见张婶在骂莫奈可，便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莫奈可和黑妞领养的事儿，短短一周100万积分。
大家说得眉飞色舞，就像发现了什么致富大道。
“要我说，还是莫奈可这大傻丫头傻人有傻福，茉莉辛辛苦苦养的黑妞，变人后跟她形影不离，我瞧着那劲儿别是喜欢她。”
“谁说不是呢，一周100万积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都能给她遇上。”
“领养娃娃这么好呢，下次镇长招募，都去好了。”
“也不是啊，我看沈三家那个娃，都养好几年了，一点儿变化没有。”
“那该不会是乌龟兑换的吧。”
“不知道，领养时候严格保密的，怕歧视。”
“反正别领养到种马兑换的崽，那家伙可是撒种怪。”
“哈哈哈……”
笑声混在夜色里，逐渐远去。
两人走到丛林边，消耗树满溢的能量，像热浪来袭。
莫奈可看着一望无际的消耗树，“小迟，是医院处理？”
凯撒点头，“镇上没有葬礼，所有生命终结都是医院那边处理。”
莫奈可扭头看凯撒，“会不会又回到实验基地？”
凯撒：“很难说，大概率上会。”
“凯撒，我有点儿烦这个世界了。”
凯撒跳下马路，转身接她，“嗯，那就烦着。”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消耗树跟手环是绑定的，手环会给他们导航。
在里面走了很久，有遇到不少居民，在给各自的消耗树投喂。
“游叔？”莫奈可主动打招呼。
游叔边投喂蔬菜瓜果，边扭头，“哟，是你俩啊，咋什么也没带呢？”
莫奈可：“我们就来激活一下，顺便看看位置。今天的配额我们吃完了。”
游叔笑着点头，“去吧，小丫头，怪厉害的，又买车又买树的。”
间或偶尔蹲在自家消耗树边投喂的人，让莫奈可想到了她那个时代祭祖的场景，如果树洞是一个火坑的话，他们真的像是在烧纸钱，一把一把往里塞。
暮色渐浓，加上消耗树淡淡的光晕，氛围也很像。
“到了。”
凯撒停下，解了茉莉的牵引绳，让她自由活动。
狗子很喜欢在野外撒欢，尤其这一块儿，消耗树还很小，没被认领，凉快肆意。
莫奈可将她和香香喝空的奶瓶揣兜里，也把香香放下。
“带香香玩，别迷路。”莫奈可交代茉莉。
“汪。”茉莉答。
看着一狗一猫跑远，两人转眼看回他们的消耗树。
半年了，终于。
“好小，瘦瘦弱弱的，不会死吧？”
凯撒笑，“非人为原因死了可以退换。”
莫奈可伸出双手，两手一握就能把住。
“我当时还困惑呢，既然消耗树可以帮着消耗物资，而物资又是续命的基因药物，那要是人故意少吃，多给消耗树吃咋办。”
凯撒操作手环，“滴滴”两声，消耗树发光了，算是激活成功。
“它这么点儿，吃不下太多。兑换几棵什么时候兑换，管理员有严格登记。”
等着宠物放风，两人在树边坐下，里面有真实环境会有的虫泥枯叶。
莫奈可捡起一片星型叶子，“很像梧桐树的叶子。”
他们这一片，几乎没有什么人，越是兑换的晚，越是靠后。
那天晚上，凯撒就是带着她从这里跑出去。
凯撒看着她，“实验基地那边的兼职，你确定要去吗？”
莫奈可：“其实咱俩这样，每天处理一下订单，吃完配额带着宠物遛遛弯儿也挺好的。”
凯撒低下头，看见一只小蚂蚁，他用小木棍在小蚂蚁前进的路上划了一条沟，看着小蚂蚁躇踌不前。
莫奈可也看着他的动作，“可是，我感觉你很想去。凯撒，你是不是有什么非达成不可的目标？”
凯撒没有抬头，试着给小蚂蚁用小木棍架桥，蚂蚁摇摆不定一会儿，果然顺着小木棍爬到了另外一边。
“你可以继续守着家。”
“我不去，你也要去？”
凯撒抬头，“对。”
莫奈可：“那我还是去吧，毕竟你是一条狗兑换的，我发现你并不擅长和人交流。”
凯撒：“不勉强，每个人有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
莫奈可推他一把，大笑，“一条狗子变的人，说什么高深莫测的大道理呢。你是我养的，我当然得对你负责啊。就像现在，咱们还有茉莉、香香和阿花。”
说起这仨，莫奈可皱眉，“对了，咱俩都去兼职，它们咋办？”
凯撒：“应聘上了可以报备给管理员，他们会按照宠物数量投放配额。”
莫奈可：“那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相信茉莉。”
两人坐了一会儿，茉莉带着蹦蹦跳跳的香香回来了。
香香一过来，就欢快冲进凯撒怀里，凯撒双手接住它。
这时，莫奈可才注意到，这香香不是小母猫么？
看着凯撒宠它，任它到处蹭，她酸道：“哟，这小公猫真爱撒娇！”
凯撒笑容戛然而止，抱着香香起身，“回去吧。”
茉莉叼了自己牵引绳给莫奈可，莫奈可摸摸它的脑袋，给它扣好。
“哎，有些人呐，睁眼说瞎话，什么母的不方便。”边走，莫奈可边调侃凯撒。
茉莉抬头看了一眼凯撒，见他神情略显尴尬。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
到镇长办公区的时候，惊呆了，竟然这么多人报名。
张婶老远看见莫奈可，就喊她，“莫奈可你还来，有好处给我们也沾点啊。”
听见这话，莫奈可和凯撒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领养孩子一周，获得100万积分，让很多人眼红了。
基地所有人心照不宣，娃娃大多出自实验基地，莫奈可也不会去宣传，他们领养的孩子其实是订单。
“张婶，兼职面向全基地，大家各凭本事。”莫奈可笑说。
又一个婶子，“你上次养的那个，一周就死了。你年纪小没经验，去基地是做保育员，你做不了回去吧。”
莫奈可和凯撒已经排队站进了队伍，“多谢关心，面试官会评判的。”
见她油盐不进，那些婶子放弃劝说。
镇长这儿装修复古，应聘的居民排了两队，一队从回廊过去，一队从外面的碎石小路延伸。
几个婶子在回廊那队，莫奈可凯撒在这外面这一队，几个婶子频频回头，低声议论着他俩。
莫奈可无聊，看着那个石磨鱼缸，恰好巴克过来喂鱼。
“巴助理。”莫奈可打招呼。
巴克看见他们，也笑着打招呼，“你们也过来应聘？”
莫奈可：“是呀。巴助理，镇长忙不忙？我先去给他泡壶茶再回来排队。”
巴克笑，“不忙，我带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