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月,苏晚星和十九定下了规矩。
“七天”
“不行”
“那三天”
“每天”
“每天?那我身体不得散架!”
“我会注意的”
“不行,就七天”
“那还是三天吧”
“不准和我讨价还价”
“那好吧,主人”
“收拾一下,上街给你买身新衣服”
“谢谢主人”
苏晚星牵着十九的手走向衣铺,拿起一件白衣对着十九比了比。
“这件怎么样?”
“不要,不喜欢白色”
“那这件蓝色呢?”
“嗯”
苏晚星拿起衣服走到柜台。
“老板,按照这身给他做件衣服,料子要用好的”
“好嘞,小姐,我这就派人去量身”
裁缝取软尺,从肩头绕至腋下,再顺腰腹环量。
“公子这身材可真好啊”
苏晚星被夸得有些骄傲。
“那是当然”
“量好了,小姐,麻烦您先付定金,三天后来取”
苏晚星从钱袋里掏出三两银子交给掌柜,拉着十九离开。
“小姐,会不会太贵了”
“你穿的合身好看就不贵”
十九也暗暗窃喜。
马蹄声踏过石桥,头前铜锣“哐哐哐”三声,随后就是两列差役举着“新科进士”的木牌开路,人群瞬时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去,苏晚星从缝隙间探出头,盯着那匹白马上的青衫人。
那人仅用一支木簪挽着长发,几缕碎发垂在两侧,风吹过时,一双清凉如溪的双眼正温和的看向周围的百姓。
“大姐,这人是谁啊?”
苏晚星开启吃瓜模式。
“这你都不知道啊?中举的李家姑娘墨媞啊”
“哦,真了不起”
“那是,这老李家的二人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用来供她读书了,去年没中,今年因为病症去世了,没想到今年却中了,可惜了那老两口没亲眼看到自家的女儿有多风光啊”
“确实是可怜啊”
“感谢各位乡亲父老的支持,墨媞还要去娘爹的墓前,就先告辞了”
身边的喝彩声渐渐停下。
“那我们也走吧”
李墨媞来到娘爹的墓前深深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换好便装来到明月阁。
“你疯了吗?这个时候来明月阁”
慧止少有的发脾气。
“我只是太想见你了”
“你不是给我写过信了,既已见信,无需见人”
“招玉”
“不准叫我这个名字!”
“好,好,我不说了,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
慧止喝了口茶平复心情。
“见不到你的日子我过得很好”
“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都不如意,可是现在我已中举,只要我再历练几年,早晚会往上升,不过多久,我就可以把你赎出来了”
“赎我作甚?”
“你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呵,我在这里待的时间还少吗?”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在这种鬼地方了”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这怎么能是施舍呢?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的成功有你一半的功劳啊,我会把你赎出去,然后娶你!”
慧止把手中的茶杯摔碎。
“李墨媞,你疯了吗?我们是兄妹!”
“兄妹?呵,你我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何来兄妹”
“就算没有血缘,可那户籍帖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现在我才是李家的主人,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一切的”
慧止看着眼前这个与他朝夕相处的女人,在此刻渐渐变得陌生。
“可你还是来晚了,我与那苏家小姐已经定下婚约,她年底就会娶我回家”
“什么?苏家小姐?”
李墨媞在脑海中细细找寻那苏家小姐的记忆。
“你说那个苏晚星?你不是一直讨厌她纠缠你吗?为什么要嫁给她?”
“与你何干?”
“不,我不信!”
“你若不信,现在就与我去见她”
“好!”
二人来到苏府。
“这苏府竟然连一个看门的都没有,怕不是这苏晚星连个仆人都雇不起吧”
“随你怎么说”
慧止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在正厅里找到了正在看书喝茶的苏晚星。
“慧止?你怎么来了?”
苏晚星看向慧止身旁的人,这人不就是早上刚刚看过的举人吗?慧止连她都认识!
“苏小姐好,我是李墨媞”
苏晚星赶紧招呼二人坐下。
“我早上才见过你,没想到你和慧止也是朋友啊,十九,上最好的茶!”
十九起锅烧水,拿上上好的茶叶来到正厅。
“今日前来,我也就有话直说了”
“好,李小姐但说无妨”
“我与慧止公子相交多年,今日一叙,竟知道了苏小姐和慧止公子的婚约,特来拜见”
这一番话把苏晚星和十九都说沉默了。
苏晚星惊讶的看着十九,只见十九的脸色瞬间黑了一半。
“怎么?苏小姐年底都要去慧止过门了,这等喜事还没公布,藏得可真够好的”
苏晚星僵硬的看向慧止,慧止则对着苏晚星点了点头。
“额……这些都是慧止和你说的?”
慧止径直走到苏晚星身边,扶起她的胳膊。
“我与苏小姐日久生情,前段时间就定下了婚约,由于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准备”
苏晚星看了看慧止又看了看十九,半天才挤出两个字。
“是吗?”
慧止悄悄掐了一下苏晚星,她只好顺着慧止的话往下说。
“呵呵,可能是吧,太,太匆忙了,而且慧止也不想大操大办,所以拜堂之事一切从简”
李墨媞没想到慧止和苏晚星会这么说,脸色跟十九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十九倒完茶默默地走了出去。
完了!十九一定非常生气!怎么办?
李墨媞起身祝贺。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恭喜二位了,到那时一定要请在下来喝喜酒”
“好,好”
看着李墨媞离开,苏晚星着急忙慌的对着慧止说道。
“你在这随便坐坐,我还有事,先走了”